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得不信,因为新闻都在报道啊,我刚刚换了好几个台,都在说这个事……” “怪不得匆匆忙忙地把我接回来,怪不得不让我碰手机,怪不得不让我等他……” 司斯年,怎么办啊?这次,我可能真的不等你了。 林叔杵在原地,饱经风霜的身体竟有些微微颤抖,经过岁月沉淀洗礼的脸也布上了动容和担忧。 他张张嘴,想起自己的身份,安慰的话堵在喉咙。 这一幕幕,和几十年前快要模糊的记忆重合,以前他懦弱,没有勇气,现在的他,还是这样。可小先生没有当初那人的果断啊,这孩子单纯得紧,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小少爷虽千不该、万不该,但那也是有苦衷的,两个人之间应该公开说明的,那也就不会闹得现在这种场面。 但他只是个管家,只是个侍从,他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来插足这些事情。 沈屿很想哭,但眼泪却一滴都没有,他明明很心痛,胸口很闷,脑袋很胀,可他哭不出来。 沈屿缓缓从沙发上下来,原地踌躇一会儿,对林叔说:“林叔,你应该有手机吧?” 林叔闭着眼点头。 回到睡的地方拿出手机递给沈屿。 沈屿已经记住了苏乐行的号码,电话一打通,似乎立马就被接通,没有丝毫犹豫。 “哥……” “是小屿吗?” “哥,你来接我好不好?” 说来也是奇怪,他和苏乐行分开几十年,出现问题后,却毫无芥蒂地,第一想到是他,只能说血缘真的很神奇! 苏乐行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白云市,沈屿挂断电话之后,苏乐行没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别墅。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沈屿紧紧裹住,拥着人的肩膀,抿着唇带沈屿离开。 林叔唉声一叹,犹豫几下之后,把手机放回兜里。 傅慕言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床,收拾完之后一身神清气爽地下楼。 林叔端着三明治摆放在餐桌上,傅慕言直接不客气地直接坐下。 “林叔,沈屿还没有起床啊?” 林叔老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说:“小先生离开了!” 离开?! “什么?” “离开?” “真的假的?” 林叔漠然地点点头。 傅慕言挠挠头,喃喃说道:“离开去哪里啊?他病得这么严重,治疗连一个疗程都没有走完,现在离开不就是在玩命吗?” 要知道,心理疾病不治好的话,殃及性命那是肯定的! 林叔撤下身,到了旁边才拿出手机给司斯年报信。 司斯年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终于成功啃下华都这块硬骨头。 从今以后,他,司斯年,不再只是局限于白云市的富豪,更是华都出了名的新起之秀,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他的生活,也会一片富足。 烂醉的痛在第二天,就在司斯年醒来的瞬间,就直击他的大脑,游到全身。 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使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 拿起手机一看,是林叔打的,打的还是自己的私人号码。 司斯年的眼皮轻轻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私人号码,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不是什么大事,林叔是万万不会打这个号码的。 司斯年平复一下烦躁的心情,拇指点击接通。 司斯年语气冷冷的,头酸得发疼。 “发生什么事了?” 林叔还是一副秉公执法的语气。 “少爷,小先生离开了,他也知道了您订婚的那件事了。” 司斯年情绪差点失控暴走,只是现在他自身身体本就很疲惫,怒火被压制在快要爆发的端口,蠢蠢欲动。 “你说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和傅慕言,不让他碰任何电子设备,他怎么还能知道……” 林叔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就这样受着司斯年的怒气。 司斯年人是下午回到的白云市,他直接去到白云市给苏乐行安排好的房子那里,翻遍天也没有找到沈屿,哪怕是那人曾经在这里呆过的痕迹,也找不到。 司斯年揪着苏乐行的领子,“你把他藏在了哪里?” 苏乐行也是脾气上来了,抿着唇不说话。 司斯年气得胸口都要爆炸,他用着最后一点耐心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心悸的人,看着这张神似的脸,他只有无言的怒火。 他曾经在沈屿的身上找与苏乐行相同的地方,现在却在苏乐行的身上找沈屿存在过的痕迹。 司斯年冷声说:“苏乐行,你到底把他藏在哪里?” 苏乐行咬咬牙,说:“他不想见你!” 司斯年丝毫不顾及曾经的心动,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苏乐行,最后一次机会,你懂我的意思,不要让你和你妻子的团圆,来的这么短暂!” 赵婉婷从隔壁的卧室直接冲出来,视死如归地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就要朝着司斯年砸去。 司斯年也措手不及,只得松开苏乐行。 苏乐行站着的身子不稳,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赵婉婷,细声安慰道:“婉婷、没事,没事儿了,我没事……” 赵婉婷眼中溢满泪,呜呜地看向苏乐行。 司斯年一把薅过自己前面的头发,一张帅脸布满浓浓的怒气:“苏乐行,你到底、把我的人、藏在了哪里?” 苏乐行还是打死咬牙不开口,夫妻俩抱在一起,弄得司斯年怒火中烧,一脚踢开旁边的沙发,沙发朝一侧移动了大概一两米的距离,擦着地板发出奇怪的声音。 司斯年蹲下身,毫不修饰身上的怒气,也不害怕自己的形象在苏乐行面前如何崩塌,嗓子低沉地说:“苏乐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沈屿从我身边送走,就是在把他往黄泉路上送?” 苏乐行心底一惊,面上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沈屿无助的样子,想哭又哭不出的模样,像是一颗长钉,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胸口上,不论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让自己的弟弟经历一模一样的事情,他不会再软弱! 司斯年一身怒气,气沈屿不告而别,气自己做事的莽撞,他深深地朝着苏乐行两人望去一眼,甩身离开。
第四十八章 我陪着你 “闻宴,立马从云岗市调回来!” “松鼠,华都那边后续的事情,先全部交给你处理!” “蟒蛇,还得请你再动用一下北斗帮我找一个人!” …… 闻宴陪着司斯年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下,抬头看半山腰上还围着一圈纯白的云雾。 山脚下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太阳晒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司斯年抽完手里的烟,烟头扔在身旁的雪上,化开了一小片地方。 “真会躲的!躲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司斯年找沈屿花了将近一个月,中途辗转多个地方,才找到这里。 沈屿这次的出逃,不可能仅仅只是苏乐行的手笔,可能还有那两位的。 老东西们,老了都不安心点,老是出来跳。 明明权势什么的都被自己吞了,居然还能蹦跶,看来这百年家族不是吹吹玩的。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泥泞的土路,司斯年他们开过来的车不一定上的去。 一行人,隆隆重重地只好徒步上山。 一路上,积雪越来越多,越到上面越加寒冷。 天气一直雾蒙蒙的,远处的黑云一直在慢慢靠近,老天爷似乎在憋一场大雨。 司斯年一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慢慢地开始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迹。 门口的老人用自制的木扫帚清扫着门口的积雪,对着司斯年等人的到来,虽感到疑惑,却还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年轻人啊,你们是外来人啊?来这里是找亲戚还是拜什么的?” 司斯年侧头看向老人,甩甩几万块钱的皮鞋上的泥,缓步走过去。 “是来找人的,老人您可看见过一位,像我们一样突然到访这里的陌生人?” 老人老了,眼神自然不是很好。 老人露着和蔼亲切的笑容,说:“来过吧……又好像没有……我们这地方比较落后,山路都还没修呢,说是明年开春了才来……” “陌生人……你们倒是第一……等等,好像是有……” 司斯年根据老人所说的,来到一栋看起来就很破破烂烂的房屋前,房屋周围并没有任何围栏,一点安保措施都没有,就连那扇门,看着感觉都是摇摇欲坠,整栋房子更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 司斯年挥手遣退身后的人,闻宴便识相地带着人等在原地,同时也吩咐人把附近观测一下。 司斯年轻轻一推那门,门就自动朝里露出一道小缝,幽暗的房子里闪着微弱的火光,真的是火光,弱弱的,热热的。 司斯年悄然走进去,放轻自己的脚步,生怕吓着沈屿。 在司斯年的眼里,沈屿带着一顶黑帽,裹着厚厚的围巾,抱成一小团在烤火取暖。 从身后看,那背影瘦弱的厉害,也让司斯年心痛的厉害。 沈屿正烤着火玩消消乐呢,三千多关了,好玩又上瘾。 后背隐隐吹来凉风,沈屿察觉到寒气正慢慢地渗透到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屋里,知道这是那扇不稳的门肯定又被风吹开了。 他稍稍叹气回头,改天一定要让老叔过来帮忙修修! 沈屿一回头,就对上了司斯年那副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的眼神。 沈屿一个弹起,立马朝着身后闪退。 可这里原本的空间就不是很大,他再怎么退,也退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唯一的出口在司斯年的后面。 沈屿后背抵靠着墙,看着司斯年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像是一头终于狩猎到猎物的狮子,狮口大开,周遭带着威压,上位者的威严和恐惧,令沈屿喘不上气。 在司斯年快靠近自己的时候,沈屿及时伸出手,抵住坚挺的身子。 “司、司斯年,为什么……” 司斯年大手缓缓摸上沈屿的手,手掌摩擦着他细嫩的皮肤,擦着衣袖就那样缓慢地钻进内里去,动作渐渐往上升,同时,身子不断地施力朝着沈屿靠去。 薄唇开口!无情他有!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不是你先离开我的吗?难道不是应该我先问为什么?” 沈屿瞳孔震惊,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司斯年说第二,应该没人敢说第一了。 沈屿心里如此想,面对司斯年却不敢说出这些话,看见司斯年,他觉得整个人闷得厉害,像是得了什么绝症一般。 “司斯年,我不奢求从你那里得到什么,身份、地位,我都不要,但我不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我也不是个傻子,我也不是不懂你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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