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一个人!” “像谁啊?” “柏哥!” 左离拿石子的手顿了一下,石子飞出,石子在水面上跳了没几下,沉进水中,明显发挥不稳。 从上次在小洋楼发现那枚刻有“离柏”字迹的弹弓,到现在阎君山提起。 十六年前阎君山应该也就六七岁,当年他走的太匆忙,没有同这个弟弟告别。十六年了,左离以为阎君山早已经把他忘记了,却没有想到阎君山依旧记得他。 左离像是突然找到了除仇恨以外的另一根细线,那根细线连接着过去的柏离和现在的左离。 左离鼻音嗯了一声。 阎君山微微歪着脑袋,眼睛紧紧盯着左离,鹰隼一般的双眸透着狐疑和打量。 左离被这样的目光盯的心里发毛,阎君山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怎么了?” “正常情况下,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自己很像,不是应该想着认识一下吗?” “再不济,也应该问一下他是谁吧!” “有什么好问的!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左离说罢转变便走。 阎君山扔掉手中石子,看着左离的背影小声嘀咕,“怎么又生气了?”
第三十八章 下一个计划 阎君山站在自己院子,一闻着隔壁院子飘来饭菜的味道,便兴匆匆提着周海早已在万华酒楼带回来的饭菜,去找左离。要不怎么说,得打有准备的仗。 最近几日左冷不知道哪里浪去了,剩下水仙左离二人。水仙只做了两道菜。 阎君山一来,好家伙,一整张桌子,差不多摆满了菜盘子,都快把水仙做的那两盘菜衬托没了。 阎君山挥舞着筷子,对水仙说道。“自己吃自己的啊,我可没带你的份!”他心里还记恨着水仙做饭没带她份的仇。 左离横了阎君山一眼,“你不吃饭就出去!” 阎君山悻悻地闭上嘴巴,安生了没多大功夫,凑到左离身边,兴致勃勃地说道,“过几天是海阳城的大朝会,特别热闹,我带你去转转?” 阎君山不说大朝会,左离都快忘记了,大朝会是海阳城百姓为祈获丰收,感谢神灵的祭祀活动,一年一度的大朝会,对海阳城的百姓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海阳城有头有脸的基本上都会去。 早些年大朝会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由几位德高望重的人,推举出下一任海阳城的管理者。 如今,阎家军控制了海阳城,阎方成了海阳城的土皇帝,大朝会的这一主要流程,应该已经没有了。 祭祀活动也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实在是没什么热闹可看,况且他也不是一个看凑热闹的人。 阎君山见左离半天不说话,接着说道,“你不愿意去也行,我家老爷子在那儿,正好我还不想去呢!去城南庄骑马,怎么样?” 左离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有一件事情,他一直都忽略了,接近阎君山就等于接近阎方。 阎方会出现在大朝会上,这可是一个机会,他思绪翻滚,上次阎方寿宴,他连枪都没有机会拿出来,左离眸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寒光,这次绝对不能失手。 阎君山见左离盯着某一个地方失神,“左大当家?” “我不去!” 左离心中悄悄酝酿着大朝会刺杀阎方的计划,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侧目看了一眼水仙,师洪彩几次三番地找水仙的麻烦,这个人必须除掉! 吃过饭,左离查验枪和弹夹,一切准备完毕,别在身上,对于他来说,杀师洪彩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一枪的事情,一袋烟的功夫就回来了。 阎君山见左离又是擦枪,又是装弹夹的,问道,“大当家,这是准备搞谁啊?” 左离坦然回答,“师洪彩!” 宰了师洪彩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阎君山又不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前两天他自己还嚷嚷着要剐了师洪彩。 但出乎左离意料的是,阎君山却硬声说道,“你不能去!” 阎君山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发号施令的意味,自从他对阎君山态度改观以来,阎君山一直都像一只温顺又爱撒娇的小绵羊。 左离那双凌厉的眸子染着几分诧异,紧紧地盯着阎君山的眼睛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阎君山语气依旧强硬,“我是为你好,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杀师洪彩很简单,但师洪彩是海阳城又头脸的人物,即便是病死的的都会掀起三尺浪花。更何况是非常死亡的枪伤。 若是前几年阎家军气势正盛,阎君山早就宰了师洪彩了,哪里还用用左离亲自动手。 但眼下局势紧张,周边新兴起不少军阀势力,对阎家军虎视眈眈,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置阎家军于万劫不复之地。 况且左离身份特殊,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他是秃顶子的土匪头子,恐难善了。 阎君山说着动手抢夺左离身后的枪。 左离岂会让阎君山得手,侧了一下身子,躲过阎君伸过来的手。反手就是一拳打在阎君山侧脸上。为了杜绝水仙身后隐患,左离必须杀了师洪彩。 阎君山还以一脚,两人拳来脚往很快扭打在一起,最后二人互相锁死对方,表面上看着势均力敌,但左离为了保护水仙去杀师洪彩,下手狠绝。阎君山则是为了保护左离,在动机上阎君山已经落得下风,动起手来畏手畏脚的,生怕弄疼了左离。 阎君山正和左离大眼瞪小眼对峙着,忽觉脖子上一紧,紧接着一种窒息的疼痛感传来,耳边一个男音说道,“左先生,别怕!”
第三十九章 浪荡可是会传染的 左离挣脱开阎君山的束缚,抬眼看到,解决他和阎君山对峙局面的,正是教水仙识字的先生邱庐。 邱庐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呲牙咧嘴抵在阎君山的脖子上,脖颈上亲青筋凸起,显然是正对阎君山下死手。阎君山挣扎两下不过,忽然调转身体,长腿猛踹墙,借着身体的重量,一个爆发性发力的后空翻,挣脱邱庐的控制。 阎君山眼底通红瞪着邱庐,弯腰喘了一会粗气,挥舞着铁拳头砸向邱庐。 “住手!”左离在一边喊道。 阎君山挥出的拳头瞬间减了五成力,铁拳头依旧落在了邱庐脸上。邱庐读书人出身,即便是减了五成力的拳头,也难以抵挡,一拳头下来,直接趴到了地上。 阎君山眼睛像是冒火了一样,指着邱庐骂道,“邱庐,你特么有病吧!” 左离扶起邱庐,“邱先生,你没设事吧!” 邱庐视线在阎君山在左离和阎君山身上扫了两圈,愤愤地瞪着阎君山,对左离说道,“左先生,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邱庐和阎君山两人,其实以前关系不错,两个同龄,又一同去法兰西留学。 留学期间,邱庐喜欢一个学长很久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好礼物去表白,却被阎君山捷足先登。 当时邱庐是真的把阎君山当成兄弟,什么事情都和阎君山说,就喜欢学长那事,邱庐觉得阎君山做的不地道,撬了他的墙角。 当时邱庐就找上了阎君山两人大打出手,结果当然是邱庐受伤,从此两人分道扬镳。 没过多长时间,邱庐发现阎君山又和班上另一个同学打的火热,心里替那位学长打抱不平,去找阎君山理论,才知道人家两人不过就是玩玩,只有他这个旁观者认了真,从此邱庐便离阎君山远远的,用阎君山的话来说,他们两尿不到一个壶里。 阎君山一听邱庐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你特么给我说清楚!” “生性浪荡!”邱庐的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抓着左离的胳膊,“左先生,一定要远离这种人,会传染的!” 阎君山被邱庐揭了短,说他生性浪荡,他接下了。但挑唆左离离开他,那可真是踩到了阎君山的老虎尾巴。 阎君山揪起邱庐的衣领,高高举起拳头,照着邱庐的脑袋欲砸下去,手腕却被左离抓住。 左离眸光染着怒意,厉声呵斥,“阎君山,你够了!”甩开阎君山那只欲打人的胳膊,指着大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阎君山神色怔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左离,你为了护着他,你赶我走?” “对!赶紧滚!” 阎君山失落地点点头,愤恨地横了一眼邱庐,一脚踢开适才箍住他脖子那根木棒,木棒撞在铁门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阎君山迈着愤懑的大长腿离开了。 阎君山前脚刚走,水仙后脚就回来了。 左离心里庆幸,幸亏水仙去邻居大姐家借东西回来的晚了一点,不然,看见着三个大老爷们,因为巴掌大的小事扭打在一起,真是太丢脸了。 水仙看到邱庐在,显得很惊讶,“邱先生,您怎么来了?” 邱庐和左离脸上都带着轻微擦伤,水仙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不会打架了吧?” 左离和邱庐相视一眼,对水仙说道,“没打架,给邱先生看茶。” 上次他受伤,左冷给他留下的药膏还有一些,帮邱庐擦伤的地上涂抹上一些。 邱庐见左离拧上药罐盖子,“你也受伤了,你不涂点吗?” 左离半开玩笑回道:“我皮糟肉厚的,不需要!” 邱庐当即反驳,“左先生是美人,怎么能说自己皮糙肉厚呢?” 老王爷说过他长的像他的额娘,他的额娘是八旗子弟中的大美女。他一个大男人,美不美的无所谓。只是他在外闯荡多年,很少有人当着他的面夸他美的,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左离轻轻摇头一笑。两人沉默片刻。 左离问道“邱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邱庐一拍大腿,像是忘记了什么,突然想起来一样,“你看我这记性,都怪那个阎君山!” “明天我临时要去外地一趟,就是来告诉水仙一声,明天不用过去了。” “这点小事,还麻烦邱先生亲自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我就是顺路,不过幸好顺路,”邱庐低着脑袋,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沉默半晌,抬头疑惑地问左离“你和阎君山是怎么认识的?” 又是这个问题,左离真的无法回答邱庐这个问题,他和阎君山说来话长,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水仙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邱先生,左大哥喝茶!” 左离端起茶盏,“对!快尝尝,今年新产云雾!” 两句话,话题拐到了茶叶上,左离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章 信任 阎君山心里憋气又窝火,这个左离,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识好歹。
52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