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问宗迟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美发店,被宗迟拒绝了。宗迟说现在自己不能闻那些刺鼻的染发剂味。 接下去的几天陈沁没有再在家里提起自己要去当战地志愿者的事情,每天不是忙着跟闺蜜逛街,就是去会所跟人打牌。 陈深看她如此乖顺,睡前的时候告诉宗迟自己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感觉陈沁还憋着大招。 宗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徒劳地宽慰陈深:“爸爸不是找了两个人保护沁沁吗?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陈深亲吻着宗迟的手掌,大手覆盖在宗迟柔软的孕肚上,拥着他准备入眠。 事实证明陈深的担忧不无道理。 第二天周末,天气不错,陈深带宗迟去新界的靶场射箭。他穿着修身的弓装,一双腿被黑色的鲨鱼裤衬的又直又长,专心致志地盯着远处的靶心。 宗迟坐在后面遮阳椅上,身下盖着陈深脱下的风衣,痴痴地看着搭箭扣弦的陈深。 只是陈深手上的护指还没来得及摘下,就接到跟着陈沁那两个保镖的来电。他们在电话那头惊慌失措:“Bella姐唔见咗!”
第76章 据保镖回忆,午后一点左右陈沁跟她的朋友一同去了美容会所。包间门关上的时候这两个人本想跟进去,没想到陈沁柳眉一挑,淡淡问他们是不是也想进来做spa?这两个保镖立马摇头,退身回到门外,恭恭敬敬当着守门的石狮子。 只是三四个小时过去,中间除了美容师出来取了趟面膜和精华,里面的房间再没有其他动静。等到太阳快要落山,门外那两个站着无所事事的保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在敲门半晌未得到任何响应后,他们强硬地砸开门,却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陈智生听得目眦欲裂,额角的青筋差点要爆裂。他暴怒地斥责被自己高价聘请地两位安保,随后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在客厅踱步:“我把佢嘅护照收走咗,佢冇办法离境啊……” 坐在宗迟旁边的陈深倏地抬头,与陈智生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紧接着陈智生快步走回书房,来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找出存放在里头的陈沁的护照本。匆匆翻开扫了一眼,陈智生将护照扔进随后跟来的陈深怀中,暴跳如雷。 这本蓝皮护照的有效期正好至三天前。 陈智生心里只有悔,恨自己当初收走陈沁护照的时候没有多看一眼。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三四个小时过去,陈沁的航班大概早已起飞。 陈智生面色苍白,失了血色。往后退了几步,他在陈深和宗迟担忧的叫声中,血液逆流,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 陈智生这一病,手下生意上的活全落在陈深肩上。他不得不无限期延迟回法兰克福的计划,就连宗迟原本跟医生约好的产检畸形排查也只能改在香港进行。 陈深日日一边得处理陈家公司里的事项,一边还得跨国办公。分身乏术,只恨一天不能掰成48小时使用。 站在陈智生床前,凝视闭眼休憩的父亲,看着他发端姗姗来迟的白发在这几天争先恐后地冒出尖儿,陈深不禁出了神。他后知后觉,父亲也已不再年轻。 轻手轻脚带上陈智生房间的门,陈深回到他跟宗迟的房间,揽上宗迟的肩,陈深跟宗迟道歉,说这几天自己太忙都没空陪他。 抚上宗迟的肚皮,陈深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心底在想他和宗迟长期在德国与香港之间跑来跑去的生活方式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就算是他们两个大人受得了,那等小孩出生以后,这么小的babe怎么能适应得了长途航行? 宗迟看着陈深满脸倦容,神色郁郁,心疼得要命。抬起手抚平陈深的眉头,宗迟嘴唇擦过陈深的下巴,懊恼自己不能给陈深分忧解难,又劝陈深take it easy。 周末来临,彭轩一个电话打过来,邀陈深带宗迟出来玩。 陈深当时在给宗迟剥橙子,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有些不耐烦,问彭轩是不是疯了,宗迟现在怎么能去那些犬马声色的场所。 顿了顿,彭轩道:“我梗系知,我系想邀你去运动,顺便请你和宗迟去食大餐!” 正巧宗迟正好也想让陈深出去走走散散心,别每天闷着处理工作。看着宗迟朝自己点了点头,陈深答应下来,回道:“行,嗰你把地址发畀我。” 彭轩动作利索,电话掐断后立马给陈深发来地址。扫了眼对话框上的地址,陈深怔了怔。 陈深真没想到彭轩说要去运动是回他们的中学篮球馆里打篮球。 换上宽松的篮球服,抬手将篮球砸向还在原地做高抬腿热身的彭轩,陈深向他吹了声口哨,比了个让他发球的手势。 彭轩接过球,扭头交代坐在观众席上的宗迟,让他扮演裁判计分。还特地叮嘱了一句,叫宗迟一定要讲究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许偏袒他男人放黑哨。 宗迟坐在后边看得挺起劲,陈深跟彭轩两人一人进攻一人防守打的有来有往。彭轩做防守时,陈深抱着球做了个试探步,后脚一蹬,从侧边突破,稳稳当当将球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篮球在碰撞到球框晃了几下,最后不慌不忙掉进框内。 宗迟都想起身给陈深拍手叫好了。 打了大约一节课的时间,两人比分你追我赶,最后还是彭轩以微弱的优势胜出。他随意抬肩擦去脸上黏着的汗水,喘着粗气给陈深竖了个拇指:“唔错啊,咁久冇打还能咁稳。” 宗迟拿起矿泉水瓶拧开,递到陈深唇边,看他大汗淋漓的模样,担心风一吹会着凉,又想把陈深的大衣给他披上。不过陈深觉得自己一身汗直接穿上太脏,轻轻推开宗迟的手,摇了摇头。 宗迟夸彭轩:“你好叻。” 彭轩洋洋得意:“我读中学阵可系校篮球队嘅副队长。”还是正儿八经去打过比赛那种。 拎起干净换洗的衣服,彭轩喊陈深去篮球馆里的澡堂先冲个热水澡。陈深想后脚跟上彭轩,没走几步却恰好撞见中四时期的数学老师。 老师时隔多年显然还对陈深印象深刻,见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学生不免有些激动,拉着陈深多聊了几句,还问他是不是准备来参加校庆? 宗迟在边上看着陈深发梢上挂着的汗滴,以及被汗水打湿的无袖篮球服,上前轻轻拽了拽陈深的衣摆,暗暗提醒他先去洗澡。 老师见着站在陈深身旁的宗迟,想了半天没有想起对面前这个俊俏的青年的任何印象,只是心大地将他划分为是跟陈深同一届的哪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在陈深离开先去洗澡后,他又热情留下来与宗迟多聊会天。 宗迟现在用粤语跟人聊天也不像最开始那么费力,和煦且有耐心地陪着长者谈天论地了一会儿,期间碰见老师现在带的学生来打招呼,还有人好奇问宗迟是不是新调来的学科老师正在熟悉校园? 近年来校园、家庭、职场的经历让宗迟增添不少阅历,如今身上沉淀的沉稳温和的气质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陈深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宗迟笑着与一群学生仔聊天。 不想掩饰自己与宗迟的亲昵,陈深的手搭在宗迟肩上,用一种极其亲近却又不失社交礼仪的距离告诉宗迟该走了。 * 彭轩口口声声称要请这两口子吃大餐,车子在居民区的巷子里绕了几个弯,丝毫不担心几百万的豪车随意停在路边会不会被意外碰擦,他和陈深艰难地找到停车位把车别进去。彭轩带着陈深和宗迟走进街边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小的沙嗲面店,大手一挥十分豪迈,那架势活像是要把这家店盘下来:“你哋尽管点,我做东!” 陈深抬眼睨他,问道:“轩仔你家破产了吗?”之后去摊位前按照宗迟的口味跟老板点了两碗加料的牛肉沙嗲面,还多要了一份芝士流心蛋猪扒多士。 他点完餐轮到彭轩点,彭轩折身返回座位前,老远就看见陈深扶着宗迟的脑袋,低头轻声跟他说什么,然后又亲了一口宗迟的鼻尖。 彭轩啧了一声,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嘴里嚷嚷:“注意保持社交距离!” 坐着等待上菜的间隙,陈深跟宗迟解释说,这家店是以前他读中学时某次和彭轩逃课出来发现的,尝过一次感觉味道不错,之后便经常来这吃,最难得的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涨价。 宗迟有些吃惊:“你还逃课呢!?” 彭轩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抬起头一脸严肃:“不要这么说,教坏你肚子里的小孩。” 陈深抿了抿唇,不说话。这会儿刚好店主把煮好的沙嗲面端上来,扑鼻而来满是香浓厚重的花生味。
第77章 出去运动一场,再吃了一餐学生时期爱吃的面食,陈深心情好了不少,心中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有说不出的烦闷。 到家后陈深和宗迟轮流冲了个热水澡后,宗迟找了一部喜剧片邀请陈深一起观看。 他们十点一过便回到主卧,日常进行对小朋友的胎教活动。陪着小家伙聊了半个小时的天,又给宗迟修剪了脚趾甲,陈深便拥着宗迟关灯睡觉。 月份大了,宗迟在日常生活中有诸多不便。弯腰蹲下这些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已经无比吃力,宗迟现在穿鞋袜,系鞋带这样的活都得靠着陈深帮忙。肚子大了以后他仰躺着休息太吃力,每每只能侧着睡,躺到腰酸了还需要陈深帮他翻身替他按摩。 这天晚上宗迟与陈深照例侧躺着面对面睡,陈深入睡前习惯把手越过宗迟搭在他的腰腹上。 但睡到后半夜,宗迟忽然感觉身测热腾腾的,就好像睡在自己旁边那个人烧了起来。意识到这一点,宗迟从梦境中惊醒。吃力地撑着腰坐起身,他赶紧凑上前查看陈深的情况。 陈深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在梦境里还眉头紧皱,脸上挂着豆大的汗水。将手覆盖在陈深的额头上,宗迟被下边滚烫的温度吓着了。 他轻轻推着陈深的手,企图唤醒他:“阿深,醒醒。” 陈深挣扎着想从热浪中逃离,艰难地睁开眼皮,回应宗迟的呼喊:“怎么了?……想喝水,还是去洗手间?” 宗迟焦急道:“你发烧了!” 陈深却没当回事,脑袋晕晕沉沉,转了个身想让宗迟接着歇息,嘴里嘟嘟囔囔:“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喇。” 宗迟坚决道:“不行!”他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水银温度计,拉着陈深的胳膊拖他起来测量体温。 陈深倦得眼都睁不开,还是强撑起精神陪着宗迟等结果。五分钟一过,拿出温度计一瞧,陈深居然烧到38.9°! 看着陈深双唇发白毫无血色虚弱的模样,宗迟担忧地摸着陈深的额头,艰难地自力更生抱着肚子下了床,因为看不见地上的光景,他的双脚在地下摸索半天才寻到一双毛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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