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有腰窝的人,是平整的后背缀两个凹点,艺术点说叫“维纳斯的酒窝”。 但夏澈体脂低,腰窝连着腰背的肌肉,凹陷分明立体,属于维纳斯中的维纳斯。 之前留学有个室友学美术,跟他一起泡过温泉后,回来半夜来他卧室,一边嘿嘿笑一边扒他衣服。 场面过于惊悚,夏澈吓得做了一周噩梦。 他不怎么在乎肢体接触,原本不觉得有啥,有人好奇想碰,也大大方方给摸。 直到读博那年,某个跨国团队项目刚结束,大家为了庆祝,一起去海边放松。 ……组里有裴燎。 或者说,裴燎就是造成这一情况转变的罪魁祸首。 他不会游泳,甚至有点怕水,那些人在海里玩的时候,就穿着沙滩裤,一个人默默趴在岸边晒太阳玩手机。 有人玩累了上来,看到他趴着,就会好奇地蹲过去惊呼:“哦天啊!Christ,你竟然有腰窝! 夏澈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敷衍道:“要不要请你摸一下?” 外国佬对肢体接触一点概念没有,就算他不说,也很自觉地上手。 不过他们有分寸,动作不大,只是怀揣着好奇戳一下就收手,并不冒犯,他也懒的管,自顾自打起了游戏。 直到那块被人掐住。 掐住那块皮肤的指腹粗糙温热,滞留太久,夏澈刚发觉不对劲,那只手忽然拥挤下压,仿佛要嵌进去。 夏澈吃痛,腰椎脖颈一软,额头跌进臂弯,压根没有回头的力气。 “你找死吗?”他嗓音有点哑,用英语低斥了一句。 结果那人不仅没收手,还从一边转移到另一边,动作更加粗暴放肆。 腰上就像卡了个锁,被死死箍住,不给他一点移动身体的余地,疼得眼眶发红。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他猜,那两块地方一定红了。 想到这,一股子火气涌上心头,绷着胳膊就想把拳头挥出去。 就在这时,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说话了。 “疼吗?” 用的中文。 组里除了他,就一个华国人。 夏澈原地懵圈几秒,用力一转身:“裴燎?你有病?!” 裴燎一只手被他腰压着,俯身把另一只手垫在他后脑勺下,避免磕到贝壳的惨案。 他们离得很近,夏澈处于下方,整个人好像被他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他气得眼睛更红了:“滚。” 裴燎当然不会如他愿,面无表情地问:“疼?” “废话!我掐你试试?”夏澈胳膊还是空闲的,抬起来双手卡主他脖子,发狠地收紧。 呼吸被桎梏,裴燎没有半点惊慌,反倒调整了更方便他下手的姿势,同时,被他压在腰下的手指微蜷,用指骨节往陷下去的地方顶了一下。 夏澈胳膊一秒卸力,眯起眼痛呼:“疼!” “疼还让人随便碰?”裴燎终于松开他,站起来,把一旁的外套扔他身上,“换个人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换个人也不会像你一样没事儿到我跟前犯病!”夏澈跟着起身,外套掉在地上,给了他肩膀一拳,带着满肚子火气往休息室走,“以后少碰我!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学过自由搏击,不遗余力的一拳下去,裴燎肩膀少说得青肿一天。 那家伙也不躲,挨了也不吭声,实在不知道发什么疯。 腰窝事件后,两人本就势如水火的关系越来越差。 当时年少轻狂,夏澈正在气头上,只顾着骂人,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妥。 真打起来太难看了,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偏偏选了最粗俗的,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啧,都怪裴燎太气人。 夏澈关了水龙头,轻叹口气。 不过,也多亏裴燎整了那一出,他后来再也没随便跟人有肢体接触,避免了不少揩油和占便宜。 毕竟职场不比校园,龌龊的人比比皆是,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要说那件事唯一的坏处…… 夏澈忍不住黑了脸,披上浴袍,用力推开浴室门。 拜某人所赐,他后腰现在敏感得很,一点都碰不得。 “哎!”祝亿鹏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怎么弄的?脸色那么难看,是这个澡洗得不尽人意吗?” “是你引起了不好的回忆。”夏澈和煦地拍拍他肩膀,“以后再提腰窝,我给你后面手工凿俩。” 知道夏澈战斗力的祝亿鹏:“……” 他举手发誓:“我一定改。” 夏澈满意道:“走吧,出去玩玩,晚上就要走了。” “我晚上送你去机场。”祝亿鹏眨眼,“下个月京城见喽?” 夏澈刚点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竟然是京城的房产中介。 这个中介从来都是发消息不打电话,今天怎么破例了? 他左眼皮一跳,接了起来。 “夏先生!夏先生!”中介声音高昂激动,“有喜事!大喜事!大大喜……” “喜结连理还是喜得贵子?”夏澈礼貌打断,“不管是哪个,我都诚挚地祝贺您。” 中介:“。” 中介:“是您的喜事!” 夏澈惊讶:“可我未婚不育。” “夏先生,人生喜事不要局限于结婚生子!”中介痛心疾首地谆谆善诱,“往别的地方想想,有没有可能是找到心仪的房子呢?” 不等夏澈回答,中介就迫不及待公布了喜讯:“就在今早,我找到了六处符合您要求的房源!”
第7章 京城不缺有高档住宅的富人,他们宁愿让房子空着落灰,也不租出去。 对于中介一早找到六套房源的情况,夏澈很理智地分析:“您是不是被骗了?” “怎么可能?”中介发出尖锐的爆鸣,言辞饱含屈辱,“从来都是我骗别人!” 夏澈眯眼:“嗯?” 中介:“……” 中介:“房源是京城高档房外租群看到的,夏先生,稍后我把资料整理发您,您再看看。” 介于说错话的心虚,中介效率前所未有的快,一天干了三天活。 夏澈晚上和祝亿鹏告别后,前脚刚上飞机,后脚就收到了六份巨无敌大的压缩包文件。 里面涵盖的出租证件没有一丝差错,比他一个租房子的资料都齐全。 阴谋论在看到资料的瞬间烟消云散。 有钱人的想法猜不透,他也不打算深究,房东目的无所谓,有房住就行。 自己又没什么仇人,总不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吧? 夏澈给中介回了个收到,逐一挑选起来。 这六套房子每套都符合他的审美,选了一路,才根据层高和地理位置排除三套。 至于剩下三套,还要实地看一下才能抉择。 夏澈是行动派,跟助理确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立即定了一周后飞京城的机票。 在那之前,得走一下调职的手续流程。 …… 周一,公司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夏澈的笑容与其格格不入。 “夏总?最近有什么好事吗?”廖助纳闷地打了声招呼。 要知道,他们夏总监平日里的怨气超过KL99%的人。 “没有啊,就是感觉今天格外神清气爽。”夏澈见到人,把买多出来一份的贝果塞他怀里,“廖助理,工作忙也要记得好好吃早餐。” 从未被如此温柔以待过的廖助:“?” 夏澈在一众员工惊恐悚然的注视下,泰然若之上了顶层。 “Nina,早。”夏澈把热摩卡放在Nina办公桌上,“厉董还在开会?跟总部?” “谢谢夏总宠幸。”Nina捧着咖啡抿了一口,满足道,“是啊,视频会议。他上个月的提案总部不给批,这些天脸色臭得要命。” “只是因为这件事?”夏澈挑了下眉。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快给我们折磨疯了。”Nina压低声音,好意提醒,“夏总,你要没什么急事,还是等几天再来吧。” 话音刚落,旁边实习小秘书接到了CEO的内线电话。 厉文的会议结束了。 夏澈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没事儿,我去给你们出口气。” Nina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好险才咽下去。 再回头的时候,桌子旁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她茫然地摸了摸耳垂,转头问同事:“你觉不觉得,今天夏总监有点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同事麻木道,“怎么会有人周一上班还面带微笑啊?” Nina恍然:“啊,还真是……” 夏澈的笑容维持到了CEO办公室。 “厉董。”他敲门后才进去,“我来提交职务变动申请表。” 厉文被他的开门见山打了个措手不及,眼里的火气藏都藏不住,挖苦道:“不是要等到年终奖?” 夏澈佯装不解:“我是去总部升职,调过去年终点数上涨,为什么要拖?” 厉文狠狠吸了口气:“你要调去京城,为什么不跟我打报告?公司有规定这种事要直接申到总部?”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您了,要是越级了,总部会看着处理。”夏澈弯着眼睛把表格放在桌上,“麻烦您签字。” 总部的调令不会给厉文拒绝的余地,他费那么大劲跨级申请为的就是这一刻。 厉文额角青筋有多分明,夏澈的心情就有多畅快。 生活不是小说,普通人无法效仿爽文那样,让大反派对炮灰主角忌惮恐惧,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满意了。 在夏澈的猜想中,接下来厉文应该逞两句无意义的嘴炮,然后倔强地签下名字。 但厉文竟然只不甘地看了他一眼,就沉默签了屈辱表格。 夏澈:“?” 我是什么自带光环的主角吗? 厉文不耐烦地把文件扔过去:“月底之前我会安排人跟你对接业务,二月你就可以走了。” 态度不好,可过程匪夷所思的顺利。 夏澈迟疑着接过档案袋,试探性开口:“厉董,我们下周末应该不加班吧。” 厉文多一眼都不想看他:“夏先生要干什么?” 哟,连“总监”都不愿意喊了? “走之前请大家吃个饭。”夏澈以牙还牙,故意膈应他,“您要有空也可以来。” 邀请口吻太假,厉文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的受虐狂,敷衍一嘴,就以公事忙为由,把人请了出去。 看样子,厉文不会在他的宴请上做出忽然通知加班的恶心事。 然正因如此,夏澈心底的迷惑更大了。 怎么离开这几天,厉文容忍度高了那么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有点……怕他? 夏澈看了眼时间,摸了摸身体,又在心底喊了两声“系统”—— 啧,没穿书没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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