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粗鄙的长相,嘴边长满了胡渣的男人。 “嘿,小兄弟,是要坐车吗?” 沈懿慈皱眉:“不用。” 这一看就是个黑车。 “哎呀,小兄弟,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你没见过开私家车接送人的嘛?让雨浇着多难受啊。”胡渣男喋喋不休地说道:“况且你看这雨越下雨大,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快上来吧。” 沈懿慈警惕,“不用,我打好车了。”
第19章 为什么会被他弄得心烦意乱 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滴被风吹偏了轨迹,毫无征兆地打在了沈懿慈的脸庞,他不敢懈怠,向后退了好几步,警示着盯着车里的胡渣男,见胡渣男没有开走的意向便说:“先生,在这里停车是违规的。” 胡渣男扫了眼正前方的摄像头,窝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呵笑一声,“得了,你愿坐不坐!”说罢,男人踩下油门扬长而去,车尾的影渐渐消失在沈懿慈的视线,绷紧了的神经于此才松了些。 和贺之舟结婚,成为贺之舟的新娘,沈懿慈的处境堪比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利刃。 贺之舟在a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除了拥有非常人能比的智商外,还有的就是贺之舟的雷厉风行,狠辣残忍的行事风格。贺之舟手上沾了不少血,a市对贺之舟恨之入骨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对付不了贺之舟,自然会对付贺之舟的身边的人,沈懿慈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淅淅沥沥的雨变得滂沱倾泻。 还好,沈懿慈安然无恙的上了车,免了落得个落汤鸡的结局。 沈懿慈歪头轻靠着窗,看着窗外被风吹的凌乱散落的枯叶。 这一刻,凌乱的还有沈懿慈的心绪。 除了无力,只剩迷茫。 如果说秋的尾声是萧瑟凄凉,伴着凉意,那沈懿慈就像枯黄了的枫叶,只能任由着寒风的摧残,没有一处容得下他的残骸,他最后的结局无疑是被皑皑白雪无情的吞没,不见天日。 沈懿慈嘴角扯出了一丝惨淡的笑,他成了跌入谷底的人啊。 . 雨刷器的声响很小却仍能吵的贺之舟心烦意乱。 映在玻璃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阴戾,眸色似夜色难稠,阴郁浓得化不开。贺之舟的心是乱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沈懿慈倔强不屈的神色,宁死也不愿弯下脊梁向他服软。 司机小张透过后车镜瞄了眼贺之舟,觉得怪异,说不出来贺之舟哪不一样了。 贺之舟的心头泛起烦闷。 妈的,这雨要他妈的下到什么时候? 他“啧”了声,“靠边停车。”贺之舟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的是沈懿慈的位置,沈懿慈的位置在不断移动。 贺之舟敛眸,看来是上车了。 这定位是贺之舟怕沈懿慈跑了,趁着沈懿慈睡着时安进沈懿慈手机里的。 贺之舟信不过沈懿慈,能随时随地知道沈懿慈的行踪他才放心。沈懿慈的利用价值很大,他可不能因为一时疏忽,把沈懿慈这块宝给放跑了。 小张乖乖靠边停车,“停好了贺总。” “你下去。” 小张:“……” “愣着做什么?”贺之舟本就不是有耐性的性子,雨天更让他性情暴躁,见小张没动静,二话不说下车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把小张拽了出来,自己坐了进去,踩下油门,“唰”的一下就开走了。 小张目送,庆幸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棚,然后低头默默发了个朋友圈。 【悲催小张】朋友圈——家人们,这很难评。 (附图:大雨中飞驰而去的迈巴赫,棚下孤苦伶仃的可怜打工人)
第20章 相撞的轰鸣声,幸免于难 沈懿慈的住处远离市区,是一栋小别墅,离市中心有十几公里。 这个居所沈懿慈不常去,自打三年前买下,他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里不适合生活,没有一点烟火气。 要说买下的原因,沈懿慈记不清了,兴许他当初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买下的也说不准。 年少做的决定多数都是一时兴起,脑一热,也就干了。 到了地,司机见沈懿慈下车迟疑半秒跟下车,把伞撑好塞给了沈懿慈。 司机说自己是他的粉丝,又说了很多发自肺腑鼓舞的话,眼角都泛着泪光。 “我会一直支持您的!我相信您一定会复出!” “您很优秀!您就像天使一样!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您!” “沈老师,请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等您回来!” 沈懿慈愣了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还没来得及说谢谢的话,司机就匆忙开车走了。 沈懿慈眸色亮了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再一次黯淡。 他不会有那一天了。 “轰——!” 突然,引擎的轰鸣声兀地响起,伴着轮胎擦过地面渐起的水声。 刺眼的强光突袭,沈懿慈来不及躲闪,双目刺痛,眼前花白一片,失焦数秒。 几秒的聚焦,他的视线里赫然出现模糊的车影,只见车影愈发逼近,车速极快,猛然冲来。 沈懿慈战栗,扔伞往一旁跑。 向沈懿慈袭来的白车车速不减,横冲而来。 来不及了。 沈懿慈跑的双腿发软,只听车声愈近,对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难逃一死。 那一瞬的痛苦会撕裂他,被碾的血肉模糊。 … ……… 那样的痛苦,只是一瞬的,不是吗? 只是一瞬… 几秒。 沈懿慈停住了,眸中不见一丝生气,就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雨夜里,车影与单薄的人影愈来愈近,似是下一秒人影便会被车影撞散。 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砰——!” 相撞的轰声响彻黑夜。 “咯噔————!” 刹车的尖锐声刺痛了沈懿慈的耳膜。 雷电轰鸣,天际闪过一道闪电,只见黑白亮车相撞,黑车以迅猛的速度顶撞着白车,水花四溅,短短数秒,强力的冲撞力让白车撞上电杆,车身凹凸,车灯闪烁。 黑车后撤。 “滋滋——”尖锐的响声突响,亮红的光冒出。 下一秒,“轰——!” “砰——!” 爆炸响起。 那一瞬,白车被汹汹火焰吞没,雨势渐弱,火势猛烈。 沈懿慈十指僵冷,大脑一片空白,视线却不受控地转向了那辆黑车。 他看不清。 是谁……? 沈懿慈心口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直到车上的人下来,朝着他走来,沈懿慈才敢认定那个答案。 “你想死,是吗?” 沈懿慈抑着发沉的心跳,扬起下颚,眼里无神:“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难道不是败贺总所赐吗?” “沈、懿、慈!”贺之舟猛的扯起沈懿慈的衣领,将沈懿慈拉近。 他分不出挂在沈懿慈苍白面孔上的晶莹是雨水还是泪水,因着心头不知因什么而起的怒气,双目充 血变得暴戾,表情近乎狰狞: “你想沈家为你陪葬吗?”
第21章 他,还是他 秋雨雨势如洪,冲刷了不为人知的痕迹。 贺之舟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沈懿慈的耳畔,他几乎是被贺之舟又拉又扯,强拽进了车,身体倒在车垫上,迎面而来的是一条毛毯。 “把自己擦干净了。” 车门被重重关上,窗外贺之舟打了一通电话,夜色掩住了贺之舟脸上的神色,只见他的唇瓣一张一合。沈懿慈知道贺之舟在处理这场意外,深吸一口气,手肘撑起身子,用毛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才的他被情绪支配,变得不冷静,萌生了往死的念头。 湿冷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沈懿慈打了个喷嚏,用毛毯包裹住身子,为了取暖蜷缩起身。 沈懿慈清醒了不少,不论如何,贺之舟救了他一命。 救了他… 想着,沈懿慈呵笑一声。 车外,雨水浸湿了贺之舟的衣襟,漠视着不远处的残骸,“那就麻烦郑老哥了,您定个时间,我请您吃饭。”他听着电话里的话,牵牵嘴角,语气不屑:“一群自寻死路的人,任他们来吧,最后的戏还得由他们落幕呢。” 屏幕熄灭后,贺之舟偏过身,看着车里双肩发抖,蜷缩的沈懿慈。 只是几天,他就无法从沈懿慈的身上寻到那人的影子了。 甚至在看着沈懿慈那张脸时,他的脑海里也浮现不出那人的模样。 . 车开回贺之舟的别墅时已是深夜,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让沈懿慈早早的陷进了梦乡。 沈懿慈惨白的脸蛋紧绷着,睡时的眉心紧缩,唇瓣紧抿着,双手防备似的环着身子。 湿漉漉的。 “麻烦。”贺之舟眉头皱了一下,尽管脸上尽是烦躁和不满,他还是弯腰轻抱起了沈懿慈,动作是下意识的温柔小心,就仿佛是对待一件易碎品。 当贺之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古怪时,只当做了是不想沈懿慈死掉了。 这一觉,沈懿慈睡得很沉,不知睡了多久,醒时只觉得身子被人紧紧的拥着,头下枕着什么东西。 “……”当沈懿慈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贺之舟时,不由得动了动。 这一动也把贺之舟弄醒了。 他见沈懿慈醒了,抽出了被枕的又麻又酸的胳膊。 贺之舟起身甩了甩胳膊,看了眼沈懿慈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间。 古怪。 这是沈懿慈的直观感受,不过他也懒得去想是为什么,贺之舟一举一动都是超出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的,他何必自找麻烦,贺之舟昨夜没因他那番话折腾他,已经算是走运了。 收拾好后,沈懿慈下楼,他抬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 都下午了。 “杵在那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的贺之舟看着楼梯前干站着一动不动的沈懿慈。 沈懿慈没吭声,走了过去。 沈懿慈的沉默让贺之舟微微不快,可沈懿慈苍白的脸色,嘴唇因干裂破的口子,让他生出了几分不忍,他泄愤似的哼了几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伸手把沈懿慈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第22章 十恶不赦,那就对我恨之入骨 沈懿慈双手无力地搭在贺之舟的肩上,慌乱在眼底转瞬即逝。 从贺之舟的角度看去,可见怀里人泛红的眼尾,双颊泛着病态的红,轻咬着下唇,病殃殃的模样楚楚可怜。 再无神的眉眼也是昳丽精致,肌肤雪白,就连发丝也如霜色,细看下来,沈懿慈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要做就快点。”怀里人细声说着,贺之舟闻言愣了一下,只是下意识的抬了抬手,就感到怀中人小幅度地抖动了下,肩上的手明显收紧,他的心难得一软,用手勾起沈懿慈的脸,问:“你想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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