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炎热的夏季很快就要过去了,令人清爽的秋季即将来临。 别墅院里的银杏树树叶已经在慢慢泛黄,风一吹时偶尔会掉下几片叶子,如飞舞的蝴蝶,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缓缓掉入地面。 而那个人,却不曾出现。 沈屿重新找了工作,是在一家面包店做服务员。 他现在只要有时间就会多给奶奶打电话,每个月发工资时也把三分之二的工资都转给奶奶,听着奶奶的声音一天比一天更加硬朗,他感到无比开心。 真好,一切貌似都在慢慢地回到正轨。 下午六点,沈屿从面包店下班,拖着疲惫至极的躯体缓缓向司斯年提供的别墅走去。 现在已经没有司机会接送他上下班,他只能自己打车去上下班,不过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买个小电瓶车呢? 别墅区是禁止外来车辆驶入的,所以每次沈屿打车都只能送到小区门口,而后自己徒步奔跑大概四十几分钟后才到达那座熟悉的房子前。 打开门后,里面漆黑一片,路灯从窗户投进来的光很微弱,只能看到点点小光。 沈屿对着漆黑的屋子感到疑惑:以往两个女佣姐姐都是会开着灯、做着丰盛的晚餐等着自己回家,然后三个人会一起用餐。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站在玄关处脱掉鞋子后换上拖鞋,走两步才摸到控制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顿时灯火通明。 同时,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像夜晚绽开的烟花映入沈屿眼中。 他惊于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司斯年依旧身着黑色的西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不停地把玩旋转着大拇指多出来的玉扳指。 “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他神色清冷极了,面无表情。 沈屿边走边说道:“我找了个工作上班,刚刚才下班!” 走近了些,沈屿才闻到从司斯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一般酒味应该都很闷人的,可司斯年身上的却格外的令人喜欢和陶醉,那股味道,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一股媚味儿,一股会勾引人犯罪的味道。 沈屿低着头,眼睛不敢直视司斯年,看着脚上穿的拖鞋思索自己应该还需说些什么。 司斯年也不言语,继续转动扳指。 下一秒,直接把扳指从手上摘下,收在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拎起茶几上的纯白陶瓷茶杯朝着沈屿身侧扔过去。 沈屿身子哆嗦朝后闪了一下,两腿颤颤地发抖,他搞不清状况,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司斯年起身,带着戾气朝沈屿走过来,语气凶狠,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回来了却对我视而不见?” 沈屿兀地抬起头,一脸茫然,神色惊恐,他是第一次看见戾气横生模样般的司斯年,过度的恐惧让他忘记言辞之间的敬言,“司先生……你、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司斯年却用力抓起他的手,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谈了女朋友?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始终走不到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去?告诉我!为什么!” 说完后又把头抵靠在沈屿单薄的肩膀,声音很温柔地叫出一个名字:“苏乐行!告诉我为什么!” 沈屿睁着眼,目光呆滞,神情怔住一动不动,他在脑海里反复咀嚼司斯年刚刚吐露的那个名字——苏乐行。 恍然之间,司斯年吻上他的薄唇,动作极其温柔,像是捧在手里的珍宝,多用点力都害怕它会破碎。 司斯年双手托着沈屿的小脸,眼睛紧紧闭着,整个人从身到心地沉浸在这个吻里。 沈屿却截然相反,他瞪大双眼看着司斯年沉沦,鼻尖孱弱的呼吸声发出抵抗。 他想用尽全力推开身前的人,然后质问他:苏乐行是谁?为什么你会把我认作是他?为什么这个名字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可最终,他自己也陶醉在这个带着迷人酒味的吻里,不可自拔。 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 沈屿衣服被扒得松松垮垮,意识到什么的他连忙出声:“司先生!您忘了戴……” “乖!别说话!” 以往不算多的经历里,没有一次能比得上这个夜晚的温柔。 不仅仅只是动作的小心翼翼,还有那双充满情欲和爱意的眼睛,那一声声的“宝贝”,那一个个缠绵至极的亲吻。 它们都汇作一条名叫情识初开的河流,奔腾不止地朝着沈屿心口那道裂开的口子钻进去。 沈屿身体一次次的起伏,一次次的降落,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飘荡、上升、坠落。 最后用着仅存的意识,沈屿模糊地想着,他好像,有点喜欢上司先生了! 第二天。 沈屿早早地就清醒过来,腰间那只大手富有占有欲地揽住他,把他和身后的人紧紧融为一体。 沈屿睁着眼醒了会儿瞌睡,才动作轻柔地拿开那只大手,脚步轻巧地踩在地毯上。 拿过床底下的衣服,随便套在身上,回头看着沉睡的司斯年,唇间露出一笑。 这是喝了多少酒?居然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怕吵着司斯年睡觉,沈屿并没有在楼上卧室里洗漱,而是下到楼下的公共洗漱间收拾自己。 走到厨房简单地给自己弄了一份吃的,吃完后看着离上班时间也还早,他便重新回到厨房,给楼上正在睡觉的人儿也准备了一份早餐,然后留好纸条才出发去面包店。 司斯年一觉睡到中午,才睡意惺忪地从床上直起身子。 待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奇怪!他怎么会回到这里来了? 不是跟闻宴说,让他把自己送回酒店即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司斯年喝醉酒就容易记岔记忆,容易把经历和所说过的话混淆,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宿醉带来的头痛在他意识清醒后才渐渐体现出来。 司斯年揉着肿胀难受的头,简单去到洗漱间收拾之后,才换上西装下楼。 楼下空无一人,偌大的房子冷清清的。 不过,司斯年还是看见了餐桌上那个多出来的碗筷。 他走过去,看见碗上张贴的便利贴——司先生,早餐做多了,您要是喜欢的话,就尽情享用吧! 司斯年拿开盖在碗上的盖子,是一份光看就知道用尽心思的早餐,是那种最为普通的早餐,一份煎至焦黄的油饼,面上应该是涂抹了自制的酱料。 司斯年不顾它可能已经变得冰凉,拿起咬开,中间夹杂着鸡蛋和土豆丝,虽然已经冷掉,却不影响口感! 司斯年本来只打算浅尝一口这人做饭的手艺到何种程度,却未想到,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很好吃,油而不腻! 可惜只有一个,不花两分钟就吃完的司斯年只觉不够,还想多来两个。 昏沉的脑海里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竟然会有一瞬的懊悔。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第十章 或许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司斯年看着自己投入几千万的热搜像火箭升天般冲上顶位之后,一直高居不下。 他嘴角闪过阴谋得逞的笑容。 房间里虽晦暗不明,但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屿脸上未干的泪痕,手腕上的红痕,脖间的斑斑痕迹。 随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到浴室冲干净身子之后,换上闻宴送来的西装,深深地看了沈屿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到楼下,他乘着夜色坐进那辆已经等待许久的迈巴赫。 闻宴坐在副驾位,歪头说道:“三爷!老宅那边又打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司斯年头微微抵着,下颌线在车外一闪而过的灯光下映射得更加耀眼。 他道:“不急!” 闻宴闻言不多说其他,看着手机里的行程,继续公事公办地说道:“海港那边的‘货’,已经成功拦截下来;还有公司里又签了一批新人,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司斯年慵懒地背靠在车椅上,思考了一会,道:“你跟松鼠说一下,让他时刻注意海港,凡是毒品,我们一律不沾且不予通过——最好把这个命令给我下到死处,要让他们无机可乘! 还有,公司里的事,从今以后不必再与我说明。那只是个挂名的东西,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我哥!” 闻宴感到震惊,按理来说,自己老板通常听到公司新签哪路小明星时,都会过目一下,然后选出一个自己觉得顺眼的人,陪自己演戏,演一个声名狼藉、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可现在突然就不需要了?而且听这意思是想把那徒有虚名的公司就那样甩手给自己的大哥。 后又联想到,自己老板家里的那抹绝色人儿,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全无道理。 那个人可比这些动过刀子的人好太多了,而且性格唯唯诺诺,对自己的命令说一不二,永远一副臣服的姿态仰望着那个主宰者,试问一下,这还有什么理由在外‘乱搞’呢? 而且,论小情人的长相和白月光如出一辙,那还有另寻替代品的必要吗? 闻宴收起心里的想法,道:“那接下来我们就没有其他行程了。三爷,您看您现在需要去哪里?” 司斯年闭着眼,声音轻轻地说:“回白云市。” 一行随行的人在第二天早上将近十点钟才到白云市。 司斯年回到盛景豪庭,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 林叔拿着响铃不止的手机进来递给他,老沉的声音说道:“小少爷!老爷打电话给您!” 司斯年回过神,瞅了一眼林叔手里的手机,不耐烦地点击接通。 “什么事?” “司斯年!我看你真的是……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你看看新闻、你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 司斯年父亲那不压抑戾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司斯年把手机拿开老远,等人吼完才贴近耳朵。 “知道啊!热搜还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司老爷听见这个答复,差点气得脑溢血。 “今天之内,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家里看见你。要是看不见,你最好祈祷自己有两条命,要不然,我很乐意做这世界中,第一个弑儿的父亲!” 说完不等司斯年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司斯年神色无任何起伏,拿手机扔给林叔,双手揣兜下楼。 * 司斯年到家就被自己老子拄着拐杖一把捶打跪地。 司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身体都要站不稳,嘴里骂道:“不孝子!你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我司成戎、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怎么就生出你个败家子!
52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