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标记纹身,白色的线条在锁骨下方并不明显,他低下头摸了摸纹身,手向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郁琼枝调好温水,打开花洒,温水驱赶了他体内的寒冷,让他放松了一点。 水流很快把他全身都浸湿乎了,郁琼枝脸颊湿漉漉的,睫毛承接不住水珠,水不住地往下坠落,滑过他贫瘠的身体,落入脚下的瓷砖,他有点睁不开眼。 在淅沥的水声中,郁琼枝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转头,迷蒙的视线中,看见晏寒声走了进来。 晏寒声一进来就开始脱外套,郁琼枝盯了他两秒,察觉到对方也在盯着他,他便转回了视线,用后背背对着晏寒声。 透明的水雾下,郁琼枝后背上两个雪白的腰窝若隐若现,让晏寒声想到曾经夏日的午后。 郁琼枝走进公共浴室,在他面前脱下紧紧包裹身体的黑色作战服,纤细紧窄的腰线两侧晕着情爱过后凌虐的痕迹。 晏寒声身体体温偏凉,郁琼枝小小地打了一个哆嗦,对方的手掌掐住他的腰身,指侧的新茧磨到了他的皮肤。 在温水的洗礼中,晏寒声贴过来,和他接了很短暂的一个吻。 “他和你说了什么?”晏寒声把水流关小了一点,郁琼枝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缩在墙壁和他的身躯之间。 郁琼枝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水流的原因,他的眼睑看上去水红,很湿润。 “他说我很骚。”郁琼枝如实说,他表情太过坦然,身上温度却很高,晏寒声一下一下亲他的肩膀,从他温热的皮肤里沁出很甜的无花果味。 郁琼枝微微转过身,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他肩膀透着粉,因为讨厌墙壁的冰凉,所以靠得更近了些。 他看上去很脆弱,像一个亟待保护的苍白美丽的孱弱生命。 “他说的真不真,你要试试吗?” 郁琼枝实际上不太喜欢晏寒声的做爱节奏,晏寒声做这类事,就褪去了斯文冷淡的皮,太用力,丁页进去也太深,把他狭小的腔室挤压得很满,脏器都要移位的错觉。 晏寒声掐住他的尾巴骨,小小的一团尾巴,还没有人的巴掌大,一下就被包住了,郁琼枝回过头,想把自己的尾巴从晏寒声的手下救出来。 “你不能扯。”郁琼枝推他的腰腹部,声音细细的,带了些鼻音,“兔子尾巴骨很细,扯用力了会断掉的……” 因为恐惧,他的身体直打细细的颤,晏寒声就不摸了,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他照例还是要掉眼泪,他本来不太想哭,可能是温水刺激了泪腺,他觉得太温暖了,他战战兢兢的,身体绷紧。 他像一场无处可落的季夏的雨,他饱胀,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水汽,烈阳把他烘热了,他身上便混合了很多味道,更多的是草的腥味,微苦泛涩。 他下落,没有土地接纳他,于是落到了晏寒声的怀抱里。 郁琼枝被抱出浴室安放到床上的时候,他脑袋还是昏聩的,可能是浴室里面温热的水汽让他大脑缺氧,他蜷缩着躺了一会,晏寒声捏起他的手腕,说他:“真热。” 郁琼枝也感觉自己太热了,费洛蒙像水流一般,缓缓地倾斜,他心下短暂地恐慌了几秒,皱眉思考了一会自己的周期,很快就放松了,任由自己身上的费洛蒙不断地扩散。 如果可以,他想拿下巴把晏寒声全身都蹭一遍,让晏寒声全身都是自己费洛蒙的味道。 他这样想,就翻了个身,握住了晏寒声的手。 郁琼枝很困,但他很认真地抬起下巴,慢吞吞地蹭晏寒声的手腕。 晏寒声忍不住笑,郁琼枝没有理他,专心致志自己的标记工作,晏寒声叫了他一声他的名字,他就应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我请了年假。”晏寒声在他身边躺下,郁琼枝试探性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发现对方没有动作,便胆子大了些,把自己窝进了晏寒声的怀里。 晏寒声抱住他的腰肢,郁琼枝身体又香又软,嘴唇虚虚地靠在他的下巴附近,感觉稍微低下头就能和他交换一个吻。 “我想和你出去旅游。”晏寒声说,郁琼枝一开始没有听明晰,很懵地“嗯?”了一声,有种被草迷糊的感觉。 晏寒声又重复了一遍,郁琼枝这次听清楚了,但他有点惊讶,抬起眼睛看着晏寒声:“就我和你吗?” “你还想带谁吗?”晏寒声问,语气有点冷,“晏清清?李言?还是徐骁?” 郁琼枝笑了,他感觉晏寒声表情有点好玩,于是摸了摸晏寒声的脸颊,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说,“不带谁呀,就我和你。” 但晏寒声不是孩子,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以他伸出手抬起郁琼枝的下巴,用嘴唇缓慢地蹭动郁琼枝的唇瓣。 可能因为是兔子,郁琼枝的唇舌尤其软,稍微亲一下,他的唇就透着过分的红,好像被亲得过分了一样,很可怜。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晏寒声放开他,郁琼枝想自己的样子应该不能看了,把半张脸藏进枕头间,“你工作太辛苦了,就当放松一下。”
第113章 教堂 早上八点蓝月星航港,N78航道边停着一辆崭新的飞船,在微微发白的天幕之下,飞船外壳散发着银质的金属光泽,底下地勤人员在周围做着日常检查工作。 晏寒声不想被人打扰这次旅行,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最后还是带了一批安保。 不过他们并不会和他坐同一驾飞船,晏寒声另外给他们安排了一架飞船。 私人远航飞船的内部设施很齐全,郁琼枝心里也算有准备,但进入舱室,他的眼神还是愣怔了一下。 飞船内部的装潢充斥过多金色的色调,太过于外显的奢华,不太符合晏寒声一贯的审美,郁琼枝以为晏寒声的飞船内饰都是单一的黑白灰色调或是单调的沉木色调。 “管家随便买的。”晏寒声看出郁琼枝的欲言又止,主动解释,“说是最新款,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种。” “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辆。”晏寒声把行李交给飞船配备的AI服务员,言语之间很轻松。 郁琼枝从一开始的迷糊中缓过神来,他手指摸了摸座椅上金色的扶手,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别折腾别人了。” 晏寒声在他的身边坐下,郁琼枝站在他的腿边,晏寒声的膝盖顶着他的小腿外侧,郁琼枝似有所感,低头看向他,正好和他视线触碰上。 郁琼枝习惯性想要移开目光,晏寒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腰身,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 飞船脱离首都星的时候,会有短暂的颠簸,郁琼枝踉跄地走了几步,差点跌坐在晏寒声的怀里,手狼狈地撑在晏寒声的肩膀上。 “坐下来。”晏寒声仰头看他,单手环住他的腰,手上微微用力往下带他。 郁琼枝露出为难的表情,轻轻咬自己的下唇,垂着眼睫小声说:“我自己坐位置上就好。” 郁琼枝不太习惯和晏寒声那么亲近,他印象里晏寒声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拥抱和亲吻的人,但不知道是哪次性事让晏寒声食髓知味,郁琼枝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去招架他。 不过郁琼枝还是能理解的,郁佘也是第一次开荤之后就停不下来。 只不过他们的区别是,郁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晏寒声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晏寒声还在看他,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郁琼枝的腹部很敏感,他的腹部都能感觉到晏寒声呼吸的温度,小腹部开始泛起酸意。 他轻轻抓着晏寒声后衣领,把原本整洁的衣领捏得皱巴巴的,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晏寒声的怀里。 几乎是坐下的同时,晏寒声脸贴过来,先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然后缓慢地蹭到他的嘴唇上,一点一点把他的唇瓣弄得湿润。 郁琼枝不会拒绝他,很安静地接受着亲吻,过了会身子才轻微地动了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两人的衣服摩擦发出细微的悉索声,混着郁琼枝紧张的心跳声,郁琼枝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跳得也太快,身体的温度在攀升,头上两只小兔耳软绵绵地垂下。 他手慢慢往下移,移到晏寒声胸口的位置停下来贴住了。 晏寒声的心脏隔着一层血肉,一下一下,在他手掌心下搏动。 和他完全不同,晏寒声的心跳很平稳,甚至可以说得上的是冷静。 郁琼枝一开始不太清明,尔后他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身上的热度迅速地下降,胸腔内的心脏依旧跳得很快,只是这次无关任何情爱。 就像一滴滚烫的岩浆落入了冰凉的水里。 郁琼枝偏了偏头,离晏寒声远了些,他的嘴唇被对方吮吸得很红,眼里汪着一泓水。 “先到这里吧,我嘴巴疼。”郁琼枝慢慢恢复平静,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自己的嘴。 他不算撒谎,他的嘴唇破了些皮,舌尖一舔就能尝到轻微的血腥铁锈气。 郁琼枝的脸颊侧有几缕凌乱的散发,晏寒声伸手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指侧触碰到他颊边的皮肤。 晏寒声的手很热,郁琼枝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飞船的航行速度很快,通过跃迁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飞船的时候,郁琼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晏寒声身边,试探性拉住了晏寒声的手。 晏寒声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郁琼枝把指头塞进他指缝间,然后握住了。 郁琼枝的手被包在他的手掌心里,郁琼枝太白了,手也白,素白玉般的指头微凉地贴在他的手背,很柔软。 安特普临海,海风穿梭在城市之间,徐徐地吹拂过城市里古老的建筑,这里仿佛被遗忘在了星级文明的瀚海里,古朴而沉郁地无声伫立在星海之间。 沿着河边白石栏杆走,鸽子在半空中盘旋,偶有几只落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着过路的行人。 走了几分钟,天空中的鸽子逐渐多了起来,站在屋顶上和马路上,旁若无人地挺着洁白的胸脯,突然一齐扇动翅膀,呼啦啦地冲上天空。 郁琼枝的目光被鸽群吸引,视线随着鸽群飞行的轨迹落到河对岸的圆穹顶上。 “那是安特教堂。”郁琼枝认出了河对岸的建筑,指给晏寒声看。 在碧蓝的天幕背景之下,安特教堂沐浴在阳光之下,教堂墙壁上布满了精致的石雕,从底下看,建筑恢弘盛大,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恰在此时,对岸传来教堂敲钟声,管风琴开始演奏乐曲,乐曲被海风飘悠地吹到河对岸来。 郁琼枝听出是婚礼进行曲,他停住脚步,朝着对岸教堂的方向望了许久,直到鸽子再次成群地飞起,他的目光缓慢地降落,落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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