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当时都懵了,他这辈子别说一百万的大洋了,见过最多的也就是一百块大洋。精瘦男捂着嘴角流出的血,摇摇头,哭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 大兵可是带着阎王的命令来的,一看精瘦男不老实啊!不用商量,又是一顿打。 这还只是在精瘦男家里,到军部大牢,精瘦男才明白过来,是那个挨千刀的李大捌,吃了雄心豹子胆偷军饷,他跟着吃李大捌的瓜落。 他和李大捌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混迹赌场好几年了,不说顺风顺水,那也是吃喝不愁啊,怎么就让别人给算计了呢? 眼瞅着小命不保,精瘦男极力回忆当初算计他和李大捌那个小开的模样。 审讯精瘦男的大兵,拿着根据精瘦男描绘,画的画像递到阎君山面前,“少帅,就是这个狗娘养的!” 阎君山双腿从矮几上移开,高脚杯放在一边,接过画像,眸光微怔。 这画像上的人也太像左离了,阎君山此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好像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小刀,在他心脏上刺剐着。 阎君山垂眸看了一会儿画像,像是给左离找借口,又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他想到上次借口捉拿江洋大盗时,同样给左离画了一张画像,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同一个画师所画,听人描述的差不多,偷懒耍滑,把左离的长相搬到这个人上面来? 阎君山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大兵,抖了抖手中画像,“这谁画的?” 大兵说出了一个名字,和之前的那个画师并不是同一人。也就是说在背后操纵李大捌,悄悄偷走十几万大洋的人……是左离。 阎君山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脑像锈住了一般,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那样目光失焦般地仰头看着大兵。 大兵被盯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一动不敢动,求助般地看着站在阎君山身后的周海。 周海朝门口眨了两下眼睛,示意大兵出去。 周海抽出阎君山手中的画像,俯身低声说道,“少帅,也许是个误会,要不您去问一问左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阎君山像是失了魂一般,呆愣愣地坐着,周海继续安慰他道,“这世上长的相像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只是长得像。” 阎君山眼珠转向周海,默然半晌,突然说道,“我要去找他!”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我陪您!”周海在阎君山身后说道。 少帅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怕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周海并不是担心左离怎么样,而是担心阎君山可能一时间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第七十二章 稳定军心 阎君山心里虽然极不情愿地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但是在见到左离的那一刻,感性第一次战胜了理性,到底是没把这次找来的主要目的说明。 李大捌到底是不是左离指使? 这个问题就像是卡在阎君山喉咙的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 其实,是或不是的概率各占一半,即便是这样,他也害怕听到,从左离口中说出那仅占一半的肯定答案。 亦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丝幻想,想方设法地逃避罢了! 他不知道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在背后捅他的刀子,他该如何去面对。 阎君山脚上像是绑个两个铅球,沉着步子走出左离家的大门。 “咔嚓”一声惊雷,伴随着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瞬间割裂了眼前黑暗。 那一瞬间的光明,足以看清穿着龙纹军装的男人,面上带着失魂落魄又痛苦的表情。 或许是老天有意同他开了一个玩笑,距离车两步远的地方,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阎君山顿住脚步,仰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不意外地脸上落下几滴水珠,指着天骂道,“有种你特么就给我下刀子,扎死老子!” 周海识趣地没有问阎君山和左离谈的怎么样,无奈地摇摇头,像寻常一样,拉开后车门,催促道,“人应该到齐了!” 为了防止有人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故意起刺,阎君山在万华酒楼宴请连级以上所有军官。 万华酒楼最大包厢,门从外向内打开,阎君山嘴角带着笑意,和适才那个阎君山简直派若两人。 阎君山拱手道:“抱歉各位!有事来晚了!” 近百十来号穿着蓝色军装的军官,均是阎君山的下属,有的甚至隔着好几级。 不就是军饷晚发了两天吗,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左右不过这一两天的事。少帅犯不上因为这事道歉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整个包厢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众军官均是一幅错愕的表情看着阎君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对阎君山寒暄,招呼。 “少帅这么说,可就折煞我等了,您来的时间刚好,是我们来早了!” “这辈子,能吃上少帅请的饭,值了!” “少帅贵人事多,等多久我都愿意等!” 阎君山耳边尽是这种奉承讨好的声音,一时间包厢内充斥着一片祥和气氛。 酒过三巡,阎君山放下酒盅,向小二要来了一个海碗,起身倒满酒,端起酒碗,扬声说道,“诸位!” 话音刚落,适才喧嚣的包厢,瞬间落针可闻,近百双眼睛齐齐看向阎君山。 “我阎君山对不住兄弟们,养了李大捌那么一个白眼狼,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各位兄弟了!” 众人一听这话茬,有些不对劲啊,李大捌谁都知道是负责发放军饷的,昨天就没见到李大捌的影子。 几个脑子转的快的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包厢内隐约可以听见交头接耳低语的声音。 阎君山继续说道:“兄弟们的血汗钱,被那个孙子弄走了!在这里我先对各位兄弟说声对不住了。” “这碗酒,当做是我给兄弟们赔罪了!”说着,阎君山仰头一口灌下一海碗的酒,狠狠地放在桌子上。 阎君山耳边交头接耳的私语声越来越大,他甚至都能听清一两句。 阎君山姿态放得很低,军中账上常年挂着三个月的帐,这件事情谁都清楚。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番虚虚实实的话下来,谁也没有把侧重点放在军饷上,更多的是八卦李大捌背叛阎家军的事情。 认为今天有些不同寻常的阎君山,不过是因为李大捌的背叛,有些情绪上的波动,才找来他们这么多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表示永远效忠阎家军的决心。 众军官举起酒杯,齐声说道,“永远效忠阎家军!”说罢,饮尽杯中酒。 阎君山面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好!” “诸位放心,我已经派人顶替了李大捌的位置,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李大捌留下来的烂摊子。” 阎君山的这顿酒席,外加似是而非的对这几天发不出军饷的解释,可谓是,给足了众位军官的面子。 外面电神雷鸣,雨点搭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样大的响声,在觥筹交错的万华酒楼包厢内,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阎君山对他们的抬捧,使得他们有些情绪上有些发飘,死命效忠的话,一个比一个说的好听。 阎君山的酒喝得也有些多,深知今天这招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是真的触动了这些大老粗的利益,他就算是把自己喝死了,这些人都未必领他的情。
第七十三章 暗中较量 这天左离收到了查白派人送来的口信,事情好像进展的并不顺利。 送口信的人名叫马修贤,是查白的一个远方亲戚,同时也是查白的下属,二十多岁,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据马修贤所说,阎方最近病情好转,阎家军也并没有像他们又预料的那样,出现内乱的情况。言辞之间,希望左离能出把力,再添一把火,接下来查白那边才能一环扣一环地锁死阎方。 左离听完马修贤说完,皱了皱眉,轻嗤一声,阎方的命可是真够硬的!同时也有些佩服阎君山,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稳住军心。 来人的意思他听懂了,不过就是觉得这步李大捌的棋走的不漂亮。想让他想办法补救一下。 缺了三个月军饷的窟窿,阎家军中绝对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风平浪静。 通俗一点讲,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搅屎棍,把看似平静的水面搅浑,此时不难,但是,查白是阎家军的督军,这种事情查白来做似乎更方便一些。 左离思忖片刻,抬眸看向马修贤,“查白呢?” 也不知道这人是性格就是这样,还是查白背后交代了他什么,正常来说查白和左离是合作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查白求着左离上了这条船,派来的人应该对他客气些才对。 但马修贤一直对左离都是爱答不理,公事公办的态度,带着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左离,回道,“查督军最近有事,外出公干!” 查白不过是一个被做空了权利的督军,已经被阎家父子边缘化,就是一个顶着督军头衔的闲人一枚,查白能有什么公干? 他无法求证这话的真假,总觉得查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海阳城,似乎不那么简单。 左离凌厉的眼神瞄向马修贤,“是吗?”尾音下沉,明显是不相信查白外出公干,这番言辞。 马修贤对上左离的视线,似乎没料到左离会这样不好对付,有些低估了左离,又或许是高估了自己。 马修贤盯着左离看了半晌吸了一口气,态度不似刚才那般冰冷,而是带上了几分恭敬的神色,露出了见左离的第一个笑脸。 马修贤详细解释道:“查督军属实是外出公干,去江城视察去了,”,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凑近左离,“实则是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怪我没说清楚,让左先生误会了不是?” 左离瞥了一眼马修贤,轻嗤一声,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就连为人处世的方式都一样。 不过是一个小喽啰,左离犯不上了和他一般计较,到底是没说什么,让人离开了。 从他和查白合作的那天起,他就没妄想过查白对他能有十分诚意,这从马修贤的态度上就能看明白。之所以和查白合作,一方面是查白掐着他的身世秘密,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和查白有一个共同目的,甚至包括想要他命的师洪彩,他们都想让阎方死。 深夜的阎家军军营,大多数人都进入的梦乡,尤显得静谧,营区内零星闪着几点移动的光亮,那是巡逻大兵拎着灯笼在巡视。 站在营区附近的小山丘上,能清楚地看到那边的场景,耳边偶尔能听到远处几声猛兽嚎叫的声音。 大半夜的不能睡觉,得了这份巡夜的苦差事,大多是没权没钱又没人,最底层的大兵。晚上巡逻的时候,凑在一起发牢骚,侃大山,吹牛,成了底层巡逻大兵打发漫漫长夜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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