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尚星第一次承受上司的怒火。 但过去都是他确确实实犯了错,再难听的话,他也能消化下去。 今天不一样。 尚星找不到自己错哪里。 从成本出发,这无疑是最优解。 从人伦道德出发,都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同寝而卧? 韩晗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自从发现助理跟老婆重名,就特别不爽。 以前仅是就事论事的不满,现在…… 像是看到了低劣的高仿货。 明明瞧不上,却别无他选。 死一样的孤寂。 尚星不愿承认并不存在的错误,韩晗昱被手机叮叮作响的消息吵得心烦。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呢喃作语的声音微乎其微,尚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跟他们一样。” 韩晗昱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手机上敲什么东西,没一会,尚星放在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振动。 正要回复,韩晗昱向屋外走去,其间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寡妇。 手机屏亮,通知栏赫然写着刚才韩晗昱念叨的那两句。 “我的小助理不待见我,跟其他人一样……好过分。” 几乎是下意识的,尚星想解释。 但一盆冷水泼下,他不是做事不让人省心的尚星,而是阳光向上,永不堕入黑暗的“上星”。 他不能显露过多私人情绪。 “上星”问:怎么了? “H先生”秒回,却是一句:“算了,没事。” 尚星:“……” 怎么,是怕承认出轨吗?! 相比尚星的愤慨,韩晗昱出门一趟,回来就甩出一张房卡:“忘了告诉你,公司也不是金库,能省的地方尽量要省。我可以委屈一下,跟你挤标间,但如果你执意为我‘着想’,不与我一同的花销通通自费。” “毕竟在我视线范围之外,我怎么知道你把钱花哪了?” 这话说的,像是屈尊纡贵,受多大委屈。 心中默念补贴180,尚星呵呵着摆出职业假笑,被韩晗昱领着换了房间。 刚到的第一天,大会已悄然开启。 尚星的气没消,努力克制着不带入工作。相比涉世不久的小家伙,韩大老板的表现堪称完美。 交际场上无论男女老少,皆可侃侃而谈。 仿佛会场的门就是一个开关,一打开,那个爱撒娇不成熟的“H先生”就此消失,换上了谈笑风生,温柔儒雅的韩晗昱。 大家都带着虚假的面具,在这场会议里谋取最大的利益。 尚星处于后方,多数时间站在韩晗昱旁边充当花瓶。 即使他长得再好,也挡不住韩晗昱身上的贵气,仿佛与生俱来的。 就好比韩晗昱坐在最隐秘的街角,喝着十几块一杯的咖啡,众人只会当他是一位漫步于英伦街头的绅士,举手投足处处讲礼。 尚星突然有些嫉妒。 嫉妒这人的才华。 这是他这辈子都求之不得的东西。 忙忙碌碌,转眼间会议进程过半,一场小宴席散后,两人一同回到房间。 三日里,除了工作,他们再无别的交流。 其实这也很正常。 若不是出差,到点下班,上司跟下属的生活也不可能有交集。 “你先去洗吧,我头有点疼。” 脱下外衣,韩晗昱揉揉抽疼的太阳穴,躺在床上似乎不愿说话了。 是啊,交流会不就是应酬,耗神耗力。 竞争对手日益增多,大环境不像之前那样好,每天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都需要斟酌,脑子里只有如何拉到更多的合作对象。 “韩……韩总,你是不是发烧了?” 刚从室外回来,尚星的手背残留着冷气,径直贴上韩晗昱的额头。 也难怪韩晗昱会生病。 韩晗昱的行李简单到不行,除了穿来的风衣,连一件厚实的大衣棉袄都没有,到温度更低的城市自然是抵御不了。 酒店离会场不远,可不代表风寒不会近身。 起先他只是头疼,喉咙略微有点发炎的症状,离发烧还早。 结果不当回事,病情拖延成现在这样。 但一想到前几日的别扭,韩晗昱不由得哼哼了两声:“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照顾我。” 怎么可能不管嘛! 尚星二话没说,从行李箱拿出写满字的小药盒,又把烧开热水放杯里摊着,甚至把自己贴身的围脖都给对方兜着,誓要把韩晗昱捂成大狗熊。 也不知韩晗昱抽什么风,明明心里暖暖的,非要问得很欠揍:“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老妈子的活。” 家务不会,照顾人的活总得会点吧。 病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听着有气无力的,尚星也不屑于跟他争执,唇边还残留着试水温的水渍,拿着药就让韩晗昱服下。 最后,他淡淡地说:“对,就是妈妈教的。” 床上的病人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如果没记错,宁姐跟他说尚星的简历上没有写父母信息是因为都去世了。 “妈妈很辛苦,但从来都不让我帮忙,如果我执意要帮,她就会训我。” “有次她发病,身边只有我。” “在那之后,我就知道怎么照顾病人了。” 是溺爱吗?溺爱到打?联想到那天在健身房不小心看到的,韩晗昱百思不得其解,可喝了药,脑袋晕沉沉的,想问什么都没有力气。 “放心吧,有次我室友玩水玩到发烧,也是我来照顾才熬过了一夜。” “没事,有我在。” “晚安,我的韩先生。” 这天夜里,韩晗昱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大病初愈,来到了亲亲老婆的住处。 打开门,房中传来旖旎婉转的撩人呻吟。 “别……我老公等下就要回来了……” “回来?就是要让他回来看看,他老婆有多么淫乱。” 被戴绿帽的他怒不可遏,冲进去就要捉奸。 谁知道床上的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的小助理。 小助理衣衫半退,旧伤处填上新伤,尽是鲜红的吻痕。下面雪白的衬衫沾染着粘稠淫液,手挡的地方还能微微看见挺立的性器。 而一旁与他模样相似的人声音却不尽相同,说话时的调年轻又稚嫩,听着像个二愣子。只见这人的手这才从后穴里抽出,指腹揉搓,淫荡的爱液给他拉出了丝:“唉?!你好,我是韩先生,是尚星的室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如你所见,你的漂亮老婆归我啦!” 韩晗昱差点没撅过去,一拳就挥了过去。 “奸夫淫妇!” ---- 我有点……卡……可能明天不会更。抱歉抱歉
第11章 11 === 11. 旁边人生病的时候,尚星总睡不踏实。 今夜也是如此。 每隔一小时就醒,打着瞌睡机械地去探身边人的气息和体温。 在后半夜,韩晗昱烧到39℃,吃退烧药都不见效,急得差点就要打120叫救护车了。 病人是烧糊涂的状态,可还是抓住唯一的依靠在那呜咽:“呜呜呜……” “不要。……” “老婆别走……” 猛地一下,韩晗昱眼睛都没睁开,却能掀开被窝,准确地将一旁的尚星迅速拉入怀里,再紧紧地掖住被角,警防冷气入体。 标间的床再大,也比不过真正的大床。 再说了,两个成年男子的身量在那,其中一个人肯定没办法随意翻身的。 韩晗昱呼吸很重,浑身都是烫的,细软的碎发因为汗液粘到了前额,炽热的鼻息吞吐在尚星耳廓,惹得人哪哪发痒。 有那么一瞬,尚星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可看韩晗昱那眉头紧锁又呓语练练的样子,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怀疑了。 许是人形抱枕有了着落,尚星反常的,头一次睡了个好觉。 而在噩梦中的韩晗昱就没那么舒服。 在捉奸之后的剧情,简直像过山车一般刺激。 因为背叛,他把最心爱的老婆关进了小黑屋,用尽一切手段羞辱他,折磨他,恨不得打断他的手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出去勾引男人。 但奇怪的是,老婆不仅没有怨恨他,反而从那屈辱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 享受。 滴滴滴— 滴滴— 滴— 熟悉的闹铃响起,韩晗昱正要伸手,却发现自己一晚上没换姿势,半边手臂都麻了。 “唔,吵死了。” 铃声被按停,但划动手机的却是从他怀里钻出的人。 是尚星。 他的小助理。 发烧的后遗症还在,韩晗昱脑袋乍疼。 但享受其间的尚星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翻了个身,面对面用额头给自家老板量体温。 动作堪称一气呵成,轻车熟路。 韩晗昱想到了昨夜的梦,以及尚星的话。 他老婆要是敢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隔壁老韩,说不定他真要做出什么违背社会和谐的事。 其实尚星不是个赖床的人,但跟韩晗昱睡觉出乎意料地舒适,不由得多贪了几分钟。 趁着boss没醒,赶紧麻溜下床。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溜后,韩晗昱如释重负。 因为下身坚挺的部位不受控制地湿润了一块。 做梦做出来的。 * 主要会议集中在前几天,后面的还算轻松,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只是自从那一晚,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 尚星搞不懂自家老板,怎么对视几下眼神就变得飘忽不定。 难不成真是装睡一整夜? 关键他们啥也没干啊! 有时韩晗昱投来的目光还带着哀怨,特别像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唾弃渣男。 尚星懒得理他,只管本职工作。 最后一场活动以晚宴结束,带着慈善的目的,为挣个好名声,各业界精英不得不去。 韩晗昱在那天吃了消炎药,根本不适合喝酒。 这样的推辞,在某些无知又无礼的人眼里,就是不尊重的象征。 一位大腹便便的油腻老总见年轻人如此不给面子,毫无风度地大声叫嚷,仿佛要把狂妄年轻人的事业就此打压下去。 “小韩啊,在国外的时候我们没少照拂你爸妈的生意吧,怎么发达就不认人了呢?” 韩晗昱见惯了这样没教养的暴发户,最爱攀亲,一套话术还没施展呢,就被从头到尾默默无闻的小助理给抢先了。 “唐总,话不能这么说吧?” 尚星横上前去,仿佛一道无坚不摧的盾,为韩晗昱抵挡所有锋锐的敌意。 对方表情不悦,正愁没地方发作,尚星却接道:“韩总一直尊您为前辈,开会都要拿贵公司的发展作例,教授成功之道。贵公司规模大,业务广,设计出的作品至今被拿出来展示学习。若是目中无人,又怎会时常提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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