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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笼中

时间:2024-02-17 16:00:18  状态:完结  作者:少年白

  “老卢你这可是实打实地‘负责到底’了啊,连拆线都做啊。”梁昭把位置让出来之后,看着卢诗臣和李松茗打趣道。

  “我不是说过了会负责到底的么?至少得做到这里才算负责到底吧。”卢诗臣说。他拿起剪刀和镊子,看着李松茗的手臂,对李松茗说道,“放松一点,别紧张,拆线很快的。”

  梁昭调笑:“松茗,你连刀都敢挡,还怕区区拆线啊?”

  李松茗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肌肉紧绷,青筋都凸了起来,他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有点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手臂放松下来。

  卢诗臣开始给李松茗拆线,他低着头,认真地从李松茗的缝合处将线挑出来。

  他的呼吸吹拂在李松茗的手臂上,拿着剪刀和镊子的手时不时地触碰着李松茗的手臂,缝合线一点一点地从手臂上的伤口抽离,就像将李松茗和卢诗臣的某种关联也抽离了。

  ——这是尽管卢诗臣或许并不需要、但是依旧是为卢诗臣所受的伤,伴随这道伤口的愈合过程中的疼痛与痒意,李松茗明晰了那些困扰自己的欲-念与感情到底是什么,确认了自己想象世界的颠覆,更感受到了卢诗臣和自己之间遥远的距离。

  这道伤口,也许是李松茗和卢诗臣之间唯一的、最亲密的关联。

  但是此刻伤口已经愈合了,连缝合线也已经被尽数抽走,就仿佛他们之间唯一的、最亲密的关联也完全不存在了。

  尽管他们其实从来没有什么亲密的关联,无论卢诗臣对李松茗笑得再温柔,无论李松茗做再多暧昧的梦,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前辈与后辈。

  拆线的过程很快,卢诗臣动作也很熟练,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几个呼吸的时间,伤口的缝合线已经全部拆除。卢诗臣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和镊子,说道:“好了,拆完了,幸好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得快。”

  梁昭凑了过来没看着李松茗的伤疤说道:“这疤痕还是有点明显啊。”

  李松茗的手臂还放在桌子上,卢诗臣盯着李松茗手臂的伤疤看了一会儿,血痂已经剥落的疤痕微微凸起,蔓延了近半条小臂,微微发红,蜿蜒而曲折,如同一条盘旋的蛇。

  卢诗臣突然伸手碰了碰那疤痕。

  这是和冰冷的拆线工具的触碰是截然不同的,卢诗臣温热的指尖的触碰,新生的皮肤很是敏感,李松茗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还是疼吗?”卢诗臣问。

  “不是,不疼。”李松茗急忙摇头。

  卢诗臣收回手来,看着那条疤痕微微皱眉,说道:“我跟皮肤科的张主任说过了,你记得去找他开个药,他们科室自己研发的祛疤膏效果很好,很紧俏的,我让他给你多留了几支,”他叮嘱道,“一定要按时搽药,千万别留疤啊,多不好看。要是不太行的话,到时候去皮肤科再约个激光。”

  按照卢诗臣的指示,李松茗去了皮肤科拿了药。因为已经快下班了,所以李松茗拿完了药之后,便直接下班回了家。

  李松茗刚走进家门口,连手上装药的袋子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接到了母亲杜英打来的电话。

  杜英打电话是来关心李松茗的伤的——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受伤的事情李松茗原本想瞒着家里,但是家属医闹伤人毕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当天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因此还是被人传到了网上。杜英在网上看见这个新闻,因为发生在自己儿子工作的医院,当时就特地打了电话来问李松茗有没有事情,还是打的视频电话。

  于是李松茗还是没有瞒住,受伤的事情还是让父母知道了。杜英当时就很着急,立刻想带着丈夫赶到鸿洲来,李松茗忙说自己只是皮外伤,问题不大,只要养一些时间就没问题了,一番好说歹说才劝住了杜英,以免他们奔波劳累、一路折腾。

  因为知道李松茗今天拆线,所以杜英便打电话来询问李松茗的状况如何。

  “拆线很顺利,都说了是皮外伤了,”李松茗说,并且把手臂举给杜英看,还甩了几下手,“你看,都说没事了,别瞎担心。”

  杜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了,”关心完李松茗的伤口之后,杜英又问道,“你还记得以前住我们家对面的那家人吗?”

  “记得,怎么了?”

  以前住李松茗家对面的那家人和李松茗家里关系不错,因为李松茗一家不是本地人,搬到新城市最开始有诸多的不适应,还是多亏了他们使李松茗一家顺利地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即便后来李松茗一家人搬了家,两家人的关系也一直很好,隔三差五会到彼此家里坐坐,谈谈天打打麻将之类的。

  “他们不是有个侄女么,你应该见过的吧?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杜英说道。

  杜英一说李松茗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一定是相亲无疑了。

  到了李松茗这个年纪,在所难免地会被人关心感情状况和婚姻状况,虽然父母倒是不逼迫他,但是也难免有亲朋好友问起来,有些时候父母也不好推脱,便问问李松茗,不论李松茗态度如何,也算是对别人有个交代。

  果然,李松茗听到杜英说道:“他们说想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要不要见见?”

  “还是不了。”李松茗拒绝的很干脆。

  “行吧——”杜英其实也没有怎么当回事,李松茗的回答也是预料之中。而且李松茗现在毕竟远在鸿洲,这种远隔两地的交流和见面也不太现实,“不过,你也到新医院有段时间了,有遇见喜欢的吗?其实要是有合适的,也可以带回家来看看。”杜英不能免俗地追问儿子的感情状况。

  喜欢的……

  李松茗想起卢诗臣的脸。

  有喜欢的,但大概并不是合适的。

  李松茗一时没有说话,他不擅长说谎,不能直接作出否认。

  杜英察觉到李松茗的沉默,作为母亲当然很能够察觉到孩子的变化的,于是有些惊讶且惊喜地问:“看来是真的有了?”

  “……大概吧。”李松茗含糊地说。

  杜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贯是个木的,在感情问题上从不开窍,人生现在都奔着三十去了,别说牵女孩子的手,估计心里都没有想过和女孩子牵手这件事。她知道爱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虽然她不干涉李松茗的感情生活,但是还是难免有些担心。如今李松茗疑似有了感情动向,哪怕只是一个“大概吧”,杜英也意识到事情肯定不简单,她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样的人啊?”

  李松茗低声说道:“是那种我从前没有想过会喜欢上的人——人真的会喜欢自己完全不符合想象的人吗?”

  杜英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哪有事情完全会朝着自己的想象发展的?你看从前我跟你爸,其实我也没想过找他这样的,我以前梦想的可是那种特别有‘男子气概’的人,压根没想过会看上你爸这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类型。”

  “万一……我喜欢的人你们接受不了怎么办?”李松茗说。

  杜英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成年了吧?自己能赚钱了吧?”

  “……嗯。”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们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把你把你拴在身边,要是你喜欢的人我和你爸不同意,我们也没法像电视剧里一样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或者把你关起来,让你不准喜欢人家,”江萍的语气倒真有些惆怅了起来,“哎,这可怎么办呢?”

  连李松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喜欢卢诗臣,然后呢?

  这个问题应该有什么样的答案?李松茗不知道。

  杜英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你到底喜欢上谁了?怎么就说我们接受不了?难道是年龄很大的或者结了婚的姑娘?”

  江萍的思路跟岑一飞倒是很诡异地重合了,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猜测或许也算是对的——卢诗臣确实年长他许多,而且结过婚。

  母亲唯一没有猜中的是,那人是个男人。

  就像无法阻止自己喜欢卢诗臣,李松茗连这份感情的去向也无法决定,从前他觉得卢诗臣离自己很远,而现在似乎更加的远了。手臂上的伤口如今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就仿佛他跟卢诗臣之间最深刻的痕迹也要消失殆尽了。

  连结果也不知道的荒唐感情,又如何平白现在就让父母去接受和面对呢?所以,对于杜英的追问,李松茗最后搪塞了过去,挂掉了电话。

  结束和母亲的通话之后,李松茗发现卢诗臣给自己发了消息过来。李松茗打开聊天窗口看,卢诗臣的消息是很简短的一句叮嘱:“记得搽药。”

  李松茗低头,看着因为和母亲通话一直拿在手上的袋子里还没有拆封的药膏,他将药连同整个袋子一起都塞进了不常使用的一个橱柜里,然后回复卢诗臣:“谢谢卢老师关心,已经搽过药了。”


第33章 拙劣的借口

  这个月月底的时候,徐磬终于要出院了。

  徐磬住院已经有段时间了,他的伤虽然很严重,好在后期恢复得还算比较快,目前各项检查都显示身体已经基本恢复,达到了出院的标准。

  出院当天,他特地带了礼物来跟卢诗臣道别。

  “哎呀,你小子可算是要走了,再留下去,我看心外科都要改姓徐了,”梁昭拍着他的肩膀说,“恭喜出院啊。”

  因为徐磬给卢诗臣送了玫瑰,在心外科引发的风波不小,医院这种地方哪里藏得住什么秘密,后来甚至还传成卢诗臣已经跟徐磬谈起了恋爱,医务科甚至找卢诗臣特地问话过,以确定卢诗臣没有对病人“下手”。那之后医院上下都有不少人都想偷偷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想方设法偷偷窜到徐磬的病房来看看何方神圣如此“高调示爱”。徐磬性格很开朗活泼,比梁昭还能自来熟,堪称社交悍匪,并且相当会讨人喜欢,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病房变成动物园,哪怕是面对来专门来看他热闹的人,也能很快打成一片,要不是护士赶人,恐怕他能在病房里开起party来。

  所以在医院住的这近一个月时间里,徐磬已经成为心外科的“吉祥物”,除了恐同的,大概没有几个不喜欢他的人。

  “那不都是多亏了大家照顾嘛,要不然我也不能好得这么快不是。”徐磬的样子泰然得仿佛不是病人,而是心外科已经呆了很久的职员,交谈的语气相当熟稔。

  “我看你只想感谢的卢医生吧。”梁昭调侃说。

  “可不能误会我的良苦用心,”徐磬从包里摸出了一摞信封,“你看,我可是真心感谢大家的。”

  信封包装得很精美,倒是不像红包或是购物卡之类的东西,更像是那种装贺卡的信封。

  但是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面对徐磬的信封,大家第一反应都是摆手拒绝。“送礼可不兴啊,”梁昭摇头叹息说,“小徐同志,你这是诱人犯错啊,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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