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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邪神的信徒这么舍得造一尊神像，祂就再开价开高一点儿了。 反正邪神应该也是承担得起的，接这么一单，能够跟朋友去喝好几回酒，一单抵几单。 人类那边一般出不起这种高价，等几年都不一定能接到正经的一单生意。 当然，对自己的信徒祂是不做这种买卖的，钱还是赚外人的好。 对于信徒，祂只会象征性地收些供奉，毕竟有供奉祂才能真正以神明的身份存在。 那些另外接的单子，都是走的人类的渠道，也是直接按人类的钱算的，不算信仰值。 这其实是祂逃神界税的一种方式，但不会对祂神讲出。 祂看了一眼邪神，这尊神也是神界出了名的“有财商”，大概能理解吧？ 潜淆看着自己的神像，没有任何破损。 很好，不幸中的万幸，他还是“救”回了主神像。 “辛苦你了。”他直接结清了尾款。 寻回之神确认数目无误后，赞叹道：“爽快！要是每回都跟你做生意就好了！” 这么一大笔钱，放在人间估计是要分期付清的。 就算是人类中的那些富豪，手里头都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来。 而且他完成的速度很快，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快就准备好费用的。 这只能说明，邪神准备这笔信仰值，无需准备。 祂觉得这其实是很恐怖的。 就算是祂，就算是赚了那么多还不交税的祂，在这尊纳税大户神明面前都被比下来了。 因为自己压根就拿不出这么一笔闲钱，估计还要找酒友借款才能凑齐。 邪神，是不收祈愿供奉的吧？ 在减免那么多供奉的前提下还能有如此积蓄，实在是不容小觑。 厉害，厉害。 做完这单生意，寻回之神竟是对邪神多了几分敬意。 潜淆并不知晓这一点，只是觉着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了。 难道这就是祂看大客户的眼神？ 好像，还挺尊重的，果然花了钱就是有底气。 他送走寻回之神，通知自己知情的那几名信徒都聚到厅中来。 “邪神大人！”有一名信徒跑着进了厅，一看到熟悉的主神像便落了泪，“太好了！” 今天的邪神，也令信徒安心。
第192章 邪神 寻回之神是不会说出自己是从哪里寻回的物品, 潜淆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神像就是被那个自称“新邪神”的家伙给盗取走的。 神像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他分出去的一部分，他自然也能从神像上获取一些信息。 主神像上, 的确有那人的气息，这绝对错不了。 他怀疑，对方是知道这一点的, 只是故意没有掩盖住痕迹。 那人很可能是想激怒他, 盗走神像的目的不是神像, 而是他的反应。 “邪神大人, 神像有什么问题吗？”神职人员见神明一直盯着主神像且面色凝重，担心自己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完了, 要是神像其实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神像了怎么办？ 万一窃贼利用主神像做了什么……不行, 不能再想了！ 潜淆此时没有多关注信徒的反应, 只是说了句“无事”, 便离开了。 妄想成为下一任邪神的家伙，一直针对他, 而且屡次对自己的神殿下手。 神殿并不单是他的，更是信徒们的。 对方的行为, 已经给信徒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不管不行。 但是对方目前还是个凡人, 用神明的手段对付一个凡人，而且还是背后有神约法庭靠着的凡人, 怎么想都是会违背神约的事。 这样就难办了，而且也不知对方下一步会做何事——那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邪神很久没有被谁如此执着地“纠缠”过了, 这倒是令他想起了一段过往。 几百年前, 有一次神界那群无聊的家伙私底下办了一个无趣的活动，就是看谁能先激怒他。 他向来是不愿分给祂们眼神的, 这就导致了祂们愈发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潜淆觉得这很荒唐，这么闲做点儿别的什么不好，偏要来找他的不痛快。 而且还办成了一个“比赛”，据说获胜者能够得到“主办方”提供的奖品。 现在想想，当时的神明确实是闲了些，那时候没有神约法庭，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挺随性的。 只是将他视作“异类”这一点，却是从未改变过。 当然，最后没有一尊神明赢得这场“比赛”，反而是被邪神后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之后的两年内竟是无神再敢惹祂了。 至于他当时究竟做了什么……这就是他有意忘却的记忆了。 可能是不太好的事，就算是人类也会出于自我保护机制都会忘记的那种。 那件事只在他心中留下了模糊的印象，那些神明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也都被模糊处理过了。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神界多引神注目的存在，只想独自待在安静的黑暗角落。 邪神的第一个家很好的满足了这点需求，就算是再想来吵他的神明，都对这个圣光照不到的地方避之不及。 就像是一些愚昧的人类一样，祂们也认为不被光照到的地方会招致厄运。 潜淆觉得自己的运气虽称不上好，但也没多坏。 例如这回丢失了主神像的确是件倒霉事，但好歹花了信仰值之后能找回来。 没有花冤枉钱，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 “邪神大人，这个愿望，会很奇怪吗？”信徒不敢抬头看神明，认为自己不打招呼就召唤，还许下了这种过分的祈愿，实在是太冒犯了。 呜，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了…… 潜淆觉得这名信徒太过拘谨了。 明明比这个祈愿离谱多了的他都见过不少，那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祈愿内容有什么不对。 要是所有信徒都能对自己的祈愿有一定的认知就好了，那些愿望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一样割裂。 不过人类大概就是如此，有人期望世界和平，就有人期待世界毁灭。 当然，这两个都是他无法实现却又最常收到的祈愿，真不明白信徒们到底是把自己当作什么存在了。 “没有，这个祈愿挺合理的，”他很认真地说，“不过是想一周有三个星期六而已……” 等一下，按照人类的公历来算，一周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三个星期六。 不过也是，要是已经有了，那也没必要求神。 只是他不是掌管历法的神明，好像这个单子是接不得的。 邪神十分耐心地跟信徒解释了这件事，语气和态度都是有考量的，应该不会令信徒感到紧张。 “是，是这样啊……我果然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不要因此感到困扰！”信徒还是有点儿慌乱，不过也没那么慌张。 毕竟邪神大人，是非常温柔的神明啊。 信徒鼓起勇气，悄悄看了一眼神明的脸。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尊“邪神”呢。 明明是，特别特别好的神明啊。 自己的祈愿就算不能由自己信仰的神明实现，能够见到邪神大人本尊，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达成了心愿呢。 “那，那我还有机会，再换个愿望吗？”信徒小声说道，好像这样神明就听不见自己的贪婪了一样。 潜淆觉得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画一个完整的召唤法阵还是挺不容易的：“当然可以。” 能够实现信徒的愿望，也是他的价值所在。 他想成为可以创造价值的神明，而不是一事无成空拿供奉的神明。 不过那样的神明自然是做不久的，他曾经见过不少从不实现信徒祈愿的同事消亡。 他不太理解那些家伙的想法，祂们认为做一时的神明就足够赚了，未来什么的完全不值得去担心。 这就大概属于是体验成为神明的人，祂们觉得自己能由人为神就活够本了，也不想再创造什么价值。 那些同事中的一小部分是为人时因工作猝死才被封神的，不愿意继续工作倒也说得过去。 “嗯，新的祈愿啊，我想想……”这名信徒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是特意画好了召唤法阵来召唤神明的更像是被路边的抽奖馅饼给砸中了，临时想着要许下什么愿望。 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样，此信徒来之前可只想好了那一个祈愿，要想一个新的也没那么简单。 啊，平时的愿望真是要多少就能说出多少，可是能由邪神大人完成的祈愿，又有哪些呢？ 信徒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嗯，机会难得，一定要许一个好愿望才行！ 邪神大人能实现的愿望，应该是比较“邪”的那种吧？ 这样的愿望，在记忆深处好像有一个呢。 信徒冥思苦想，总算是想出来了自己小时候曾经许下的一个愿望。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信仰，所谓的“许下愿望”也不过是在心里默念一遍，根本就没有实际的效果。 不过在那个时候，这也是自己做过胆子比较大的事了，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就算是现在，信徒也觉得自己不能大大方方地将这个愿望说出来。 于是此人选择了用悄悄话的方式告诉神明。 潜淆听完之后，觉得这个愿望确实除了自己没有祂神会接手。 这个愿望确实也有几分……不可思议。 他认为自己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如果自己完成了这个祈愿，他会有些困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个祈愿不会影响到太多人，神约法庭应该是不会管的。 但是涉及了这些事的人，还算是有点儿麻烦的家伙。 不过这是自己信徒好半天想出的祈愿，不用顾虑太多，完成就是。 总是将信徒摆在第一位的邪神不会去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只会确保自己信徒的感受和心情在一个好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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