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么这不是。”程延道:“你是我童年偶像诶!要不是我这几个月都在外地拍戏,咱俩早碰上了。” 程延说着看了眼梁东言,梁东言神色依旧淡淡的,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不出声、也不怎么动。 “我进去拿个衣服,你们聊。”程延说着便朝包厢走,姜阈看向梁东言,同一时间,梁东言也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我们拿奖了。”姜阈很轻地勾了下唇:“谢谢你。” 梁东言看了眼对面那群人,声音沉哑:“庆功宴?” “嗯。”姜阈道:“主办方说你帮了很大的忙,让我替他们感谢你。” “不用。”梁东言垂眸,又看向姜阈:“准备回去了?” 姜阈点头:“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要送吗?”梁东言问。 “谁送谁啊?想酒驾上头条?”程延的声音无奈地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提着几件衣服,把其中一件大衣塞到姜阈手里:“他喝多了,你送他回去吧。” 姜阈捧着那件大衣,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方便吗?”程延问。 姜阈回头看了眼在主办方怀里东倒西歪的谢梧,神色些微为难,手指不自觉陷入那件质感柔软的大衣里。 “我叫代驾。”梁东言眸色黯了黯,伸手让姜阈把大衣给他。 姜阈却还是抱着,没有给他的意思。 “这是你们的朋友吗?”黎晨曦和谭青聊完,回来时发现这三人似乎是认识。 “你好我是黎晨曦,我看过你的白昼,拍得超棒!” 黎晨曦朝姜阈竖起大拇指,然后转头看向神色不愉的梁东言,语气熟稔:“走不走啊?我送你?” 梁东言点头,他眼睫颤了下,站直后转向黎晨曦,也没再问姜阈要大衣,便跟着黎晨曦朝外走去。 “诶,这黎晨曦...” 程延在一旁唉声叹气,刚准备跟姜阈八卦一波,就见姜阈面不改色地喊了声梁东言的名字。 前面两人先后停了步子,黎晨曦率先回头,看到姜阈手上的大衣后才意识道:“你怎么不穿外套?” 黎晨曦快步走过来,从姜阈手中把梁东言的衣服拿走,再递给他,梁东言接过,穿上后就坐在了走廊旁的木椅上:“你走吧,我不走。” “你又不走了?”黎晨曦神色透些狐疑,她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姜阈、又看了眼梁东言:“为什么啊?叫代驾不怕被人拍啊。” “行了他不会被拍的。”程延很快从后面走上来,揽住黎晨曦的肩膀:“我们走我们的,他有办法走。” “为什么啊?”黎晨曦语气急促,她转头看着廊下仅剩的两人,一时间危机感四伏:“程延你说清楚,他们什么情况?” ...... 黎晨曦被程延强行架走了,梁东言怔怔坐着,那么大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深夜的廊下,看着有些落寞。 梁东言看到自己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头,姜阈正站在自己面前,目光冷静、却柔和。 “谢梧醉得不能走了。”姜阈说。 梁东言觉得走廊的灯光刺眼,他闭了闭眼,没说话。 “所以如果你是开车来的话,我开你的车,先把他送回去、再送你回家,可以吗?”姜阈一字一句道。 梁东言眨眨眼,他盯着有点严肃、又很温柔的姜阈,有一瞬间眼眶泛酸。 姜阈见梁东言不说话,又补充道:“不过前提是你同意我开你的车、同意谢梧坐你的车、也愿意跟着我们绕一圈。” 在姜阈耐心的等待中,梁东言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说:“我要坐副驾。”
第74章 他们摔碎了我的香水 众人目睹姜阈把梁东言的车开出来,又载着梁东言和谢梧离去,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深藏不漏啊,所以梁东言才帮他们投票吧...” “不过挺低调的,也没借他的名气做什么。” ...... 梁东言的车是辆四座轿跑,后排空间本身就小,谢梧在后面躺着不舒服,一直哼唧个不停。 “闭嘴。”开下去二十分钟,姜阈终于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 谢梧被骂得一时刹住,他眨巴着眼睛瞪着前排的姜阈:“你骂我?!” 姜阈咬了咬牙,没再回他。 但谢梧好似发了酒疯:“你怎么好骂我的啊!在海上你差点死了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姜阈脸色僵硬、依旧没有搭理。 而副驾上的梁东言却抬了抬眸,从后视镜看过去。 谢梧双手捂住脸,下一秒,他忽然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控诉:“纪闻西走了我就没朋友了,你还要骂我......” 姜阈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梁东言,低声道:“抱歉。” 梁东言侧目看向撒酒疯的谢梧,眉头微蹙,但始终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姜阈终于开到了巷子口,他让梁东言稍等他,他把谢梧架了回去,安置好谢梧很快出来了。 “你家的地址。”上车后,姜阈问梁东言。 梁东言报了个住址,又指了指汽车自带的导航道:“用这个导就行。” 导航软件的搜索页面是白色的,中间是蓝色的搜索框,姜阈的手指在搜索框上停顿着,却久久没有点下去。 梁东言莫名朝他看过来,却发现姜阈的脸色比刚刚要白了不少,神色恍惚。 “姜阈?” 梁东言的声音似乎把姜阈猛地惊醒,他蓦地缩回手,将手指蜷起来,呼吸也变得深长。 “你怎么了?”梁东言觉得姜阈不大对劲,便主动抬手将地址输好,点了导航。 姜阈摇头,他右手依旧握着拳放在腿边,过了大约快三分钟,他才抬起手,挂了档倒车。 “你可以睡会儿。”仿佛刚刚那段插曲没有发生一样,姜阈轻声道。 梁东言看着他,忽地抬手,将刚刚自己搜索的住址删干净,导航栏再次空白,姜阈刚把车倒出去,便踩了刹车。 “你重新输。”梁东言神色探究道。 姜阈右手手心起了一层细汗,他面色渐渐僵硬起来,想将手挪到搜索框前,却又知道这是个陷阱。 “输不了。”姜阈声音微颤,语气却干脆。 “只是四个字,拼音、笔画、手写都行。”梁东言目光愈发紧了,他问:“为什么输不了?” 姜阈死死咬着牙,他用力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手臂却几不可查地、像控制不住那样颤抖。 梁东言一把握住他,将人扯向自己,姜阈脸色苍白、眼底却猩红,他错开梁东言的注视,紧抿着双唇。 “姜阈。”梁东言强势地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发沉:“怎么回事?” “我可以输的。”姜阈将手从梁东言手中抽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地图导航,哆哆嗦嗦输入刚刚梁东言报出的地址。 他似乎急于向梁东言证明着什么,搜索到之后立刻把屏幕举给梁东言看,眼神里满是焦虑:“这里对吗?我送你回去。” 梁东言按住姜阈的手,把手机从他手中夺走,姜阈这个状态开车他不放心。 姜阈怔忪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下车吧。”梁东言下了车后迅速转到主驾驶旁,拉开车门。 虽然已是深夜,但周围还是断断续续有人经过,姜阈不知道梁东言要做什么,但他和这车都太显眼,只要有人经过肯定会注意,他只能下了车。 “去你住的地方。”梁东言站在巷口朝里面看。 没等姜阈开口,梁东言便道:“刚刚我看到了,巷子里第五家是吗?” “梁东言。”姜阈刚慌促地喊了一声,梁东言便扭头朝灯光晦暗的巷子深处走去,似乎压根不在意住所主人同不同意。 姜阈只得迅速锁好车,快步跟上。 “梁东言你要干什么?”姜阈很快走到梁东言身旁,语气发紧。 此时已经到了第五户门前,梁东言在稀疏的灯光下沉沉看着姜阈:“开门。” “你喝多了。”姜阈神色清明,手中紧紧握着钥匙,不肯上前。 梁东言笑了一声:“被开除那年,为一场三千块的商演,我和主办方喝了一晚上,喝到吐,吐了继续喝,那才叫喝多。” 梁东言底气十足地和姜阈对视:“我现在很清醒。” 姜阈被他看得低下了头,思忖片刻后,闷闷地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栋房子的一楼堆满了谢梧的拍摄器材,压根下不了脚,梁东言刚进去就被一个轨道挡住步伐,姜阈看到后失言片刻,头疼地拉了拉梁东言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 楼梯很小,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走,姜阈走在前面,扶着陈旧的把手,一步步往上走。 二楼卧室还开着门,谢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有一小半的身体不在床上,也没盖被子,姜阈看到后有些窘迫,刚准备去把门关上,梁东言的声音便响了。 “你刚刚放他放得很急?”语气满是耐人寻味。 姜阈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只关上了谢梧的房门,继续领着梁东言朝楼上走。 他住在这栋房子的阁楼里,房间很小,但比谢梧的整齐很多,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行李箱,连椅子都没有。 “你要在这休息?”姜阈站在阁楼靠窗的位置,面容不解、又无奈。 梁东言摇头,只是把门关上,然后朝姜阈走过去:“刚刚在车里不方便问你。” 姜阈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梁东言目光锐利,语气却温和:“手怎么回事?” 姜阈的手看起来不像受过伤,没有疤痕、开车也利索,只是在输入时忽然不受控制,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 阁楼本身就狭小压抑,而梁东言的逼视更让姜阈紧张,他嘴角动了动:“不关你的事。” “那我去问谢梧、问葛北思。”梁东言面不改色。 “他们不知道。”姜阈神色僵着,眼底莫名裹了些敌意,似乎在和梁东言对抗。 房间里安静片刻,梁东言点点头:“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是你转学前的那一学期发生的事了。” 姜阈不自觉顿了下,梁东言紧紧注视着他,缓声道:“我去找你那学期的同学问。” 姜阈眼底慢慢变红,眼眶不知何时积了泪星,他脸上划过一丝恐惧,语气硬邦邦的:“不可以。” “那你自己告诉我。”梁东言走近他,握住姜阈几乎僵硬地、冰冷的手,语气强势:“转学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和家里有联络?还是有别的原因?” 梁东言把姜阈困在他和墙壁之间,让氛围更显压抑狭窄,似乎要掠夺姜阈所有可以逃避的空间。 梁东言的手心很热,姜阈想抽出来,力气却没有梁东言大,怎么都抽不出来。 “姜阈。”梁东言试探地、缓慢地和他对视,让他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安全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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