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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说着，拿起齐响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内线电话，不久，周继阳就进来了。王浩问他，商务大厦的尾款追回来了没。 周继阳吞吞吐吐地说：“还没有。” 王浩问：“还有多少款没有追回来？” 周继阳声音很小声地回答：“还有68万元没有收回来。”“什么？！” 王浩和齐响一听，双双倒抽一口凉气。王浩更是震怒不已，批评周继阳办事不力，亲自把这个工程接了过来，他要亲自去追回尾款。 领导的话周继阳不敢不从，诚惶诚恐地把工程交给了王浩。 王浩和齐响商量了一下对策，王浩说：“追款的事先搁两天，咱们先把茶楼的工程拿下来再说。我现在就给茶楼老板打电话。” 说完，王浩就联系了茶楼老板，约好了见面时间。 下午，齐响就带着资料和王浩一起去见那个茶楼老板去了。 **** 给最后一桌顾客炒完菜，邱劲解下围裙，跟徐广涛说他要去一趟医院就开车出了门。 本来他还不想去医院，不过早上起来他咳着咳着竟然咳出血来了，他这才有些慌了，不敢再拖，赶紧来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他直接挂了一个专家号，在候诊室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进去看病。 医生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如实告诉医生，说：“喉咙不舒服，之前想着是上火发炎，吃了一些消炎药，时好时坏，最近吃东西吞咽的时候喉咙有点疼。经常干咳，今早起来咳了一点血。” “喉咙不舒服有多长时间了？”医生一边写着病历一边问。邱劲想了想，回答：“好几个月了。” 医生听完，放下笔，查看了一下他的喉咙，又详细问了他一些生活饮食习惯和过往病史，最后给他开了一张检查单子，让他先去做个喉镜，做完喉镜再拿检查结果过来找他。 邱劲拿着单子去缴了费。缴完费，就去排队做喉镜。 做喉镜的人不少，都在检查室外等着，邱劲也坐在检查室 外排队等着。估计做喉镜花费的时间比较长，一个人进去好几分钟才出来，等了一个多钟头才轮到邱劲进去检查。 检查的医生让他躺在床上，往他的鼻腔里喷了一些麻药，然后拿着一根细管子伸进他的鼻子里开始检查起来。 邱劲感到那根管子往他的鼻子里伸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难受，他强忍着不适，配合着医生检查。 也不知道他的咽喉是什么个情况，医生检查得格外的久。过了很长时间，医生才收起检查仪器，递给他一张检查报告，对他说：“你喉咙里长有一个肿瘤，需要做病理检查才能明确性质，具体怎么做，你先拿着报告去找医生，医生会跟你说怎么治疗。” 犹如五雷轰顶，邱劲懵了，不可置信地问：“……肿瘤？” “是，”医生看了他一眼，不忍心地说，“肿瘤挺大，还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等做完病理检查后才能明确。你先去找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说。” “好的，谢谢。”邱劲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出检查室，拿着报告去门诊找医生。 医生仔细看完他的检查报告，神色凝重地说：“肿瘤，长的位置比较危险，得尽快做手术切除，如果不切除，很快就会扩大堵住气管，引起窒息。” 医生说着，就开始给他开住院单：“你这个情况不能拖，明天就过来办理住院手续，后天就安排手术，切除完肿瘤直接把肿物送去做病理检查，如果病理检查出来是恶性组织，还得做进一步治疗。” 医生开完住院单，把住院单交给邱劲：“回家收拾东西吧，尽快过来住院，这两天注意饮食，不要吃油腻上火的东西。” 邱劲全程都是懵的，茫然地点头，谢过医生后，拿着医生开的住院单离开了诊室。 一出诊室，他全身像卸了力一样，瘫坐到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肿瘤，他应该早点来医院检查的，如果他早点来医院检查，或许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这个肿瘤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是良性还好，如果是恶性呢？他该怎么办？ 他才31岁，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他还没有好好地孝敬父母，他还没有和齐响在一起，他还想和齐响组建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红了。 正在伤心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指颤抖地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异样，脸上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微笑着对着手机说：“喂，齐响。”
第32章 生死有命 下午齐响和王浩一起去见了那个茶楼老板。茶楼老板姓陶，三十多岁，之前是做别的生意，现在想改行开一家茶楼，门面房已经买好了，就差装修。 装修行业参差不齐，就在他为找哪家装修公司发愁的时候，无意间去一个朋友的饭店吃饭，看到朋友的饭店装修得特别雅致，细问之下得知设计师是齐响，然后才找到了齐响的公司，想让齐响也帮忙设计装修茶楼。 茶楼不像饭店酒吧，来茶楼喝茶的人大多有着高雅的情趣，这就要求茶楼在装修设计上既要做到雅致，还要有质感上档次，对设计师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设计师如果没有专业的设计能力和丰富的设计经验是设计不出来想要的效果的。 齐响在看过陶老板的门面房之后，很快就有了一个初步的装修方案，他把自己的设计方案和理念跟陶老板说了说。陶老板听完，大为惊奇，甚是满意，毫不犹豫地把工程交给了齐响，直接交了定金，还与齐响和王浩一起把房子量了量。量好房子，齐响详细询问陶老板有什么装修要求，并逐条记在本子上。 谈完事情，已是下午五点多钟，齐响惦记着邱劲今天去医院检查，心里不放心，就给邱劲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邱劲的声音听上去挺欢快，齐响关心地问：“检查完了？医生怎么说？” “检查完了，医生说没事，就是上火了，给我开了一些药，过几天就好了。”邱劲撒谎说，迅速转移话题，问齐响，“今天忙不忙？” 齐响也没听出异样，放下心来，跟邱劲说了下午见客户的事。正说着，只听王浩喊他，“齐响，准备走了。” 齐响看了一眼王浩，不好意思地跟邱劲说：“不好意思，我先挂了，一会儿还要陪客户去吃饭。” “行，你挂吧，”邱劲温声说，叮嘱他，“晚上少喝点酒。” “嗯，那我挂了，拜拜。”齐响说完就挂下了电话，和王浩一起陪客户吃饭去了。 “拜拜。” 邱劲轻轻地说着，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声音了，他的手机还贴放在耳边，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拿下来。低头看到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他的眼眶又红了，茫然地坐在医院走廊里久久才离开。 等他回到饭店时，街上已是万家灯火。 徐广涛看到他眼睛红红地回来，唬了一大跳，关切地问他：“这是怎么了？下午去医院检查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没事，”邱劲声音沙哑地说，“晚上你和小宋主厨吧，我有点不太舒服，先上楼休息了。”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徐广涛可不是这么好糊弄，跟着他上了楼，关上房门就问：“你跟涛哥老实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检查单呢，我看看。” 见邱劲跟个死人一样，徐广涛直接上了手，从他的兜里翻出检查单，打开看了看。看到报告上写着“肿物”“瘤细胞”“活检”等字样时，直接就吓傻了：“什么意思，肿瘤？” “嗯。”邱劲有气无力地点了一下头，换好鞋子，走去洗手间洗手。 徐广涛跟过去，着急地问：“那医生怎么说？良性还是恶性？怎么治疗？” “不知道，医生说先做手术，再做病理活检。”邱劲说，洗完手，走到书桌前，拿出笔墨纸砚，专心地画起画来。 徐广涛见他还有心思作画，气不打一处来，把他骂了一顿，骂他之前不好好听话，没有早点去医院检查，如果早点去医院检查也许就不会长肿瘤了。这肿瘤若是良性的还好，万一是恶性呢，叫他们怎么办。 邱劲一声不吭地听着徐广涛责骂，眼底早已泛了红。徐广涛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忍心再责骂了，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就去住院，听从医生治疗。 说完，徐广涛就往门口走去，邱劲哑声叫住了他：“涛哥。” 徐广涛停下脚步，转身问他：“什么事？” 邱劲看着他，恳求说：“我的病，别跟齐响说。他要问起，就说我去外地出差了。” “好。”徐广涛答应了，红着眼圈下楼忙去了。 邱劲低头继续画着画，上完最后一点色彩，他拿起画，仔细端详着画上的男子，眼底尽是眷恋和不舍。 第二天醒来，邱劲就想开了，不管结果好坏，都是命。之前他还很遗憾还没有跟齐响在一起，现在他反而很庆幸，幸好他和齐响还没在一起，如果他们在一起，他若走了，齐响岂不是很难过。姥姥刚走，他再走了，叫齐响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么一想，邱劲就想开了，心里觉得轻松了一些，就是父母那边，恐怕要让他们难过了。 收拾好东西，邱劲跟早早来饭店上班的徐广涛还有其他店员告了别，其他店员不知道他生病了，还以为他是去出差，还很高兴地跟他挥手作别。 徐广涛帮他把行李放到车上，低声问他：“真不用我陪你去医院吗？” “不用，谢谢涛哥。”邱劲感激地说，一边合上车子后备箱一边解释，“我得回我父母家一趟，看看我父母，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不能瞒着他们。” “行，那什么时候做手术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去看你。”徐广涛道。 “好，”邱劲颔首，愧疚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照看饭店了。” “没事，等你回来。”徐广涛说着上前拥抱了一下邱劲。 邱劲回抱了一下他，随后松开，拉开车门，坐进车子，开着车子走了。 邱劲驱车回到父母家。今天不是周末，邱正新和余红霞两人都是精神专科医院的医生，一个是院长，一个是主任医师，平时都比较忙，这会儿都在医院值班，没在家。 邱劲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就钻进厨房忙起来。 中午邱正新和余红霞下班回到家，看到儿子回来了，还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两人都感到特别意外惊喜。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余红霞亲切地问，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邱劲，说：“瘦了。” 邱劲笑笑，摆着碗筷说：“爸妈，快坐下吃饭。” 邱正新和余红霞洗好手坐到餐桌前，和儿子一起用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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