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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的钱是要肉偿的，至于是什么肉，当时没想好，我今天想吃牛肉，下班后你请我吃牛排吧？” “牛肉？” “对！” 贝楠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当时他好像记得自己骂乔翰宸无耻来着。 如果这么按字面意思理解的话，好像也没有错。 可那种情景下，不误会也不正常吧。 “那好吧，公司旁边众悦广场三楼就有一家西餐厅，据说牛排还挺好吃的，下班后那里见吧。” 贝楠只想快点打发掉乔翰宸，可心里有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乔翰宸敲定了时间，给他发了张笑脸。 --- 八点的众悦广场，人潮涌动，贝楠随着人流乘扶手电梯到了三楼。 一眼就看到乔翰宸穿着浅灰色的夹克，黑色西装长裤，身姿挺拔地站在西餐厅门口打电话，吸引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的目光。 贝楠走到他身边，就听到他说了一句：“好了，就这么说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挂了电话，冲贝楠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贝楠假装不在意地指了指西餐厅里边：“我订了位子，十八号桌，进去吧。” “好。” 乔翰宸将手机塞进口袋，迈动长腿进了餐厅。 十八号桌是比较靠里边的位置，乔翰宸被服务员带着往里走，贝楠低头跟在他身后。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了声：“乔经理，这么巧？” 贝楠抬头，看到从一边隔间里探出头来的司俊良和顾倾城。 顾倾城刚露头，一眼就看到了贝楠，笑着打招呼：“帅哥，你也来吃饭啊？” 贝楠跟乔翰宸出来就是怕碰到熟人，所以从公司走的时候都没一起。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司经理，倾城你们也在这吃饭啊？” 贝楠红着脸反射弧极长地回了一句。 顾倾城今天化了一个淡妆，小脸清丽秀美，就像个邻家小妹。 她冲贝楠做了个鬼脸：“我是找俊良哥办点事，你们……” 当看到前边走着的是冷着脸的乔翰宸时，顾倾城的小脸立刻严肃起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跟这个人走太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 顾倾城伸手就要去扯贝楠。 “喂，顾倾城，你过份了啊！”司俊良一把抓住了顾倾城就要伸出去的爪子。 贝楠知道顾倾城要说什么，但当着乔翰宸的面，他可不敢。 “司经理，改天我也得请您吃顿饭，好好谢谢您。” 贝楠挡在顾倾城的面前，朝司俊良伸出手。 司俊良斜撇了眼前边的乔翰宸，没去握贝楠的手，反而扯住了顾倾城：“不必了，应该的。” 乔翰宸走在前边，停了片刻， 见贝楠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绷着脸回头责备道：“贝楠，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热络的？” 顾倾城还要说话，被司俊良一个恐吓的眼神吓了回去，委屈地抿紧了小嘴。 贝楠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司经理你们继续，不打扰了。 贝楠越过乔翰宸，头也不回地跟着服务生进了十八号包间。 乔翰宸这才收起满脸不悦，朝司俊良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包间。 他们刚关上包间门，司俊良就指着顾倾城的脑门骂道：“你是少脑子吗？当着乔翰宸的面跟贝楠说这些。” 顾倾城望着司俊良发火的脸，心头不服，可是又不敢发作，只能对着手指喃喃自语：“我不是担心羊入虎口吗？” 司俊良把工牌甩到一边，切了块牛排丢进顾倾城的盘子里。 “你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顾倾城翻了个白眼，叉起牛排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贝楠拿着菜单翻了几页，乔翰宸说是来吃牛排，他自然而然地就停在了牛排那一页上。 “乔经理，要什么口味的？” 乔翰宸在贝楠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撩起一侧眼皮看了看贝楠：“随意吧，反正你请客。” 贝楠鼻子皱了皱，冷哼了一声，难怪顾倾城叫他大恶魔：“那就黑椒吧，我来份香草的，喝点什么？” 贝楠也学着乔翰宸的样子，侧了眼望他。 除掉乔翰宸那火爆的脾气，以及冷得要命的性子，他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一个美男子的。 奈何天不随人愿。 乔翰宸见贝楠连正眼都不瞧他，剑眉一扫，定定指了指他手中的菜单：“你不会一块牛排就打发了我吧？我要喝威士忌，加葡萄酒，再加一份烟熏三文鱼，一份意面。” 贝楠干脆把菜单递给乔翰宸，这人口里说着随意，点起菜来却一点都不结巴：“你来点。” 然而乔翰宸眼皮一耷拉，手也没伸，沉声道：“其他随意。” 贝楠举着菜单盯着乔翰宸紧绷的脸，在心里恨恨咬了咬牙。 就当上辈子欠他的，就这一次，忍忍忍，以后别想让老子请你吃饭。 “那就这些，不够吃再点。” 贝楠将菜单还给服务生，摸起了手机，往沙发靠背上一躺，舒服地刷着手机。 一则新闻的加黑粗重字体跃入贝楠眼中：“向来标榜业内规则制定者的GBR公司，最近内部高层出现意见分歧，至使本公司最热门网游《连魅》下线，导致许多玩家怨声载道。已经有许多玩家准备起诉GBR公司，让他们还回在游戏里充值的钱币。 这才刚下线一日，GBR公司的股价市值已经下跌了二个百分点，不知道明天GBR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他们的管理高层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本台记者会持续关注，追踪报道。” 贝楠看到这则新闻之后，忍不住偷偷瞥了眼乔翰宸。 乔翰宸微阖着眼，双手交叉，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贝楠以为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时，乔翰宸的声音却适时地响了起来：“想问什么就问。”
第14章 多用用脑子 贝楠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四下无人，便无所顾忌起来：“你这么着急要我请你吃饭，不会就是最后的散伙饭吧？反正你来公司不久，也没必要跟着公司一起死，不如再回你的国外，继续做你的行业翘楚去？” 贝楠其实也是赞同谢春的想法的，公司出现问题，本来也与乔翰宸无关，没必要跟着公司一起死。 只是贝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想什么？是因为不想跟乔翰宸面对对尴尬才盼着他走，还是为乔翰宸好才盼着他走。 乔翰宸轻撩眼皮，定定看了眼贝楠，嘴角无人察觉地抽了抽，声音依旧冷冽：“没事少看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用用脑子。” 只这一句，气得贝楠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你……哼……懒得理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贝楠抓着手机转过脸，不想再跟乔翰宸说话。 乔翰宸盯着转身的贝楠，微微动了动唇角，也没再多说。 包间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对GBR不利的传闻，上午收到工资，贝楠也就稳定了那么一会，现在看着那不停发酵的信息心都是揪着的。 “那个……”贝楠憋了半天还是想知道乔翰宸现在的想法。 刚想开口，服务生推开包间门把冒着烟淋着油滋滋叫的牛排端了上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乔翰宸点的两瓶酒。 服务生放下牛排，贴心地把两瓶酒都开了，给每人面前倒了两杯。 “看你的样子，这些年恐怕也没喝过酒吧？” 乔翰宸熟练地把贝楠面前的威士忌端走，把自己面前的葡萄酒给推了过来，听起来跟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 然而贝楠关心的不是这个。 “那个，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GBR公司的前途吗？《连魅》都能下线……” 贝楠盯着乔翰宸莫名沉静的脸，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像希望他走，可又怕他走似的。 “你也说了，我刚到公司，对公司不了解，还想跟你请教一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乔翰宸熟练地切了块牛肉，优雅地送进嘴里嚼了几下，然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是挺不错的。” 贝楠看着乔翰宸一脸轻松的表情，气都不知道往哪撒，可是又觉得乔翰宸说得有几分道理。 贝楠切了牛排塞进嘴里嚼着，食之无味，公司变成这样，吃了这顿，还不知道下顿在哪里呢。 “我记得之前学校附近也有一家西餐厅，当时你还在里边打过工，不知道现在还在吗？什么时候我们也回去看看？” 乔翰宸一边切牛排，一边好像真的把贝楠当成了久别的老友。 贝楠没抬头，假装认真地在切牛排，吃牛肉。 有什么好看的，当时他在店里打工，就是眼瞅着乔翰宸不重样的带着各种女友去吃牛排。 那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 乔翰宸说了半天，见贝楠没反应，抬起眉梢，眸子里掠过一丝笑意：“怎么？这牛排不合胃口？” 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贝楠自暴自弃地喃喃道：“你喜欢就好。” 乔翰宸抿唇轻笑，放下刀叉，端起酒杯：“来，为我们真正意义上的重逢干杯。” 贝楠翻眼去看乔翰宸，觉得他今晚竟有些莫名地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庆祝重逢，马上就要散伙了。 贝楠敷衍地与乔翰宸碰了下杯子，咕咚喝了口。 一千多的酒居然如此的辣，他喝得有点肉疼。 贝楠放下酒杯，呼呼吐着舌头，去端一边的水杯。 乔翰宸看他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笑着抽了张纸巾，越过桌子递给他：“五年了，你还是不会喝酒。” “是啊，哪像大少爷您，天天泡酒罐子里长大的。” 贝楠没好气地接过纸巾，擦了擦。 乔翰宸莞尔，又切了块牛排扔进嘴里：“说起来，在国外最常吃的是西餐，怎么回了国，还是想吃这个，看起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贝楠不知可否地哼了几声。 继续埋头切牛排。 他只盼着乔翰宸快点吃饱，快点结束这场饭局。 烟熏三文鱼和意面也很快上来，贝楠挪了挪盘子给它们腾了些空，继续小口吃着。 说起来现在除了公司的事迫在眉睫之外，其他都没什么重要的。 乔翰宸把意面推到贝楠面前，自己又抿了口酒：“这个给你的。” 贝楠挺直身子，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吃这个。” “多摄入碳水才能长胖点，你现在太瘦了。”他说得跟自己是营养专家似的。 贝楠拿叉子将意面又推到了乔翰宸一边：“我吃饱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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