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林阳想太多了,他感觉单时予在面对苏海东时和在郭鹏他们面前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怎么说呢… 五年前林阳第一次见到单时予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这人挺“少爷气”的,虽然当时郭鹏并没有对一干同学详细介绍他的身份,但不难看出这人出身一定极好。 和郭鹏他们在一起的单时予说话办事都透露这一股傲气,但在苏海东面前他则收敛了很多,同苏海东说话的语气客气中夹带了几丝…… 讨好 林阳也不知道这个词形容得对不对,总之,由此推测,苏海东在中创的地位一定不一般。 至少不会像他说的只是个司机那么简单。 “老夫人在镇上果园里喝茶,让我先上来看看这里有没有能帮得上。” “果园”单时予有些惊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镇上的果园” 苏海东点头。 “是奶奶早年间的旧识吗?” 苏海东摇头,说:“今儿个才认识的。” 单时予“咦”了一下,说:“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家这个老太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 谁不知道单家老太太、曾经的兰小姐七十多岁了也时时挺拔着身子骨,除了待家里几个孙子辈还算亲和之外,就连他四叔也得在她面前客客气气的。 就这么一个矜贵的主儿,平时多少太太夫人想见她一面都难,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到人家家里去做客 更何况还是初次见面的人…这完全不像老太太的作风! 单时予越想越不对,又想到她奶奶自小就是个深闺里的小姐,一辈子没吃过苦上过当的,可别被人骗了吧! “那家人不会是故意下套给你们吧?” 苏海东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去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好好听着都林阳。 林阳笑笑:“不能吧…” 听他冷不丁插话进来,单时予这才重新看向他,一瞧,楞了。 “你是郭鹏那个同学” 林阳:“……” 得,感情这大少爷这才正眼瞧他啊! “你好,我叫林阳。”林阳伸出手打算同他握手。 单时予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后才慢吞吞把手递了过来,不确定道:说“郭鹏说我之前见过你” “好多年前了。”林阳不太想提那件事,随便敷衍了句之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放心你奶奶在我家很安全…” 单时予瞬间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一想到刚刚自己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了那种话,单时予的教养立刻令他面红了三分。 “我……” “不过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拿我做人质。”林阳摊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呵~”苏海东笑了一声。 单时予顿了片刻也笑了,同时,他心里更加好奇,“我怎么会对你一点印象都没了呢?” 明明是这么有意思的人。 这时。林阳听见赵海在那边大喊,“来几个人!” “应该准备动工了。我先过去了,你们聊。”林阳说道。 现场这么多人苏海东去不去都行,林阳这么考虑着,所以也就没喊着他一起过去。 他没喊,苏海东也没主动。 等林阳反应过来找他们,便看见他正从单时予从山上开下来的那辆悍马车里下来。 此时堵在路中间的巨石已经被清理完毕。 林阳想着怎么着都是一起来,不管别人坐不坐他的车回去他都应该知会人一声才是,于是就朝他走了过去,“东哥” 林阳指了指那辆停的最远的小面包,问他:“你和我一起走吗?” 苏海东还没回答呢,悍马车的前车窗摇了下来。 “林阳。”单时予坐在车里喊了声他的名字。 林阳抬头,发觉单时予嘴唇比起刚刚似乎有些红。 他本就生的已经很好看了,现在一看更是有几分明艳。 “单先生。”林阳叫他。 “开车来的” “嗯。” “那我们就不方便捎你了。”单时予说。 林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单先生也要下山吗” 单时予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出于礼貌,林阳还是多问了句:“那东哥…” “我坐他的车。”苏海东说。 “行,那东哥你们先走。”林阳往旁边让了一步,随即解释了句,“正好我同学让我帮他捎带点工具回去。” “嗯。” …… 苏海东上车后便通过后视镜一直打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转弯。 “怎么喜欢这种类型”单时予忽然开口。 “嗯” 单时予自顾自道:“这人叫什么?林阳对吧,长得是挺不错的,腰细腿长还不娘,你要是看上了那只说明你眼光不错…” 任他巴啦巴啦,苏海东始终沉默不语,除了先前那一声有些莫名意味的“嗯”之外,竟在没搭理他一句。 对此,单时予咬了咬牙,默默握紧方向盘。 两人一路无话,悍马开到果园门口。 单时予语气很重的说了两个字,“下车。” 苏海东无视他的脾气,“路不好。你别下来。” 交待完这句后,苏海东独自下车。 但他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选择了一个离悍马比较远的地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 “四哥。”苏海东语气郑重,“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第17章 林阳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钟。 周顺珍和林德胜正坐在走廊里纳凉,林家果园路对面就是河堤,夜晚的风里夹带了丝丝潮水的气息,别说,还真比城里的空调房还要宜人。 见他回来,周顺珍下意识朝他比了个“嘘”,生怕他发个动静吵醒了嘟嘟。 林阳瞬间会意,抬手指了指自己房间后,小声问:“睡啦?” “怎么才回来”林德胜敲了敲手上带了二十多年的金色手表,“都几点了……” 林阳走到周顺珍特意空出来用来放毛线篮的小马扎上坐下,乖乖的把篮子抱在怀里,笑弯了眼道:“被大海拉去和他们抢修队的人吃了个饭。” 周顺珍立刻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交待他道:“嘟嘟鼻子灵的很,你待会注意好好洗洗。” “很臭吗?”林阳说着抬起胳膊左闻闻右嗅嗅的,闻了几下过后,他已有了答案,“要不今晚抱过去跟你们睡吧?” 嘟嘟有多讲究他是知道的,林阳也怕把孩子熏着了。 林德胜说:“抱什么抱,人等了你一晚上,刚刚才睡呢。” “行,那我睡觉前好好洗洗。” “对了,阳阳…”周顺珍停了手里边的活计,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林阳道:“今天来家里那位老太太…你知道人什么身份吗?” “大概…”林阳顿了一下,心里觉得他妈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怪好笑,让他忍不住想逗。 于是林阳就装了傻,“什么身份” 果然。 周顺珍立刻给了他一个“我猜你就不知道”的眼神,脸上还有几分得意。 “这老太太身份可不一般…”周顺珍还故意停顿了下,显然是故意卖关子。 林阳忍笑,心说当然不一般,那可是单时予的奶奶,单家老夫人,这身份能一般吗? “她爸爸四十年前可是我们这儿的□□呢!” 周顺珍终于把关子卖全了,说出的话却让林阳意想不到。 “□□人家亲口告诉你的” “错不了!”周顺珍言之凿凿,肯定这个说辞的同时还不忘替别人解释一番,“不过人家可不主动提这些,要不是你爸多嘴问了人家的姓,我也不能想起来。” “老太太姓什么” “兰。兰花的兰。” 兰花的兰,这个姓确实不算大姓,。可周顺珍能凭个姓氏就联想到这些也不容易。 即便像她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市人也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记得四十年前的□□姓什么。 就拿林阳自己来说,别说十年、五年了,现在的市长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 林阳对待老人一向奉行不遗余力的夸奖态度,对此,他真心实意的表示:“妈,您也太厉害了!” “我厉害什么厉害,被你说的好像是我当□□似的。”周顺珍道。 林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过你别看人那样…其实可随和了,一点架子都没有。”周顺珍顿了一下,又说,“还特喜欢我们嘟嘟。” “我儿子就是讨喜。”林阳夸完嘟嘟不忘夸自己,又加上了两字,“随我。” “得了吧你。”周顺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人来这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句没提你,光问我有没有闺女了。” “这老太太没事打听这些做什么?”林阳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周顺珍浑不在意,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那老太太到底是有多无聊稀罕她家嘟嘟,不仅跟她要过去抱了好一会儿,临走前还拿出手机给孩子拍了几张照片。 等等。 林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特别是当第二天早晨,他在嘟嘟枕头底下翻出那个东西时。 一般时候,林阳都算的上是一个温柔的父亲。 别说打骂了,他在嘟嘟面前甚至连板起脸都不曾有过。 这是第一次。 林阳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拿着手上的玉牌看着嘟嘟,“林宥泽。” 闻言,正在自己往书包里放小水杯的嘟嘟楞了楞,不知道是被林阳严肃的表情吓到还是被林阳喊他大名吓到。又或者,两者都有。 “这东西哪儿来的?” 嘟嘟看见玉牌时眼神有一瞬间慌乱,被林阳捕捉到了。 “爸爸问你,”林阳一字一句:“这东西哪儿来的” 嘟嘟咬着嘴唇把头缓缓低下,颤抖着声音道:“是昨天那个奶奶给我的…” 林阳强迫自己不能心软,继续强硬着语气问:“有没有人教过你不准随便要别人给的东西” 嘟嘟缓慢的点了点头。 林阳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大声道:“那你怎么还收!” 嘟嘟太害怕了,怕到甚至忘记了哭出来。 周顺珍闻声赶来,推开门,“怎么了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父子两一个沉着脸不言不语,另一个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到底怎么了?”周顺珍都快急冒烟儿了,她最看不得嘟嘟受委屈,再说嘟嘟自小就比一般孩子要懂事的多,长到这么大几乎就没挨过训。 周顺珍直接走过去一把把嘟嘟搂在怀里,安抚道:“宝贝儿,跟奶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嘟嘟弱弱的叫了她一声,“奶奶…” 越发把周顺珍心叫得更疼了。 “林阳,你怎么回事!”林德胜也来了,指着林阳大声道:“好好的孩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嘟嘟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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