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坏了就天天躺家里,啥也不干,让你养我。”刘洛故意打趣他。 还有这种好事?这是陈非脑内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刘洛傻不傻的他才不在乎,反正他都要养的,虽然他现在每月收入有限,但只要努努劲,养刘洛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幻想是十分美好的,现实是刘洛看清了他内心的想法,跳起脚来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刘洛甩下这句话出了卫生间。 陈非站在镜子前,揉揉刚刚被刘洛打疼的后脑勺,凑近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真得表现的很明显吗?也没有吧,倒是帅的挺明显的。 陈非又在卫生间里自恋一番,才出了卫生间。刘洛已经睡着了,他便坐到外面的餐桌上,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上锁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几个颜色不一样的存折。 陈非算了一下自己大概的存款,看着算出的数字后,脑袋一耷,从椅子上无力地滑了下去,这得多少年才能买上一套房啊。妈的,不吃不喝半辈子都不够。陈非难得骂了两句脏话,他心里有点不爽,当然,是不爽自己。 二十四岁,不上不下的一个年纪。要钱没钱,要事业也没事业,满脑子的幻想倒是挺多。刘洛比他大三岁,搁他那个年纪书店都开了两家了,真是人不能跟人比。 陈非收拾好心情,从地上爬起,锁上盒子,放回柜子里。 第二天天不亮,陈非起床,洗漱,做早餐,叫刘洛起床,毫无意外又被刘洛一枕头砸了出去。 他想,目前的情况他是给不了刘洛一个足够好的家,但他会尽自己最大所能照顾好刘洛,同时,也得更加努力赚钱。 陈非下二楼,收拾店面,为一天的开始做准备,一个小时候后,星星和宋哥来到店内,开启一天的工作。工作时间大部分在等待,等待顾客。 上午人流量较小,哩哩啦啦来了几桌,中午还算不错,来了十来桌,中午一过,就要等下午,陈非就是趁着这个等待的间隙陪着刘洛去了理发店。 理发店店面不大,员工学徒倒是挺多,一个个的头发染得跟彩虹似的,陈非有点不放心,你看那群理发小哥,你看他们自己的发型,他实在欣赏不来,他就是别人毁了刘洛的头发。 “陈小非,你要不要顺便也剪一下?”刘洛洗完头,坐在椅子上,转头去问陈非。 理发小哥听见刘洛问自己,视线瞬间来到陈非身上,陈非慌忙摆了两下手,说:“我就不剪了吧,我头发也不长。” 刘洛点点头,没再追问,陈非松了口气。 其实这是陈非的刻板印象,他看着刘洛一头清爽的短发,瞬间年轻了几岁,都可以做自己弟弟了。 “小洛哥,你变年轻了诶。”陈非抱着他的头感叹。 刘洛拍他一下,扬着下巴质问道:“我之前很老吗?” “不,你比之前更年轻。我觉得你应该当我弟弟。”陈非实则夸人,其实是想占人便宜。 “你倒是想得挺美,大白天也能睁着眼做梦。走,吃饭去。”刘洛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心情非常美丽。 果然,换个发型整个人都跟着轻快了起来,他轻飘飘迈着步,坐上摩托车,朝陈非吹了个口哨。 陈非心跳一下快了起来,拥有一个又帅又爱自己的男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他跳上车,一把抱住刘洛的腰,使劲在上面蹭了两下,“你真的好帅啊,我刚刚差点被你迷倒。” “别的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刘洛发动摩托车,“嗡——”车子飞了出去。 “我拍的可不是马屁股。我这叫情真意切,情不自禁,情到深处有感而发。”陈非一连拽出几个“情”字,他惊讶,自己居然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了吗?果然,每天听小洛哥读书是对的! 刘洛刚剪完头发那两天总感觉不得劲,就像是身上少了点什么一样。陈非躺在床上摸他头,问他,“小洛哥你到底少了什么呀?” 刘洛也不知道,他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少了点东西。” “… …”陈非闭上嘴巴了,他可不敢乱说,说不好就是一顿揍。 要说少了什么那肯定是什么都没少的,他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罢了。将近两年的头发突然被剪掉搁谁都得不自在一段时间。这种不适应不是他能解决的,只要等就可以了,等时间一长,自然就忘掉了长发的那种感觉。 晚上饭馆关门打烊,他就和刘洛一起去散步,有时候还能遇上张小凯和星星,几人一道走上几里路,又各自散开。 这天他们走到云洲河附近往回拐时,就正好遇上了张小凯他们。 “你家这狗倒是又和以前一样了。”张小凯看看栗子,对陈非说。 “那可不,天天溜他能不瘦吗?它不瘦都对不起我。”陈非说。 星星说:“啧啧,不能夸,一夸就喘上了。” 陈非说:“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夸过我一样。” 星星说:“你和刘洛在一起别的没什么长进,呛人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陈非:“你和张小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别的没什么长进,甚至搭上了智商。”他不甘示弱。 “要打一架吗?我现在真的很想揍你。”星星撸撸袖子。 “不好意思啊,我们文明人只动手不动口。粗鲁。”陈非朝他撇下嘴。 “你不觉得你们俩很幼稚嘛。”张小凯试图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 “闭嘴!” “要你管!”
第四十五章 他们还会走很远 北方的秋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昨天还热的穿着短袖扇风扇呢,今天就集体套上了大棉袄。 “阿秋——”陈非一个喷嚏震天响,把正趴在脚下的栗子吓得嗷嗷往后退了两步。 感冒生病的高发期,谁也别想躲过。刘洛给他冲了感冒药剂,没好脸地递给他,责怪道:“我昨儿晚上说没说让你穿件外套再出去遛狗?你偏不听,你不生病谁生病?整一就活该。” 陈非觉得这话哪里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厚脸皮朝刘洛笑笑,闷着嗓子硬把话题扯开:“最近的客流量明显上去了,天一冷人的食欲就上来了,我就先睡觉去了,明天还得忙,你要不困可以看会电视。” “站住,药喝了。”刘洛拉住没让他走。 陈非看见冲泡的药剂就想吐,本想扯开刘洛的注意力趁机溜走,结果,还是没能成功。他皱着脸,捏着鼻,痛苦地把药灌进喉咙里,药味呛得他干呕几声。 陈非喝完逃似的跑进房间。刘洛去刷了杯子,烧了壶热水,等水开的间隙又准备了明天早餐的配菜。一切弄好,才打开电视瘫在了沙发上。 电视无聊,他没看几分钟就起了睡意,走到房间,拿了床被子,睡在了沙发上,他现在可不太敢和陈非睡一个被窝,感冒这东西,一串串一窝,他至少要保证自己的身体是健康的才行。 陈非第二天醒得早,确切来说他这段时间都醒的挺早的,天冷了,客人增多了,菜品什么的自然要更换一下。洗漱完毕,走到刘洛跟前,摸了摸刘洛的脸,弯着腰想亲一下,又想起自己生了病,便抿上嘴巴忍住了。 陈非听话的穿上了厚棉袄,拿起刘洛上一年没收走的围巾,戴了上去。这个围巾是昨天刘洛还回来的,他说,以后天冷了你就戴,天热了我就收回去。 陈非不明白他的话,就问他为什么?刘洛才不会回答他的为什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说,你管我呢,我织得围巾我做主。 陈非打开店门,门前的风景一年四季总是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对面那颗梧桐树,又高又粗,长久地矗立在那,陪伴着一位又一位的小巷青年,走过一年又一年。街道上的酒吧开了又关,一年下来不知换了几茬,能留下来的也少之又少。 陈非在这一点上是幸运的,他不用负担房租,只要有人进来他就挣钱。这店是他那整天酗酒打人的爹留下来的,陈非一开始不想要,项北就劝他“傻子才和钱过不去。就当他是补偿你的,就当他是欠你的。” 后来他从外地回来,把这间本用来卖杂货铺子的店简单装修一下,弄成了个饭馆。生意不冷不热,够他养活自己,倒也算可以。“知足就好,切莫贪心”这是他奶奶常说的一句话,也是陈非一直记在心里的一句话。 “陈老板!跑步去啊——!”对面的酒吧老板十年如一日的按时出现在了对面的小道上。 陈非回过神来对他说:“下次吧!叫上项北,咱仨人再来比一场,这会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们了!” “没问题!老规矩,输了请吃饭!”他做完热身,对陈非一笑,跑了出去。 跑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快,陈非叹了口气,他肯定是跑不过的,但是,赢项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发愣结束,陈非伸了个懒腰,人还没看见,声音就先从远处传来,不是张小凯和星星还能有谁。 陈非其实挺羡慕的,他俩虽然天天吵,但却没分开,一吵就是七八年,搁平常人早烦透了,他俩上一秒吵完下一秒就能和好,想必也是习惯了。 张小凯一路追着星星,嘴里叨叨叨念着什么,星星插腰走在他前头,听得不耐烦就转头睨他一眼,张小凯就闭上嘴,过上两秒又开始继续新一轮的叨叨。直到走到陈非店门口,张小凯才停下嘴里的念叨,跟陈非打了声招呼。 刘洛十点多钟起的床,他本想早起给陈非做顿早饭,结果一觉差点睡到中午,果然,人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早起他是真的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前一天晚上做好饭,第二天起来直接加热好了。 他穿戴完毕下楼,看见陈非正坐在柜台旁和星星宋哥商量着什么。刘洛知道,陈非是想在旧菜品的基础上增加一些新菜,再把一些客人并不常点的菜品换下来。 陈非说的认真,并没有发现刘洛站在了他身后,直到“会议”结束,刘洛的手从后绕到前面,摸了摸他额头,说:“认真的样子可真帅,怎么样?感冒还难不难受?” 陈非被夸,身后一只小尾巴慢慢翘了起来,“那必须是帅!早晨吃过药,这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身体强壮又健康,感冒这种小病根本进不了我的身。” “哦?不知道昨天是谁吃个药都要哭出来。”刘洛说。 陈非辩解:“我那根本就不是哭,我是被苦得想吐。饿了吗?我叫宋哥给你煮碗面?” “想喝栗子排骨汤。”刘洛坐他对面,拖着下巴回忆,“当时要不是喝了那碗栗子排骨汤,我也不会天天往你店里跑。” “这样啊,原来是爱喝汤啊,我还以为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了呢。”陈非撇着嘴故作可惜。 “不然呢?”刘洛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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