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去卫生间洗了手,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蒋洄在拆速冻饺子皮,谁能想到,蒋大厨纵横厨房多年,居然不会擀饺子皮。 喻年双手撑着桌子,帮他把袋子里的面皮四周沾上水,低低的笑出声:“怎么不直接买速冻饺子?” “宝宝,我们尊重一下过年好吗?”蒋洄沾满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喻年的鼻尖,喻年皱着鼻子用手背蹭了两下,反手把手上和着面粉的水蹭在蒋洄的脸上。 要脏一起脏,谁也别想好过。 曲沐阳刚从厨房走过来,吃了新年第一顿新鲜的狗粮,感觉自己释放的光芒足以在今夜照亮整个地球,他正拿着和馅的筷子无所适从,一个身影突然从客厅冲过来,曲沐阳感觉自己看见了救世主,不,救世狗! 他撂下筷子,一把将闻着香味追过来的饼干抱起来:“蒋哥,你们先包,饼干想上厕所了,我带它出去溜一圈。” 今年冬天格外冷,饼干之前又是一只流浪狗,对外界没什么安全感,它完全不喜欢出门,更没有想上厕所的想法,但曲沐阳完全不顾饼干的反抗,硬是给它拴上狗链,拖着四只脚几乎趴在地上的倒霉蛋出了别墅。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喻年和蒋洄两个人。 喻年没包过饺子,但学霸都善于学习,他站在蒋洄身边看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 饺子皮比想象的软,喻年饺子馅塞的太满,根本捏不上。 蒋洄看了他一眼,绕过横在两个人之间的椅子,从背后抱过来,下巴隔在他的肩膀上,拿过喻年手里的饺子,用筷子夹出去一点馅料,开始手把手教学。 “饺子馅少放一点,从中间开始捏……”蒋洄低沉的嗓音落在喻年耳畔,喻年呼吸间尽是冷杉的气味,他的脸有些红,正要说话,脸色突然一沉。 如果不是喻年感受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正在缓慢苏醒,已经顶到了他,他还真信了蒋洄是在认真教他的邪! 包饺子是个技术活,但好在不用开火,喻年包了两三个之后的饺子几乎已经是蒋洄手里的翻版。 他很有成就感的拿着饺子把蒋洄赶走——再蹭两下,今天这饭估计谁都吃不上了。 曲沐阳回来的时候,蒋洄已经烧开了水,正拿着饺子往锅里放。 喻年把之前做好的菜摆上桌,示意曲沐阳洗手吃饭。 饼干一进家门就飞快冲到了蒋洄他们带过来的狗窝里,把头往里面一埋,连喻年都不找了,喻年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 曲沐阳没往卫生间走,而是一步一挪的挪到喻年身侧,他咽了下口水,声音颤抖的问:“喻......喻神,饼干几个月了啊。” “四个月左右吧,医生说它是因为营养不良,加上冬天太冷,没什么脂肪囤积,所以看起来比较小。”喻年觉得不太对劲。 “它......是公狗没错吧?”曲沐阳的表情直接裂开了。 “是公狗,怎么了?”蒋洄过来端包好的饺子,顺嘴问他:“你要定娃娃亲?” “饼干可是高贵的中华田园犬,你女儿没个几百万嫁妆免谈。” “蒋哥,”曲沐阳指着饼干颤抖的说:“它可能不需要小母狗了......” “它刚刚在外面,差点上了一只边牧......” “公的......” 据当事阳回忆,当时他正牵着饼干在外面愉快的散步,气氛祥和美好又安逸,饼干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在样子,在一处空地转圈追尾巴玩儿的正欢,但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边牧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边牧的主人是一个清秀的Beta,他牵着罪魁祸首走过来,友好的和曲沐阳打招呼,养狗的人似乎跟任何一个狗友都能说上两句,曲沐阳牵着绳子和狗主人聊了几句。 饼干之前显然在流浪狗群体混的很开,见到同类,它的交友技能被瞬间点满,晃着尾巴和边牧打招呼。 “饼干绝对早有预谋!”曲沐阳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曲沐阳刚要告别狗主人,带着饼干回去,却无论如何也拖不走饼干! 饼干的绳子被放的很长,曲沐阳根本反映不及,眼睁睁看着饼干绕到了那只足有两个半它大的边牧 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曲沐阳把饼干拉了出来,那只边牧委委屈屈的躲在主人身后不停哼哼唧唧。 曲沐阳疯狂跟狗主人道歉,并且赔了一笔钱,才勉强安抚了狗主人,虽然住在这附近的人都不太缺钱,但最起码曲沐阳的态度是好的,刚刚两个人聊的很开心,狗主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 “要不是因为两只狗身高差实在太大,我现在大概会被狗主人揍进医院。”曲沐阳插着腰,控诉饼干的种种罪行,声音明显盖过了电视里晚会的歌舞伴奏。 蒋洄和喻年蹲在狗窝旁,蒋洄“啧”了一声:“所以它现在是第一次尝试未果,恼羞成怒了?” 饼干听见声音,抬头看了自己两个爹一眼,把头埋得更深了。 蒋洄同情的拍了拍饼干,然后险些笑出泪花。 直到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蒋洄才突然想起自己锅里还在烧着水,他终于顾不得嘲笑自己的傻儿子,赶忙去厨房下饺子。 喻年啼笑皆非的揉了揉饼干的狗头,决定还是先让傻儿子自己冷静一下的好。 外面的鞭炮声愈演愈烈,城市和郊外的过年气氛终于融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鞭炮占据,别墅里的三个人交流十分困难,对话主要靠打手语和吼。 伴着鞭炮声,饭菜终于上桌,三个人坐在椅子上,蒋洄和曲沐阳的面前摆着酒,喻年的面前放着果汁,饼干的饭盆里添了满满一碗狗罐头。 “蒋哥!”曲沐阳吃了一口菜,竖着大拇指,冲着蒋洄连叫带比划:“你厨艺又进步了!” 蒋洄微微一笑,用筷子从盘子里夹出几只虾,扔进曲沐阳的碗里,曲沐阳还没来得及感动,只见蒋洄把装虾的盘子拿起来,将剩下的整盘放到了喻年面前......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曲沐阳顿时觉得碗里的饭不香了,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们两个一起过年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鞭炮烟花在城市中此起彼伏的炸开,火药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电视还开着,但没人在看晚会,蒋洄他们依旧听不清电视里的声音,三个人抬手碰杯,蒋洄在桌子底下轻轻牵住了喻年的手。 外面的鞭炮声渐渐小了,曲沐阳喝了一口酒,约莫是酒有些上头,他放下酒杯的时候红着眼,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他拿筷子敲了两下酒杯,醉眼朦胧道:“新的一年,嗝,我一定要考上Y大!” Y大是秦观南的大学,蒋洄和喻年看着曲沐阳,又和他碰了杯,此时的曲沐阳已经坐不住了,他顺着椅子滑落在地上,没把话说完,就直接睡着了。 蒋洄无奈的起身,随便找了一件卧室,把曲沐阳安顿好,伸着懒腰走到餐桌旁:“要出去看烟花吗?” 喻年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吃的有点撑,还有些困,喻年有些缓慢的摇了下头,歪头靠在蒋洄身上:“不想去。” 蒋洄的心里像是被柔软的棉花糖塞满了,他揉了下喻年的头发:“宝宝,那我们回去睡觉好吗?” 喻年下半身没动,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伸开双臂,看着蒋洄:“抱。” 蒋洄弯腰把他的玫瑰藏在怀里偷回了家。
第五十七章 勉为其难收了你这只妖精 “年年,起床了。” 蒋洄的声音在喻年耳边响起,现在是喻年平时起床的时间,可床上的人只是蹙了下眉,闭着眼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呼吸很快又变得绵长。 “年年,起床了。” 叫他起床的声音似乎不知疲倦,昨天睡的太晚,房间里又过于温暖,喻年完全不想动,他不耐烦的拉起被子盖住头,皱着脸继续睡。 房间的门轻微响动了一声,蒋洄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在手机闹铃即将要响第三遍的时候,抬手关掉了自己昨天晚上在喻年手机上录好的闹钟。 蒋洄翻身上床,轻轻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喻年憋得微红的脸。 “宝宝你今天怎么这么懒?”蒋洄的手伸进被子,把人揽在怀里,喻年睡的有些热,蒋洄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赖床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唔......别吵,我再睡一会。”喻年依旧闭着眼,他抬起头,精准的在蒋洄微凉的唇上敷衍的吻了一下,然后重新缩回他怀里继续睡觉。 “好好好,我不吵,”蒋洄像是有些无可奈何:“我爸他们开了视频电话在等你,我去”关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喻年突然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喻年顾不上和蒋洄掰扯了,他迅速扯掉睡衣,飞快下床,捞过椅子上的白毛衣正要往头上套,表情突然变了变。 “怎么了?”蒋洄穿戴整齐的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起来像个衣冠禽兽。 喻年无言的隔着一段距离,把毛衣摔在蒋洄身上,绷着脸朝着卧室里的卫生间走。 蒋洄一只手接住了毛衣,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略微粘稠的液体沿着喻年笔直的双腿缓缓流下,蒋洄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昨天闹得太晚,他没来得及清理就抱着喻年睡了过去,今天一早又被老蒋的电话震醒,他怕吵醒喻年,就去客厅接了电话,然后…… 蒋洄翻身下床赶紧追过去要帮忙,却险些被喻年甩上的门打到鼻子,他站在门口听着卧室响起的水声,觉得自己和吃饱就跑的渣男没什么区别。 喻年可能一时半会没法从浴室里出来了,蒋洄惺惺的走出来卧室,顺带关上了门,他原本想跟老蒋和父亲说一下晚些给他们打过去,但刚走到客厅,突然看见饼干坐在蒋洄刚刚坐的位置上,冲着手机屏幕叫了一声。 蒋洄的手机立在手机支架上,他顺着饼干闪出来的空隙,清晰地看见了老蒋惊喜又欣慰的表情。 “真乖,等爷爷回去给你发压岁钱。”老蒋慈爱的说。 饼干听不懂手机里的人在说什么,它好奇的嗅了嗅手机,很快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然后纵身一跃跳上茶几,叼出一袋零食,还没来得及带着“赃物”藏回窝里,就被蒋洄抓了个正着。 蒋洄拽着饼干的后脖颈把它提起来,坐下来,揉了两下狗头,把它放在腿上。 “喻年呢?”老蒋转着头四处寻摸了一圈,奈何手机视野有限,啥都没看见。 “他......”蒋洄干咳了一下,开始编瞎话:“他昨晚写卷子,睡得太晚了,现在还没醒,我们晚点给你们打过来。” 和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伴侣不同,蒋洄的父亲不愧是过来人,一下就看穿了蒋洄的小心思,他语气和善的看着蒋洄,提醒道:“ 注意节制,标记之前记得询问人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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