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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寅也注意到了刘真亦，大方地和他招呼。 “刘教授好啊！” 一句正常的师生之间的问候，发生在两人之间那段不美好的回忆，好像自动过滤掉了。还可以互相问声好，这应该是刘真亦心里最期待看到的和谐关系。 仔细琢磨那句问好，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样，他心里愈发不安。 刘真亦面色平静，嘴角挤出一抹礼貌微笑，“陆寅同学好！” 大吉教练瞅了瞅刘真亦，又看了看陆寅，面上带着惊喜又诧异的表情。 “你们认识？” 陆寅没说话，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刘真亦身上。 刘真亦默然片刻，点点头，“认识！” “刘教授好！” 不是好鸟小分队人高马大，要不是这个长相白净，细胳膊细腿的男孩和他打招呼，刘真亦都没注意，站在不是好鸟小分队里的白净男孩。 白净男孩描眉画眼的，笑起来，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白净男孩不是他带过的学生，却瞧着面熟，应该是上过他的课，没坚持几节就走了。 很快证实了刘真亦的猜想，白净男孩自我介绍，“刘教授，我是汉语言文学院的潘琦，以前上过您的课。” “你好潘琦同学。” 大吉教练提议，“既然大家认识了，都是出来玩的，凑到一起，人多玩的开心。” “好！” 众人欢呼。 两伙人加起来二十几个人，两人一间房，一下子就把农家乐老板的房间全包了，老板高兴，说晚饭送他们一只鸡。 刘真亦和方明达搭伙过来的，自然两人被分到一间房，是那种摆放两张单人床的房间。 刘真亦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一张大床房，他都想好怎么走了。 农家乐老板说鸡可以自己抓，鱼也可以自己钓，院子里的菜只要不糟践东西，摘多少都行。 这会几个女老师已经拿着菜篮子到院子里摘菜了，不是好鸟小分队负责抓鸡，剩下刘真亦他们青年组的几个男老师，坐在河边钓鱼。 摘菜和抓鸡两项任务很快完成，剩下慢工出细活的钓鱼，要说他们几个大学老师，全都不是钓鱼的料。 几个大男人并排坐在一起，两个小时过去了，愣是一条鱼没钓到。 相继有人过来看他们的热闹。 一个男老师的老婆过来嘲讽，“你们还行不行了，人老板还等着你们的鱼下锅呢！” 钓鱼的一听这话，纷纷抱不平，“我都怀疑这河里没鱼！” 不是好鸟小分队也来凑热闹，毕竟是学生，没冷嘲热讽他们钓不上来鱼，站在岸边讨论河里有没有鱼的问题。 坐在刘真亦身边的方明达，在就坐腻了，回头瞅了一眼体育系的几人，也就陆寅熟悉。 摆手招呼，“陆寅，来，给你，我有事过去一趟。” 陆寅接过方明达鱼竿，坐到方明达小马扎上。 刘真亦眼睛直视前方鱼漂位置，身边人从方明达换成陆寅。 刘真亦没分给陆寅半分目光，陆寅也没有刻意地看他，两人视线没有任何交集，或许是坐得太近，侵入了陌生人正常社交的安全范围，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 和陆寅不陌生，但这种感觉很别扭，好像无形之中结了一层困住自己的网，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第27章 面对面 白净男生潘琦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浓浓的花露水味。 “蚊子怎么这么多，咬了我好几个大包。” 说话站在陆寅和刘真亦身边，小细胳膊伸到陆寅面前，娇媚着声音。 “你看！” 陆寅下意识仰躲了一下。 “嗯。” 两人的动作刘真亦没看见，听声音也能猜出来潘琦和陆寅关系不一般。 刘真亦早就不想坐在这了。 偏头对潘琦说道，“潘琦同学，这个鱼竿给你。” 学着方明达胡编乱造的理由。 “我有事过去一趟。” 潘琦站在原地，没有立即接刘真亦的鱼竿，下意识瞅了陆寅一眼。 陆寅手里握着鱼竿，扭头看向刘真亦。 刘真亦视线不觉和陆寅对上，又很快移开，不等潘琦答应下来，站起身，鱼竿塞到潘琦手里，转身离开。 刘真亦回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几道菜，好像还真是就等着他们的鱼下锅了。 刘真亦和同事聊了一会天，陆寅几人就提着一条大鱼回来了，差不多得有十几斤。 众人惊呼。 “哇，真的有鱼！” “当然有鱼了，我做的都是诚信买卖！” 老板拿大盆出来，把鱼放进大盆里。 老板极力推销农家乐地理优势。 “我和你们说，别看我们这里没什么好路，比不过那些旅游景点度假村，可啥都不缺，每年来的人也不少！” “就我们村后山上还有一座观音庙呢，可灵了，老陈家大儿子三十好几没娶上媳妇，老陈上山给观音上了两炷香。” 老板卖了一个关子，“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当做笑话，围在老板身边聚精会神地听着，有人搭话茬。 “观音还能给他家送个儿媳妇不成？” 老板一拍手，“还真让你说着了，转过年老陈家大儿子就娶到一个漂亮媳妇，今年年初刚生个大胖小子，招人喜欢的呦！” 众人七嘴八舌： “哎，听好了啊，你们几个没有对象的，明天上山都去拜观音！” “观音把月老的活都干了。” “应该是送子观音吧！” “行了，还是大学老师呢，学生都在这呢，可不能带坏学生，不能迷信啊。” “我先收拾鱼去了！” 老板意犹未尽，端着鱼盆走向厨房。 很快最后一道红烧鱼也端上桌。众人纷纷落座，一个很长的长条形桌子，二十几口人，刚好坐满。 有的人想挨着这个人坐，有的人想挨着那个人坐，几个人互相换座位，换来换去，最后换成刘真亦和陆寅面对面，潘琦坐在陆寅身边。 经过小半天的相处，和陆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也逐渐适应下来。 小张老师和大吉教练张罗完，举杯。 “今天难得一聚，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让我们尽情享受美食美酒，欢声笑语不断，直到酒醉方休。” 众人齐声说，“好！” 一起饮下一杯开场酒。 东道主的祝酒词说得有点意思，陆寅别有深意地瞅了刘真亦一眼。 两人面对面坐着，视线难免不经意交汇在一起。 刘真亦若无其事地避开陆寅视线，喝完开场酒后放下酒杯，身边的方明达拿着啤酒瓶就要给他满上。 上次饮酒还是和陆寅在邺城那次，差点做了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他两杯倒的酒量，万万不敢再喝第二杯。 刘真亦抬手挡了一下。 “先不喝了。” 方明达也是了解刘真亦的酒量，没强求。 “行。” 转身给身边另一位男老师倒酒。 摆在刘真亦面前的要么是一道红烧鱼，一道辣子鸡，还有一道梅干菜扣肉，大鱼大肉的他吃不惯，素菜没几道，而且距离相对较远。 刘真亦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酒不能喝，菜没有中意的口味，对面的人也别扭，这次的假期好像并不美好。 象征性地夹了一根红烧鱼里面的配菜胡萝卜丝。 高小天面前正好是一道素菜小炒肉，陆寅刚要和正在呲牙笑的高小天说点什么。 方明达站起身，伸长胳膊就把一道青瓜虾仁端到刘真亦面前。 引得众人不满，“哎，方老师，你干嘛啊？” 方明达笑着解释。 “我们这边没素菜！” 刘真亦感激地瞅了一眼方明达，方明达喝下一口酒，朝他挤了一下眼睛。 眼神在说：“都是朋友，别客气。” 后来老板又加了几道素菜，酒宴渐入佳境，耳边尽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声音。 刘真亦偶尔参与讨论一下酒桌上感兴趣的话题。 对面的陆寅好像越来越郁闷，一杯接一杯地低头喝闷酒。 潘琦在陆寅身边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拎着酒杯找这个敬酒，找那个敬酒。 不善于饮酒的相继离席。 虽然后来上了几道素菜，但口味偏咸辣，他吃不惯，只吃了个五分饱，便放下筷子。 方明达早就坐到了另一个男老师身边，边喝酒边低声讨论着什么。 刘真亦搬了一把椅子，寻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 乡村的傍晚，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霓虹焕彩，坐在小院里，除了身后劝酒的声音，能听见清晰的蛙鸣。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就能看见几颗星星，远处小山丘上挂着一个刚出来的圆月亮。 刘真亦仰头坐在椅子里，欣赏夜色，享受不可多得的惬意宁静乡村时光。 “刘教授！” 一道含笑男音传来，刘真亦下意识看去。 潘琦蹲在他椅子旁边，举着手机自拍，刘真亦扭头看过来的瞬间，刚好抓拍下两人合照。 刘真亦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潘琦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潘琦努努嘴，“刘教授，其实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男神。” 在刘真亦心里已经认定潘琦和陆寅关系不一般，这会儿潘琦跑来和他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抛除同性以及师生两个关键因素，这未免过于违背公序良俗，不道德。 刘真亦脸色冷了下来。 潘琦思维没有刘真亦转的快，还停留在拍照的事情上，忙摆手解释。 “刘教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单纯地把你当成我的偶像。” 别有深意地朝刘真亦笑了笑，“我可没那个意思。” 刘真亦悬起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 “没有最好！” 潘琦带着讨好的笑意，手机举到刘真亦面前。 “那刘教授，这张照片我能保存下来吗？” 紧接着补充，“我就自己看，绝对不用它做违法的事情。” 上次龚卉用了一张合成的照片给他惹来了麻烦，刘真亦想都没想地拒绝。 “不可以！” 潘琦瘪瘪嘴，当着刘真亦的面把那张好不容易拍到的合照，点击删除。 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整理头发. “对了，刘教授，寅哥在后山观音庙等你呢！”
第28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潘琦这么漫不经心地说陆寅在后山观音庙等他，很明显是知道一些他和陆寅之间的内情。 即便是和陆寅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这么猝不及防从第潘琦嘴里说出来，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刘真亦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天色渐晚。陆寅这个时间爬山，是脑子进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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