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国还想说什么,但为了不影响他们比赛,只能点点头,默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 “不是,我就眯了一会儿错过了啥?强哥怎么……”李沐容觉得匪夷所思,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然后糟心地抱着U型枕闭嘴了。 几人推着行李箱往托运点走,气氛低迷,光洁的地板上映着他们复杂的表情,李沐容还是憋不住,问道:“不是,为什么啊?” 蔡晴明无奈:“我们也不知道啊,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就别管了。” “哎!我成年了啊!”李沐容好奇心不减,转了转头,锁定了雁响,“雁帅哥,你不是后勤组的吗?知不知道点啥?” “……”雁响摇头。 他在群里从来不说话的,只办公事不管私事,况且他总感觉其他人好像都有点嫌弃他,就更不会主动跟他聊天什么的了。 阮再少上前隔开两人,跟雁响并排走:“别问啦,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应该保持心态,不要被别的事情影响了!” “队长说得对,”蔡晴明接话,“有这闲心管别人家事,不如多听几遍歌把旋律刻在脑子里。” 于是为了岔开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蔡晴明翻出打印出来的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那些读给大家听,成功把激动了几个晚上没睡足觉的五人又哄得昏昏欲睡。 阮再少听得无聊,打了个哈欠,然后将目光放到窗户外面,他对新鲜事物总是会感到兴奋,看着窗外急速略过的风景心跳也跟着升高。 忽然耳边的声音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嗡嗡的噪音,耳朵里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他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疼。 他难受地哼了一声,左手不安地往旁边抓,就在抓住雁响腰间的衣服时,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心跳停了一拍。 紧接着头顶传来雁响低沉的声音:“吞咽。” 虽然隔着手有些模糊,但其中命令的语气还是让阮再少呆了一下,他下意识照做,吞了吞口水。 “张嘴。” 阮再少张开嘴,吸了一口气,的确没那么难受了,随后耳朵上的手移开,一片口香糖递到了他嘴边。 阮再少就着雁响的手吃了口香糖,耳鸣的症状终于缓解,嚼了几下才抬头看雁响。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常识,只是脑子没反应过来,被雁响抢先一步了,此时心里正发窘,突然瞥见雁响耳朵是红的。 他莫名被戳中笑点,对雁响说:“你害羞什么?” 雁响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啊?” 阮再少指了指他的耳朵,打趣道:“你耳朵好红哈哈,别害羞嘛,有进步有进步!” 本来他不戳破还好,这下雁响脸也跟着红了,在心里不断唾弃那两只不听使唤的手,捂人家耳朵干嘛?没事找事! 阮再少在一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雁响无奈道:“别笑了,别把口香糖吞了……” “我有那么傻吗?”阮再少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听话地坐直身子,咳了几声就不笑了,“但还是要谢谢你的,雁帅哥。” 窗外是不同于大海的蔚蓝,明亮的光线与他的皮肤接壤,在酒窝处晕开一片光点。 两人对视,雁响突然想给他拍张照了。 但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个理由实在难以说出口,而且总感觉这个念头怪怪的。 “不谢。”雁响摸摸鼻子,换了话题,“对了,之前副队从来不看你们舞台?” “是啊……”阮再少偷偷摸摸凑到雁响耳边小声说,“蔡姐就说他是怕触景伤情,我才不信呢,你看他平时那又欠又傲的样子,哪里会脆弱伤感成这样啊,是吧?” “……”雁响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 但他没拂对方面子,等吐槽完刘世逸雁响才道:“其实音乐节的时候他来看了,就站我旁边。” “!”听了这话阮再少顿时瞪大眼,不敢相信:“……真的啊?” 雁响点了点头,只不过点到一半,就见阮再少整个人弹了一下,掏出手机就是噼里啪啦打字一通。 雁响:“……?” 他一看手机,果不其然又是LAW大群。 LAW-阮再少:【@刘世逸,你音乐节来看我们舞台了?怎么都不吱个声啊,那我们表现得怎么样呀?评价一下呗/期待/】 此消息一出,不光群里炸开了锅,前后左右的周盈她们也探了好奇脑袋过来交头接耳。 刘世逸:【烂得一批/呲牙/】 几个好奇脑袋瞬间大失所望,雁响默默补充:“他当时说还不错来着……” LAW-阮再少:【你明明说还不错的!证人在此@雁响】 LAW-阮再少:【傲娇小猫.jpg】 刘世逸:【……@雁响/流血菜刀/】 雁响:“……” 群里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又聊到比赛上去了,这次预选赛是在与椰城一海之隔的鹏城举办,之前已经抽过签,很不幸的是LAW是第一个出场,上午九点半左右。 因为是星期六,烧烤店忙不过来,所以张大嫂就没跟着,王顺才也是要工作就没一起,最后只剩雁响了。 说来也挺不错,自从LAW开了公司之后,学校请假的理由都可以有盖章证明了,这对要不定期参加比赛的他们来说还挺方便。 此时飞过去刚好赶上晚饭,稍微垫了肚子又来了两遍排演,回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了。 资金不够,两个男生当然是住一起,阮再少累得汗流浃背,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前走,雁响跟在后面帮忙提水壶,递了纸巾过去。 “不用了雁帅哥,我直接洗澡了……”阮再少刷了房卡进去,边嚷嚷着好热边拿了睡衣就立马冲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啦的水声。 雁响站在房中间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半天才迟钝地坐下来刷手机。 可怎么玩都不得劲,最后还是关了手机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 对雁响来说,和阮再少相处是一种尴尬又不尴尬的感觉,尴尬是因为阮再少做什么事都没有边界感,有时候会让雁响招架不住,不尴尬又是因为这些事在朋友之间看起来挺正常的,雁响觉得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 但无论如何,跟一个人共处一室一个晚上还是让他感到别扭,虽然是两张床的标间。 就好像周身的保护壳又因为阮再少而碎了一层。 胡乱想了些有的没的,浴室的动静终于停了,阮再少湿着头发出来,随意擦了擦,站在空调底下吹风。 “啊……洗了澡舒服多了,我感觉我又不累了,还能再跳一遍!雁帅哥你赶紧去洗吧,要早点睡养足精神哦!” 身后人没有回应,阮再少回过头:“嗯?睡着了?” “哦没有没有……”雁响这才从发呆中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翻箱子找出换洗衣服,站起来时见阮再少头发还在滴水,就说,“你才需要早点睡吧,先把头发吹了。” “可是我还有点热,我再吹会儿!” 雁响点点头,又坐回沙发上,但总感觉有一股视线在对着他。 “?”雁响缓慢地转过头,却不料正好看见阮再少抓着衣服下摆不断扇动,一截细腰就这样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阮再少倒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催促道:“那你快去洗啊?” 雁响尴尬地移开视线站起身,像一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一样走进了浴室,直到关上门他才松了一口气:“……” 都是男的尴尬什么?习惯就好。 雁响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正要抹上沐浴露时,外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是阮再少:“雁帅哥,我进来刷个牙咯!” “……”雁响石化在原地。 你说你要干什么?! 虽然浴室干湿分离有块磨砂玻璃隔开,但是、但是……这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吧?! 雁响不敢动了,看着外面那个动来动去的模糊人影,他感觉他都要缺氧而死了。 阮再少自然是毫无顾忌地干自己的事,甚至对着镜子哼起了歌,小幅度复习了一遍舞蹈动作,正转着花手,他突然发现额头上冒了两颗痘,登时惨叫一声:“雁帅哥,我不能再熬夜了,都长痘了!” “……”雁响根本没心思关注他长不长痘,只盼望他赶紧刷完牙出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阮再少见雁响没回答,转头问:“雁帅哥,你怎么没声了?是洗完了吗?别浪费水呀!” 阮再少见玻璃上那个模糊人影都不带动的,心头冒出个不好的想法:“雁帅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缺氧了?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雁响看着走过来的人影,顿时后退贴到瓷砖墙上:“没没没……听得到听得到……” “吓死我了……”阮再少拍拍胸口,看见门外放着的换洗衣服,又懂了,“哦你是不是要拿衣服啊,别不好意思嘛,你开个缝,我递给你!” 【作者有话说】 雁帅哥: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第20章 老熟人 总之在雁响委婉得不能再委婉的暗示下,阮再少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越界了,连连道歉迅速洗漱完离开了浴室。 等关了大灯躺上床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但这个时间对当代年轻人来说并不算晚,两人都还没有睡意,一起联机打游戏。正过着任务,雁响忽然想起刚刚阮再少还说不能熬夜的。 他抬头往隔壁看了一眼,对方趴在枕头上玩得专心致志,还略有不满:“雁帅哥你怎么不动啦?” “不是要早点睡吗?” “这才几点啊!”阮再少用奇怪的眼神看雁响,“你平时都这么老年人生活的吗?快快快继续!要被偷家了!” “……那好吧。”雁响劝不动他,低下头又操作起手上的小人,“别长痘了又后悔……” 闻言阮再少一顿,霎时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摸向额头,雁响见状没想到竟戳到点上了,于是接着说:“有点明显,我这么远都能看清那两颗痘在哪里。” “!”阮再少瞬间坐起身,鞋都没穿就跑到浴室照镜子,半晌又出来,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很明显吗?” 雁响没回答这个胡诌的谎言,转而道:“别光着脚,小心着凉。” 阮再少一脸郁闷地扑上床,再一看手机,发现他的队友雁响已经下线了。 “啊!雁帅哥你不是人!” 雁响模糊地笑了一声,哄道:“好了睡觉吧,明天回去你想玩多晚都陪你。” 阮再少蒙在被子里,无声地蹬了下腿,以示反抗,但没什么用,下一秒雁响直接关了床头灯,空气随着灯光安静下来。 雁响闭着眼,一边想明天录像的事,一边等待入睡,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雁帅哥,我睡不着诶……”阮再少抱着被子,眨着双大眼睛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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