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攥拳,“我也想知道。” 梁颂晟没再多问。 他已经安排人准备好了一百万现金。但这个钱数,对余念的身份来说,实在太少了。 如果绑匪想要一百万,根本不用联系他,只挟持余念就能轻松拿到手。 对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联系自己。 可能性只有两个,第一,他要的根本不是钱,第二,他不清楚余念的真实身份。 如果是二,一切都好说,但如果是一。 梁颂晟加大油门。 念念,等我。
第44章 解救 ◎我永远都在。◎ 余念被人夺了手机, 蒙住眼捂着嘴,束缚到完全未知的区域。 他除了害怕,全是懊恼。 当初就不该和大坏蛋过来, 爷爷叮嘱过的,除了梁家兄弟还有枝枝姐, 其他人都不要轻易相信。 也许是自己主动联系的对方, 才这么容易掉以轻心。 余念记起在漫展上,萨尼想和他互换联系方式时, 清沨哥哥夺走了手机, 还暗示过他。怪自己太蠢, 完全没有意识。 余念被挟持的时候,看清了绑架者的脸,除了萨尼,还有一个眉骨带刀疤的男人。 二月底的季节,那人就穿着个黑色裹身背心,血管绷在肩膀的肌肉上,皮肤黑黑的好吓人。 如果那两个人只想要一百万,直接找他要就好, 为什么还要联系手机里的人? 余念想说话,但嘴巴被胶带封得紧, 挣扎还会被警告。虽然自己办了蠢事,但总觉得这两个坏蛋也不太聪明。 余念这边偷偷想对策, 那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先是萨尼,“麻哥, 那边说钱已经准备好了。” 回话的应该是麻哥, “嗯, 看来这小子家确实有钱。” 余念:“……” 一百万就叫有钱吗? 大傻子真不知道我是谁? 萨尼:“我现在带着他去拿钱?” 旁边传来个巴掌声, “蠢货,你带着他去,想找死吗?” “那怎么办?”萨尼又说:“我自己去拿?拿完再偷偷把他放了?” “啪!”又一个巴掌声。 “他见过你的脸,你把他放了,咱们不是找死吗?” “卧槽!忘这事了!麻哥,那怎么办?” 余念:“……” 原来你才知道哇! 哪有露脸的绑匪。 “就地解决。” “怎、怎么解决?” “笨蛋!只有死人是最安静的。” 余念:“……?” 哎哎哎哎哎哎? 一百万而已,不至于要命吧。 麻哥掏出匕首递给他,“去吧,早解决早安生。” 萨尼腿软了,“不是,麻哥,不不不是,我就是想搞点钱,我、我没想要命啊!” “蠢货!这种时候还犹豫什么?”麻哥把刀柄按在他手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麻哥,要不咱把他放了吧,欠你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边的男人争吵不断,还夹杂着鬼哭狼嚎,这边的余念百感交集。 完蛋惹,要死在大笨蛋手里了。 余念能感觉自己捆在一根柱子上。他试着挣脱,奈何绳子太紧,周围也没有尖锐利器。 实在不行等下装哮喘好了,他既然这么怕出人命,搞不好情急之下真能带他去医院。就算没成功,哪怕能说话或者拖延点时间也好。 王叔叔是跟随爷爷多年的司机,具有高度的敏感性。自己说过一个小时回,如果超过时间,王叔叔等不到人又联系不到他,一定会报警。 只要王叔叔说出自己的身份,必然会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萨尼带他来的地方,离王叔叔等候的地点也就三五公里,警察应该很容易查。 但现在也不能坐以待毙,余念尝试站起,想把手从后背的柱子上套出来。虽然他身体柔韧,但胳膊伸到了最高处,还是摸不到柱子的头。 那边的求饶声还在继续,余念好闹心。我都没哭,他在嚎叫什么。 忽而,周围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人的争吵并未停歇。 余念的心情忽上忽下,这里还有别人吗? 那人从他背后缓慢而来,紧接着,捆绑的手腕有拆卸的感觉。 温暖轻调的声音出现在头顶,“念念别怕,别出声,我救你出去。” 时间有短暂的静止,余念的心脏恨不得撞出胸腔。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但这个声音和语调他绝不会认错。 说话的男人,正在救他的男人。 是清沨哥哥。 所有的好奇和疑问,都被即将解救的欣喜取代。 绳子松开,头上的黑布一并拆下。 来不及感谢寒暄,余念被人带着跑离。 斜前方的男人穿卡其色风衣,戴浅格羊毛围巾。他抓自己腕部的手很紧,朝着固定的方向奔去。 余念快跑两步,和男人肩并肩。 他喉咙提到嗓子眼,向左边转头。 刹那间,有干燥的风拂过。 相由心生,温柔是与生俱来。而温暖柔和的清沨哥哥,比他幻想中还要帅。 不是酷帅,不是痞帅,是那种端正标致的面貌,是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周正五官。 是在盛夏午后的阴凉下,会对你笑,给你打招呼的邻家哥哥。 可困扰余念的,不是清沨哥哥的帅,而是帅得太过熟悉、帅得家喻户晓。 这张脸和声音搭配在一起,不是不般配,而是不应该。 与其相信他们是一个人,余念宁愿相信自己看走眼,或者只是长得像。 生命攸关,时间紧急,堆成山的疑问来不及问,他跟着清沨拼命地跑。 他要回家,梁先生还在等他吃晚饭。 可逃难的路从不简单,原本敞开的厂房大门紧紧关着,争吵的的男人闻声而来。 “哟,这小孩还带了外援。” 麻哥目光落在余念身边,“啧,没想到能看到真人,你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余念心里沉甸甸的,同时也确定了他的怀疑。 涉险救他的男人,不仅是网配圈的大佬清沨,更是黄金时间,新闻频道的王牌主播,于清溏。 他因声音干净醇厚,长相英俊标志,是众多观众心目当中的男神。 于清溏把余念挡在身后,对坏人说:“趁事情还没朝最坏的地方发展,尽早收手,向公安机关自首,争取获得宽大处理。” “自首?”麻哥哈哈大笑,“大主持人,你是新闻播多了,真以为身边都是美好呢?” 麻哥握着匕首,拇指拨动刀刃,“自首不可能,尽快解决倒是没问题。” 麻哥摇晃着脑袋,“唉,可惜了,明天晚上,观众注定看不到你主持的节目喽。” 余念咬牙站到于清溏前面,“你这个大坏蛋,有什么事都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于清溏把人往后扯,“念念,不要出来。” “别在这儿给我上演兄弟情深了,放心,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说罢,麻哥给了萨尼个眼神。 和身强体壮的恶棍比起来,不论是余念还是于清溏,都显得微不足道。 萨尼绑住了于清溏的手和脚,更加粗壮的麻哥连绳子都不屑用,它扯着余念的头发,把人拽到一边。 “放心吧小孩,哥哥速度很快的,就一下,很快解脱。” 于清溏在萨尼手里挣扎,“快放了我!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没机会了!”萨尼给自己壮胆,“已经走到这步,我无路可退了。” “疯子!”于清溏对着麻哥喊:“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都行,别对孩子动手。” 麻哥拿起刀,“有时间说屁话,不如歇歇嗓子,到下面给阴间小鬼们讲讲新闻。” 余念的恐惧被不服替代,他扯着嗓子喊,“再说一遍!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 “大坏蛋,你千万别知道我是谁!”余念撕心裂肺,“你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哟,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麻哥把人提溜起来,“行啊,我就先送你去做鬼。” 踹门声终止了闹剧,刀下落之前,被另一只手夺走。 余念额头有液体滴下,紧接着,他落入一团怀抱,带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念念,我来晚了。” 警察同时赶到,立即将歹徒制伏。 余念睁开眼,看到了熟悉脸。 他摸摸脖子,不痛,“我已经死了吗?死了还能看到你吗?” “念念,是我,你没事。” 余念揉揉眼睛,缓了几秒才清醒。 他扑进梁颂晟怀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柔软的声音,让梁颂晟的记忆追溯到十几年前,在父亲的葬礼上,他遇到了一个再也割舍不掉的小尾巴。 梁颂晟帮他蹭掉额头的血迹,“我在。” 永远都在。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警察走过来,“我们需要带走证物,以便调查。” 梁颂晟还握着匕首。 鲜血染红了刀柄,顺着指尖滴落。 余念才发现,“手、你的手,手.....” “救护车马上到。”警察说:“我去帮你拿些止血东西。” “不用。”梁颂晟镇定自若,示意正朝他赶来的人,“我朋友就是医生。” 徐柏樟简单帮他止血,“车上有东西,过去处理吧。” 余念的眼泪止不住,“徐医生,你救救他,他是外科医生,救过好多人的命,他不能没有手。” 徐柏樟沉着冷静,“我知道,会尽力。” 余念越急越管不住嘴,话来来回回说个没完。可不论他说什么,都换不来徐柏樟的回复。 梁颂晟只剩一只手,搂住人就无法帮他擦泪,又舍不得看他难过,“别担心,徐医生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可以治好。” “骗人!你骗人!”余念哭得稀里哗啦,“最好的外科医生是我先生,是我家先生!” 本是严肃的情景,梁颂晟被他逗笑,“我是神外,他是心外,他比我更会动刀。” 梁颂晟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目光是停在徐柏樟身上的。 余念的哭止住了不到三秒,又大哭起来,“骗人,他是中医,他只会给人针灸正骨,还让喝超级超级苦的中药!” 余念忽而想起什么,急忙掏手机,“钟医生是急诊科,他什么都会的吧,给他打电话,让他过……!” 手机被徐柏樟夺走,对方的严肃有点恐怖,“这位家属,你这样吵,会影响医生的心态。” 徐柏樟又说:“还有,我不比钟医生差。” 余念被吓住,啜泣都停了。 包括于清溏在内,四个人一并上车了。 徐柏樟拿出医疗设备,戴上无菌手套,仔细查看了梁颂晟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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