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逸却没忍住笑出了声,“周部长别多心,卿书不了解当年的事。” “呵呵……没事没事,不知者不为过嘛。”周启贤打着哈哈。 心里骂道: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还是这时小张倒茶回来了,才停止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谢景逸没想和周启贤绕圈子,反正开胃菜已经吃完了,现在该言归正传了。 “周部长,我今天来,是想找南部借一样东西。”他嘴上笑着,眼神却实在说不上友善。 周启贤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他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说:“什么东西?” “秦友才的实验数据。”谢景逸直接道。 他上次叫赵柯去淅川查了秦友才以及秦友才同学的全部实验数据,结果却毫无所获。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上面的人将数据全部销毁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自然也相信宋卿书的直觉。 南部的人不可能乖乖听从上面的人安排,他们既然将人全部控制了起来,自然就更舍不得毁掉数据。 茶叶被热水冲泡过后,开始沉甸甸地落入杯底。 周启贤拿起来喝了一口,热气将他的满脸的皱纹聚在一起,好久都没说话。 谢景逸也不着急,抓起宋卿书白嫩的指尖把玩。 半小时后,周启贤才动了动。 他看向两人,眼里带着沉沉的寒意,“景逸,和上面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谢景逸笑了笑,“没什么好果子吃,那也要吃了才知道。” 周启贤叹了口气,“……那你知道当年你爸为什么查到一半就自动放弃了吗?” 谢景逸皱了皱眉,“为什么?” 周启贤看向安静沉默的宋卿书,语气里带着隔岸观火的味道: “宋总的母亲,可是在秦博士的候选名单里,她能活下来,可真是命大啊。” 宋卿书内心一震,差点稳不住身形,颤抖道: “你说什么?” 周启贤得逞地笑了笑,一脸的丑态更是无处可藏, “凭谢家的实力,应当可以查出真实原因吧。”他站起身来,对着小张挥了挥手,“送客。” 谢景逸用力点力才强势压制住了宋卿书剧烈颤抖的身体。 他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启贤,眼里带着渗血的杀意。 车上, 谢景逸将暖气开到了最大,可宋卿书的指尖还是冰得他心尖一颤。 他从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过, 若是他当初能稍微留心一点宋卿书,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怪不得他爸妈对宋卿书那么好…… 愧疚?还是弥补? 可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谢景逸不想解释太多,毕竟c11由他谢家而起。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宋卿书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带人回淅川,查明真相。 刚才周启贤提了句“候补名单”,难道……上面的人真的心怀鬼胎? 他谢家关闭c11项目部时,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候补名单…… “景逸,带我去基地。” 宋卿书微弱颤抖的声音落在车内,倏地一下钻进谢景逸的耳膜, 他低下头,指腹摩挲着怀中人的耳垂,动作温柔的近乎亲昵,可他自己却浑然未觉。 “好,我带你去。”
第14章 哭什么? 宋卿书一回到基地,就钻进实验室内抱出一大摞卷宗。 谢景逸拿起来瞧了瞧,全是淅川2004年发生的各大小案件。 能将这些全部拿到手里,可不是个小工程。 他皱了皱眉,心想,怪不得上次宋卿书去淅川出差花了两三个月。 “你想找什么?”谢景逸抬步靠近。 宋卿书小脑袋埋在卷宗里,眼尾还能瞧出点嫣红,“2004年的人口失踪资料。” 谢景逸低下身来,将人搂在自己怀中。 “卿书,冷静点。只查2004年的数据根本不够,而且你一个人根本做不了那么多事。” 宋卿书双目赤红,精神似乎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为什么?” 谢景逸心尖绞痛,好似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 他只好将人抱得更紧:“对不起,卿书……谢家欠你、也欠所有被害家属一个道歉。但是c11项目必须重启。” 宋卿书没有挣扎,任他抱着。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嗯,我知道,要想知道真相,必须重启C11。”他眼里放射出坚定的光芒,思绪渐渐回笼。 秦友才是个疯子,但利用秦友才想从中获利的人更是丧心病狂。 周启贤说那番话,无非就是想祸水东引,想让大家将所有仇恨宣泄在c11发起人身上。 而他又是谢氏的副总,谢景逸的合法伴侣,若由他开始倒戈,才是真的能将谢氏置于死地。 可周启贤忘了,他与谢氏一家整整认识了两年,难道还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 莫非上面的人,是觉得谢景逸与他结婚两年以内,一直花边新闻不断,所以他必须心怀抱怨,伺机报复? 那他们可真的太小看人了。 宋卿书勾了勾唇,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 谢景逸被他看的浑身起火,恶狠狠道:“这里是实验室,别浪!” 他伸出左手,将那双勾人摄皮的眼睛盖上,掏出手机给赵柯打了个电话, “叫几个人来实验基地。”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还有,打包两份清粥过来。” 挂断电话后,谢景逸揉了揉怀中人蓬松细软的发丝,将人抱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宋卿书被人塞进被窝,还被强制性地要求看起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男人背对着他,从手臂动作可以猜出,此时正在笨拙地清洗毛巾,应该是想给他洗把脸。 宋卿书轻轻皱了皱眉,抬手试了试自己的肱二头肌,开始怀疑自己在谢景逸眼中的形象…… 他知道自己长的挺雌雄莫辨的,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挺爷们的。 待谢景逸从浴室内出来后,就看见原本应该乖乖看电影的人,正掀起自己的衬衫衣摆。 室内昏暗一片,更衬得他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光线中格外勾人。 谢景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人到底是在欲擒故纵,还是撩而不自知? 他压制着内心的欲望,走到床边,将那晃荡的衬衣下摆掖了进去。 “很热吗?”谢景逸问。 宋卿书摇了摇头,“不热。” “不热你脱衣服干嘛?”谢景逸没好气道。 宋卿书:“我不是在脱衣服,我是在数自己的腹肌。” “腹肌?”谢景逸噗呲一笑,实在没忍住。 他将毛巾盖在宋卿书小脸上,“洗洗脸,梦还没清醒呢。” 宋卿书不开心了,“你不要看不起人。” 他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好似情人间的腻歪。 谢景逸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俯身压了上去,声音低沉: “你要不要摸摸你老公的腹肌?” 话一出口后,他自己倒先僵在了原地。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从未如此亲昵过,可现在,他却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然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宋卿书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脸色涨红一片,热气都快将毛巾蒸干。 “要。”他小声道。 “什么?”谢景逸呼吸一滞,差点没克制住自己。 宋卿书咬了下唇,声音弱的好似从呼吸中溢出来的,“要摸。” 赵柯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家老板一个人待在实验室内。 他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还是没发现宋卿书的身影。 倒是旁边的休息室内,泄出一丝昏黄的光线。 赵柯抬手敲了敲门,谢景逸听见声响后从实验室内走了出来,见人身后带着三、四人,问道: “上次宋卿书去淅川查卷宗的事,你怎么没给我汇报?” 赵柯愣了一下,随即还是说了实话,“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宋卿书这些小事,所以就没说。” 谢景逸皱了皱眉,倒也没发什么脾气,只是淡淡道:“扣一个月薪资。” 赵柯点点头:“是。” 他心中多少有点讶异,看来他家老板已经开始慢慢对宋卿书上心了。 谢景逸看了一眼他手上提着的清粥,问:“冷了没?” 赵柯摇了摇头,“没呢,我刚从饭店带过来的。” “行,”谢景逸推开实验室门,给赵柯指了指那些堆积成小山的卷宗,吩咐道: “你安排人将这些卷宗分好类,然后将淅川2004年失踪人口资料整理出来。” 赵柯:“好。”他挥了挥手,正想叫人进来收拾,可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他家老板打断了, “……这些卷宗全部搬去公司吧,”谢景奕沉思道,“还有,搬的时候动作放轻一点。” 赵柯看了一眼一旁未掩好的休息室木门,心领神会道:“好的,谢总。” 谢景逸端着杯咖啡,安静地靠在实验室看着窗外。 宋卿书刚才又哭了,泪痕挂在面颊上,眼尾红成一片,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去洗漱完回来后,就只见宋卿书裹着床棉被,缩在角落里,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好似他是什么强抢民女的霸主似的。 可刚才色眯眯地摸他腹肌的时候,又像只嚣张的小狐狸。 再说也不只他欺负人,刚才宋卿书对他也是又抓又咬的,下嘴可一点都不留情,他现在后背都还火辣辣地疼。 到后面时,他又开始逼问他:“哭什么?不舒服吗?自己非要浪现在又求着受不了,算什么?” 一到这个时候,小狐狸就不吭声了,只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不过,今天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小狐狸动情的时候,会哼哼唧唧地叫他老公,低低呜咽着,他诱哄着人想多听两句,这人却又不说话了,欲言又止的,真是勾死人。 谢景逸看着窗外零落的无尽夏,他是真没想到宋卿书竟把他们的关系想的那么认真。 若是从前,他是十分厌恶将交易关系牵扯上感情的, 但他现在开始认真思考,宋卿书这个人,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15章 小心眼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 当灼人的光线打在宋卿书眼皮上时,他才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谢景逸已经不在了,他昨晚昏昏沉沉间好像听见了赵柯的声音,想必是有急事要处理吧。 桌面上放了碗清粥,盖子已经被人用外力打开,看上去已经凉透了。 想必是昨晚谢景逸本想叫他起床吃东西,却又看他睡的太死了没叫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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