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穆云修的话,宋辞问:“饭蒸上了吗?” 谢砚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蒸上了。” 然后按照昨晚大家的饭量,量了米饭,宋辞连忙道:“多蒸点吧,大家都挺累的。” 许随点了点头:“确实,还是小辞细心。” “没有没有,”宋辞看出许随应该是真的不舒服,看了眼他备好的菜:“辣子鸡?我也会一点,要不我来,随哥你先歇会儿?” 许随正要摇头,谢砚道:“去睡会儿吧,我给小辞打下手。” “十个人的饭菜呢……”许随看向宋辞:“小辞忙的过来吗?” “随哥实在不放心,就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宋辞笑着道:“我忙不过来就求助。” 许随这才除了厨房,宋辞熟练地操控着锅铲,将油倒下锅,姜蒜花椒,豆瓣酱……炸好的鸡块下锅前还颠了个勺。 “漂亮,”谢砚夸赞道:“小随都没你稳。” 宋辞嘿嘿一笑:“我刚开始学的时候,能把菜撒的满料理台都是,后来被我妈打的次数多了,不得不稳。” 许随看着他熟练的手法,这才放心闭上了眼,不过还是躺在沙发上,保证宋辞求助的时候能听到。 谢砚趁着空闲去给他改了个毛毯,眼神缱绻又温柔。 宋辞瞥了一眼,感叹道:“你们感情真好。” “你和小穆不也是?”心里的担忧放下了,谢砚看着他熟练地处理着草鱼,难得开玩笑:“我记得小穆采访里说过,他最喜欢的菜就是糖醋鱼。” “我才不是做给他吃的,”宋辞耳尖一红,嘴硬道:“我自己喜欢。” 谢砚点头:“也是,你们相处那么久,口味一样也正常。” 不出穆云修所料,累了一上午的几个人,把所有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趁穆云修去刷碗的功夫,宋辞先回房间重洗了下,简单上了药,回到床上才疲惫地叹了口气。 好累哦,看来这三千万也没想象中那么好挣。 估计还不如和穆云修离婚挣钱呢。 穆云修回到卧室,就见床上宋辞已经睡熟了,睡相一如既往的霸道,被子蹬在一边,T恤也乱七八糟的卷着,露出小腹精瘦漂亮的腹肌,胸口一起一伏,还时不时有隐约的呼噜声传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宋辞只有累了的时候才会打呼噜的,于是本来要上床的脚步变了方向,穆云修悄悄走到了宋辞身边,伸手刚要撩起他的头发,却被人一把抓住。 那人似乎是在做什么梦,咂巴了两下嘴,然后拉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还舔了两下……舔了两下。 穆云修觉得午餐时吃的醉蟹好像起了作用,酒精混入血液,醉的他头晕目眩。 想把手指抽出,又怕一下惊扰了宋辞,穆云修只能吐了口浊气,狠狠闭上了眼。 ……………… 午休结束,暂时恢复了精力,自然要去把剩下的活都干完,宋辞看了眼穆云修疲惫的脸色,咬了咬下唇。 有这么累吗,都休息这么久了还没缓过来? 白长这么高了,一点用也没有,而后又想到书里穆云修的设定,眼神缓缓滑倒某处,然后又看了眼穆云修,哎,可怜啊。 穆云修正和白晴晚他们道别,自然没发现宋辞看向自己的怜悯眼神,他转过头,发现宋辞已经走到门口了。 “做什么?” “当然是回去继续插秧了,”宋辞没好气道:“不靠我,难道靠你这个病秧子?” 啧啧啧,想想就可怜,也不知道穆云修自己发现了没有,不过他都二十六了,怎么也该知道了吧? 哎,还不好去看医生,可怜啊! “又想什么呢?” 穆云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表情无奈:“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宋辞秉持作精人设:“离这么近你的话都不能让我听见,你不反思一下自己?” 穆云修:“……我说,我已经做完了,你不用去了。” “哦,那我先……”宋辞惊讶:“你做完了?这么快?” 他可是算得上一点都没干的!其他几组好歹都是两个人都没干完:“你不会又威胁导演了吧?” 不派人帮忙就罢录什么的。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穆云修无奈:“节目组没真打算难为我们,半亩田不算多,我之前拍电影的时候学过,所以快一点。” “《过东关》?”宋辞想了想,穆云修那个电影里确实有过插秧的镜头,只有一个镜头,这也值得影帝专门花时间去学吗? “这部电影好像是两年前上映的,”穆云修看着宋辞:“宋少在国外也看国内电影啊?” “谁看你电影了!”宋辞耳尖一红:“就你那无聊的电影,我才懒得看呢!” 穆云修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嗯,宋少一定是对中国电影史感兴趣才会知道这个电影名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宋辞知道说不过,忽然甜笑着上前一步,凑到了穆云修面前,语气乖软:“云修哥哥……” “怎么?”上午柔软潮湿的触感尚未消散,穆云修滚了滚喉结偏过头去:“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嘶……” 穆云修疼到口不择言:“宋小辞你谋杀qin……” “亲你个头啊!”宋辞恼羞成怒,又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下:“疼死你算了!” 正好他直接继承大别墅,反正爷爷直说让他结婚满半年,也没说是怎么个结婚法。 穆云修吸了口气,无奈:“你也就会窝里横。” 对啊,我就是窝里横,就是作啊!宋辞忽然get到了录节目的便利,那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穆云修也拿他没办法。 所谓积少成多,他作的多了穆云修自然就受不了了,可也不能在节目上对他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忍? 凭什么他要跳江了穆云修却能跟小情人恩爱甜蜜? 宋辞磨了磨小虎牙,哼哼唧唧的想:看我作不死你! ……………… 节目组确实没准备为难他们,其他四组除了许随他们时间久一点,可下午四点也都准时回了院子。 忙了一天难得悠闲,众人便也没去休息,齐刷刷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聊天。 “说好了让我们享受宁静的生活呢?这也太累了,我现在只想躺着不动,哪还有力气去重新认识另一半啊,”梁晓寒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学跳舞一点也不难了。” “我现在也觉得拍戏再轻松不过了,”许随笑着道:“我们年轻人都这么累,那些老人做起来肯定更辛苦。” 孙谨信点头:“而且我们做的也是杯水车薪,幸好节目组又雇了人把其他老人家里剩下的田都做了。” 这么好的聊天机会,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当即就广播提醒大家多说点,这可都是卖点啊! 白晚晴打了个哈欠:“说起拍戏,我还记得跟张导合作那部《落月传》,确实是累,怎么梳头怎么拿筷子都得学,好多最后都没有用到,白费力气。” “不过跟他合作还挺开心的,”白晚晴又道:“虽让辛苦,但值得。” 谢砚第一次主动开口道:“遇到好的导演是一个演员最大的幸事。” 白晴晚说:“可好导演是可遇不可求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认真做剧的组是会被嘲笑浪费时间的。” 他们身处在最光鲜亮丽、承载了无数星光的圈子,可和其他领域一样,甚至这个圈子鱼龙混杂更甚,聚光灯下也有很多黑暗和身不由己,名利和追随,时间久了,很容易让人忘记为什么而来。 导演是,制片人是,编剧是,演员也是。 许随眼神飘在远方:“我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做演员。” “为什么做演员重要吗?”穆云修突然道:“我拍戏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体验,也不觉得为了钱、为了名比什么艺术追求低一等,方法派和体验派都能拍好戏,演员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没什么不一样,只要认真、专注总能做好的。” “是啊,”白晴晚赞同:“我也跟迷茫的新人说过,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进的圈子,又是为了什么坚持不下去,喜欢你、等你的人那么多,难道不值得你再去努力一下吗?” “表演是一件值得去琢磨的事,只要你放下心结去了解它、接受它,总会觉出那么一两分喜欢的。” 去了解、去接受……宋辞沉默地看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随着它摇晃的节奏思绪摆动,他想,自己有去了解、接受过表演吗?还是只是为了跟谁赌气? 现场一片沉默。 白晚晴率先打破低沉的氛围:“哎呀,人老了就是爱忆往昔,不说了不说了,我们来聊点轻松的话题?” 许随想起:“我午休前做了杨枝甘露放在冰箱里,现在喝应该正好!” 梁晓寒蹭地坐起:“我和你去拿!” 孙谨信也跟着去帮忙,许随是用节目组准备的玻璃瓶做的,一人一杯刚刚好。 于洋问:“怎么想起做这个?” “是小辞,”许随看向宋辞,道:“他中午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大袋芒果,又大又新鲜,还买了西米,我就说那干脆做个杨枝甘露。” 谢砚起身接过他怀里的瓶子,一一分给在座的人,尝了一口道:“好喝。” 两人对视,皆是一笑。 “杨枝甘露好喝,但是我要踢翻这碗狗粮!”梁晓寒控诉道。 穆云修就看向宋辞。 宋辞解释道:“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爷爷,他送我的。” “大概是看我太可爱了吧,”宋辞耸了耸肩:“没办法,就是这么有魅力。” 梁晓寒笑:“怎么还带夸自己的?” 荣怀接话道:“不过确实,我在路上看到小辞这么乖的小孩儿也会想给他买糖的。” 许随点头:“不仅乖还贴心,中午我原本说大家都累了可能没什么胃口,少做几个菜等午休醒了可以加餐,可他坚持多做点菜,非说自己没怎么干活,让我和砚哥去休息,自己做了大半桌子的菜。” 宋辞明明八点就回来了,怎么会那么晚……穆云修下意识看向宋辞的后颈,中午那个插曲他就忘了这件事,现在看来红痕分明更严重了。 夸夸中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眼神,宋辞转过头看穆云修,莫名其妙:怎么?别人夸我也得罪你了? 本想置之不理的,可穆云修的视线太过明显,让他忽视不了,宋辞忍无可忍,找了个换衣服的借口上了楼。 果不其然,身后紧接着就响起穆云修的脚步。 眼神一凉,宋辞转了转手腕,穆云修,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穆云修刚进门,一阵风袭来,然后被人咚在了门上,咚他的人踮着脚尖,气势汹汹地看着他:“说吧,你到底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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