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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烈挑起一边眉，问：“我还可以选择不听？” “当然。” “那我不听。” “哦。” 车驶了好长一段距离，在这期间，周承烈在副驾上抓耳挠腮，一直等着苏裕先开口。但他没想到他说了不听后，苏裕还真就不说了。 这怎么行！怎么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的动作和面部表情都落在苏裕眼里，苏裕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周承烈看过来前又放下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苏裕心里开始默数，一、二、三…… “鱼鱼，你要是想说的话，我也可以听的。”周承烈放下了一半的自尊。 苏裕不吃他这套，拒绝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听，你告诉我吧～”剩下一半的自尊现在也被周承烈无情的抛弃了。 “呵～”苏裕轻笑一声，“不是不听吗？” “我就是嘴硬，还不行嘛，告诉我吧，告诉我～” 嘶～这语气……周承烈这第二人格是真不要脸啊…… 苏裕强烈怀疑要不是他在开车，周承烈早就黏上去动手动脚了。 “你得做好准备，尽管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苏裕变得严肃起来。 他这样让周承烈也不由紧张起来，“什么事？” “你不属于这里。” 周承烈一愣，“？什么意思？” “你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这里和那里并不是一个维度。” “你在胡说什么啊鱼鱼，你最近上网冲浪了？”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不能说出来，“这里算是平行的未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问题，我都会回答你。” 至于为什么说是未来……周承烈的记忆中他们刚刚结婚，所以苏裕猜测周承烈现在的年龄绝对要比现实小，为了不露馅，苏裕尽量说的严谨一点。 周承烈将信将疑，问：“这里是未来？” “是。” “那我们现在多大？” “你27，我25。” “27？！整整多了四岁！快奔三的年纪……” 呃……周承烈的关注点有点清奇。 “那我过来了，我的鱼鱼怎么办？你又为什么这么清楚这种玄乎的东西？我怎么才能回去？”周承烈信了，一下子抛出很多问题，有些苏裕早就想好了答案，有些就只能现造了。 比如周承烈的前两个问题，苏裕心中有一个最佳答案：“我也是穿越来的，比你早到了几年。” “这几年我弄清了这边的形势，和那个世界有些偏差。刚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能发生这种事，以为大家都在骗我，但是过了五年，事实逐渐抹平了我的怀疑。” 周承烈已经石化了，这太挑战他的接受能力了，相当于重建一次他的世界观。 苏裕很耐心地等着周承烈，他自己也知道让周承烈接受很难。 后面一路上，周承烈都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周承烈问了一句：“你害怕吗？” 苏裕没听明白，“什么？” “你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害怕吗？” “我……”苏裕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事情是他编造的，但是周承烈信以为真，不但信了，还反过来关心他，这让他的心痒痒的，有欺骗的愧疚，也有得到关怀的不知所措。 苏裕的的沉默让周承烈误以为他肯定了答案，在他的视角里，苏裕当初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突然来到这，他应该是茫然无措、孤独寂寞的。 一想到这，周承烈的心就会抽痛，他竟然没陪在鱼鱼身边，在鱼鱼最需要他的时候。 “对不起。” 苏裕轻声问：“为什么要道歉？” “不知道，就是觉得我错了。” 苏裕抿了抿嘴，在心里默默说： 该道歉的是我，我骗了你。 “没事了，打起精神来，在这里也要好好生活。” “嗯!” 家里—— 苏裕抱着一沓文件走到周承烈面前，递给他，说：“这是关于现在周氏的资料，你熟悉一下，不要露馅了，要是被发现的话，我们可能会遭遇危险。” 一听有危险，周承烈就开始郑重地对待这件事，毕竟他自己出事事小，要是连累了鱼鱼事可就大了。 “还有这个。”苏裕掏出请柬，“这是温家大少爷成人礼的帖子，我们得提前备礼，然后出席。” “温家大少爷？温阳秋？” 苏裕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你认识？” 周承烈摇了摇头，“有几面之缘而已，没搭过话。” “成人礼，也就是才十八岁，你们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场合？”按照周承烈和温阳秋的年龄差，不应该啊。 “周氏曾经有一个项目是和温家合作，合作期间的饭局上，温阳秋一直被带着。” “曾经？那时候温阳秋不大吧？” “我印象中挺小的，那么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爸去那种场合……” 算了，说点别的，管人家干吗？ “等一下鱼鱼，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你已经结婚五年了，可我才来，你和谁结的？” “周承烈。” “在!” 苏裕噗呲一笑，笑眼微眯，说:“我不是在叫你，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是这个世界的周承烈？” “嗯。” 周承烈危机顿生，“你们不会……” “没有!” 虽然周承烈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语气还是让苏裕一瞬间明白他要说什么。
第16章 栽了 周承烈感动地看着苏裕，搞得苏裕莫名其妙。 他又在想什么。 “鱼鱼…你为了我守身如玉…” 苏裕哽住了，周承烈关注的角度每次都让他猝不及防。 “不对，整整五年，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是不是欺负强迫你了，你有没有受伤？” 此时，在周承烈脑海中的画面是这个世界的周承烈绑住他的鱼鱼，用蘸了盐水的鞭子逼迫苏裕就范，但苏裕一心只有他，宁死不从，因此受到“周承烈”的毒打。 周承烈想什么，苏裕不知道，他就感觉周承烈看他的眼神让他渗得慌。 “没有，而且现在不是有你吗？” “没错，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谁也别想伤害你。” 苏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这句话在他曾经受欺负的时候，周承烈的第一人格也对他说过，他记了十几年，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周承烈的第二人格很听苏裕的话，基本上是唯命是从，只有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他才会忽视苏裕的话，甚至和苏裕对着来。 例如晚上运动时，苏裕让他节奏慢一点，周承烈就偏不，不但如此，他还会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加快节奏，苏裕因此很难跟上，和周承烈运动了几次后，苏裕吃不消，开始叫停。 周承烈当然不乐意，但是这个人格太好哄了，苏裕稍微一威胁或者许诺一点甜头，他也就停了。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是大忙人。放假的时候，苏裕已经帮助周承烈了解了周氏的业务、势力划分以及最大的对头陈氏。 周承烈记忆年龄虽然早几年，但脑子还是脑子，基本上一点就通，经过个把月的突击，他已经能够完全处理并伪装原样。 周庭已经让儿子接受业务好些年了，除了在必要时候出席外，基本不过问集团事务。 这段时间周父一反常态整时整点地上班，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猜测，一些势力蠢蠢欲动。 苏裕告诉周父这边暂时处理好时，周父松了一大口气。 周承烈去上班了。 苏裕有些疑惑需要解答，趁着周承烈不在，再次约了杨院长。 华城总医院—— 杨院长听到敲门声后，停下写报告的笔，喊:“进。” 下午只约了一位，就算没见着苏裕，他也知道是谁，况且他对周承烈的症状很感兴趣，一直在关注着。 “院长。”苏裕礼貌称呼。 杨院长做了个请的手势，苏裕顺势坐下。 “你来是想问？” “我一直没想明白，人格分裂症患者衍生出来的人格是由什么导致的，比如有些人格是残酷的，有些是敏感懦弱的，这些是什么作用生成的？” “简单点就是说，你想问导致周先生第二人格的性格的原因？” “是。” “你说周先生曾经就出现过一次症状，时间距离你们结婚不远，接下来我要说的，仅限于我个人猜测，业界还没有专业理论支撑。你们的婚姻状况以及感情关系我都有所了解，周先生两个人格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对你的态度。” “我？”苏裕不解。 “没错，你可能也发现了，周先生现在非常黏你，人格分裂症可能是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相互作用造成的，简言之，你对周先生的影响很大，尤其是感情这一方面。” 怎么可能呢？周承烈那么讨厌他，会把他放在眼里吗？苏裕忍不住想。 “那这该怎么治？” “对症xia药。既然周先生喜欢和你在一起，那你就尽量满足他，不要让他在第二人格期间受到情感打击，否则他的精神状态可能会崩溃。” “那能预计他什么时候恢复吗？” “暂时还不能，能够依靠的参照太少了。还有，我多嘴问一下，周先生的家族中真的没有先例吗？” “没有。”那天当面提起，周父周母也没有告诉他，应该是没有的吧？ “不要在意，我只是随口一问。” 苏裕回家的路上想难道周承烈的身世有隐秘？可是看周父周母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对…… 『在？帮我查件事。』 『说。』 『周承烈的身世。』 『了解。』 苏裕的手机屏幕光照在脸上，一双眼睛格外理智冷静。简单的两句话，已经决定了一件事，苏裕清楚信息记录后，按灭手机。 天色已暗，华城的夜灯前前后后亮起，俯视而下，整个城市繁华至极。 苏裕静静地看着外面，有些手痒。他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夹在手指间任其自燃，苏裕的脸庞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他在酒店，并没有回家。周承烈打来好几通电话，都被苏裕搪塞了过去。 苏裕需要静静想一下。 他和周承烈的婚姻关系近乎破裂，在这时候，周承烈的第二人格突然出现，用一种全然不同的态度对待他，他该怎么办？ 他其实自始至终都很清楚，他喜欢的是婚前的那个周承烈，但不管婚前婚后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他又怎么会将他们完全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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