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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屿风抵达南泊镇的当天，匆匆向许屹报过平安，转头扎进了剧组。 原来由于建材保管不善，搭建前未经仔细检查塌了一个棚，波及到周围大大小小许多剧组。影城负责人扛不住压力，以减免部分租金为条件向下施压，不同意更改时间或共同协调拍摄影城方会直接按余期比例缴付违约金，请离乙方。 不管哪一种方式影城都不亏，引起许多剧组的不满，如果时间有富裕他们完全可以另找拍摄地，怕得就是没有，所以大部分组都选择了压缩时间协调拍摄。 程屿风的生活像按下了快进键，就连他刚刚出道、还需要休息日不停跑组试镜的那段时间都没这么忙过，觉在雨棚下面睡，饭在镜头盲区吃，上厕所以秒计，喘口气都是奢侈的。 他走前和许屹说要一天至少一视频，起床要亲亲，睡前要晚安，想对方了要立刻双击头像戳一戳。除了早安晚安能保持，其他全是未知数。 唯一的慰藉是许屹没有受他的节奏影响，早安晚安不会少，正餐吃了什么会拍给他看，有了新的灵感或是读了一本新书会写很长的微信发给他。健身、洗澡等长时间不会看手机时还会告诉他‘晚一点回’，哪怕知道他不一定有空、提不提醒都一样。 每次打开手机看到许屹头像旁红色气泡内的两位数，程屿风就能重新注满活力，继续工作。 不过等到有时间仔细看消息、回复，许屹已经睡了。 程屿风用了一个笨办法，每看完一条消息就切出去，把自己想说的回复发在消息传输助手里，等到自己工作前、睡前再合并消息发到【许】。 连续几天，时间从未同步过。 程屿风‘梦想’的视频，当然也是一次没实现。 作为努力的回报，提前完成了第三阶段旅途拍摄，导演‘特赦’全组员工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再开工。 消息发出时是晚上七点，程屿风匆忙打了一圈招呼，赶快跑回车上给许屹拨了一通视频。 [对方已拒绝□] “啊？？” 经纪人陪着熬了好几天，忙前忙后，才在车上睡一会儿被程屿风一嗓子吼醒，揉揉眼睛：“怎么了？” “老板不接我视频！！” 经纪人更懵了：“哪个老板？你在联系谁？赞助的事情？” 程屿风拧着眉毛说：“你老板。” “我老板……”经纪人花了好长时间思考‘我老板’‘你老板’的关系，她没想到‘老板游戏’程屿风能自动绑定‘老板娘关系’玩这么久，并且有充足证据证明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这款游戏。 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老板娘’的称呼？为什么不是老板或者老板夫？程屿风的回答是：老板重复了，老板夫拗口不好读，至于老板娘是谁……只要关系绑定的是许屹，省掉老板叫娘或者叫老公老婆他都行。 “唉……老板他……忙吧……” “可是现在才七点……” “编剧忙呗……” “前面两个星期每天七点都有新消息，今天没有，他还没有跟我说是什么事情……” 程屿风的语气让经纪人听不出来他在撒娇还是委屈，看得脑仁疼，想不出来该拿什么话应付。突然间，记起录制《周末小屋》有一次周一接他跑宣传…… “老板娘。” 程屿风：“嗯？” “你是不是录《小屋》前就对老板……有意思啊？” “……这么明显吗？” “……”淦！她就是随口问问哪里知道是真的！ 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主要因为她当时催程屿风，说是不是有什么香车美人，隐约记得他的反驳是‘哪有什么香车’，并没有否认‘美人’…… “是有……”说完嘿嘿傻笑两声，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经纪人已经不想说话了，内心滚动播放：配合你演出的我好像一个大傻子。 机动车禁行时间解除，回酒店吧。 …… 程屿风一行人住在影城十公里外的酒店，车程不到九分钟。 “姐，帮我看看其他平台铁路票还能不能抢到啊。” 经纪人正在发邮件，走路不抬头，下意识回问：“去哪儿？” “江宜。” “最近几天直达别想了，戏剧节活动没结束，游客很多。” “明天出发，早得话今天也行。” “可以，到隔壁换……”经纪人手指按下发送键，“你有病啊？！后天开工你今天回什么江宜啊！！” 程屿风挺委屈的：“这不是有一天假期么。” 经纪人本来气不顺要骂两句，以语言的威力镇压程屿风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没等她开始行动，许屹发起了视频通话。 “你忙完啦？”程屿风的快乐已经溢出屏幕了。 “嗯，刚刚有工作电话。抱歉啊，当时没法接，你今天怎么有空视频？” “导演给放假了。”程屿风说，“我怎么听你有鼻音？感冒了？正好我今天……可能来不及明天吧，明天我就回去了。你可别再着凉了，难受就去医院，回去我给你煲汤喝，暖一暖。春捂秋冻知道吗？” “咳咳……知道，”许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你别回了。” 程屿风以为许屹担心自己影响工作：“为什么啊，我有假期大家都有，不是我一个人搞特殊请的。” 结果带给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许屹说：“我要出个差，不在江宜，明天中午出发，你回来我们也见不到啊，别折腾了。” “啊？可是我好想你啊，只见一面让我抱抱也行的。” “再等两天。” “等两天什么？两天你就回江宜了？我不一定有假诶……” “明天我要去南泊镇，你在吧？我们离得不远的话，等我过两天有空、你也不忙的话再见吧。”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会让你们一直异地恋呢？嘿嘿嘿
第68章 70 内容提要：抵达南泊镇。 得知许屹很快就要来南泊镇, 程屿风一蹦三尺高，差点蹿酒店大堂的水晶灯上去，总算打消了立刻动身回江宜的念头,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这世上能‘治’得了他的人只有许老师了吧。 这天晚上他们打了很久的视频, 许屹听说他还没吃饭哄着人快去吃、吃完再打, 程屿风不肯，除了上厕所会把手机放在外面的床上, 其他做什么事情都要带着。 积攒多日的话不是十几二十分钟能说完的，所以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主要还是程屿风在说, 详细地说明调整拍摄计划的前因后果, 利用百分之八十的事实和百分之二十的添油加醋好一顿卖惨，看见屏幕里的人皱眉头, 他偷着笑了好几次。 当然也不全是卖惨, 还有盒饭好不好吃、南泊镇有什么特色, 以及亲身讲述片场趣事的‘常规项目’。所有无法仅用语言表达完整意思的内容, 配上肢体动作演给许屹看, 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虽然时间很长, 但许屹一点不觉得烦。 就像程屿风离开后，许屹重新回到一个人长期宅家的生活却并不觉得无聊、孤独一样, 哪怕中间没有过一通电话和视频, 也没觉得对方离开过。 一千多公里完全不影响他们交换、参与彼此的生活, 最简单的例子有两个：剧组同事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都知道程屿风感情有情况了，没有必要工作绝不出门的许屹居然在听到南泊镇后就答应出差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低调’恋爱的小情侣藏不住一点。 …… 邀请许屹的是一位很久不联系的‘老朋友’, 或者说老搭档, 之所以对‘朋友’的定位产生了怀疑, 全因为当年《十二夜轮回》选角时发生的意见冲突。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错，但侧重点和肩上扛的东西不同，许屹妥协了。后来他们变得不好意思联系对方，一方愧疚，一方自省自责，能邮件的邮件、能不见就不见，省得不知如何面对、更不想互相听对方道歉。 《十二夜轮回》的爆火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建组、拍摄、剪辑、审核等等花了两年多时间，当时没人考虑过续作，火了之后老朋友借营销号发起非官方投票，投出你最想看到哪一单元故事的完整大世界？许屹为第一编剧的单元拿到了断层式第一的成绩。 为了约稿聊续作，制片找上许屹，那是‘冲突’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刨去南泊镇之行外的最后一次。 又快两年没见，彼此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任何‘岁月的痕迹’。 许屹有心化解当年意外造成的隔阂，主动调侃到：“看来现在是有钱了，应该不缺经费了吧？脸上褶子少了，过得不错？” 刘本达不跟他客气：“嚯……你也没少变啊，话越来越多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刘本达一直是个极热情的人，打完招呼立刻跑过去给了许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他不是程屿风，许屹力气不小，有多嫌弃就会表现出来多少嫌弃，将人远远推开。 被推了一个趔趄的人不怒反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许屹，龇着大牙乐道：“行了，说真的，我感觉你胖点了。” 许屹：“嗯，是长了几斤肉。” “唉……我真是太久没见你了，今儿一面你整个人都变了。”刘本达十分感慨，“你变得不止是那几两肉，说不上来……” “你怎么瘦的，我就怎么胖的。” “啊？真的？”刘本达伸手在脸上乱捏一气，对自己的皮囊是真不客气，“真瘦了？” “嗯。” 刘本达说：“估计是累的，这个月一直飞飞飞，到南泊镇终于可以落地了。你呢？还没到发福的年纪呢怎么就胖了？” “……”许屹不太想搭理他。 “哎？别走啊，没我你认识路吗瞎转悠。”赶紧追上去，继续‘犯贱’，“还不好意思说啊？不会是‘幸福肥’吧？哟，那兄弟你可得告诉我，省得以后有大佬跟我打听你还得给你虚构一个小丫头出来，我没那脑子。” 许屹：“嗯。” “嗯啥嗯？嗯你……你来真的？？？” ‘幸福肥’是网络中衍生出来的词汇，没有收入词典的标准解释，许屹不确定它是不是能够真正准确地概括自己的状态，但时常感到幸福是真的，比以前多长几斤肉也是真的。 不过他没有告诉刘本达那个给了他‘幸福肥’的人是谁，哪怕小范围的公开，也要征询程屿风的意见、共同商量后再做决定。 刘本达‘威逼利诱’使劲解数，除了对方是位男性Alpha外没套出一点个人信息。 “真不能说啊？” “不是不能，给我点时间，以后再见吧。” “这就算答应我了啊，不带反悔的。”刘本达给了一个手势，引许屹往他租的民宿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仙人物能把你绊入红尘，魅力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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