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他是最不受待见的六皇子,他自幼双腿残疾,最大的梦想就是像父兄一样上战场杀敌。 因为他的原因,母妃也被排挤,最终受不了这种生活自缢而亡,他也彻底变成了弃子,被放逐去了皇宫最偏僻阴暗的角落。 有一天来了位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她总是开心的笑着,给他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传闻。 那时候他十八岁,她十九岁。 她说她叫凰儿,因为身上有个胎记很像凤凰,于是取了这个名字。 但她的名字犯了皇后的忌讳,又因为她的长相,被皇后赶到了这里,伺候他这位残疾的皇子。 她积极向上,她的到来,让他封闭的心被打开,脸上也多了笑容。 他想娶她。 但她被太子哥哥看上了,皇后不准,在有天夜里偷偷派人把凰儿抓走了,从那时候起,他再也没见过凰儿。 他又变得孤寂起来。 他让人拿来了衣服料子,他亲手缝制了两件喜服,在穿上属于自己的那一件后,深夜,他服毒自尽了。 他的凤凰,他的太阳被抢走了,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广阙,拜过了天地,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 宋静檀内心伤感,一个人是有多么孤独,才能给自己编织这样的梦? 一个人能有多么自卑和小心翼翼,连梦都不敢做得太完美。 礼乐声和百鸟齐鸣中,他们完成了最后一步,夫妻对拜。 广阙的双眼恢复了正常,他不再被“蛇神诅咒”。 他向对方伸出了手,宋静檀刚要把手放上去,就看到了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握住了广阙的手。 屏障外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六皇子广阙的凰儿真的回来了。 她笑着与他对视,然后手牵手走入了光明中。 宋静檀站在原地,屏障破裂,她能看到赫连卿他们了。 周书卿上前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脸泪痕。 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泪,雪狼背上的白骨此时已经化成粉末,只留下那一卷地图和喜服。 赫连卿发现了沈韵状态不对,他轻轻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沈韵对他笑了一下。 地宫再次开始震动起来,这次的塌陷比前面的还要严重。 看来这座地宫,是真的要毁了。 莲莲被雪狼坨着,其他四人拼命躲避着石块,在最后一刻,他们看到顶上空出的洞口跳了出去。 外面已经是白日,回头一看,这个位于荒原中心的巨大地宫,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宋静檀怀里还抱着两套喜服,沈韵他们知道她的意思。 由雪狼做工具,它帮忙挖出了一个大坑,沈韵和赫连卿从塌陷的地宫废墟里找到了一具棺椁。 把两套喜服放进去,再搬来一块石头插进地里。 赫连卿用执魂在石头上用力刻上了两个名字。 夫:广阙。 妻:凰儿。 掩上黄土,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座简单的合葬墓,他们转身离开了。 出了荒原,莲莲与他们告别。 她的哥哥估计早已遇难,她得回去告知父母这件事。 告别莲莲,四人跨上马背,往回走去。 至于那个黑盒子,这次却没发现。 前面有两个青年男女骑马走了过来,他们四人不经意间与之对视,双方皆是一愣,随即笑了。 如果世间真有轮回,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去的路程显然比来时要快得多。 途中还收到了谢庭翌的信。 他在信中哭诉着自己被陆礼言的爹揍了,陆礼言也不帮他,现在他可怜得很,请求支援。 赫连卿看着信想笑,递给其他三人看,都嘲笑这堂堂谢少主连“老丈人”都搞不定。 不过思考了一下,他们还是决定去陆礼言的家里做做客。 毕竟朋友一场,他们也不会错过谢庭翌的笑话。 所谓笑话,当然要亲眼去看,不然就没有意思了!
第091章 谢少主的烦恼 谢庭翌这些日子过得真的是“水深火热”。 陆礼言他们行至半路时才发现谢庭翌跟了上来,甩也甩不掉,这谢少主脸皮厚,陆礼言怎么给他摆脸色他也视若无睹。 简轲倒是一如既往的冷脸,他对陆礼言的个人生活不会指手画脚,只要保证他不会死掉就行。 他活了这几十年,一辈子也没什么追求,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就行。 陆礼言在他眼里,相处这么久来,与其说是主仆关系,倒不如说是个搭子。 陆礼言平时也不会对他呼来喝去,两人很是默契,只不过他做得更多。 这谢少主家世雄厚,如今又有太玄盟做后盾,自身能力也还可以,陆礼言在自家不受待见,去了谢家,也不是一个坏事。 但到了陆家,陆礼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谢庭翌这个瓜皮直接双膝跪地,给陆豪磕了三个响头,搞得陆豪以为对方要认自己当干爹。 就在他刚要去摸银票时,谁知谢庭翌一句话,让他差点直接驾鹤西去。 谢少主说,他想和陆礼言成亲。 一句话出口,整个陆家上下,除了简轲,其他人都石化了。 陆礼言手中茶杯落地打碎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陆豪抽出简轲手中的剑就刺了过去…… 然后,谢庭翌就被陆豪追着在陆家跑了整整六圈,直到陆豪快虚脱了才罢休。 陆礼言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连简轲都不见了。 这一切对他来说太急太急了。 陆豪想赶谢庭翌走,但谢庭翌知道自己如果走了,他与陆礼言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 所以,他!谢家堡少主,一个真男人!直接在陆礼言房门外跪了三天三夜。 陆礼言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但他内心脆弱敏感,谢庭翌的直球打法让他真的有时候很难快速接受。 他倒不是怕外人非议,只不过是自尊心作祟而已。 看到谢庭翌风雨无阻地跪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说实话,他现在并不讨厌谢庭翌,只是从未如此被重视过,他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简轲抱着剑看着他俩这死出,眼珠子一转,给谢庭翌下了药。 当晚下雨,谢庭翌被下药又难受得很,整个人可怜极了。 陆礼言在屋里于心不忍,终于跑出来把人给带了进去。 一进去谢少主就抱着陆礼言不松手,整个人浑身发烫意识模糊,看起来是着了风寒。 陆礼言赶紧让简轲去叫郎中来,简轲直接摸出一颗药给谢庭翌嘴巴里塞了进去。 陆礼言:? 简轲:不谢。 简轲功成身退,把门一关,在外面一锁,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你别走!” 床上,谢庭翌紧紧拽着对方的手,咬牙死撑着身体的不适。 陆礼言想给他一嘴巴子,“放开我!” “就不放!” 谢庭翌说着就想蹭上来,陆礼言看他浑身湿漉漉的,把他推开,抽出手去拿自己的干衣服。 谢庭翌在床上像个望夫石般,眼睛一刻都不落的盯着对方,“我以前还嘲笑赫连卿怎么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产生想法,直到你救了我,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谢庭翌绝对不会是那种人!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强迫自己去讨厌你,但那一晚之后,我觉得我……我其实并不讨厌这样……” 他说这话时,陆礼言全程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把衣服扔给他,就要去开门。 但发现门锁了。 踹了一脚门,转身看见谢庭翌哆嗦着在自己解衣服。 他脑海中又想起那还是冬天时,这个谢少主红着脸不让自己给他换衣服,但他自己确实伤得太重,让简轲来,简轲直接一扯,把对方的衣服撕烂了…… 没办法,即便这谢少主不适应,一直凶他,他还是上手了。 换了衣服,后面的每次上药都要脱衣服,每次这谢少主都会红着脸凶自己。 他那时就想一拳囊死对方,可又是沈韵的朋友,加之他结巴,又吵不过对方,他忍住了。 后来与沈韵汇合之后,他突然受到了特别的照顾。 怎么说呢,就是一些衣服鞋子之类的,或者是他随口提的一些东西,第二天他准能收到。 他不知道是谁送的,简轲也不说。 但这种被特别看中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 见陆礼言过来,谢庭翌抬起那双朦胧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 他没办法,伸手去帮对方把湿衣服脱下来。 结实的肉体在面前晃荡,陆礼言暗戳戳骂了句,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把眼神挪开。 脱裤子时,他把身子转了过去。 谢庭翌钻进被窝里,把自己缩成一团,扯着嗓子直喊冷,头晕。 陆礼言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比刚才更烫了。 他刚要起身去叫简轲开门,被子里就伸出了一只手。 对方力气极大,把他给扯了进去,被子一盖,双腿一夹,他才惊觉对方一丝不挂。 “谢、谢少、少主,不要脸!” 陆礼言气得死命挣扎,谢庭翌现在真的很不舒服,但他也不放手,加之身高优势,把人死死钳制在怀里。 “别动,我难受得很……” 谢庭翌说着,调整一下姿势,把头埋进陆礼言颈窝里,呼出来的气息烫得吓人。 陆礼言不再乱动了,他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还是湿的。 “喂?” 推了推他,发现他已经睡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把被子给对方盖好。 今夜,就样子吧…… 等赫连卿他们四人来到陆家庄时,谢庭翌正再次被陆豪陆庄主举着剑追着砍。 谢庭翌大病初愈,看到赫连卿他们,感动的泪水直接涌出。 队友啊!终于来了啊! 陆礼言正坐在一旁悠悠喝着茶,见到沈韵也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 “沈兄!” “陆兄!” 一个多月过去,好友重逢,两人双手紧握,热泪盈眶。 然后,以赫连卿为代表的这一方和陆庄主坐下来,开始了促膝长谈。 “我可以答应他们成婚,但我有一个条件!” 陆豪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谢家堡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被他们陆家庄拿捏~ 陆礼言脊背挺直,一副得意之色。 谢庭翌听着,又要去跪,宋静檀和周书卿二人连忙把人给拽住。 “哦?什么条件?” 赫连卿淡笑。 “他,必须入赘!” 陆豪指着谢庭翌,语气刚硬。 赫连卿听闻,眉稍抽了一下,“哪有什么入赘不入赘的,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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