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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该死啊，她咬牙切齿地想，所以就说，是不是好东西，她能看不出来吗。 最后几人结伴出了便利店，走在回小区的路上。 路灯照在水泥石块和鹅卵石交织铺成的地面，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顾裴诗就这么被落在了队伍的末尾，柳嫣作为“外交官”只能被迫和罗山走在一起，林长鑫就这么卡在那两人之间。 所以他只能木木地踩着比自己快几步的宋荀的影子上，思绪万千。 其实刚才他倒也没有很想哭，只是情绪到了，他不能理解宋荀突然出现，见面却不理自己的情况，他一向讨厌这种感觉，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软弱和自己不堪回首的时光。 他就只能看着宋荀的影子在自己脚下一时贴近，一时又分开，就像是宋荀对待他的态度，若即若离，说没就没。 直到影子进了楼道完全被顶灯泯灭。 却很突然的，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脚步，而顾裴诗也没刹住车，就这么直挺挺撞了上去。 “卧槽。”他下意识地痛呼。 “慢点。” 这是宋荀对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顾裴诗才发现左右人都在旁边看着自己和宋荀的互动，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地回到了柳嫣身边。 倒是柳嫣在进了电梯后，看宋荀娴熟地按电梯楼层按钮一脸震惊：“所以宋学长你住在我家楼上。” 宋荀疑惑地看过来，连带着罗山也有些迷惑了，顾裴诗也被这巧合愣了愣。 只有林长鑫闷闷地说：“不巧，我推荐他租的。”因为他一直知道柳嫣租的公寓在这里。 这下轮到柳嫣冷笑了，众人听到也都同意地把脸转了过去，直到电梯楼层到了的提示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冷喝：“林变态你是真变态啊！”
第22章 一行人在无视了被柳嫣骂得狗血淋头的林长鑫，都跟在宋荀身后等着他输密码开门。 随着宋荀将自己的指纹按在了门把手上将门打开的声音，顾裴诗听见罗山靠近了自己，略带鸡贼地问。 “哎，你是不是和柳嫣谈着呢？说实话，我帮你和他们俩保密。” 顾裴诗顺着罗山手指挑着的他们俩看过去，一个是刚进玄关的宋荀，一个是因为把外套强行从柳嫣身上扒下来而被柳嫣扭耳朵的林长鑫。 他又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和柳嫣身上的外套，本来还有些不舒服的阴郁心思让他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想法，他笑了一下。 “你猜？” 随后就在罗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也跟在宋荀身后进了门。 他站在玄关处，也不知道该换什么拖鞋，就只能愣愣地扫视了一下宋荀的家里，简单的一室两厅，可能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空气中都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一丝宋荀身上的春雪味道， 整体的装饰风格就和宋荀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整洁利落，并没有一般男生家里的杂乱，却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其他软性装饰，很不近人情，没有生活气息。 顾裴诗简单扫视了一遍房子，就看到罗山大步赤着脚就进了屋子。 刚想效仿，却突然在视野中出现了一双深灰色的拖鞋，就这么被宋荀弯下腰摆在了顾裴诗面前。 他听见拿拖鞋的房主人冷淡地说：“你穿这个。” 再一抬头，人又走了，完全连个照面也没碰上。 搞什么，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这样？顾裴诗心里头念着，不对味极了。 “你不是说你家没拖鞋吗，上次还让我赤脚！”林长鑫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抗议道。 但是抗议无效，宋荀看都没看他一眼，甩下一句反问：“就一双，你和罗山一人一只？” 林长鑫被怼得哑口无言，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将顾裴诗撞开，自己大步进了屋子。顾裴诗也不甘示弱地转过头对抗嫣说：“你骂得看来不够狠。” 柳嫣无奈地耸耸肩，最后视线落在了顾裴诗脚上的拖鞋，嘶了一声，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顾裴诗说：“我看不懂了，你加油。” “我加油个.” 顾裴诗最后一个字愣是没出口，就被电视机柜旁边的一个和整间屋子风格非常不搭的粉红色猫窝给占据了注意力。 他几乎是快步走到了猫窝前，蹲在地上却只看见了被丢在地上啃的毛快炸开的逗猫棒，还有一个毛线小球。 “宋荀竟然养猫？”柳嫣也惊讶地跟着看过来。 但是她又转头打量起了正在厨房拿杯子的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竟然会养猫！ “但是猫呢？”顾裴诗打量着这个猫窝，端详着，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一旁的林长鑫见对于柳嫣而言，宋荀养猫的吸引力 似乎更大，就在那里狂吃飞醋，酸酸地呛：“切，养猫有什么好的。” 柳嫣只是对他摆了一个白眼，没有多说话，只是和顾裴诗凑在猫窝前看小玩具。 “我记得你最喜欢猫了吧，特别想养一只小白猫来着。” 顾裴诗点点头，却又想到顾裴歌猫毛过敏，自己又避免去她那套房子，自己也就没地方养，难免有些失落地看着这些小巧的猫玩具，手里攥着那个小球。 X就有一只，本来他是可以天天看着那只小白猫以慰心灵，但是X也不回他信息，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说看看小猫。 “我记得宋荀养的那只猫是前两天刚被寄养了吧，他刚回来，还没去接。”罗山替宋荀回答了顾裴诗的问题。 顾裴诗脑中蹦出了一个问号，宋荀前两天原来不在淮海市吗？ 正好此时宋荀刚拿起了杯子，拿了过来摆在沙发前的桌子上。 “前两天我去陪教授去了苏市参加了一个讲座，就把铃铛放到宠物店去了。” 铃铛就是那只小猫的名字。 本来关于猫的话题就快要掠过去的时候，顾裴诗坐在沙发上，越发仔细端详起了那个猫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柳嫣察觉到了顾裴诗的不对劲，拍拍他：“怎么了？你不会见窝猫，不是吧大哥，你都没见过人家小猫呢。” “不是。”顾裴诗嘴上反驳，手里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从相册里找出了一段视频，边看边递给柳嫣瞅。 “你不觉得，这俩猫窝很像吗？” 柳嫣眼睛看到顾裴诗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正好是一只带着金色小铃铛的白色小奶猫从一个粉色的猫窝里爬出来。 关键是，这两个窝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别无二致。 “不会吧，这不是你那人生导师家的猫吗，这年头猫窝淘宝一搜一大把，估计是巧合。” “是吗？”顾裴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想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却没想到一旁打开带来的烧烤和龙虾的罗山非常大声地说。 “宋荀，这个猫窝和你家的一样哎！” 顾裴诗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正好停在猫窝的单独一幕上，被吓了一跳。而宋荀却也难得动作滞了一下，随即瞥向自己家电视柜旁的猫窝，又划过了顾裴诗手机。 悻悻地将手机反手盖在了桌面上，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只是默默地观察者宋荀的神情，心里头想自己怎么和做贼一样，不应该啊，难道有鬼的不应该是宋荀吗？ 然后就又挺直了背，尽量让自己显得刚正不阿。 但是事实是，宋荀根本不在意他的小动作，回了一句：“随便在网上买的。” 顾裴诗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松了口气，但是又莫名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怎么可能啊，他低声嘲讽了一下自己，宋荀又不可能会是X。 “我朋友家的。”顾裴诗解释了一声。 这下才算是彻底拉开了关于猫的话题。 一伙人，各自的心境和目的完全不同，除了喝酒根本什么可以聊的，只能不停地扯一些高中时期的事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而这基本上就是林长鑫的主场了，他刻意地一屁股坐在了顾裴诗和柳嫣的中间，然后夸夸其谈，挥舞着自己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打到隔壁的顾裴诗身上。 柳嫣知道他的小心思，根本不睬他，总会有意无意地隔着林长鑫和顾裴诗讲些明明刻意大声说出来的小活。 而作为这对情侣之间夹着得可怜的工具人，顾裴诗却又得在不碰到一旁的宋荀的腿，一面保持着和林长鑫的距离，生怕再被波及。 而宋荀看着顾裴诗，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保持距离，他总会忍不住就想要再靠近他一点，想让顾裴诗的活力也能感染到他。 他怀揣着这种自认为见不得光的心思，余光悄悄注意着抱着水试图逃离林长鑫的人，直到一直在和林长鑫瞎起哄得罗山叫了一下他。 示意到阳台那边说话。 宋荀家的阳台是一个露天的，被和客厅之间有一个黑色木质格挡隔开，被玻璃推拉门一遮起，是一个很好地说一些不方便被人听到的事的地方。 “要烟吗？”罗山靠在阳台扶手上，娴熟地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红白相间的万宝路，从旁边晃出一支叼在嘴上，又取出一支递给宋荀。 宋荀思量了一会，还是接过，说了声：“没有打火机。” 但是很快，罗山的火就递了过来。 深茫的夜色中顿时就出现了两个冒着火色的橘红色星点，转瞬即逝，连带着升腾起的两束烟。 “话说，柳晖的忌日也快到了，你今年还是不去吗？” 罗山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说起了这个令宋荀顿时更加烦躁的问题。 但是宋荀只是烟烧着，没有吸，然后就拿在手上回：“不去，你们去吧。”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有事找你。”罗山说着就掏出了手机，调出了一张手机照片给身边人看。 照片上的女生皮肤白净，长着一双小眼，整个人恬静淡雅，就像是一朵荷花一般。 “你知道虞菡下周就要被调到淮海一中了吗？我都不知道我妈是怎么通过她的。” 罗山讽刺一笑，然后看向了深夜没有丝毫亮光的夜晚深处。 当他看到这份调职录取通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质问了自己当校长的母亲，而那个校长只是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句她合格了。 想到这，他就不禁放出了自己因为当教师而许久没有展露的真实的自己，爆了句粗口。 “去他妈的合格，这么一个劣迹斑斑的还害死同学的人配当老师？而且还有脸回到案发的学校任职，这心理到底得多变态啊！” 骂到正上头的时候，还激动地打了一下栏杆，整个栏杆都在震动，却发现宋荀听见这个消息，半天没了动静。 罗山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了面色嫉妒可怕，眼神冰冷的人，连他都有点开始害怕了。 “我说过，我会让她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宋荀的语气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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