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理解,把这些直接送给警方,温正新就可以进监狱了,为什么要纠结温老那边?” 陈银落作为一个比文景逸小两岁的人,却用一种看无知小孩的眼神看着他,说: “你太小瞧温老那一辈的能力了。” 文景逸要死不活的长啊了一声,说:“你们城里人活得真复杂,我还是回家种田吧……” “种田就你”陈银落看着文景逸那双光滑的手,怀疑道。 “怎么我不像种田的?我老家里几十亩地呢。”文景逸自豪的说。 “就算有地,你也没做过农活吧。” “呃……”文景逸挠挠头,问:“你怎么知道” 苏裕和安季同样好奇,陈银落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像。” 陈银落抱臂的手蜷了蜷,将手心的伤疤隐藏了起来。 他们讨论的话题安季融不进去,于是他就在旁边默默注视着陈银落。所以陈小少爷这点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安季皱皱眉,没有在这里说什么。 苏裕:“明天就去拜访温老爷子吧,尽早解决,拖的越久越对我们不利。” 陈银落点点头:“行,我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 陈父陈母因为陈书仪的死,一直处于低气压中,再加上悲伤过度,两位近期的身体状况并不佳。 陈银落不想用没有结果的事再次打击他爸妈,所以这段时间的行动都是瞒着陈父陈母进行的。 现在真相大白,就没有那个顾虑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 他们四人并没有在文景逸那待多久,许多事情需要在今天准备,他们所剩时间不多。 苏裕和陈银落分别后,他们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回家。 陈家—— 安季一直把陈银落送到了门口,才告别离开。 陈家别墅灯火通明,完全没有要休息的迹象。其实,自从陈书仪出事后,这栋别墅的灯只要到了晚上就没灭过。 这是陈母要求的。 她至今为止都不敢相信陈书仪的死亡,她觉得只要灯还亮着,自己的女儿就会找到回家的路。 于是,别墅的其他人一到时间就会自觉地开灯。 但所有人包括陈母在内,都知道这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陈银落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陈父还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爸,你怎么还没睡医生嘱咐过要早点休息的。” 陈父招了招手,“坐过来。睡不着,你妈妈也才刚休息,今天还顺利吗?” “嗯,和我们有重点合作的那几家都有意继续合作,还有一些人想牵线,合适的我放出合作意图。” 陈银落走到陈父的身后,自然的替陈父揉起了太阳穴。 陈父顺势闭上眼睛,很疲惫的说:“辛苦你了,这个年龄你应该无忧无虑的上学,现在却不得不替我们抛头露面。” “爸,别说这种话。提前历练,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唉——” “爸,还有一件事。在今天的宴会上,新市长身边的秘书被警方带走了。” “怎么回事”陈父问。 “刘泽立涉嫌走私贩毒、绑架以及……杀人。” 沙——陈父手上的报纸尽数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陈书仪的被杀让陈父对杀人这两个字异常敏感。 “……” 陈父活了半辈子,能把陈氏壮大成现在这样,也不是什么糊涂人。他知道陈银落在此刻提起这件事,必然是有理由的。 这个理由说不定就是…… 看着陈父的反应,陈银落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道“姐姐的死亡与他有关。” 果然是这样。 陈父阻止了陈银落按太阳穴的动作,问:“有证据吗?” “有录音和视频,警方那边的审讯也快出来了。” 陈银落将手机递给陈父,里面有两份文件,一份录音,一份视频。 陈父看完后就明白了,肯定的说:“他不是主使。” “没错,但那个幕后人的面目我们也快揭晓了。” 陈父问:“有猜测吗?” 陈银落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陈父看出来了,说:“有话就说,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罩着。” 陈银落这才说:“我觉得和新任市长脱不了关系。” 陈父突然扭过头,定定地看着陈银落,好半晌'之后提醒道:“怀疑可以,但在拿到证据前,千万不可以在外面乱说。” 陈银落点头,“我明白。” “温正新又是怎么回事?”陈父眼含不满,“与他们是一伙的?温老知道吗?” “不知道,我打算与周承烈他们明天一起去温家……爸,可以吗?” 陈父抬起手捏了捏眼角,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决定就好。咱们欠周家一句道歉,等事情解决了,我和亲自上门拜访,现在既然能和周承烈合作,那就是好事。温正新这个人……” “野心有余,能力不足。你们万事小心。” 有了陈父的首肯,陈银落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借陈家之力向温家施压了。 苏裕那边—— 苏裕担心道:“刘泽立被抓,会不会惊动温正新,他跑了怎么办?” 周承烈放缓语气,说:“别担心,我已经派宋一跟着了,他跑不了。” 明明在明天之后,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藏了半年的幕后之人也躲不过。但苏裕的心里始终有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让他惴惴不安。 为了以防万一,苏裕说:“要不要盯着贾振平” 苏裕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贾振平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和蔼,他害怕在贾振平这里出现意外。 “我和你想的一样。贺州的人在盯,我们不方便直接盯市长。” “你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又是派宋一,又是找贺州…… 周承烈笑着说:“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怎么能比你差呢?” 苏裕喃喃道:“也是,不然我不会看上你的。” “……” 真心话吗? “你看上的是我的脑子”周承烈现在总是揪到一个点就要问清楚,以此来证明苏裕对他的爱意。 “也不能说看上,但它占了一大部分。” 周承烈觉得苏裕现在说的话不可理喻,“难道不是我的脸、我的身材和我的弟弟占一大部分吗?” “……” 苏裕想反驳,但这三样东西单拎一个出来,都是顶尖,根本没办法让人反驳。 “周承烈。” “嗯” “你最近有点得寸进尺。”苏裕的声音,掷地有声,响在了周承烈的脑海里。 周承烈在心里反思道:“有吗?这难道不是情趣” 苏裕要是知道周承烈的想法,怕是得气得吐血,这人现在忒不要脸!!! 第二天—— 苏裕他们和陈银落前后脚到达温家。 温家大堂内,温老爷子就坐在正位,庄严肃穆的看着堂内的来客。 正座左方,坐着温阳秋,他吊儿郎当地把玩着一串佛珠,一言不发。 “各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温老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周承烈站出来说:“在说事情之前,容我问一下,温总在哪里?” “你们找温正新?” 温老的眼神凌厉无比,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般,不敢让人与之对视。 “是也不是。”周承烈的回答模棱两可。 温老停顿了一会儿,微微转头问温阳秋:“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大概在公司吧~” “叫他回来。”温老的语气不容拒绝。 “叫了,你听”温阳秋将手掌搭在耳边,做出一个听筒样,“已经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就传进了堂内。
第58章 当面对峙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温正新几乎是跑着进来的,额头上还渗着汗,“阳秋说您找我” 温老的视线犀利地从温正新身上扫过去,看着他这副焦急样儿,微微蹙眉。 “急急躁躁的像什么样子!没看到有客人在吗?”温老爷子喝道。 苏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正新在温老爷子面前有些畏畏缩缩的,他身躯佝偻,连与温老正面对视都不敢。 温正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这才注意到处在大堂的周承烈等人。 就在那一瞬间,他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周总、陈小少爷,你们怎么有空拜访”温正新问。 周承烈道:“温总带给我们的麻烦处理完了,我们特地来感谢一下温总。” 温正新想笑一下,但嘴角好似千斤,根本抬不上来。因此,他的面容扭曲,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表情,问: “周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问问,各位这是什么意思?”温老对周承烈几人的到访其实并不欢迎。 他们说到底,年龄小、资历浅,在温老心中,他们是不够格与他交谈的。再加上周承烈的直言不讳,从某种程度上冒犯了温氏。 苏裕说:“温老别着急,我们不会无故指责温总,接下来请您听完后,再做决断。” 温老:“……” 陈银落问:“您有没有听说过我陈氏命案” “略有耳闻。不过这和我温氏有什么关系?” 周承烈说:“先不谈陈家的那条人命,我前段时间遭遇绑架,这其中恰好有温总的身影。” “其一,绑架我的人与温总就有联系,其二,在我住院封锁消息期间,有个叫温子凡的泄露消息,经查证,是温总指使的。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你胡说!” 温正新的反应极其激烈,他脸红耳赤,凶狠的瞪着周承烈。 温老扫过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在温正新身上停顿了好几秒后,缓缓的问: “你有什么证据?温正新是我温家家主,你们空口无凭就想诬蔑” 苏裕站起来,说:“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叨扰您的。” “请看这些。” 昨天查出来的聊天记录都被打印成文件,整理在一起。苏裕将这些东西连带着播放视频的手机都递给了温老。 苏裕从温正新面前路过时,温正新恰好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场景。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清楚记得,他没有和刘泽立当面讨论过合作,所以视频中应该没有拍到关键证据。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他被拍了都没有察觉到…… 温老将一页页纸翻过去,在此期间,大堂内寂静无声。 温正新在此刻还是信誓旦旦的,他坚信周承烈手里没有足以定死他的东西。 不过,看着他父亲面不改色的将那页页纸看完,温正新的心里就有些不安了。就想父亲了解儿子一般,他同样了解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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