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辰?!” 南方塔的首席哨兵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紧护着身后二人的哨兵立刻打开自己的终端,却发现所有页面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内容显示。 他隐约意识到眼前这个贸然闯入的哨兵做了什么,手心里顿时冒出汗,背部肉眼可见的紧绷。 他自从训练基地毕业后就留任做了教官,一是等级不够二是能力不足,只能止步于那个职位,他的一生基本都在北方塔度过,不会与这位A级哨兵有什么纠葛才是。 “萧时辰,你要做什么!” 北方塔的哨兵能感受到身后妻儿的颤抖和对他的依赖,他故作镇定地大声喊道,仿佛这样就能呵退对方步步前进的脚步。 被喊话的哨兵从始至终都没应话,走到距离那个哨兵一步之外的地方,垂眼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男孩与女子,对他冷冷道:“过来。” 那孩子实在还小,大约也才五六岁的样子。 萧时辰想他没道理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孩下手。 但那个哨兵显然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要对自己的小孩下手,立刻装作什么伟人一样大义凌然地把身后的母子往门那里一推,紧接着自己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顺起餐桌上的叉子就试图冲向萧时辰,对准他的脖颈处狠狠刺向。 铁制的叉子并没有刺入它原有对准的地方,在空中转了个弯后被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随后以不可小觑的力度插入了被压在地面上人的后背上。 “有想过这一天吗。” 一想到严绥安曾在寒冬腊月的天气,因为一个荒谬的借口就被几个哨兵摁在雪地里,自称教官的人拿着带着倒刺的棍子往背后打的时候,萧时辰的心就好像被拧成了一团,痛得呼吸不过来。 手下的力度又加深了,被压着无法挣扎的人的求饶声也更加响亮,求着萧时辰饶了他,放过他,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他。 这种把自身不幸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人,萧时辰不指望他能记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好事情”。 对于北方塔的信号屏蔽也只能维持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很快内部就会有人发现不对劲,向他实施围捕,再加上齐穹那张几近于挑衅的照片,萧时辰一定会不负众望的成为最新头号通缉目标。 这样的人,竟然还有个好家庭,真是老天不长眼。 萧时辰扔掉手中沾满血的叉子,抬手将溅在眼下的痕迹擦去,抬腿踢了一脚倒在地上因为剧烈疼痛而昏迷不醒的人。 他转过身去,漠然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向导,对方很是恐惧地望着他,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双手死死地捂着孩子的耳朵不让他听见自己父亲半分的惨叫声。 萧时辰自己调查出来的资料里显示眼前的这个向导的分化等级是B,在训练基地时的各门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最终却配给了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C级哨兵,成为了一个只能为哨兵和孩子打转的可怜人。 那个C级哨兵,他给留了一个活口,因为怕严绥安生气。 坐在天上盘旋着的直升机里的齐穹要是听见了,定要再讥讽他一番。 郑轶是个不错的好老师,萧时辰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基本都化作自己所用。他不在意贺程透过他怀念他人的眼神,自然也不会去细想郑轶在他身上想要去弥补什么。 这种从天而降的好意,他没道理不收下。 只是要将严绥安曾经在北方塔的经历都一一挖出来实在是太需要花费精力与时间了,让他不得不直至现在才能得以行动。 萧时辰随手在帘子上擦拭去手上那对他来说格外肮脏的暗红,再度踩碎着玻璃渣子迈出去。 他好像听到了不远处的警笛声。 作者有话说:同步更新新文CP1487398 纯情直球小狗✕钓系腹黑女王,前期小狗追爱,后期破镜重圆
第五十六章 谁在背后思念我 “他是疯了吗?!” 中心塔的办公室里,余子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下属刚刚向自己汇报的情况。 他转身,见郑轶依旧清闲淡定地坐在位置上,泡着壶茶叶,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被颠覆了,险些破音:“你也疯了吗?” “他又没杀人,急什么。” 郑轶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和余子晖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还要等到他杀人?!” 余子晖只觉得眼前人越发不可理喻,激动地扑在他面前:“现在他已经重伤了五位觉醒者了,北方塔已经向中心塔申请下了追捕令,他一旦被捕就直接入狱了!” 向导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郑轶还能维持着这云淡风轻的面孔,若是角色颠倒一下,若是严绥安,他早就已经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说到严绥安,他至今都还未联系得上。 这两个人到底想搞出什么事情啊。 “那不正如他所愿吗。” 哨兵的睫毛轻微煽动,向上对着余子晖着急的神情:“况且,你难道不应该也感到高兴吗。” 余子晖蹙眉,不知道郑轶在说些什么:“我有什么值得高兴吗。” “没发现吗。” “什么发现没发现,给我快说。” 郑轶缩了缩脖子,老实地收回要去拿杯子的手:“他在替严绥安报复啊。” 就目前萧时辰所针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严绥安曾在北方塔训练营时期所遇见的人,而那是严绥安作为个“三无”,却是个A分化等级,自然会被许多人针对。 哪怕严绥安再机敏能够轻松应对一些状况,也并不是事事都能够避开,总会有被人抓着机会的时候。 “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你一直都在担心严绥安遇人不淑,萧时辰不够爱他护他吗。” “无论是你,还是严绥安,都因为隶属于北方塔所以没有办法去过多计较,但萧时辰他可不在乎那么多。” “他只想为严绥安出口气。” 余子晖撑在桌面上的双手缓缓收了回来,冷不丁地哼笑一声:“说得好听,你也高兴吧。” “你那么厌恶北方塔,讨厌你的父亲,如今萧时辰也算是为你出了口气,不是吗。” 郑轶也笑笑,没否认。 “他孝顺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说到这里,郑轶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语速都快了一些,说:“按照辈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舅舅,我……” 哨兵的话还没说完,脑后就吃了向导一个逼兜。 “你他妈的做梦。” 半响,向导又问捂着脑袋揉的哨兵,不害怕吗。 哨兵问他害怕什么。 “你不是说S级哨兵会更容易失控吗,现在他如此大张旗鼓,万一暴走,那……” 哨兵截下他的话:“这小子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的。” “即便他现在做的事情可能是出于恶化现象。” “他也会强行压制的,况且,严绥安不也还在吗。” “再说了。” 哨兵终于伸手去够到了那杯他先前就泡好的茶:“他又不是我儿子。” “死了也不入我家坟。” 半空中待在直升机里的齐穹很快也被发现,他不慌不忙地操控着体大笨拙的直升机躲过一枚又一枚射过来的炮弹,最后眼见着一架战斗机冲他驶来,他迫不得已只能在直升机被炮弹炸毁之前,先一步跳舱逃离。 他的个人终端上十六个红心点已经熄灭了近一半左右,高等级分化的哨兵做事情就是利落。 齐穹急速迫降在一高塔上,堪堪躲过对方战机的空袭。 A级哨兵的高清视线让他轻而易举地能望见离他相聚数远处一黑点在与几乎他齐高的位置上快速移动,速度快得只能让人看见他的残影。 萧时辰自落地之后就联系不上了,齐穹想这个逼一定是把通讯器给毁了。 头顶有强劲的照射光投下,齐穹所站的位置就是一个只能容纳俩个人的小平台,有些狼狈地躲过不知藏匿在何处的狙击手的子弹,被迫继续翻下高塔,在半空中扭身对着不断靠近的直升机的转动的机翼,用力投掷出一枚飞镖。 就在他落地滚进一处巷子死角时,追击他的直升机也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地在空中挣扎了些许后还是往高塔坠去。 一时间,火花四溅,自燃中直升机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又有两发子弹试探性地落在脚边,在地上两个漆黑的洞孔。 趴在不远处顶楼的狙击手背枪一跃高台,在另一处轻巧落地,匍匐在地,利落地换弹,再度上膛。 A级哨兵的行动轨迹实在是比一般觉醒者要更加难以捕获,狙击手不得不时刻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通过瞄准镜紧盯着底下的动静。 忽而身后风向转变,狙击手眼睛瞪大,转身要进行反击,却已经被对方单手捏住脖子,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女向导?” 在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环境下,哨兵的声音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女狙击手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对方的手中逃脱开,但奈何无论是等级上,还是能力上她都是被绝对碾压的那一个。 “女生的话,有点可惜啊。” 哨兵的口吻带着轻挑,仿佛是事后对情人的甜言蜜语,勾人心魄,但手下却不带一点含糊,直接拎着手中的向导往旁边的一丢。 对方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又重重倒地,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醒过来了。 “阿秋—” 齐穹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默默思念他。 他揉了揉鼻子,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支,却在触摸到枪边刻痕时又放下,只顺走了一旁被主人不慎掉落下的短枪,往萧时辰的方向汇合。 而就在此刻萧时辰所在的地方,高分化等级的觉醒者精神力在剧烈地相互摩擦碰撞,使空中都仿佛有了被折叠揉捏的痕迹。 空中有鹰鸣叫着盘旋,一双鹰眼紧跟着闯入者的身后。 又是一声高亢的鸣叫,向前移动的哨兵被半路劫持下。 “萧时辰,停下。” 领队的哨兵显然于萧时辰相识,似是余心不忍地奉劝道:“你现在回头,还有余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战友现在会倒戈站在另一面,选择站在了齐穹那个罪大恶极的觉醒者身边。 哨兵硬朗的脸被划伤,从下颚处蔓延至嘴角,应是身下人反抗时所致使,左臂也被子弹打伤,无法迅速愈合的伤口崩裂着,红色的血流顺着衣袖子往下滴。 “秦宇…” 萧时辰周身都好像散发着股劣气,像是从无边地狱里走过一遭再出来的人,全身衣物都或多或少有划破的痕迹,半边眼眸也被额前垂下来的头发给遮挡住,看不清里面的色彩。 那张有些干涸的嘴唇微启,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后跟了一句“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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