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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就想着怎么剥削我吗？”云垂野把衣服一把拽下来，“不干。” “那放我的！”夏令新跟就等着他拒绝似的，赶忙指指自己，“燃哥我有六块！小巫都才四块！放我！我可以！”说着就要掀起衣服给花欲燃看。 “行了，多大人了，”花欲燃抬手制止他，“我是来拍物料的，你们一会儿把这里收拾收拾，衣服裤子都堆这儿来了，像什么话。” “放这里多方便啊！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带走呗！”江云暗吊儿郎当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递给花欲燃，“来点？” “吃个口香糖给你说得干嘛一样，”原本躺着的云垂野蹭得坐起来，劈手夺过口香糖塞进嘴里，“现在就收拾。” 花欲燃也不急，打开他的新单反盘腿坐到温越二人的垫子那儿，正对着在收拾的江云暗和云垂野——这两个是最桀骜不驯的，脾气最冲。不过要是看到江云暗叠衣服一定要线对线叠工整，云垂野经常分不清自己的衣服，那也算比较有趣。 “这衣服谁的，”江云暗拎起一件冲锋衣，上下打量，随即了然拍到云垂野面前，“你衣服怎么乱扔呢？！” “什么我衣服乱扔？这不是我的。”云垂野莫名其妙，“你少甩锅。” “我问你就算甩锅了？这衣服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咱们这里就你最喜欢冲锋衣，就你喜欢这些，每回把外套放这边的是不是你，你看这件牛仔的，这件派克服还有这件，还有这个，不都是你的吗，到这件怎么就不是了？”江云暗一着急语速飞快，不带停顿说完还哼了一声。 云垂野也是个不服输的，闻言也不客气：“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你放边上不行么，非要扣帽子干什么，上次你不还把自己的鞋子认成我的，把我当孙子捏扁搓圆好半天，才发现搞错了吗？” 江云暗反驳：“我搞错了你连是不是自己的鞋子都不清楚吗？指不定这次也是！你哪回穿衣服不是随手拽一件，你真能认出自己的衣服才是有问题吧！你上次还穿小夏的裤子呢！” “我穿夏令新裤子都是练习生的事儿了你记这么清楚呢！你要这么惦记你去找他要啊？！这么在意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云垂野嘴上不饶人。 “这是我惦记吗！哪个练习生不知道你云垂野为了还夏令新裤子从走廊这边还了裤子光着大腿在走廊走来走去不认路还要人带你回宿舍啊！你的光鲜战绩自己都忘了吗？”江云暗气势逼人。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但除了两人以外，其他人都忍不住笑。取景框正对着两人，夏令新见状探过来比了个剪刀手。巫钟越和温如玉意识到，也凑镜头前打招呼。花欲燃好整以暇：“现在是11月20日，IVORY队长云垂野和他的好朋友IVORYrapper江云暗正在讨论，那件的藏青色的冲锋衣到底是谁的。接下来他们将展开一段冗长又无趣的极限拉扯，让我们拭目以待。” “燃哥，”夏令新捂着嘴，生怕被机器录进去，他小心翼翼，“为什么是冗长又无趣啊，直接这样说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花欲燃摇头，“他们就是在做无用功，但凡他们拎起来问一问……” “怎么样？问一下会增加综艺效果吗？”夏令新这下手都不捂了。 “会，”花欲燃失笑，“你们这帮兔崽子，这是我的衣服。” 正在争辩衣服归属甚至已经开始互相爆料的两人显然没有听到，花欲燃把单反往上抬了点：“麻烦后期老师把我穿这件衣服的照片也放上去，ACE和rapper的争论太精彩了，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打断。” 这一段在两天后被放出来时，IVORY正在直播。他们前一天下午已经做了最后一次彩排，现在的直播是为晚上预热。直播间主持人拿着卡片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镜头后方的大屏幕上弹幕却歪了风向。 【云垂野prprpr吸溜】 【弟弟们都好养眼啊！】 【谁看了新物料来的hhhhh小学鸡互啄哈哈哈哈哈】 【笑得我满地乱爬哈哈哈】 【冗长又无趣的极限拉扯哈哈哈哈燃哥锐评】 主持人显然也看到这一幕随机应变把平板拿过来，点开这一段放到五人面前。 【这个主持人好会！夸夸！】 【居然能在这里看到reaction！】 【谁看到江云暗尴尬的微笑了哈哈哈哈】 【塔团，一款笑料比舞台更出圈的搞笑男团】 【《因为一件衣服引发的揭老底惨案》】 【哈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光着大腿走来走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夏上大分！感谢我野哥！】 五个人看完以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坐在云垂野右手边的温如玉悄悄往边上挪了一点，和巫钟越对视一眼，又和夏令新眼神交流，三个人保持着微妙的情绪，看着两位正主。 江云暗吸吸鼻子，没忍住又抬手搓了一下，支吾着：“我也没想到后期这么胆子大……” 云垂野哼笑，清了清嗓子，对上镜头：“你们江哥经常洗澡的时候忘记带毛巾，光溜溜唔！”后面的话被江云暗死死捂住，但显然于事无补。 【？？这是我能听的吗？】 【成年男团都是这样吗？？？好震撼】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云垂野你怎么知道的啊！】 【云江上大分！】 【大乱炖！狠狠爱！】 【知道彼此的糗事相互揭底也太好嗑了！】 【笑得，塔团还没上舞台先上热搜】 【热搜预订了这下hhhhh】 在工作人员的手忙脚乱和主持人的加倍语速里，IVORY终于结束了这一pa的直播，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五个人在走廊里走了一段路，才看到花欲燃脚步轻快过来。 “燃哥，”巫钟越看着救星似的，“刚刚直播你怎么不来监工？”语调慢吞吞的，有些小孩子找大人说理的意思。 花欲燃闻言柔声道：“刚刚去确认舞台和设备了，这是第一个舞台，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怎么了？他们为难你们了？”他说到这里表情不太好，似乎只要几个人点头，马上就会替他们出气。 “倒也不是为难，”夏令新捏着自己后脖颈，视线在云垂野和江云暗身上扫过，“就是那个物料……” “物料？”花欲燃回忆片刻，大概是想起来了，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因为这个还在怄气？？？”他笑得开朗，走廊上有人回头看，云垂野和江云暗被他笑得颇为羞赫，赤面红耳地站着，愣是不看对方。 “你们看他俩，小情侣似的，还别扭上了。”花欲燃玩笑道。 “谁和他小情侣！” “谁和他小情侣！” 花欲燃挑眉：“你看，还异口同声了。” “我不是！”云垂野暗暗咬牙，声音像是压在嗓子底下，怕被人发现一样，“你别乱说！” “我不说，但是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你们俩菜鸡互啄了。”花欲燃低头摆弄手机，把屏幕举到两个人面前。 热搜第六#云垂野不穿裤子# 热搜第十#云垂野江云暗菜鸡互啄# 热搜第十二#成年男团的相处模式# 热搜第十五#江云暗rapper语速# “虽然还有平台买的，”花欲燃指指屏幕上第六条，“这个，货真价实。”
第19章 新雪 “接下来有请IVORY！”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掌声如潮里舞台灯光骤暗。五个少年摸黑跑到自己的位置。 灯没有亮，伸手不见五指时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很快传来的是机器的滴滴声，极其有规律的声音里，舞台上亮起微弱的银色荧光。紧接着是带着机械感的男声，响彻上空： “警报，警报。” 余音未落，逐渐急促的报警声接踵而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耳鸣。大约持续了数秒，声音消失。万籁俱寂里，响起微弱的心跳声，很弱也很有力。音乐随着心跳声简入，舞台终于打亮。 五个人都是银灰色的服饰，部分饰品和衣服上的涂鸦泛着荧光，五个人五种颜色，一开始的黑暗里就是这些东西在发亮。不过此刻没有观众仔细在意这个，大屏幕上分屏怼脸的几个人，清晰可见的五官让人惊叹。 “偶像就是有偶像的资本，这脸各帅各的毫不冲突。” “美哭了我们塔美哭了！” “那个挂电的是谁的声音！太神了！” “好多站姐！” “看清楚还有怀乐家的站姐哈哈哈临阵倒戈！” 花欲燃坐在台下，对这个开场也颇为满意。他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些，看着几个人用动作和舞蹈诠释这首歌。《机械再生》一开始的歌词大义是人工智能拥有自主意识，为了向往而拼命成为想要成为的模样的故事。 五个人改出来的词，硬生生把画风扭转一百八十度。各写各的凑在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种怪诞的风格，像是绝处逢生的智能，又好像是被险境还生的冒险主义。时而温和说月亮，时而狂妄得像是要毁灭世界。画风一变再变，比起故事更像是一段无厘头的错误代码。 却诡异得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虽然之前看了词也跟着听了Demo，但live还是有特别之处的。 比如此刻云垂野压低了声音的rap，借着完善的设备沉沉盖过来，仿佛椅子都在共振发麻。这次的表演为了舞台效果，几个人脸上也画了荧光彩绘，云垂野戴了红色美瞳，眼下是相呼应的一抹红色，细长得像是一道疤，又似乎只是涂鸦。 他握着手麦，正好唱到他的最后一句：“八卦娱乐跟着我走，时尚潮流在我身后。”唱完以后像是心血来潮，哼笑一声。这一声像一颗炸弹，瞬间把现场的气氛推到新高度，后方的江云暗很快接棒站到C位，继续表演：“无惧悲怆重燃火光，你看窗外和眼前谁更亮？” 花欲燃的耳边是外围粉丝的惊叫，还有附近同行的赞叹。 “季归舟这小子确实可以啊，搞出来的团实力不容小觑。” “那也不能全是他的本事，人家经纪人可是那位。” “哪位？” “喏，就那个。” 花欲燃状若未闻，面不改色。他坐的位置离人群有些距离。最左最靠前的角落，只有他一个人。周围是空位，右后方倒是不少人，坐在一处交谈不休，偶尔瞥他几眼。 他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的头发最近又长长了，鬓边都蓄了一些，脖颈后面也有一层。额前的刘海随意掀了几缕，带着些许随性。花欲燃的脸放在一众经纪人里是出类拔萃的，斑驳的舞台光映在他脸上，有个站姐手里相机晃动，不期然拍到了他模糊的身影。 音乐进入高潮，花欲燃不期然想起来云垂野那声又低又哑的笑，没忍住搓了一下耳朵，心无旁骛重新看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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