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才发现,这名alpha身材不是一般的高大,肌肉贲张,手臂能有林声扬腿那般粗,浑身透着一股野性的匪气。 江温辞倚在墙边没说话,心不在焉地咬着烟走神。 “我带了,需不需要给你们借个火?”机车老板友好问。 他侧身去抽吸水纸,手臂从江温辞眼前越过,造成的动静让江温辞抬起眸,注意力放到他说话声上。 没等两人开口,他掏出一枚金属打火机,滑开盖子。 挡风火机不管怎么晃火苗都不会熄灭,他稍往前,亲自替江温辞点烟。 “......谢了。” 江温辞将烟扣到手上。 火星子在指间绽开,细细烟雾徐徐飘散。 机车老板略低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不客气,能给这么漂亮的Omega点烟,是我的荣幸。” “......” 江温辞眉梢几不可查挑了一下,那是不爽的冷嗤,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站直身子,离那老板远了点。 “你们是学生?高中生?”机车老板给两人借完火,没走的意思。 他背靠着大理石台沿,自顾自咬根烟垂头点燃。 林声扬:“瞧您说的,未成年哪能进夜店,我们是大学生。” “我们这里很少招待学生,哪个大学?有学生证给你们打个折扣。” “有有有,我们是宁大的,电子学生证成不?”林声扬忙不迭就要掏手机。 “可以,宁大啊,果然是好学校出来的人。”机车老板语气莫可名状,视线从江温辞脸和脖颈上滑过。 江温辞全程眼睛都没抬。 他摁熄剩下的半截烟,勾过林声扬脖子,带着他大摇大摆离开,散漫道:“你开什么玩笑,咱学校哪来的电子学生证,走了。” “不对啊,我们学校咳......” 林声扬还想说什么,被江温辞无情锁喉,半拖半拽带出洗手间。 出到外头,江温辞放开他,手插兜往前走,林声扬立马追上:“我们学校有电子学生证!” 江温辞掸掸肩,不以为意:“是吗?我忘了。” 他只是觉得夜店给学生打折这件事很不靠谱罢了。 卡座一帮人在玩扑克。 余苏南坐在角落,一手拎酒杯,一手握手机,安静得格格不入。 他一出现在视野,江温辞所有注意力不自觉跟着他走。 透明酒液没下去一半,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在他手里十分养眼,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余苏南有种很神奇的魔力。 不管何种环境,只要他往那儿一坐,周遭再喧闹再混乱的声音都变得不过尔尔,自带清风皓月光环。 江温辞脑海忽然一闪而过某种意识。 那就是林声扬曾说过的,余苏南是凡人得不到的神仙。 他太有距离感,干净到宛若谪仙,让人只敢远观,毫无接近的自信。 他身边位置是空的。 江温辞犹豫要不要坐过去,可一想起刚才在那个位置发生过的意外,他不太能做到无事发生地跟余苏南把酒言欢。 恰巧对面方涉看到他们,扬扬手中扑克:“小江哥,小林同志,来玩梭哈!” “来了来了!” 林声扬拉住他,飞奔回到卡座,朝沙发里一砸,江温辞顺理成章坐到方涉身边。 余苏南听到动静,从散发微微幽光的手机屏幕里缓缓抬起眼。 隔着长桌,一瞬不瞬望着对面江温辞。 他眼神太不知道收敛,江温辞偶尔对视上,不知为何仿佛被他视线烫到,弹开目光,探身去抓了杯鸡尾酒。 有种...... 不负责任的愧疚感。 “江哥洗牌啊,方涉你没见过吧,江温辞洗牌技术比他人还骚包!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他都会。” 林声扬从方涉手里接过新拆封的扑克牌,直接塞进江温辞手里。 江温辞来了点兴趣,搁下杯子,勾唇笑:“付费观看啊。” “好说,咱一人出一毛,给你凑个一块出场费!”方涉也笑道。 江温辞熟练切几下牌,脚往前傲慢一蹬,笑得混里混气:“行啊,一块出场费捐给林声扬买糖吃。” “哈哈哈哈......” 卡座里的人都在笑。 咆哮背景音中,江温辞刻意看了眼对面。 余苏南靠在沙发里,所有人都探出上半身拉长脖子来看,只有他无动于衷,整张脸没入黑暗,甚至连表情都看不清。 他正对着的桌面,放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 江温辞笑意收敛。 夜店定制的金色扑克在他手里流畅翻转开扇,仿佛注入生命,听话地跟随那双手动作,连难度特别高的里夫鲁式洗牌在他这里都轻而易举展示。 江温辞手指修长,不疾不徐玩弄那副扑克,仿若一场视觉盛宴。 直到切完牌,方涉意犹未尽,啧啧叹:“这付费观看内容你卖一块钱亏了啊。” “你们玩,刚那段算我友情赞助。” 江温辞把牌塞回方涉怀里,起身往对面走去。 不远处舞池内音乐突然切换,重金属乐仿佛连绵不绝的滚滚天雷,砸得人耳膜发麻。 江温辞走到余苏南身边,弯腰还没坐下去,身后骤然爆发出一长串比天雷还轰响的巨大高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舞池内无数道身影蹦跳着振臂欢呼,刺耳尖叫声震天撼地。 他们一卡座十几号人满头雾水,同时朝舞池看去。 在数不清多少只手的簇拥下,二楼打碟台上去一个人影,绚烂灯光投射下来,那人身形影影绰绰,仿佛踩踏七彩祥云。 他的出现似乎拉开了一场精彩表演的华丽金红帷幔。 “朋友们——” 麦克风将声音扩大无数倍。 二楼那人气沉丹田一声吼,脸上浮现出涨得通红的痴醉神情。 他从身后掏出大把钞票,哈哈大笑着于高处用力挥撒而下——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我买单!!!” 不计其数的粉红钞票于半空中一把散开,纷纷扬扬飘洒四处。 炫目光束在头顶疯狂旋转,夹杂一把接一把的金钱雨,呈现出一种撼人心魄的迷幻和瑰丽。 整个夜店彻底轰动,欢呼声这一瞬达到最高潮,如一把把刀刃肆意切割耳膜。 “夜色撩人”在此刻一掷千金中变成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无数男女在舞池里勾头推搡,纵情尖叫,骄奢淫逸又糜乱的堕落爬满每个人脸部。 信息素彻底失控,alpha和omega释放出五花八门的信息素交缠于空气中,混合成某种淫靡味道。 “我操?这么野!”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温辞也被眼前这癫狂一幕震撼到,呆在沙发边半天没动。 按在扶手上的手腕忽地被圈住,一股恐怖力道施加下来,扯住他往下一拽,他身体控制不住倾倒。 一个没注意后仰跌进沙发,坐到余苏南大腿上。 “喂!余苏南!” 他撑起上半身,刚要爬出,余苏南抓住他手臂往后又是一拽,他重重跌回原位。 “别动。”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钞票雨舞池内,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微不足道的动静。 余苏南从身后搂住他,将他双手手腕扣一块儿按下,脑袋顺势垫在他肩膀上。 一低头埋进他颈窝。 Alpha像头危险雄狮,气息起起伏伏落在他脆弱脖颈处。 鼻尖在皮肤上似有似无的触碰,让江温辞脊背紧绷到极致,紧接着,耳畔处落下来一道低哑嗓音: “你好香。” 直到这刹那,江温辞才察觉到,余苏南大概是被那杯不起眼的海洋之心给灌醉了。 而他上回喝醉,就是这么个德行。
第52章 今天不干死你老子不姓江 “余苏南,你喝醉了。” 江温辞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提起手肘顶住身后贴上来的胸膛,企图以此抵御余苏南失去清醒的靠拢。 “我喝醉了。”余苏南喃喃重复。 他眼神有些散焕,听得见但不知道听不听得懂。 江温辞依稀想起,余苏南醉酒后好像会变得很听话,便尝试好言好语讲道理: “对,喝醉了,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厕所洗把脸。” 余苏南:“......” 余苏南不太情愿。 他捏紧江温辞手腕,靠在江温辞肩膀上的脑袋往更深处埋了埋,脸颊亲昵蹭着他的头发。 固执地像舍不得放开玩具的小孩。 半晌后,余苏南即便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照做,语气示弱,掺杂些许卑微的乞求: “你不要跑。” 江温辞微顿。 很难想象余苏南内心深处居然也会有卑微一面,仿佛戳中他某处命门,无形中竖立起的防御壁垒忽然瓦解。 他抵住余苏南腹部的肘关节渐渐失去力道,声音放轻:“这么害怕我跑啊?放心吧,我不跑,陪你去洗脸。” “好,你陪我去洗脸。”余苏南又喃喃重复。 话落后,他松开紧箍江温辞身体的手,托住江温辞腰臀往上抬高,两人同时从沙发深处站起。 余苏南抓住江温辞手腕,像是真的很害怕他跑掉。 表情毫无端倪,甚至看不出一点喝醉痕迹,只有脚下略显急切的步伐,暴露出他其实并不清醒。 两人裹着疯狂嚎叫前行,舞台迷乱灯光偶尔扫过余苏南后背。 江温辞望着前方忽明忽暗的背影,分出丝心神胡思乱想。 余苏南喝醉这么听话,得多好骗啊,他大概是诈骗团伙最抢手的猎物,真是令人不得不担忧。 拖拖拽拽进到洗手间。 江温辞领余苏南来到水池边,指了指水龙头:“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洗。” 余苏南答应的好听,脚下没动,目光闪烁,直勾勾望着江温辞。 大眼瞪小眼半天,江温辞乐了,曲指敲敲身侧镜面:“看什么呢,洗脸啊,洗脸都不会了?嗯?余苏南?” “洗脸,会。” 余苏南往前走两步,停在洗手台前。 他所有行为端正严谨,一丝不苟,就连开个水龙头,他都十分认真,眉头蹙起,唇线紧抿。 越是认真,落入江温辞眼里越觉得可乐。 墙壁将大部分喧闹隔绝在外,遥远的热闹在虚空中隐约飘荡着,哗啦啦水流响起。 江温辞侧过身子,稍歪了下脑袋,视线追着余苏南低下去的脸看,数落着教育: “你这酒量也太烂了,不能喝酒就别喝,我寻思就那一小杯,再不济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说着,他随手帮余苏南卷了下快打湿的袖口,又接着数落: “还好两次碰上的都是我,你说你要是遇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就你这乖宝宝样,是不卖了你还高高兴兴给人数钱啊?我说余苏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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