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毫无意外,施沐晨。 你是差不离好利索了哈。又开始疯。 秦浪没辙没辙的,头两天跟施沐晨裹一起近一个月的8字形绷带拆除了,他的左手已经基本可以举起来,换作三角绷。告诉他那也注意不要用力,他就偏跟你对着干——抱起来就把你扔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意图不轨。好容易把他踢开,瞪眼凶他,他才作罢。 你看你看,这又来了。 秦浪真是苦闷,之前糊里糊涂就跟施沐晨上了床,之后两人就特别暧昧,但好在他忙施沐晨也忙…… 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吧?算什么啊!简直太离谱! 你又想胡吃海塞什么? 手机震动,打断了施沐晨发短信的动作。拿起来一看,笑了。动手回:这话说的,大伤痊愈不该补补呀?你看我多好,自己补补还想着给你也补补。 请忽略我吧。 不能够。别废话了,咱七点-七点半出发,派对十点半开始。 那我请你吧。我有团购江南汇的餐劵,你就是喜欢这种不咸不淡的口味,是吧? 了解我!让您破费了。 算了,别假了,你这人就不要face。 要face干嘛?要face吃不饱。哪儿都吃不饱,你懂的。 秦浪发来一个斜视的表情,没话了,不说了。施沐晨的嘴角还挂着笑。一个不留神按了返回主页,刚写的短信全没了。 罢了。 本是想给熊鑫发个短信,如果没记错,今天是他生日。可你看老天爷都不让他多事儿。四点多给秦浪发的短信,秦浪六点多了才回。回过来正赶上他给熊鑫要发送。 都是命。 立春了,春天好像真的来了,不是天气,是桃花。前些日子以前一起玩儿过的一个男的给他发短信调情,正式拉开春天的帷幕。那是个很有名的刺青师,高高瘦瘦的,挺帅,年纪比他还要大一些,但很有味道,也带劲,尤其身上的刺青啊穿孔啊,性感的要命。可施沐晨念及自己没好全乎,只调了调情。陆陆续续地,这类勾搭人的主儿蜂拥而至。施沐晨这才恍然发觉,不是世界忘了他,是他忘了世界——跟熊鑫拧巴得,早忘了这世界多美妙。当然,要承认,春天人是比较喜爱发情。于是施沐晨过瘾了,你要知道,不会调情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善于调情的男人就算跟烟花巷的小倌儿调情也不失身份,那叫情趣。可眼瞧这几天快好利索了,施沐晨发现他也仅仅只想调调情,不想有啥真动作。除了秦浪,这个他最不该招惹绝对应该敬而远之的存在——这位既是他的员工又是他哥们儿的“前妻”。你这不是作呢么。跟熊鑫那儿你是没作够是怎么地?可真是中邪了,大脑拧巴了不听指挥。就像前天,加班到很晚,一回神公司早已冷冷清清,又忙了会儿设计部的人都走干净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去睡觉,路过秦浪办公室,这小子还在埋头苦干。敲敲门,两人说了两句,施沐晨招呼秦浪去自己的办公室,一人开了一罐饮料,闲适地聊着。他跟秦浪说8字绷带拆了,改三角绷带了,秦浪说那也不要用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愣把秦浪压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东西胡噜了一地。才接了个吻,下面儿就有了反应。秦浪死活不干,偏就不跟办公室和他做,结果秦浪走了,施沐晨自己蹲地上收拾东西。秦浪够狠:“你自己收拾,我看你是好了,就当复健吧。”施沐晨吃不准秦浪到底什么态度,他出门前他拉住他又吻了一次,没歹意的。秦浪勾住他的腰任他吻,也会回吻。末了拍拍他的脸说:“加油施总,别给保洁阿姨添麻烦。” 肯定中邪了,就想要他。失恋阵线联盟,也不该是这么个联法儿吧? 搞不清不搞,都搞那么清干嘛啊。水至清则无鱼,这话也可以用这儿。跟着感觉走呗。 花花公子如施沐晨,没了熊的枷锁,如鱼得水。 有新邮件。发件人是王浩,OH的策划案草拟出炉。施沐晨简单过目了一下,委实觉得秦浪有点儿意思,就说请他一个顶二十个吧? 满意地笑着,施沐晨点开腾讯TM敲了一下秦浪。 施沐晨:策划案我看了,可以啊。 秦浪:群策群力。 施沐晨:谦虚。 秦浪:实话。 施沐晨:我常常想,请你一个顶二十个,真赚。 秦浪:我不太贪心,给我十份工资就行。 施沐晨:十份工资不好批呀,不过可以给你十分疼爱,疼得你下不来床。 秦浪:工作时间,谢绝私聊。施总,自重。 施沐晨:早下班了,小工作狂,准备收拾收拾,还是老地方碰头。 臭小子。施沐晨乐。晚上湿身派对,看我不叫你失身的。
第二十三章 车在面前停稳,秦浪上去之前张望了一眼,做贼心虚的感觉特别深——就怕有谁看到。 施沐晨瞄到了他慌张的神情,忍不住想笑——至于嘛? 秦浪坐好,施沐晨起步上路。周五的北京交通总是不乐观。别看这会儿七点半了,仍旧车挨着车,像是一条看不见首尾的车队,整齐划一的行进。能走得动完全可以偷着乐了。 还好准时赶上了跟餐厅定位的时间。 人不算少,几乎没有空位,也没有单间可坐,幸好环境本身不错,不吵闹。秦浪把订单号码告诉服务员,服务员就走了。施沐晨问不让点菜啊?秦浪说你笨啊,我团购的,菜都是定好的,放心吧,不让你点也让你吃好。施沐晨看着秦浪呵呵笑的模样,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愉悦。秦浪铺好餐布,凑近施沐晨小声说:服务费都包含了,嘿嘿,划算吧。施沐晨刮了一下秦浪的鼻子,夸赞的话从不吝惜。秦浪笑得很满足。 上菜不算快,但也不很慢,味道挺不错。 “好吃吗?”秦浪看着施沐晨问。 施沐晨答曰:“还行。我最近觉着你做饭比较好吃。” “瞎扯。” “还真没想到你会做饭,第一回吃就惊讶了。”说到这儿施沐晨想起了那尴尬的一天,也从而想起秦浪和他以及彭勃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毫无疑问,若没有彭勃这一层在,他和秦浪绝不可能走近。由此他也不免想到很久之前彭勃曾说要不你见见任伟,他记得自己当时连连摆手,别了,托孤不托妻,你看我这么招人,你媳妇跟我跑了你是恨我啊恨我啊还是恨我啊?彭勃笑骂了一句,两人的酒杯碰得叮当作响。这是不是一语成谶啊?虽说他真没呛了他媳妇吧,可你也不能跟人前妻拉拉扯扯呀!又何况早已不是拉拉扯扯这么简单了。坦白讲,施沐晨有点儿怨秦浪,还不是他喝多了没事儿给他说秘密;可从另一方面讲,秦浪若是什么也不曾说,他这么一尤物他怕是边儿也碰不上,压根儿不会发现。整个一梅比斯环。 “都是瞎做。也没人教。” “工作狂还有时间做饭?” “那一个人怎么办啊?偶尔也想吃好吃的东西,去外面吃贵不说,一个人吃饭多傻呀。” “也是。”施沐晨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牛柳,随意地问:“你怎么想起团这个?” 秦浪对付着粉丝煲说:“偶然看见了,觉得八成你喜欢,顺道团的。” “你这么想着我啊?” 秦浪差点儿咬着自己舌头。 施沐晨的嘴角稍稍上扬,配合他挑起的眼角,分明写了一脸的得意。 秦浪本想说两句打压打压他的嚣张气焰,又觉得解释便是掩饰,干脆作罢。 施沐晨见好就收,与秦浪轻松地闲聊吃饭。 九点半不到两人出来,施沐晨的车理所当然是个累赘,得把它老请回去。 这回施沐晨一直开进地下车库,秦浪得以头一次踏进施沐晨家。以往也来过,但都是在楼下等他。 这个家大的有点儿……在秦浪总结就是不实用——多难收拾呀。光看那个硕大的鱼缸就能明白他们家到底有多少富余地儿。 “随便坐。”施沐晨脱了外套随手扔在了贵妃椅上。 一般人说随便坐你都很容易找个地儿让自己坐下,可跟施沐晨家确实有点儿难度——选择太多。彭勃家也不小,但大概是装饰风格截然不同的缘故吧,总觉得他这儿不像一般人住的。华丽得……不是感觉身在豪华酒店,就是样板间。家里好看成这样,你住着没压力吗? 秦浪最后也没决定到底坐在哪儿合适,想想反正马上就出发,索性站那儿欣赏“水族馆”。 施沐晨换了件衬衫出来,看见秦浪直勾勾地盯着他硕大的鱼缸看,不免想到了熊鑫。他也曾专注地欣赏他的热带鱼们。今儿是他生日,到了自己也没问候一句。 倒了两杯蓝方,施沐晨走过来递给秦浪一杯。 “你现在就要开始喝啊?”秦浪接过杯子皱眉问。 “反正我不开车了,叫了车,估计得等会儿。外套还不脱了。” 秦浪脱了外套就随施沐晨走到三人沙发处,两人坐下秦浪更觉得他的电视……着实大点儿。 浅浅抿了一口酒,很好喝,冰块铺在精致的玻璃杯底,琥珀色的液体看起来晶莹剔透。 忽然沉浸在如此安静的氛围里,秦浪不免有些紧张。大概施沐晨也觉得这样的安静让人不自在,顺手开了音响。电子碎拍的节奏流泻而出,沙发音乐很容易让人放松。 秦浪没话找话,说什么也比沉默着好,“你厨房怎么那么大啊,还做成开放式。” “咳,本来也不做饭,偶尔小时工做。开放式是方便开***,跟客厅形成一体,十来个人也不觉得挤。” “哦……” 施沐晨点了一支烟,秦浪安静地捧着酒杯坐在他身旁,人在慵懒的氛围里有些出神。他感觉自己这阵子都过得够恍惚。什么好像都不真实。糊里糊涂跟施沐晨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最奇怪的是,明知道不对,却不会叫停,半推半就你有劲啊?离谱的可以。简直……说白了挺不要脸。这么骂自己多少回了,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一想起就羞愧难当,可……那施沐晨约你你也没少去一回吧?是没再跟他上床,但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失恋失恋,你说他没个失恋的模样,你就有啦?你想起彭勃的事心痛归心痛,可你少跟施沐晨调情了吗?尤其是你的放荡,你怎么就不害臊呢?真是骨子里就贱。 迷茫间,施沐晨伸过来的手却是真实的,那双手在他的腰际抚摸,见他没闪躲,更近一步顺着他的衣角钻了进来。秦浪想制止他,又不知道以何制止他,因何制止他。 施沐晨摸着秦浪光洁的皮肤,忽然改了主意。还去啥湿身派对啊,耽误那个工夫儿,本来他也就是想上秦浪。跟哪儿湿身不一样? 这么想着,施沐晨扳过了秦浪的肩,咬上了那副饱满的嘴唇。 秦浪起先不肯张开嘴,施沐晨也不急,细致地摩挲他的嘴唇,等他放弃抵抗。不曾想秦浪却很坚持,不仅不接受亲吻,手也上来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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