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点开他的朋友圈,只剩了一条朋友圈,那朋友圈也简洁,只有寥寥三个字:已换号。 沈清临把手机展示给葛北思看:“喏,人家换号了。” 葛北思早早把梁东言删除了,但现在看到这条朋友圈心中愈发烦躁,她将沈清临的手机拿过来,利落地把梁东言删除。 “北思...”沈清临无奈道:“我以为你翻篇了,总想这事的话,难免心里不舒服。” “翻个屁。”葛北思有些咬牙切齿,服务员进来送牛排,她咬着唇,等服务员离开后眼眶都憋红了:“姜阈一天不回来我一天不翻篇,他一辈子不回来我...我变成鬼都不可能翻篇!” 沈清临叹了口气:“他想回来自己就回来了,他要是有心躲,谁都找不到的。” “那他就一点都不想我!”葛北思眼泪落了下来,她恨恨地盯着屏幕上风光无限的人:“都是因为他!” 沈清临哭笑不得:“不是因为姜阈爸妈吗?怎么又因为梁东言了?” 葛北思捂住脸,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闷闷的、有些哽咽:“当年就是我劝姜阈跟他讲清楚的!”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梁东言的电话打到了葛北思这里,葛北思便给姜阈打了电话。 当时姜阈在电话里的声音平静却绝望,他问葛北思:“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吗?” 葛北思当时只觉得既然分手就要说明白,不说清楚吊着人家的话,两个都痛苦。 姜阈苦笑了一声:“嗯,是我不对,我去当面跟他说。” 后来,葛北思才知道,其实当时姜阈心存了一丝侥幸和期待的,他觉得或许不说分手,就不代表分手了。 他那么理智一个人,甚至乐意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过着,即使自欺欺人,也好过清醒绝望地斩断两人之间的牵绊。 如果当时葛北思没劝,姜阈靠着那一点点的意念支撑,或许后来就不会万念俱灰,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顿饭下来,葛北思一会儿怪梁东言、一会儿怪自己、一会儿又回忆起过往,哭哭笑笑,饭没吃多少,眼泪倒流了不少。 离开餐厅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不少社交媒体给葛北思推送了实时消息,消息字样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梁东言、最佳原创配乐、《十字游戏》...... “他拿奖了。”葛北思喝了酒,此时坐在沈清临的副驾上,感慨道。 “挺好,姜阈知道也会高兴。”沈清临道。 葛北思望着堵得一动不动的马路,淡淡“嗯”了声:“你说姜阈能看到吗?” 说着葛北思忽然坐直起来:“姜阈一定能看到的吧?梁东言现在这么红,就算在国外也会看到,除非完全不上网。” 沈清临点头,应和着葛北思:“大概会。” 葛北思又笑起来,想到自己和姜阈或许正关注着同一个新闻,心中又有些释怀了。 车里安静了片刻,车子慢吞吞地、龟速往前走了五十米,这五十米的路程里,葛北思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你说...要是梁东言公开找姜阈的话,姜阈会不会出现啊?”葛北思睁大眼睛,期待又兴奋地看着沈清临。 沈清临蹙了下眉,他转身看向葛北思:“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但你就说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葛北思越想越觉得靠谱,现在梁东言知名度这么高,他找个人,比他们地毯式搜索着找要快很多。 “不行。”沈清临道。 路上还堵着,沈清临松开方向盘,探身去后座拿了瓶矿泉水给葛北思:“喝点水。” 葛北思接过水握着,沈清临又拿过给她打开,边开边道:“先不论八年过去,梁东言还愿不愿意因为一个初恋,按你说的那样,动用自己的知名度,去声势浩大地找人。” 葛北思目光天真:“可他当时真的很喜欢阈宝的。” 沈清临耸肩:“嗯行,先不说这个,就说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他现在还记不记得你,愿不愿意见你,这些都是未知数。 ” 葛北思眨了眨眼,她一向顺遂,没受过什么挫折,想事情也简单直接,被沈清临点得迷茫,思考了会儿后嘟哝着:“真这么麻烦吗?” “嗯,你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沈清临道:“我送你回去。” 同一时间,结束了颁奖仪式的金屏奖后台,《十字游戏》剧组站在一起,接受同行们的祝贺和媒体的访问。 《十字游戏》这次一共拿了三个奖,分别是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女主角、最佳影片,行满功成、风头无两。 而“最佳原创配乐”是属于梁东言的,奖杯上刻着电影和获奖人的名字,这是梁东言在电影圈的第一个奖项,尽管和音乐相关,但至少他的才华被娱乐圈地位最高的一群人认可了。 “梁东言有拍电影的打算吗?今晚现场不少导演都对你赞赏有加啊。”有个记者问。 梁东言握着自己的奖杯,他低头看了眼:“给《十字游戏》做配乐的时候华导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华寅幸在一边点头,又无奈地笑了下。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梁东言淡声说,沉思中透着浅浅的倦怠:“没准备好,也没找到拍电影的意义,希望找到之后,各位导演还愿意用我。” “哈哈。”华寅幸笑了一声:“小梁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当时说,演着演着就能找到意义了嘛,就跟你做音乐一样,但他就是不肯,我可劝不动了。” “那东言做音乐的意义是什么呢?” 捧着“最佳女演员”奖杯的影后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梁东言。 “是...”梁东言沉吟片刻,眼中浑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初恋喜欢。” 梁东言出道起就绯闻缠身,外界给他的诨号数不胜数,一会儿浪子一会儿情种,他如今在风情万种的影后面前意味不明地提到初恋,有撩拨之嫌,这么回答也算是符合人设。 媒体们很捧场地笑着,梁东言客套地勾唇,笑意不却达眼底。 应付完这波的媒体之后,梁东言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了消息:准备走,让车来门口等吧。 作者有话说: 梁东言:什么档次?演电影也配和我做音乐的意义比?你是省状元嘛你
第66章 旧物 采访结束后梁东言和导演道别,在剧组拍完合影后便悄声离开。 艺人通道出口处车辆和人数不少,梁东言一席黑衣走到门口,秋和手中挂着件风衣,见梁东言来了立刻抬手递给他。 “车在这边。”秋和温声道,她领着梁东言走到一辆白色保姆车前,人刚走到,保姆车的车门便被打开,梁东言先上去,秋和替他关上门,转身坐进副驾。 “恭喜啊。”施卓远坐在中排的另一个座位上,笑呵呵祝贺梁东言。 梁东言将风衣搭在腿上,随手拉上侧边窗帘。 “临时找的新车,怕用你常坐的那几辆会被跟一路。”施卓远接过梁东言递过来的奖杯盒放到一边:“梁总是打算回家呢?还是找个地儿庆祝?” 梁东言闭上眼,饶是保姆车隔音好,也挡不住窗外粉丝们的尖叫声。 车驶出演艺中心时速度缓慢,和其他艺人的保姆车一辆接着一辆,尽管粉丝们不知道哪辆车属于哪个艺人,但依然不耽误他们上前拍打车窗,梁东言无奈蹙眉,等车开过这段道路,才开口:“去我那,看看接下来的工作。” 说着梁东言又掏出手机,道了声:“秋和。” 秋和转身看他:“怎么了?” “祝贺消息都回一下。”梁东言将手机递过去,秋和习惯性接过他的手机,又熟练地输入解锁密码,开始一个个替梁东言回复信息。 “还得是你。”施卓远哭笑不得:“行,回去盘一下之后的工作吧。” “嗯。”梁东言睁开眼:“你那电影怎么样了?” 施卓远立马做出让他别说话的动作:“别问,问就是剧本还在打磨。” 施卓远当年艺考之后和梁东言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大三那年他筹备毕设,要找男演员。 他知道那阵子梁东言缺钱,便直接找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拍个三天,压根不顾当时纷纷扬扬的八卦传言,很够意思、也很讲义气。 一年后梁东言红了,施卓远却游走于娱乐圈边缘,自己借钱拍片子、副导捐款跑路、剧本还被人抄,一度落魄得连房子都租不起。 也正是那时,梁东言联系他,让他给自己当经纪人。 没别的要求,就是不签经纪公司,他要自己成立工作室。 工作室一开始的成立很艰辛,各大娱乐公司见签不成梁东言便处处为难,抢他工作、买他黑热搜、在合作方那里抹黑、各种使绊子。 刚开始那两年几乎不是人过的,好在梁东言业务能力强、整个工作室无论是谁又都勤奋,终于咬着牙挺过了最黑暗的那段日子,这几年发展得几乎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 施卓远一直有电影梦,梁东言便也不拦着,让他放手去做,缺钱直接找他,挥霍一点也没事。 “今晚你应该跟我过去的。”梁东言道:“给你引荐一下华导。” “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是自己搞独立电影吧。”施卓远道:“那种场面给你谈活儿的时候我已经见得够够的了,别想拉我下水,你自己应付。” 车里安静下来,司机适时熄灭氛围灯,让梁东言得以更好地休息,快到梁东言住处时秋和将手机递回来:“都回好了,还有十几个好友申请,你看着要不要通过。” 梁东言接过手机,看了眼秋和的回复,合适妥帖,对前辈、对资方、对同行各有不同的回复方式。 然后他点开好友申请,他的好友添加无法通过微信号搜索,只能是好友推荐和扫码添加,但就是这样,每天也有几十个申请通知。 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否则梁东言一概不加,他粗粗扫了眼添加列表,将今晚见到的几位导演和同行加了,刚准备退出去时,好友添加又冒出一人,梁东言即将退出去的动作蓦地一顿。 “我是葛北思,梁东言我有事找你。” 添加备注直截了当,头像正是葛北思本人的照片。 保姆车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梁东言的神情,他只是在那界面停留了两秒,而后退出,摁灭了屏幕,像是没看到一样。 到了梁东言住处后秋和把梁东言的随身物品给他送上去后便走了,留下施卓远捧着电脑跟梁东言对工作。 “下半年主要是MV的拍摄,初筛之后只剩三家投标公司,等你定了专辑名就让他们出概念。” “里面歌名随便挑一个,你定吧。”梁东言摆弄着手机,微信里还不时蹦出祝贺消息,他滑来滑去地看,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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