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必钲弓下身,冷漠的目视着李言之剧烈颤动的瞳孔,“所以,不是你说一句认错就能过去,你得付出代价。” 李言之强自镇定的咽了咽发干的咽喉,只能用低位者的角度仰视着男人,他后悔了,他真的不该去。 更不应该狂妄到竟然想去打听秦必钲的私事。 他不知道是因为被拆穿而窘迫,还是因为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而羞恼,只知道胸口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疼。 有一点洛子瑜说的没错,秦必钲是对陈丰动过真感情的。 他竟然还说洛子瑜是替身。 他又高贵到哪去。 是秦必钲这段时间的温柔让他迷失了。 秦必钲是讨厌甚至是恨他的啊。 爱欲会让人迷失,爱欲中的温柔,是野兽的陷阱。 “陈丰对你就这么重要。” 李言之最终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声音沙哑好像活了血碴子一样,李言之问出来的时候,感觉呼吸都扎人的疼。 “我不需要向一个小情儿解释。” 秦必钲扬起下颚,脸庞在灯光下孤傲矜贵,蔑视的睨着他的猎物,冰冷的吐出一个音节,“脱。” “……” 李言之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在秦必钲漠视的目光下,在男人的脚下,慢慢、慢慢的解开衬衫扣子,脱了下来。 “裤子。” “……” … … 李言之很快只剩下一双白袜。 踩在冰冷地板上,李言之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男人抬了抬下颚,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言之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羞耻多一点,还是屈辱多一点的吃了下去。 … … 秦必钲在接下来的一周都没回汇云居。 李言之那天被折腾的有点狠,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吃药也没什么作用,最后只能去了医院。 医生在看诊时看到他身上的痕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边开药方一边叹气的劝道:“年轻身体好但也得节制呀,这么疯怎么得了,我给你开了些涂抹的药膏,还有消炎药,最好再打两天吊针,一会儿跟着护士先去二楼输液。” 李言之头重脚轻的跟着护士下了楼,之后怎么缴费,怎么拿药,又是怎么打完吊针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都不知道。 只觉得空荡黑暗的别墅,是那么的荒凉,空气里似乎还留有秦必钲的味道。 李言之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鱼,瘫软在客厅的地毯上,吸取着空气中仅存的,能让他活命的气息…… 李言之打了一天吊针,退烧了就没再去。 李言之接下来的日子都把自己锁在画室里,有天晚上他不知道在画室的地板上睡了多久,窗外的雷声将他惊醒,他知道秦必钲这是在变相的惩罚他。 偌大的别墅,没有秦必钲是那么冗长孤独。 雨水从窗户捎进来,李言之捂着眼睛,有热流的从眼眶里滑出来。 李言之不知道自己这样陷进去是对还是错,秦必钲的态度再次让他清醒,可清醒过后,又被的拖进更深的沼泽里,越挣扎沉的越快。 李言之的理智和头脑告诉他,必须及时止损,他的心却蛊惑着他沉落再沉落。 这种纠结和欲念,就像各绑在他灵魂一角的绳索,撕扯的他生疼,又给他从未有过快感。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秦必钲那样的人。 尤其是他们现在这种尴尬又可笑的身份关系。 他藏的辛苦,喜欢的卑微,只有拿起画笔的时候,好像才有了宣泄的突破口。 教授说他画没有灵魂。 现在他好像有了。 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疼。 他的脑子里有了可爱的东西。 而得到他的代价,却让他心上痛苦。 他一遍遍的麻木自己,却在见到秦必钲时全都破防。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情绪这么霸道。 当欲望达到巅峰,人只是被支控的躯壳。 李言之从指缝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正犹如他看向秦必钲。 那黑沉沉的天,好像永远都没晴朗的时候。
第70章 … … 冬日 b 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赵卓严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牛仔裤,站在教室外面,被冷风吹的直哆嗦,缩在围巾里的小脸儿被风冻的苍白,鼻尖却是红的。 整个人像是北极的企鹅,上面裹的严实,下面的腿冻的直打晃,鞋面上沾了些许白雪,在走廊上留下一小块一小块的透明水印。 ’翁‘-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 赵卓严看了眼信息,眼睛亮了亮。 李言之:【去车上等。】 李言之:【外面冷。】 赵卓严眨了眨眼,一抬头正好和教室里的李言之四目相对。 赵卓严露出一口白牙,笑着低头回道:【不冷。】 赵卓严:【哥,你上课时候真帅。】 李言之此时已经移开了目光。 赵卓严将镜头转向他,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赵卓严 :【图片/】 赵卓严:【图片/】 而后默默将其选做了手机屏保和壁纸。 李言之:【……】 “冷吗。” 李言之给他从教室接了一杯热水,问道。 “还好。” 赵卓严的眼睛亮亮的,对李言之一如既往的热情与直白。 他愿意守护着李言之。 那个秦总配不上哥。 “你说的那个节目,我还是不参加了。” 下周的跨年晚会,赵卓严他们系联合其他几个系弄了个话剧表演,赵卓严找到了他。 “啊。” 赵卓严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有些失落,“是没空吗。” “那倒不是。” 李言之看到赵卓严委屈的小表情,有些想笑, 话锋一转,还是没忍心彻底拒绝,“我只是不习惯人多,不过晚会那天我会去看你们演出的。” 赵卓严这才好一点,“那你请我吃一顿火锅,我就原谅你。” 李言之无奈,“好吧。” 记得上次是火锅,把人弄哭了回去的,这次李言之特意避开上次那家火锅店,重新换了一家火锅店。 赵卓严特别能吃辣,红彤彤的汤底咕嘟着的满满登登的红辣椒,碗里还有一大碗辣椒红油,小嘴儿辣的通红。 “喝点橙汁。” 李言之停下筷子,给赵卓严倒了杯橙汁。 赵卓严喝了一口,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哥,你不吃了吗,还有好多肉呢。” “嗯,你吃。” 李言之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李言之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单买了,赵卓严也正好吃完了。 李言之将赵卓严送回他住的公寓。 “哥,你要不要上去打两把游戏啊,我新买的装备。” 赵卓严喝了两杯鸡尾酒,又在车上熏了暖气,小脸儿红扑扑的。 “改天吧。” 李言之说:“上去吧,很晚了,明天不是还有课。” 赵卓严只好悻悻的点了点头,“哥,晚安。” “嗯。” 李言之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秦必钲的电话。 这是秦必钲惩罚后,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 李言之不争气的心颤了一下,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没想到对面却是秦必钲的助理。 “李少吗,秦总这边除了点意外,在 xx 路的医院,你过来一趟。” 医院? 意外? 李言之神经猛的一跳,打转方向盘,往医院开去。 李言之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正往外走的秦必钲和厉冗。 李言之跑了过去,“阿钲,你怎么了。” 秦必钲没有明显外伤,只是嘴角好像破了一块,脸上的理气很重。 厉冗识趣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把车开过来。” 秦必钲抬了抬下颚,声音冷的掉冰碴。 李言之将车子开到台阶下边儿,下车准备扶他,被秦必钲避开了。 李言之讪讪收回手,不知道又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一路无话。 李言之也是在秦必钲去阳台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只字片语,可能是跟秦欣和陈丰有关。 上次的教训,让李言之不敢再放肆,听了几句就抓着睡衣进了浴室。 李言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秦必钲已经挂了电话,正在阳台上抽烟,男人的脸庞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李言之的直觉告诉他,秦必钲的心情在打完那通电话后,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李言之识趣儿的掀开被子上了床,没去惹那个嫌,兀自看起手机。 微信上几十条未读短信。 李言之略过那些不重要的,将重要的消息回复完后,无聊的点进赵卓严刚刚给他发的照片和剧本。 赵卓严:【图片/】 赵卓严:【图片/】 赵卓严:【好多词啊,哭。】 赵卓严:【哥你到家了吗。】 李言之:【嗯,已到家。】 想了想,李言之从系统默认表情里挑了个大拇指。 李言之:【强/强/】 赵卓严:【谢谢哥==】 秦必钲走了进来。 李言之熄灭屏幕,手机放到被子上,抬起脸看着过来的秦必钲。 “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秦必钲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闭着眼睛说道。 “那我先给你放洗澡水,我做好端上来。” 李言之说:“想吃什么?” “随便弄点,清淡的。” “好。” 李言之点头,掀开被子去浴室把洗澡水放上,“你注意一下,别满出来了。” 秦必钲啧了一声,忽然睁眼,口气极差的道:“你不会放好再去?这点事还用我教?” “……” 李言之深吸了一口气,没跟他计较。 秦必钲喜欢吃面食,冰箱常年都放着他爱吃那个牌子的馄饨。 李言之手法熟练的煮了一碗,顺便又榨了一杯苹果汁,送上楼时,秦必钲刚好从浴室出来。 李言之这才看到秦必钲后背上有一条长长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伤的,又深又长,几乎横过整个后背,看上去触目惊心。 “夜宵好了。” 李言之没多问,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必钲的伤口上。 “嗯。” 秦必钲坐到沙发上,好像背上的伤不是他身上似的,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李言之去楼下把药箱拿了上来。 秦必钲竟然把医生刚刚给他处理的纱布就给扔掉,真是个狠人。 李言之把伤口重新给他包扎上药。 秦必钲忽然说:“元旦想出去玩吗。” 李言之愣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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