“哎哟,说的什么话,你是小然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她越看乔林越喜欢,“你自己一个人住这边吧。” 乔林点头,“爸妈都在A市。”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乔林碗里,“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举起果汁,“干了。” 勒然也紧跟其后,举起果汁,“干了。” 乔林只能不尴不尬举起果汁,一饮而尽。 “好,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勒惜韵从冰箱里拿出三瓶啤酒,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勒然没收了,“谨记医嘱。” 勒惜韵啧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吃菜吃菜。” “来尝尝这个,这个可是我炒了好久的野生菌可好吃了。”勒惜韵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放进乔林碗里,“放心吧,没毒,我们姐弟俩以前经常吃。” “嗯。”勒然一边吃一边附和,“挺好吃的,快尝尝。” 乔林半信半疑尝了一口,很脆,一咬开野生菌的味道就散发出来,还带着浓浓的蒜香味,就着啤酒他和勒然把野生菌消灭得一干二净。 勒然倚靠在门框上,垂眸看着打开房门的乔林,“晚安,乔大学霸。” “晚安。”乔林回了一句。 “对了。”乔林把半掩的门拉开,探出一个小脑袋,“谢谢你,今晚我很开心。” “不客气,快回去休息吧。” 等锁声落下,勒然才转身回屋。 “小然。”勒惜韵抱着手机笑得一脸荡漾,“我好像恋爱了。” 勒然一脸平静,“网络有风险,恋爱需谨慎。” “不是。”勒惜韵抿着嘴,低头盯着一直动的脚指头,“哎呀,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勒然看她一脸娇羞,深知劝肯定是劝不回来了,实在不行偷偷去给那男的揍一顿,反正又不是没做过,“你自己小心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勒惜韵摆摆手,“唠唠叨叨像个小老头似的。” 勒然都快要被她逗笑了,“我没聋。” 勒惜韵冷哼一声,“你姐姐我呀,很快就要迎来甜甜的爱情咯,不像某些人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好惨哦。” “谁说没有了”勒然反驳。 “男的女的,家住哪啊,有几口人,对彩礼有什么要求?”勒惜韵调侃道。 “我只是暗恋,还没敢表白呢”勒然小声嘟囔。 “勒然。”勒惜韵难得正经,“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美好的事情,不论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高的矮的胖的还是瘦的,我永远祝福你们,不希望你因家庭原因而丧失爱人的能力,不希望过于追逐目标而错过沿途的风景,亦不希望你踌躇不前而折磨本就干涸的心。” 勒然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勒惜韵是不一样的,是彻底放下过去,是带着光的活生生活着的人,这才是他所熟知的姐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女孩。 勒惜韵继续道:“爱是一种很私密的表达,是最动人的情话,它不仅仅是身体的融合心理上的占有,更是灵魂的碰撞精神上的富足。”她瞥了勒然一眼,话语一转,“我警告你啊,他可是我爱的人,是你未来的姐夫,可不许偷偷找他麻烦。” 勒然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不找他麻烦,如果说话不算数就二十五岁之前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勒惜韵看他笑嘻嘻的样子,也没当真,“你最好说话算数。” 勒然晃着三根手指,撒娇道:“绝对算数。” 乔林回到家后,都洗完澡躺床上了,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勒然,转笔的,在运动场上单手投篮的,更多的是会猝不及防塞他一嘴辣条的淘气鬼。 他翻过身,用力闭上眼,开始数羊。 一只羊。 二只羊。 三只……勒然。 脑海中突然间回想起: 揉揉小脑袋。 顺便刮下小鼻子。 再咬一口小脸蛋。 “啊啊啊啊,混蛋。”乔林坐起身用力掐枕头,“死勒然,烦死了。”最后,他还是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卷子。 夜很静,时不时传来几声蛙叫,室内一盏台灯,一支笔,一张卷子,一个昏昏欲睡的乔林。 “好困,终于写完了。”乔林揉揉眼睛,“嗯?” 他不确定地揉了一次。 再揉了一次。 他看到,金色的余晖把天际的云雾染成玫红,泄出的几丝透过窗户铺洒在摊开的书本间,余下来的光线照亮教室的一个小角,此刻万籁俱寂,窗外偶尔飞过几只小鸟,室内钟表滴答滴答。 而他的同桌——勒然 正在暮光中亲吻他的唇。 看到这一幕,乔林满脸不可思议,用被子捂住脸,觉得自己肯定是啤酒喝多了。 过了一小会,他偷偷掀开一小处被子。 ‘他’正在回吻‘勒然’,还伸舌头了。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更加坚信,一定是酒精在作祟,是真的醉了。
第11章 就这样不温不火过了几天—— 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平铺在长长的走廊上,安全出口的绿灯忽闪忽闪的,乔林紧跟在勒然身后攥紧手里的那片衣角。 或许是过于用力让勒然下意识回了头,“别怕,一会闭着眼睛,我牵着你。” 乔林耳尖刷一下红了,他放开衣角,“不用。” 勒然啧了一声,猛然往乔林耳边一凑,“真不怕?” “不怕。”乔林咬紧牙,愣是没露出半分怯意。 勒然满脸坏笑,显然是不信的。 “嘘,别说话,现在准备上顶楼。”闵一帆压低声音,举起手里的拖把,又往衣兜里摸了半天掏出几个焉巴巴的大蒜,“一人一个。” 弓着身子探出半只脚又缩回去,“对了,还有终极武器呢。” 勒然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看着手里的大蒜,见闵一帆又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纸,“这能有用?” “当然了。”勒然挺着胸膛。 勒然用手指夹着纸,一脸凝重,“这上边的不会是血吧。” “嘘嘘嘘,小声点。”闵一帆一把搂过勒然压低身子,“公鸡血。” 乔林抿着嘴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吐槽道:“你怎么不干脆抱只公鸡过来。” “我倒是想啊。”闵一帆一边分符纸一边说:“可惜我怕被打骨折,你们不知道,为了弄到这点血,我可是煞费苦心。”他一脸苦相,“千方百计哄着我妈杀了只公鸡,又趁她不注意偷偷拿了点血。” 他一个劲地说,没注意到身边的两位同学已经开始了新的话题。 勒然把手里的大蒜掰开,“拿着或许真有点用。”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乔林坚决不碰蒜,即使它只是一个道具。 “得了吧。”勒然轻笑道,“要真是唯物主义,会跟着我们来捉鬼?再说了今天可是鬼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最终,乔林还是妥协了。 “不是,我说了半天,你俩搁着联络感情呢。”闵一帆恨铁不成钢,“我说的都记全了吧。” “知道了。”勒然敷衍道。 闵一帆把目光移到乔林身上,乔林有些心虚,刚才光顾着听勒然说话,没注意他说了什么,不过和勒然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嗯。”乔林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OK。”闵一帆比了个手势,披着红毯子弓着身子往走廊上走。 乔林正准备跟上去,被轻轻拉住了,他回头—— 月光透过窗棂零零散散洒在勒然棱角分明的脸上,眼里的光异常亮眼,只见他嘴角一撇,可怜巴巴拉着乔林衣角晃啊晃,“乔林哥哥,我害怕,可不可以牵着你走。” 乔林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眼就被压下,语气中明显带着嫌弃,“你有病啊,这么大个人了。” “哥哥,我未成年。” “未成年?”乔林脸上红辣辣的,操,他又想起来喝醉那天晚上他在幻境中看到勒然把他压在身下,一个劲叫他哥哥,还一直说自己未成年。 “昂。”勒然眨着眼。 乔林白了他一眼,弓起身子一点一点往走廊挪,伸手往兜里一掏,碰到了一只温热的手,“哥哥,我怕。” 乔林低骂一声,把衣角塞进勒然手里,“抓好。” 勒然嘴角弯起浅浅弧度,“谢谢哥哥,哥哥真棒,我最喜欢哥哥了。” 乔林回头瞪他,“闭嘴。” 勒然乖巧点头,给嘴巴拉上拉链。 不过,没过几秒,又开启话痨模式。 “哥哥,你真的不害怕吗?” “要不要换我牵你?” “乔林哥哥?” “乔大学霸?” “乔……” “闭嘴!再说话把你扔走廊里。”乔林微微蹙起眉头。 “不是。”勒然满脸惊恐,指着走廊,“你看那是什么?” 乔林顺着看过去,一个红色的身影。 !!! “操,鬼啊!”乔林吓得小脸煞白。 这一嗓子在寂静的走廊上特别突出,把声控灯都嚎亮了,而披着红床单的闵一帆头皮发麻,转身就向他们跑去。 “操操操!他过来了。”乔林声音带着颤抖,此时什么都顾不上,死死躲在勒然身后。 “没事了,没事了,乖啊,他是闵一帆,不信你摸摸还热乎着呢。”勒然一把拉住乔林,乔林探出半边脸,看到红床单下的面貌才慢慢平静下来,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热乎的。 “看,我没骗你吧。”声音柔得能滴水,转头就重重拍了一下闵一帆的脑袋,“你吓到我同桌了,披着红床单走来走去的,有病啊。” 闵一帆委屈巴巴,“这不是你让我穿的嘛,说具有迷惑性,这样才刺激。” “算了。”勒然转身,握住乔林颤抖的手,“没事了,你刚刚测过了,是热乎的,还活着对不对。” 乔林脑内开始快速回忆,会说话还会呼吸,是闵一帆没错。 他脸颊发烫,垂眸轻声道:“对不起。” 闵一帆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应该说对不起,对不起林哥吓到你了。” 为了防止他俩道歉上瘾,勒然赶紧打断,“行了,接下来是继续还是回去休息了。” 闵一帆很想继续探险,但还是尊重其他人的意见,“我都可以。” 乔林抿着嘴,心跳也恢复了,“继续吧。” “行。”勒然看了他一眼,“这次我们手牵手一起走吧。” “嗯。” “好。” 捉鬼小分队再次踏上征程。 凄冷的月光幽幽照着楼顶,一阵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乔林闭着眼,慢慢挪动脚步,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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