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狗会天生地在一排立杆之间绕来绕去地蛇行吗? 答案毋庸置疑。 首先生活中不会有这样的立杆,其次这样的行进方式显然不符合直觉。 所以很多狗天生就会跨栏,但没有狗天生就会过S杆,这是一个必须经过训练才能学会的障碍。 雁行已经把训练方法告诉他们,能否成功,就要看各自的耐心和努力了。 何已知买回来的S杆是每根杆子都可以独立固定安装的,因此也可以分成几组,让四个人分别使用。 S杆的立杆通常有两个颜色交替排列,何已知选的是红色和白色。 教小狗学习的第一步,是要把一列杆子分成两列。 以原本立杆所在的直线为轴,把红色的杆子左移,白色的杆子右移,像列队迎宾的欢迎大道一样,在中间留出一条人和狗能够通行的道路。 先让狗习惯在两列杆中间穿行,然后一点点地缩短两列杆子中间的距离,让它们慢慢地并回一列,这个时候,虽然道路已经不存在了,但狗保留了从红白杆之间穿行的经验,就会自然而然地绕着杆子前进。 原理并不难,只不过实施起来需要注意很多细节,比如每次调整杆子时缩短的距离不能太大,引导小狗进入的方向必须统一,等等。 而最重要的,是注意力。 要让小狗跟着人在杆子与杆子之间穿行,就必须让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人引导的手上,否则因为杆子不像隧道是封闭的,周围都是空地,小狗很容易就会脱离引导,自己跑开。 这对于天性活泼的戈多来说尤为困难…… 但更困难的是,何已知发现自己也不太集中。 他的注意力老是不自觉地被训练场外面的雁行和郑韩尼吸引。 两个人并排坐在桌子后面,似乎在用郑韩尼的手机看什么视频。 何已知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东西,但他总觉得这两人靠得有点太近了—— 因为郑韩尼坐的凳子比雁行的轮椅高,而他的手机屏幕又很小,导致雁行凑过去看时简直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对于同性来说,这个距离不算什么,其他人也没有觉得不正常,可是何已知却莫名觉得有点别扭。 他想可能是他知道雁行喜欢同性,而且郑韩尼有女朋友的原因。 “……到底在看什么啊?” (本章完)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S杆2 在何已知因为雁行和郑韩尼而心神不宁的时候,另外几组的进度反而前进得飞快。 三个人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把红杆和白杆的距离缩短到了30厘米。 从这个间隔开始,狗就没有办法像正常情况一样直线从两列立杆之间通过,而必须左右左右地扭动起身体了。 不得不说,食物果然是人前进的第一动力。 现在的PVC、山竹和侯灵秀就像为了为了吃到高处的树叶拼命伸长脖子的长颈鹿祖先一样,全力拉伸自己的极限。 整个仓库里充满了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口令声。 雁行给Captain使用的口令是国际通用的“Poles”,何已知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复杂,所以也沿用同样的单词,另外三人则分别用的“蛇”,“绕”,和“杆”。 训练师用食物激励犬只,而自己同样被食物激励,这样看来,就好像雁行是他们几个人的训练师一样。 侯灵秀成长在一个既不靠海,也不靠江,连小湖泊都没有的城市,但是偏偏特别喜欢吃海鲜。 不知道是想离开家的愿望催生了这种对远方食物的喜爱,还是因为喜欢海鲜,所以更想离开家。 金发大帅哥说甜的东西不利于维持身材和皮肤,但是别人送的就不一样了。 说到司徒渺,这又是一个剧作家的熟人被郑韩尼攻略的代表。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在郑韩尼和司徒渺变熟之前,他们三人的聚会只能以何已知作为话题,而剧作家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 虽然他并不介意朋友谈论自己的经历,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更愿意倾听。 不知道是不是雁行的示意,郑韩尼带来的大餐居然能够恰恰好完美地符合他们两个的喜好,也难怪这两人这么打鸡血。 他就是一个单纯的肉食者罢了,平等地爱着从果腹到高级的一切食物。 一部分理由是他记得司徒渺上学时曾经说过,因为从小拍戏,她很缺少圈外朋友。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样一个向往海和自由的孩子第一次离家出走,竟然被拐来蓟京,这样一个同样没海没水的城市,完全是山竹的罪过。 即便是何已知这样的纯文科生也能听出,这说法毫无科学理论支持,完全是他个人的妄想。 他们事先完全都不知道,毕竟在之前几次商量吃点什么时,少年也只是说“随便”“无所谓”。 虽然大都市,理论上想吃什么都不至于吃不到,但侯灵秀毕竟还是个没有收入的高中生,而且又是完全不会撒娇的性格,即便对象是自己表哥,也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最典型的就是他明明热爱甜食,但是绝对不自己买,而是撺掇别人送给他。 何已知对他们关系变好并不意外,而且由衷地感到很开心。 这也是司徒渺喜欢说他狡猾的其中一个原因——尽管他们是关系要好的同学,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对何已知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情况直到丘旦青的事情爆发,才发生变化。 喜欢吃海鲜这件事,还是前几天在尹奶奶家吃饭时,老太太强行问出来的。 但在某些奇怪的地方,他又可以固执如牛地把自己扭成一条麻花塞进牛角尖里,死都不往回退一步。 另一边,和侯灵秀不愿意说出自己喜好一样别扭的是山竹对甜点的态度。 因为是从情谊中诞生的糖分,所以吃起来没有负担,也不容易发胖…… 大多数情况下的小爱新觉罗给人的印象就像他辛苦维持的发色一样——灿烂、直接,会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脑回路就像钢筋一样笔直。 假如何已知介绍他们认识,他应该是郑韩尼和司徒渺的忠实伙伴,这三人完全可以组一个蛋白质爱好者小队,专门参加那些网红餐厅30分钟内吃掉多少肉免单的活动。 相比起来还是PVC反而显得比较正常。 尽管剧作家理解他们频频为他出谋划策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但他仍然从中感受到压力。 所以当Honey郑和司徒小姐的友谊建立起来之后,三人聊天的内容从他的悲惨经历,转移到郑韩尼和女朋友,或者司徒渺在片场遇到的烦人对手戏演员…… 何已知对此乐见其成,简直不能再开心。 可现在对象变成郑韩尼和雁行,事情就不一样了—— “教练。” 在两个人的头和肩膀快要挨到的前一秒,何已知忍无可忍地叫了暂停。 “我需要帮助。” 话一出口,握着手机的郑韩尼就对他投来关心的眼神,单眼皮下的圆眼仁显得既无辜又真诚,让何已知越发无语。 雁行推动轮椅来到他和两排立杆前。 “怎么了?” “戈多……”何已知顿了顿。 没想到兜兜转转,小狗再一次成为了他的僚机——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取得证书1 事实证明何已知的想法是正确的。 在他挥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调整好表情,用自己的行动和情绪告诉小狗,眼前的杆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之后,戈多的注意力一下集中了许多。 逐渐地,他们能顺利绕过的杆子数量持续增多,何已知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引导戈多的窍门。 但即便如此,等他们终于把两列杆子的距离缩小为零,并且能在其中自如穿梭时,已经是PVC和阿狗成功的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不用说,快递员Honey郑带来的奢华大餐也早就被三个人消灭殆尽,于是在先到先得比赛中输掉的何已知和没有吃的郑韩尼、雁行,三个人选择到地铁站附近的面馆填饱肚子,顺便郑韩尼可以从那里坐车回他和女朋友租的房子。 在面馆,何已知总算知道了郑韩尼和雁行之前在仓库看的是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种视频?” 剧作家皱着眉接过对面递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舞台上的他自己。 “司徒小姐给的。”郑韩尼奸诈一笑,趁何已知看手机的间隙,眼疾手快地从他碗里偷走一块肉,边嚼边说,“好像是有个电视节目需要她上学时的表演视频,她就在同学群里问了问,结果有人发来了这个。” 何已知拉了拉进度条,前面是司徒渺表演的片段,拍摄的人不知是走神还是睡着了,多录了一大段,把下一组也录了进去,正好就是他在演。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在7到10个工作日截止的最后一天,他们终于拿到了期待已久的初级标准敏捷犬证书。 “你要一起看吗?”郑韩尼看着周围,“反正现在没有人,公放也没有关系。” 郑韩尼把手机靠在一个茶杯上,分给雁行一个蓝牙耳机,两个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现在让他回忆那时写了什么是不可能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作业。 雁行看他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吗? 何已知感觉身上的血液像碗里的面一样热了起来,汹涌的脉搏像是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撞击出去。 何已知对欣赏自己的黑历史没有兴趣:“不用了,你们看吧。” 何已知无奈地拿起筷子,正准备认真吃面,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瞥到: 何已知把手机还回去。 但不是大笑,是像何已知中学时用显微镜观察的冰花一样,慢慢绽放的微笑。 而且每隔一周就要写一部剧本,根本没有时间细致思考,基本都是随便从那几天的生活经历里找到一点灵感,就马上开写,写完交给演员和导演,在他们排练的同时就得开始构思下一部。 戏研班第一年的任务安排很重,所有小组平均每两个星期就要出一部完整的原创短剧。 晶莹的笑意先在眼睛里凝结,接着在抿起的嘴角绽开,直到整张脸都沐浴在隐秘的快乐中,垂下的发梢轻轻晃动,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替补演员的拙劣演出,而是蒙哥马利在《郎心似铁》里艳绝一时的表演。 没想到居然有人录了像,还让他在几年后的今天看到。 当天晚上,他久违地失眠了。 何已知记得当时是演主角的贺光在上台前得了人生中头一回水痘,恰好那次的剧本又是一个几乎全程独白的独幕剧,所有组员里只有创作剧本的何已知记得所有台词,所以迫不得已让他上去救场。 因为演员不够,表演时导演、编剧、美术全组上阵的情况很多,只不过多数都是客串一些不重要的配角,印象中只有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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