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解开安全带,就自己下了车。 外面吹着冷风,纪念珩拉拢衣服拉链,戴上了衣服帽子,把自己缩在衣服里。 吸着鼻涕,安静地等着纪谨一。 纪谨一抱着纪念禾从车里出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暖手宝。 “拿着,暖手。” 纪念珩乖乖接过暖手宝,低声道:“谢谢爹地。” “跟上,我们去睡觉了。” “好~” 到酒店前台办理好入住,纪谨一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房间。 看到床,纪念珩鞋子一脱,就往床上拱。 “爹地,我好困,可以不洗漱吗?” 看到纪念珩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纪谨一也没有计较,“睡吧。” 话音刚落,纪念珩便抱着被子睡着了。 纪谨一无奈摇了摇头,弯腰把纪念禾轻轻放到枕头上。替两兄妹盖好被子,打开了床头灯。 安顿好两兄妹,纪谨一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才两个小时不到,电脑里已经挤满了一堆未处理的邮件。 纪谨一按了按眉心,搓了把脸,盯着电脑屏幕,继续工作。 直到天微微亮,纪谨一才关了电脑,在桌子前趴了会儿。 纪念珩最先醒了过来,看到纪谨一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里很不舒服。 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害怕把纪念禾吵醒,也害怕纪谨一没休息够。 虽说房间里开了空调,可是不盖被子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纪念珩从电视柜底下拿出一条毛毯,抱着毛毯蹑手蹑脚地走到纪谨一面前。 想给纪谨一盖毛毯,个子太矮,根本够不到。 纪谨一朝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了墙角的凳子。 把毛毯扔在沙发上,又去拿凳子。 纪谨一摇摇晃晃地站在凳子上,伸长手给纪谨一盖毛毯。 毛毯一触碰到纪谨一的肩膀,纪谨一就被惊醒了。 纪谨一委屈拿着手里的毛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爹地,我好没用。要是我在长高点,就可以给你盖毛毯了。” “傻瓜,”纪谨一伸手接过纪念珩手里的毛毯,“你做的很好,我很开心。” 纪念珩趴在纪谨一的背上,小声道:“爹地,你和爸爸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不想做野孩子……” 纪谨一身子一僵,就听到纪念珩继续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惹你们不高兴了。我今后会好好听话的,我不想你们分开。” “不分开,我答应你。” 得知是自己伤害乔郁珩的时候,纪谨一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回到家的纪谨一,跑进了卧室。翻遍了整间屋子,终于在衣柜的最底层翻出了自己和乔郁珩以前的照片。 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疯狂涌入纪谨一的脑海中。 墙壁上的那张合照,在纪谨一看来,无比的讽刺。 到底为什么? 纪谨一找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也许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落笔的前一秒,纪谨一又后悔了。 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两个孩子还小,如今阿珩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离婚了,他们怎么办? 一旦离婚,和阿珩就彻底结束了。 不能,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还要赎罪。 阿珩还没原谅我,我自己还没有原谅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想到这儿,纪谨一又赶回纪家,跟他们进行了谈判。 谈到最后,乔郁珩在纪氏的股份拥有了15%的股份,还有不少的房产。 纪谨一又连夜联系律师,将夫妻共同财产全部转到了乔郁珩的名下。 “乖,待会儿我带你们去见爸爸。哭成这副模样,爸爸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好,我不哭。” 纪念珩开心地从纪谨一的背上爬起来,想到纪念禾还没有睡醒,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大笑。 不用做野孩子,真开心! 服务员一送来早餐,纪念珩端起奶牛,大声宣布:“我要多喝牛奶,长高了,给爹地盖毛毯。” 纪念禾也伸手要牛奶,奶呼呼的小手在空中抓了半天,“牛奶……高……” 吃完早点,纪谨一便带着两兄妹去了医院。 “爸爸,我们来看你了。” 门一打开,纪念珩就冲进了病房。 纪谨一抱着纪念禾紧随其后。 看到父子仨出现在病房门口,乔郁珩脸上满是诧异。 久久没有回过神,只是呆呆地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这俩小家伙非要见你,没办法,只好带他们来见你。” 梁希牧抱着纪念禾来到了病床前,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爹地骗人,明明是你自己想爸爸还非说是我们。” 被当场戳穿的纪谨一,面不改色,内心波澜不惊,笑意盈盈地看着乔郁珩。 纪谨一上洗手间的间隙,纪念珩就跟乔郁珩告状。说纪谨一不好好睡觉,通宵工作。 说到最后,纪念珩低下头,拉着乔郁珩的手,小声询问道: “爸爸,你会不要我们吗?” “怎么会,听谁胡说的?”乔郁珩摸着纪念珩的脑袋,“一家人,少了谁都不行。”
第139章 把一切交给时间 听到乔郁珩的保证,纪念珩才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爸爸和爹地不分开,这个家就不会散。 纪谨一出门,就看见趴在乔郁珩身上的纪念珩。 才几分钟不见,又管不住自己了。 想到这,纪谨一快步走到病床上,伸手提住纪念珩后脖颈的衣领,“臭小子,别打扰你爸爸休息。” “你自己多重不知道吗?还爬你爸身上?是不是又欠收拾呢?” 纪谨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根本没注意到纪念珩渐渐发红的眼睛。 乔郁珩出声制止,“行了,他能有多重,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阿珩。”纪谨一放软语气,“你现在经不起他折腾。” 纪念珩硬生生把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要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能随意哭鼻子。 “爹地,我错了。”纪念珩歪头和纪谨一道歉,“我会好好听话的。” 闻言,纪谨一放下了手里提着的纪念珩。 没过一会儿,刘秘书又来送文件,还带来了吃的。 要给爸爸他们多多创造独处的机会,增进感情。 纪念珩抓住机会,对着刘秘书央求道:“刘叔叔,我想出去玩,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刘秘书看向纪谨一,纪谨一点头答应后,刘秘书才蹲下/身子:“行,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就这样,两个孩子跟着刘秘书出去玩了。病房里只剩下纪谨一和乔郁珩干瞪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直视着面前的白墙,一言不发。 “阿珩,饿了吧?”纪谨一拧开食盒的盖子,“我让家里的阿姨用人参炖了点汤,还有鸡汤煮的粥,你尝尝?” “嗯。”乔郁珩确实饿了。 纪谨一把食盒里的粥端了出来,粥还冒着腾腾热气。 粥太烫,纪谨一一时半会儿端不住,只好放在一旁凉会儿。 “纪谨一,你心里怎么想的?”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乔郁珩有些心力交瘁,心里很不舒坦。 “我不想离婚,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纪谨一攥紧膝盖,瞄到乔郁珩愈发苍白的脸色,害怕乔郁珩讨厌自己,改口道: “要是……要是你铁了心要离婚,我没有异议。” “离婚?”乔郁珩心里五味杂陈,冷笑一声,“离完婚,你就可以跟覃雪雁在一起了是吗? 也是,当初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误会。只是后来,演着演着就入了戏。” “不是的,我对她真的没有那种意思。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我明确拒绝过她的。” 纪谨一身体微微颤抖,急忙解释道,“阿珩,我真的不喜欢她。” 乔郁珩依旧面不改色,瞥了眼面前的纪谨一,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我累了,你出去吧。” 多说无益,再者乔郁珩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 纪谨一起身打算离开,看到桌上的粥,小声询问道: “我先喂你喝粥,吃完我在出去,可以吗?” “嗯。” 乔郁珩一张嘴,纪谨一便小心翼翼地喂他吃。 粥有浓浓的鸡汤味,香气扑鼻。乔郁珩胃口大开,粥和汤都喝完了。 纪谨一收拾完东西,拿着文件,关门便走了出去。 望着纪谨一离去背影,乔郁珩心里乱糟糟的。 他承认自己对纪谨一余情未了,可是他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己和纪谨一之间的感情参杂着太多的东西,撕开的伤口,需要时间慢慢治愈。 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把未知交给时间,时间都会给出答案的。 乔郁珩吐出一口浊气,侧身躺着,困意袭来,枕着胳膊再次陷入了梦乡。 纪谨一也没有真的离开,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时不时站起身,隔着玻璃看看乔郁珩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助。 瞧见乔郁珩睡得正香,浑身的疲惫感瞬间消失。 只要你安好,我便知足。 纪谨一突然就想明白了,与其一直纠结于过去,不如过好当下。 尽自己所能,保护好他爱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迎来了冬天。 纪谨一和乔郁珩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 纪念珩也去幼儿园上学了,乔郁珩带着纪念禾时不时去乔郁年他们那儿串门。 乔郁年闲着没事,就在家里画画,顺带给自家狗子顺毛。 沈之流整天缠着乔郁年,一分钟看不到乔郁年的影子,就扯着大嗓门前门后院的喊。 刚开始,周围邻居还好奇出门察看。时间一长,都知道是沈之流太爱粘人了,离不开乔郁年。 邻里乡亲也都爱开两人的玩笑,乔郁年也渐渐爱笑了,人变得更有生气了。 初升的太阳,穿透云层,透过玻璃,在地上洒向一席金黄。 乔郁年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坐起身,看着远方云雾缭绕的青山。 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也不知道这几天沈之流一个劲儿躲着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乔郁年捶打着发酸的腿根,缓了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后,刚走到楼梯口,就被沈之流叫住了: “不许动,站那儿别动。” “又干嘛?”乔郁年靠在栏杆上,语气无奈,“感觉你变得越来越像小孩儿了。” 沈之流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径直走向乔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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