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头发啊,这下水管不堵才奇怪! 清理好放水,施沐晨的声音再度传来,“给你签收了。” “好,随便扔一边就行。” “什么东西啊?” “你好奇宝宝啊?” “天线宝宝。” “……” “我给你拆了?我特爱拆包装。” “拆吧!”秦浪无奈。 弄好出来到客厅,秦浪看见施沐晨正举着他的裤子看——原来快递送来的是他新买的牛仔裤。 “你嘛呢?”秦浪走了过去。 “我在想商场现在都管送货上门了?” “淘宝。” “哦……” “假的别看了。” “挺像真的。” “你这个眼神是鄙视吗?” “No,是佩服,多钱?” “一百七。” “两条?” “一条!” 施沐晨点头,“那也合适。” “你分明就是讽刺我!”秦浪拽过了裤子,塞进了纸箱。 “没,我真觉得划算,下次你也帮我买得了。像我这么不真实的人,应该支持下假名牌,招摇过市。” “施沐晨!” “我说真的呢。我就是穿了假的别人也一定以为是真的;就像多寒碜的衣服穿你身上都好看,一个道理。看人。” “你烦死人了。” “你看你这叫一个不诚实,明明被我哄得喜上眉梢,偏要做出忧心如焚的姿态。” “你又不饿了吧?”秦浪随手开了电视。 “饿,这是硬挺着呢。别挑战我极限了,快做饭吧。死你这儿回头你都说不清。” 秦浪偏较劲,坐下换着台。 “你怎么这么爱看电视啊?没事儿就开电视。” “不是喜欢,是习惯。老是自己一个人,开了电视还能有点声。” 施沐晨搂过了秦浪,“现在不是俩人啊?”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看电视太多了,电视上还总是广告,我才会想要做广告。” “做了觉得有意思吗?” “说到这个……我收个邮件。” 施沐晨一把箍住了秦浪的腰,“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工作狂啊,今儿休息,你能不摸电脑么?” “崔西说了要发我意见。” “我跟你说啊,”施沐晨揽着秦浪说:“你这人老是本末倒置。我还真得跟你聊聊这个事儿。你干嘛这么爱工作啊?工作是什么?是赚钱糊口。赚钱糊口为什么?是为了生活更美好。结果到你这儿,工作都高于美好生活了。别成天这么卖命,你是为五斗米折腰啊还是……” “不折。” “不折你这是嘛呢?” “可你给我八斗,我不折不是都对不起你么。” “闹半天你才高八斗?” “你怎么这么贫啊……” “求你再高点儿,要不我揪心。我真跟你说真的呢,别老把自己弄这么累,手底下又不是没人,活儿让别人干去。别以为职场拼搏能发现人生真谛,瞎拼,你是不是老听那《爱拼才会赢》啊?都是忽悠人的。你活悠闲点儿,地球照样转。” “施总……我记得你不这么教育员工吧?至少员工培训手册上没这套理论。” “你是我员工啊?小爱人。” “躲开,别往过凑了。”秦浪红着脸向外侧靠。 “小爱人,你求下儿包养呗,我给你做个小牌子,你往脖子上一套,如何?” “你不是也挺工作狂的吗?”秦浪反问。 “错。大错特错。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在玩儿,你呢?风险让人有魄力,未知让人有快感。这就是个游戏,我一直在玩儿,我不拿它当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施沐晨摸着秦浪的腰身说。 “……别起腻了,我做饭去……从早上开始就一直……” “我栖你身上了呗,感动么?无可自拔了,拔出来就软了,你忍心么?” 秦浪死活扒拉开施沐晨,起身就往厨房去了,跟他哪怕再坐一分钟,心脏也扛不住了——你也太能……捏咕人了!再拍会儿我都得曝光了。 可一开冰箱门,秦浪傻了:“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我冰箱都快爆炸了!”一点儿不夸张,都带往出掉的了……亏你塞的进去。 “你慢慢吃呗,养胖点儿,省得硌我。” “……”无赖! 秦浪洗菜切菜,施沐晨踱步到门口,叼着烟求聊天。 这男人真是……换谁谁也得折进去。 电视里传来淡淡的音乐声,秦浪听了一会儿就跟着哼起来:“赤道的边境万里无云天很清,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岸边的丘陵崎岖不平浪入侵,我却很专心分辨得出你的声音……” 施沐晨吐出一口烟,实在挺久没听过流行音乐了,跟熊鑫一起,那是各种交响曲+各种古典赏析。 “下午咱出去呗。有什么想去的地儿么?”弹了弹烟灰,施沐晨说。 “都行,你呢?” “那我琢磨琢磨……”电话这时候响了,摸出来一看,有点儿差异。老翟。 “喂?” 老翟那边儿先是传来例行的问候,接着话就说得有点儿云里雾里了——“熊鑫手怎么样了?严重吗?没有大影响吧?” “哈?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熊鑫昨天把手伤了,他跟一男的大概是起了争执,不过你放心,彭勃在呢,末了跟他一起走的,场子收拾了……真不是我说他,那性子,太冲,下手也忒狠点儿了,兜得我真有点儿扛不住那劲头……诶,他俩谁都没跟你说?我还以为彭勃把他送回你那儿了。不是,我有点儿晕了……” 这都哪儿焊哪儿啊?你晕我比你更晕行吗? “筷子给我,我自己行。” 熊鑫坐在餐桌前,椅子上摞了两只靠垫,但坐着仍旧不算舒服。可他饿呀,再不吃饭就死掉了,吃饭又总不能躺着吃趴着吃。 外卖送来彭勃摆好了餐桌,这会儿拿出要“喂熊”的架势来,熊鑫恶寒——你还要我怎么丢人啊? “手能行吗?” “至少拿得住筷子。” 彭勃递过了筷子,一并把筷子托放到了熊鑫跟前。 “外卖放进盘子果然会让人有食欲。”熊鑫夹了一片藕。咬下去,很脆很香。地道的荷塘小炒。 “好吃吗?” “嗯嗯,挺不错的。” 彭勃夹了一筷子鱼放进熊鑫面前的小碟子里,“尝尝,他家这道菜最拿手。” “其实我还挺奇怪的,你平时又不做菜,杯碗盘碟倒是很齐全~” 彭勃只嗯了一声。这都是秦浪置办的。虽然他并不常下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但锅碗瓢盆这类东西倒是买了许多。 熊鑫的手机这时候响起,刚想起身彭勃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我给你拿,你别动了。” 熊鑫放下筷子看着他走过去的身影,嘴角的弧度上翘。 电话是家里来的,熊鑫接起来就听到了父亲小老婆的声音,问他今天回不回来吃晚饭,熊鑫说不了,在朋友家。她说那晚上回来别太晚。虽然昨天就没回去也没打招呼很失礼,但他还是说今天不回去了。手这样要怎么回去嘛。连着不回去果然叫她多心了,熊鑫不得不说忙论文查资料住市内方便些。那边又说了一会儿才挂电话。 “你妈啊?” 熊鑫挂了电话彭勃问。 “不是。”熊鑫把手机放到了餐桌上,“我爸的……女人。” 彭勃眨眼,表示理解困难。这什么一路子? “我现在跟我爸那边住,跟他们一起。” “他们?” “嗯,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彭勃点头,继而发问:“你爸妈……离了?” “貌不合神也离,就是不离婚。” “那你住你爸那儿,挺别扭吧?怎么不住你妈那儿了?那地段你上学也方便啊。” “我妈……”熊鑫说着都觉着丢人,“她秘书在那边住。” “哦,俩女的加你,是不太方便。” “男的……” 彭勃差点儿噎着。 熊鑫不说话了,低头吃饭。 “你住我这儿吧。”彭勃注视着低头吃饭的熊鑫,自然地说。 “哈?”熊鑫不可思议地抬头。 “我这儿就我一个,地理位置也不错。” “瞎说什么呢……” “怎么就瞎说啊,我说真的呢,要不你待哪儿也不自在啊,受那份罪呢。” “没不自在……我爸那里,我是住侧屋,玄关和车库都是独立的。这学期课也不紧,主要是忙论文和毕业作品,还有……” “忙出国是吧?” “……” “进展怎么样?接洽的哪所学院?” 你真是咄咄逼人呀……熊鑫咬了咬嘴唇。 气氛于这一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说吧,没事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真要出去,也不妨碍咱俩交往。” “你还留我吗?” “你这话问的多余。”彭勃点了一支烟。 熊鑫心痒难挠,可脸上坚决不表现出来,“你留我可麻烦得很,我又不会做什么,也不是太讨人喜欢,整天无所事事跟你眼前闲晃,你还不得难受死呀?” “合适,咱俩一起闲晃。”彭勃笑,“一块儿没事儿找事儿。” 熊鑫拿筷子敲彭勃,“我才不要那么没出息。” “闲晃就没出息啊?” 熊鑫笑着摇头,小脑袋转来转去。 “要那么大出息干嘛。” “喂喂,你这么大个人,真敢大言不惭~” “你说啊,要那么大出息干嘛?” “我们每天闲晃,喝西北风就饱了?” “这你可以放心,无论你吃多少食量多大,都养活得起。” “嘿!你损我!” “我说实话呀,你一头熊要啥出息?也就是啃着玉米巴望巴望蜂蜜。我管了。你不用跟蜜蜂较劲了。” “你真大方!” 两人笑作一团。 施沐晨不到十一点送了秦浪回来,中午吃了饭两人就出门了,先去三里屯village逛了逛,逛完就近挪去北小街的一坐一忘,没有写字楼和高架桥的大城市风景,人窝在宽大的沙发椅里,慵懒而放松,仿佛身在丽江。地道的云南菜。虽然从窗户望出去,北京的“春”字还没写全,但屋内已经摆上了芭蕉花、棠梨花、海菜花,春天的味道早一步蔓延进这里。 行程是秦浪定的,所以秦浪认为自己埋单责无旁贷。施沐晨也不跟他争,并表示谢谢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当回小白脸。秦浪哈哈笑着说,真像呢,你这模样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两人聊天闲扯好生惬意。秦浪也带彭勃来过这儿,但彭勃坐不住,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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