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博因公司临时有事,早就出去了。沈之源才会去肆无忌惮地挑衅沈之流,看到沈之流痛苦,心里却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 乔郁年没有理会沈之源,径直走到了沈之流的面前。 “学长,你走吧,不用管我。”沈之流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闷声道。 乔郁年尝试着释放了一点点安抚信息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几乎是瞬间,玫瑰味的信息素立马缠上了它。 果香和花香纠缠在一起,在空气中逐渐地融合。沈之流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乔郁年的信息素却彻底紊乱,不受控制。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乔郁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你好好休息。” 沈之流仍然低着头,自然也发现不了乔郁年的不对劲,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满脑子都想着怎样才能揍趴沈之源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乔郁年承受着信息素的侵袭,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费力地关上了门。 门刚合拢,整个人就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脸潮红。 张妈提着医药箱,想给沈之流送去。一下楼,便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乔郁年。 慌忙跑到乔郁年的身旁,“哎呀,同学,你没事吧?我帮你叫救护车。” 乔郁年一把抓住张妈的手,恳求道:“送我回房间。” “这……”张妈看着乔郁年疼痛难忍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之流。 乔郁年极力忍耐着,他不能让沈之流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问题,绝对不能。 乔郁年挣扎着起身,张妈不好阻拦,只得扶着乔郁年进了隔壁的卧室。 “同学,真的不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麻烦阿姨了。” “你等等,我去楼下给你端杯热水。” 张妈把医药箱放到了沈之流的房间门口,又急急忙忙到客厅倒热水。 张妈把热水冲凉,才端上楼递给了乔郁年。 乔郁年接过热水,抿了一小口,整个人虚弱极了。 “阿姨,您先去忙,我想休息了。” “哎,好,有事记得叫我。” 张妈带上门,走了出去。 信息素被压制得太久了,根本没法控制,药也不管用了。 不能失去理智,得先把体温降下来。 乔郁年跌跌撞撞跑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脱掉外套,直接躺了进去。 张妈在屋外徘徊了很久,还是敲响了沈之流的房门。 沈之流的思绪被敲门声拉回,“进。” 张妈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沈之流脸上多处挂了彩,张妈心疼道,“大少爷,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沈之流轻车熟路地打开消肿止痛的药油自己擦了起来。 “哦,对了,张妈,你记得给学长送杯温牛奶,他晚上睡眠浅。” “他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也许饿了,还是煮碗番茄鸡蛋面端去给他。” “记得不要放辣椒,香菜,小葱,之类适中就行,不要放太多。” “在去厨房切点水果端给他,记得拿最新鲜的。” 沈之流跟张妈嘱咐了一通,觉得安排得差不多了,“您出去忙,我没什么大事。” “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沈之流。 看样子,少爷应当很在意那位同学。两个人明明都关心对方,却闷着不说,这怎么能成? “嗯?”沈之流疑惑地抬起了头,“您说,我听着。” “就刚才,乔同学身体好像很不舒服。我说要叫救护车,他说不用,就把房间门反锁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之流扔下手里的药油,就冲出了房间。敲了敲隔壁的卧室门,敲了半天,毫无反应。 “学长,你开开门,我错了,我不跟你发脾气,你开开门呐。” “学长,学长?” 沈之源站在三楼冷眼看着拍打着卧室门的沈之流,嘴角上扬,“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敲门声太大,都影响大家休息了。” “有什么,明天好好聊,不行吗?” 沈之流见没反应,扭头朝着看戏的沈之源就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我刚刷了牙,不臭。” “他要是出了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妈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跑向沈之流,“大少爷,钥匙找到了。” 沈之流手不自觉地发抖,钥匙孔插了好几次,都插不进去。 千万不要有事,不能有事。 越想快点打开门,手就越不听使唤。 “少爷,我来开。” 张妈拿过沈之流手里的钥匙,钥匙倒是进去了,可是转不动。 “沈之源,你刚刚又在发什么疯?谁让你跟他打架的。”赵云静双手环胸,冷声道。 “好玩呀,您不觉得吗?”沈之源细也看够了,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你……”赵云静指着沈之源的背影,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愤怒地放了下手,瞥了眼楼下的沈之流,“晦气!” 继续把脸上的水乳给抹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冰凉的水,冲刷在身上。乔郁年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可是身上的温度没有任何降下来的趋势。 腺体处有越来越多的信息素喷涌而出,腺体的出口太小,更多的信息素无法得到释放。 乔郁年死死咬住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半靠在浴缸上,把瓶子里剩下的几颗药倒了出来,全部扔进嘴里,嚼碎。 没有水,药都卡在了喉咙里。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散开来,乔郁年只能将未吞咽完药嚼得更细。 腺体已经撕裂了,鲜血染红了浴缸。 “哐当”一声,房间门从中间被锯开,沈之流一脚踹开门,就往卧室里冲。 宽大的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没有发现乔郁年身影。 沈之流刚想推开浴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地水声。 推门的手顿住了,试探性地喊道:“学长,你还好吗?” 乔郁年没有回应。 “学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说句话行不行?” 乔郁年被呛了好几口水,咳嗽声回荡在浴室里。 为了不想沈之流生疑,忍着剧痛,缓缓开口:“我……没……事。” 张妈见沈之流没有动作,赶紧道:“少爷,你还是进去看看吧,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 沈之流让人等在门外,扭开门把手,慢慢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没有氤氲的雾气,只有嘀嗒地滴水声。 意识到不对劲的沈之流,直接踩着瓷砖上的水,大步流星的朝浴缸走去。
第39章 装什么装 沈之流一踏进浴室,乔郁年体内刚平息的信息素又开始了躁动,在乔郁年体内横冲直撞。 沈之流看见浴缸里奄奄一息的乔郁年,入目是刺眼的红,眼泪“唰”就掉了下来。 “乔郁年,听得到我说话吗?我送你去医院,别睡,千万别睡……”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和沈之源大打出手的,是我不好。” 沈之流慌不择路地跳进浴缸,把乔郁年上半身捞了出来。乔郁年不停地咳嗽,沈之流轻拍着乔郁年的后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浴缸里水太多了,沈之流根本没法帮乔郁年。一手扶着乔郁年,一手在浴缸底摸来摸去,找到了排水塞,把水全部放光。 沈之流把乔郁年扶了起来,只见乔郁年的脖颈处一片猩红。血液染红了米白色的卫衣,整个人如一朵经历狂风暴雨后,快要凋零的花。 沈之流的眼泪掉得更多了,如果没有被发现,是不是,是不是就会…… 来不及多想,沈之流一脚跨出浴缸,弯腰,站稳脚跟,把乔郁年抱出了浴缸。 乔郁年浑身湿透了,这样子根本没法出去。沈之流将乔郁年放到床上,跑去衣柜翻找了一番,找到一件纯黑的风衣,拿来给乔郁年裹好,才抱着人出了门。 “备车,去医院。” 沈之流边跑边喊,管家不敢耽误,立马去备车。 “陈医生哪去了?” “少爷,陈医生今晚有台手术,赶不回来。” 乔郁年伸手摸了摸脸上滚烫的泪水,心猛的一颤,抓紧沈之流的衣服,“跑慢点,颠得我快散架了。” “沈之流,要不,我们试试吧?” 乔郁年太过虚弱,说的话,细如蚊蝇,沈之流根本没听见。 沈之流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去医院。 “别怕,有我呢,坚持住。” 乔郁年彻底陷入了昏迷,耳边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那些声音逐渐变成了沈之流的。 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也听不清楚。 沈之流把乔郁年抱进后车座,焦急地吼道:“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赶紧发车,还是颤颤巍巍道:“大少爷,老爷让你去沈氏集团名下的医院。”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去最近的医院。” “好……好的。” 司机擦了擦额角的渗出的冷汗也不敢再啰嗦,只得朝着市医院开去。 乔郁年躺在沈之流的怀里,腺体已经疼到麻木了,手里攥着沈之流的衣服没有松开手。 这次的信息素爆发来势汹汹,是乔郁年万万没有料到的。如今,药也没有用了,难道,真的只有摘除腺体这种办法了吗? 沈之流拿着纸巾替乔郁年擦了手上的血迹, 商言笙放下病历本,刚坐下想休息会儿,椅子还没坐热,又有病人了。 “病人什么情况?”商言笙一边往手术室赶,一边问道。 护士立马道:“病人腺体撕裂严重,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可能会伤及神经。” 商言笙不敢再耽误,急忙跑去手术室。 “商医生,这是你的病人,他情况你最清楚,该做什么,你最好快点拿主意,我们来协助你。” “他不能做手术,立即推他去隔离病房。” 乔郁年被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睁不开眼,微微抬起手,最终无力般垂下,理智告诉他不能睡。商言笙赶忙上前,“有什么话,跟我说。” “不……要……告诉……沈之流。” 商言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疼死你算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别人。 “患者的信息素不太稳定,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间断地输入安抚信息素。” “把病人推去隔离病房,家属那儿我去说。” 沈之流一看手术室门打开,却没有看到乔郁年的身影,“医生,人哪儿去了?他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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