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带我过来,就不怕阎野弄死你。” 周一鸣哧哧的笑:“阎野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任务,趁这段时间薛哥帮他解决了麻烦,我还能看看热闹,不是两全其美?可是薛哥你点公主陪酒,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了。” “热闹?”薛宝添回视他,“你想看什么样的热闹?” 周一鸣双手向两边快速拉伸,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手撕情敌。” 薛宝添也随着他一起笑,眸底却藏着散漫和恶劣:“行,叫过来吧,薛爷让你看看热闹。” 不多时,一个漂亮的男模推门进了包房。脸皮子笑着,嘴里叫着老板,却能从眼睛里看出三分野性。 薛宝添拍拍自己身边的另一侧:“过来坐。” 那人看着薛宝添拥着女人,刚要露出厌恶的神色,又快速收了回去。 坐过来时带起阵风,没什么骚包的味道,薛宝添看着他的身体与自己一指宽的距离,笑着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宇。”倒是言简意赅。 薛宝添将另一条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看似像搂着男孩儿,却没碰到他的身体。 “倒酒,先自己喝三杯。” 白宇边倒酒边说:“老板先说好了,我只陪酒不出台的。” 薛宝添看了眼坐在角落一脸坏笑的周一鸣,摘了烟,在舒腾的烟雾中轻慢道:“干你们这行不出台的,都是价格没谈拢,不过也有那么一个半个清高的,这种人就惨了,最后都为了那点虚假的温情,被伤得很惨,还不如捞点真金白银来的实惠。” 怀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沉默了片刻,又都很快的恢复如常。白宇干了三杯酒,问薛宝添:“老板玩游戏吗?” 薛宝添将酒台上摆着的游戏道具看了一遍,压着唇角:“这些玩腻了,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对话框,向上翻了很久,找到一段文字信息。 “看这个人给我发的道歉信息,不比玩游戏有意思?” 两个脑袋凑到手机前,女人低声将文字读了出来:“薛爷我错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撑了我这艘破船吧;您是师傅我是悟空,就少念回紧箍咒吧;薛爷我真的错了,您就破涕为笑吧!” 念完,女人抬头问:“老板,这是小孩儿给你发的吗?” “21,过了年22了。” 白宇冷嗤:“傻逼吧这人。” 薛宝添赶紧吐了口中的烟,笑得咳了几声:“还有很多呢。” 他在屏幕上滑动手指,找了一些腻腻歪歪的信息。 “老板,你回的这么冷淡,他还把热脸凑过来?看来是很喜欢你啊。”女人来了兴致,伸出手指自己翻翻捡捡的看。 白宇撇撇嘴:“好一条舔狗。” 薛宝添流畅的下巴微扬,笑着问他:“看不上这样的?” 坐在身边的客人没有动手动脚,也没讲污言秽语,白宇下意识放松了心情,兀自端杯一饮。 “最烦这样的。” “我他妈也烦。”薛宝添执酒与他碰了杯,“跟看电影中间弹出的广告似的,还他妈是计时180秒的。” 白宇整晚第一次露出笑容:“老板,你还挺有意思的。” 薛宝添慢条斯理的给他添酒:“那老板想睡你行吗?” 杯子中的液体晃了一下,白宇又切换回职业模式:“老板多担待,我陪您多喝几杯。” “要是阎野想睡你呢?”薛宝添忽然问道。 液体震颤得更加明显,越出杯口,溅湿了白皙的指尖。 “你什么意思?”作为一名陪酒的男模,白宇的口吻显然过于锋利了。 薛宝添抽了一张纸巾送过去,瞥着他,声音散漫的开腔:“你刚刚看的那些信息都是阎野发过来的。” 一脸少年气的男孩骤然睁大眼睛:“阎野发给你的?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逼,舔狗,阎野。”薛宝添幸灾乐祸地点点头,“全中。” 白宇显然不信:“是我认识的那个阎野吗?” 薛宝添把烟咬在齿间,从女孩手中拿回手机:“来,薛爷给你证实一下。” 他断章取义的找了一条语音,手指一点,阎野低沉温柔的声音倾泻而出。 “嗯,谢谢薛爷肯多睡我几回。” 白宇骤然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自己日念夜念的音波。 可为何这般伏低做小、腻腻歪歪?这是那个单手就替自己解决了麻烦的阎野?那个交锋时目光凌厉如刃的男人?那个年纪虽轻,却给人无限安全感的保镖头子? 白宇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你那啥他啊?” “当然,贼他妈难睡。”薛宝添柔着女人的腰,“一身硬邦邦的肉疙瘩,像摸毛坯房似的,一点手感都没有。” 女人适时地附和:“我也不喜欢健身房里出来的肌肉,太假了。” 薛宝添在女人的鬓角亲了一口,又去问白宇:“再多听几条?” 白云闷头干了一杯酒,眼中的光芒逐渐暗了下来,怏怏道:“不用了。” 忽而又不知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问过来:“你是不是跟我这显摆呢?” 薛宝添也怒了:“显摆什么?显摆他贱?显摆他膈应人?” 白宇被怼得哑口无言,又闷了杯酒抱怨:“他怎么是这种人呢?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薛宝添在他肩上拍了拍,猫着腰跟他分享:“不仅如此,他还不检点,上午我刚刚见过他前任,贼他妈乖一小孩,长得比你还好看,始乱终弃,你说草蛋不?” 白宇的眉头越皱越紧,刚想说话就被人截了。周一鸣实在坐不住了,热闹虽好看,但命还是要保的。 “薛哥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薛宝添分享欲正盛,摆摆手:“不急。” 周一鸣能伸能屈:“那边快结束了,结束看不到你,就会骂到我头上,薛哥可怜可怜打工人。” 薛宝添耷拉着眼皮,满脸不耐地推开酒杯,勾勾手指:“钱包。” 周一鸣一怔,随即翻出自己的钱包送过去。 薛宝添打开钱包,抽出一沓钱,放在白宇面前,又指了一下周一鸣:“你的钱应该他给,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随后又从衣服中翻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沓钱送到女人手中:“薛爷现在虽然穷,但在穷也不能穷女人,记着点儿薛爷的好,下次来还找你。” 听女人笑着道了谢,薛宝添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经意一回眸看到垂头丧气的白宇,啧了一声,转身蹲在他面前。 “好男人还是有的,但说实话,在这种环境很难遇到。别嫌薛爷说话难听,在这儿,就他妈应该想着赚钱,要是想要感情,就应该跳出去,别他妈两头都想占,到最后两头都落空。” 说完起身往出走,薛宝添冷着眸子问周一鸣:“阎野现在在哪儿?” “在宾馆等着薛哥呢。”
第45章 再叫二百块试试? 停车场亮着灯,楼宇的转角压了一片暗影。 车子刚刚驶入场内,薛宝添就看到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阎野。 低速滑行至车位,还没停稳,副驾的车门就被拉开了。阎野单手扶着车顶俯身看向车内的薛宝添,两人目光相接,都没有说话。直到周一鸣在乍然涌入的冷风中打了个喷嚏,薛宝添漆黑微冷的眼眸中才涌出一丝不耐烦。 “阎总把我绑来就是为了检查我洗没洗脸?” 阎野面上荡开了清浅的笑意,伸手在薛宝添头上揉了一把:“累了吧?我带你去房间。” 五星级酒店,顶层就是高档餐厅,薛宝添以前来过,直接按了电梯最上面的按钮。 “饿了,去吃饭。” 下一刻,刚刚被按亮的楼层按钮又被取消,阎野温和地建议:“先回房间吧,我有话和你说。” “先吃饭。” 去按按钮的手被从中途拦断,向来顺从的阎野这次却意外的强硬:“先回房间。” 眸色一凉,薛宝添微微偏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阎野。 “阎总不懂得体贴别人,倒是懂得体恤自己,还知道给‘五官’轮休,看来今天放假的是脸皮,不然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阎野无奈,刚想说话,电梯就“叮”的一声被叫停,门打开,又有人上来,见站在门前的两人隐隐对峙,不免侧目。阎野的手却依旧握着薛宝添的手腕,他不知在室外站了多久,手掌冰得让人心悸。高大的男人微微躬身,贴着薛宝添的耳边,低声软语:“薛爷,求你了,先回房间。” 房间的门被推开,智能灯次第亮起,观景豪华套房,从窗子望出去就是整座城市的锦绣繁华。 “住惯了80块一晚的旅馆,还真不习惯这样的房间了。”薛宝添边走边拨弄着落地灯上的水晶珠子,叮当作响的声音中,他望向阎野,“就好比时间久了,从垃圾身上偶尔都能品出点人味儿来。” 行至酒柜前,薛宝添漫不经心地翻检着洋酒,薄脊窄腰背对着阎野,不咸不淡地开腔:“阎总想和我说什么?” 阎野走到他身后,伟健的身材像从后面将人拥在怀里一样:“我从监控看到我继母去找你了,但那时我临时有任务,没能及时回去帮你。” 薛宝添将一瓶酒塞到阎野手中,自己又提了两瓶,走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边开酒边说:“你继母的脑子还没有她擦到脸上的粉重,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阎野随行过去,想坐在薛宝添身边,又在暗含警告的目光中,移到了旁边的单只沙发上。 “方斐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啪!压着阎野的尾音,薛宝添开了酒,棕黄色液体从底部升起细密的水泡。 “咱俩这种关系就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等以后做了哥们儿,你那些情史都给我讲讲,也让我乐呵乐呵。” 薛宝添摸了根烟浅浅地咬着,又挑开了喉下的一颗扣子,斜飞的目光中皆是浪宕,细看还能品出一丝微妙的嘲讽:“到时候,薛爷再给你讲讲我的桃色秘闻,让你这小傻比开开眼界。” 阎野眉头一压,神色愈发郑重:“二百块,我认真的。” 讥诮的笑意瞬间凝结,薛宝添慢慢翻起眼皮,独有的冷厉嗓音中透着几分危险:“再他妈叫一声‘二百块’你试试?” 在薛宝添面前,阎野最知如何避其锋芒,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薛爷,我认真的。” “阎野,薛爷是不是从来都没好好带你玩过?”收了厉色,薛宝添又不正经儿起来,“今天正好给你补补课。” 接连又开了两瓶酒,三种酒混合倒入了三只杯子中,并排放在阎野面前。 “醉生梦死,薛爷调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薛宝添扬了一下下巴,“喝了,我听你解释。” 三种酒混合在一起,颜色更加深重,飘散出来的味道刺激着嗅觉,阎野凝视了片刻,说道:“我明天还有任务,今晚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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