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免不得就要让易尘以为,原来自己的信息素那么重要,从而开始怀疑时秋寒当初接近的动机。 好在易尘此时的心思都在时秋寒身上,根本没有往那处想。 叶松然交代他别碰掉时秋寒胸前的检测仪后,便先带人退了出去。 出来时,克莱刚刚从军部回来,气喘吁吁:“怎么样?易先生回来了吗?” “小点声,他在里面。” “他信了吗?”克莱有些担心这理由太蹩脚,易尘那么聪明恐怕不会相信。 “易尘心思都在秋寒的身体上,没来得及关注这些,你那边呢?”叶松然皱眉。 “这次的事情已经作为特级机密瞒下来了,凌霄正在筛查可疑对象。”克莱松了口气:“这次真是见了鬼了,本来好好的一次会面,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叶松然皱眉:“这是接触性的病毒,先不要忙着把责任都归结到哈瑞官方身上,凭借他们现在的实力,不会用这种方式公开挑衅,这个后果他们承担不了。” “我知道。”克莱最近被这些事情搅得脑子发胀,他哥不光是在和哈瑞官方会面的时候出了事,出事时,他还看到了顾清,顾清和易尘关系匪浅,他当时都含糊了一下,更别说他哥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时候分的神。 当时时秋寒一察觉身体异常,便立马叫停计划,迅速带人撤离,最终才安全撤回了凯德。 医生检测后,称这个毒素来势汹汹,幸好当时反应快,不然若是倒在对方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待四周安静下来,易尘还怔愣的站在屋子中央,时秋寒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一个任务就又再次把他们打回了原型。 易尘缓缓走近,整个人贴在时秋寒颈间,感受他的呼吸。 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 一切都还来得及。 易尘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跟他别扭这么长时间,如果这次真的出了大事,自己该怎么办? 缓过神来,他拿掉手环,撕开颈贴。 整个四楼很快充斥着朗姆酒的香气,门口护卫对视一眼,带着后面的人全部退出四楼,到楼下守着。 一个小时后,肖恩和时含倾一起赶到。 看到大家灰败的脸色,肖恩皱眉:“不是说没什么大事?” 叶松然立马起身,僵硬的敬了个军礼:“总……总长。” 时含倾拧眉:“不用那么正式,说重点。” “是,秋寒现在已经做过急救,现在身体正在往外排毒素,易尘在里面陪着。” “除了这些就没什么能做的?”时含倾脸色凝重,很不好看。 肖恩大手在背后安抚着时含倾,时秋寒的体质是他从小训练出来的,这方面他比叶松然还要清楚:“诺兰体质特殊,能用的药不多,易家那小孩儿在,一定没问题。” 时含倾点了点头,随即扫了一眼克莱:“当时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克莱身体一抖,这可是三倍他哥的压制,他急忙一股脑把事情都说了。 “顾清?”肖恩皱眉:“哈瑞姓顾的人不多,他是皇室的人。” 时含倾疑惑:“哈瑞皇室的人怎么会到首都星来?” 克莱屏退两边,讲出自己最近查出来的资料: “我们怀疑他是来找人的,这些年哈瑞星系一直内斗不断,二十多年前皇室的准继承人,也是顾清的堂弟莫名失踪,对外声称是死了,但从去年开始,又出现了他还活着的传言,所以……” “哈瑞的继承人在我们这?”时含倾反问。 “那人呢?有消息了吗?”肖恩从来只问结果。 “总长,现在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证实,我怀疑……这个小殿下就是易尘易先生。”克莱战战兢兢道。 时含倾和肖恩对视一眼:“这事秋寒知道吗?” “我哥应该很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不太确定,直到在凯德星,那边负责人提交上了顾清的资料,他应该才确定。” 时含倾扶额:“天呐,哈瑞皇室……时秋寒这个混蛋,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能惊天动地,我这条老命都快被他吓没了。” 肖恩正色:“等这臭小子醒来,我让易尘教训他。” 众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笑,只有时含倾嗔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克莱掀开眼皮想偷偷看一眼,然而一抬眼,正好和肖恩的眼神对上,克莱身体一抖:“我…我突然想起军部还有其他事情,时部长,肖…肖恩总长,我先走了。” 看着克莱一溜烟地跑路,肖恩挑眉:“这小子什么来头,反应速度不错。” 时含倾气的一巴掌拍在肖恩的肩上,提醒他:“你儿子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呢!” 肖恩:“。” 楼下的人来来去去,易尘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趴在床边握着时秋寒的手。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秋寒总是起得比自己早,能这样看着时秋寒的机会不多。 现在看时秋寒这么安静的躺着,他有点难过。 在易尘心里,时秋寒一直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倒下,即使是精神力紊乱的时候也破坏欲极强,哪里会见到他这么安静睡着的样子。 很脆弱。 好像自己只要稍微一碰,就碎了。 凌晨那会,时秋寒指尖动了动,易尘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动静,连忙正襟危坐。 “时秋寒?” 可男人似乎没什么力气,眼皮睁睁合合最后又昏了过去。 随后就开始发虚汗,易尘很担心,下去好几趟问医生该怎么办。 但得到的回复都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地陪着他就行。 最后一次从医生房间里出来,挫败感和无力感一起涌上心头,易尘站在电梯口看着门关关合合,久久没有挪开步子。 时含倾晚上去处理了点事情,回来就看到易尘这么呆呆的站着,很让人心疼。 他到厨房热了杯牛奶放在易尘的手心:“宝贝,你看起来很累。” 易尘捧着牛奶,愣愣的看向眼前的人,发现是时含倾后,嘴巴一扁:“……时叔叔。”
第115章 “乖, 你要相信秋寒,你的alpha你该知道他有多坚强。”时含倾把易尘拥到怀里,柔声安慰。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易尘道。 “你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时含倾说:“秋寒这个体质是他父亲从小训练出来的, 一般的毒素影响不到他。” “真的吗?”易尘从时含倾怀里退出来。 “当然, 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嗯?”时含倾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哦不,你现在不能再叫我叔叔了, 你该叫我爸爸。” 易尘一怔,没想到画风转的这么快。 他抖了抖唇角,上次已经叫过肖恩父亲了, 眼前的时含倾这么好看又这么平易近人, 叫一声爸爸也不是很难开口。 易尘:“时……爸爸。” 时含倾失笑:“宝贝, 你怎么那么可爱?” 易尘赧然, 但还没忘记道歉:“对不起, 我应该在领证之前就去见您的。” 这话一出,时含倾心都化了:“嗯……你是该常到家里来玩,但不用那么介意这件事, 我和肖恩都是很开明的人,无论你们结婚与否, 又或者什么时候结婚,都是你们的自由。” 易尘眨了眨眼睛:“那…那也太自由了吧, 时秋寒可是你们儿子哎。” “严格意义上来说, 秋寒属于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喜欢什么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干涉。”时含倾按了电梯:“走吧,一起去楼上看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 十分钟前易尘一颗心还好像被人紧紧攥着, 时含倾一来,这样的无力和失措好像都得到了救赎。 见时含倾还穿着外面的衣服, 易尘问他: “爸爸,你刚才是出去了吗?” 这声软糯的称呼,听的时含倾心花怒放,声音也不自觉跟着再温柔了一些。 “是啊,出去处理了点公事。” “那父亲呢?”易尘问:“刚才我听叶松然说他也来了。” 时秋寒从小就跟个冰块一样,时含倾几乎没有养儿子的感觉,这会听着易尘一声爸爸,又一声父亲的,突然有种老了的感觉。 “是啊,他事情多,已经连夜去了外地。” “啊……”易尘点了点头:“父亲他…不担心时秋寒吗?” “他很了解秋寒的体质,该担心的五年前都担心过了,现在有了你,就更加放心了。” 两人一起走出电梯往四楼过去,时含倾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快要早上了。 推开房门,两人一眼看到坐了起来的时秋寒。 易尘一怔,几步跑了过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秋寒光裸着上身,胸前贴着监测片,唇色发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豹子,虚弱中眼神依旧锐利。 他似乎是没缓过神来,看着易尘久久没说话。 易尘着急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时秋寒?你怎么样,你说句话。” 下一秒,时秋寒伸手把易尘纳入怀中,声音嘶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时含倾勾了勾唇角,知趣地从房间退了出去。 易尘猛地在时秋寒背上锤了一下:“时秋寒,你吓死我了。” 时秋寒抱的很紧:“对不起。” 易尘心头大痛,哪有人受伤了,还第一时间道歉的。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你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自己?” 时秋寒:“…我们约好的半个月,十五天,我失约了。” 易尘忍不住再次锤了他一下,时秋寒就这么挨着。 “你没失约,但是是躺着回来的,这比你失约了还让我生气,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时秋寒脑海中闪过顾清的脸,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加倍小心。” 易尘放开他,仔细盯着时秋寒的脸看,然后在男人面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最好是这样,父亲和爸爸今天都来了,他们都很担心你。” 时秋寒此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反应能力也比以往降低了不少,察觉到易尘称呼的变化后,他脸色苍白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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