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顿时僵硬地落下,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他没有想到那人居然如此排斥自己,只能忙不迭地开口解释: “小桉,你别这样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以前的自己赎罪,你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我真的只是对不起你……” “你不用再说了,没意思。” 简桉冷冷打断他的话,语气十分坚定,内心也已经失望透顶了。 季松亭拼命解释的样子,让他恍惚间看见了自己那三年里无数次被冤枉,却怎么也得不到原谅和真相的画面。 他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一股汹涌的悲痛从胸腔深处传来,让人难以喘息。 “我走了,永远不会再见你。” 简桉冷漠地抛出这一句话,整个人异常疲惫,晃晃悠悠地走向门口。 见他要离开,季松亭心急如焚,侧身刚要下床,却被左手上的输液管压住,鲜血顿时倒流了回去,疼得他直蹙眉。 但他想也没想,直接扯掉了针管,结果脚还没着地,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头撞到桌脚发出沉重的闷声。 那条刚做完手术的左手也跟着不偏不倚狠狠磕到坚硬冰凉的瓷砖上。 他疼得“嘶”了一声,脸色煞白,别说继续追了,连站都没力气站起来。 “小桉……别走……” 季松亭虚弱地呢喃着,拖着毫无知觉的左手,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用力撑着地板,一点一点地朝着门口爬过去。 听到这巨大的动静,简桉停下脚步回过头,却看到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额角也被磕碰出一块血红的伤口。 刚刚那么大响声,不会出什么事吧……可别摔死在自己面前了! 简桉无措地看了看四周,说不慌张是假的,毕竟对方一个有钱有势的总裁少爷突然死了,自己多少也要受牵连…… 他被迫无奈,连忙走过去,随即蹲下身,伸出手去试探男人的鼻息。 这呼吸简直跟没有一样! 简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用手指戳了戳男人冰冷无温的脸,担忧道: “季松亭?你别再装睡骗我!” 然而,对方仍旧是一动也不动。 简桉这才慌了神,急忙将人扶起来,结果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到床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忽然感到手臂被人紧紧拽住,一时没有防备就往床上倒去,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鼻尖顿时传来一股浓郁的药水味,和男人身上那淡淡的雪松木清香交织在一起,一瞬间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简桉惊魂未定,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欺身压在了床上。 他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有着掩藏不住的情欲,瞳孔漆黑如墨,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你……你想干嘛?!” 简桉的声音颤抖着,因为害怕而微微带起了沙哑,但随后又反应过来什么,愤怒道:“季松亭,你又骗我!” 他刚要推开身上那具沉重的躯体,嘴唇便已经被一片冰冷封住,那股熟悉而又强烈的气息瞬间侵占了他所有思想。 男人的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贝齿,在他口中肆意掠夺、纠缠,不放过任何一寸领地,带着几分霸道和温柔,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彻底融化在自己的吻里。 “唔……唔……” 简桉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声,他瞪圆了眼珠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脑中轰鸣作响,想要抗拒,却根本动弹不得。 对方明明都废了一只手臂,还是轻而易举就把他给制服住了。 他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季松亭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抵触,吻着他的动作愈发狂野,恨不得将这半年多来所有的爱意和相思之苦全部发泄出来。 小桉……小桉……对不起。 男人的嘴唇紧贴着他,手掌开始抚摸上他敏感的腰椎,轻轻捏了捏。 简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蚂蚁噬咬般难受,想要推开这个可恶的家伙,却又被死死压着,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根本抵挡不住对方强势的索取,身子也在一点一滴变得瘫软,再这么下去不得被吃干抹净! 简桉瞬间恢复了理智,双手拼命捶打着男人受伤的肩膀,想让他松口。 可对方却硬生生忍住了疼痛,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啃咬他,更深入地吻着。 直到简桉感觉唇瓣一阵刺痛,身上的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薄唇。 血腥味渐浓,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季松亭探出舌尖,轻轻舔舐掉青年唇角鲜红色的液体,随即痴恋地笑了笑。 简桉愣了下,差点陷入那个勾魂的笑里,立即用力推他,却被男人更紧地压着,两具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垂,他双手抵着对方的胸膛,气急败坏道: “你放开我!谁允许你亲我了?!混蛋!满嘴谎话的混蛋!放开我!” 季松亭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只手牢牢禁锢住他,眼眶忽然变得湿热,声音里也满是疼惜和哽咽: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小桉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第141章 我就想抱抱你 虽然季松亭此刻完全处于压迫的姿势,但看着青年的眼睛里又流露出了楚楚可怜、温驯无害的神色,仿佛一只闯了祸的大狗狗,缠着主人摇尾巴求原谅。 简桉顿时停下了挣扎,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居然会用那么温柔而又心疼的语调对自己说话,会对他露出这样委屈的神态,这样卑微地恳求着他。 一向狂妄自大、薄情寡义的季松亭,怎么可能会流露出柔情的一面?! 简桉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什么邪门歪术附了身,还是单纯又在演戏,装可怜、装悔恨的样子在欺骗自己? 以前的季松亭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他真的很难继续相信这个男人了…… 失神间,他感觉到泛红的耳廓被冰凉的唇缓缓摩擦着,耳垂上一股热意传来,酥麻的电流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随后,身上的男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泛红的脸庞,神色迷茫,低沉道: “小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重新和我在一起……” 简桉径直侧过头,对男人那双含着热泪、深情款款的眼睛避之不及。 那样的目光,多看一眼,都会被轻易骗到,以为他真的在深爱他…… 对方抿着唇不肯说话,季松亭看着他不肯出声的样子,心脏又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知道,他又惹小桉伤心了…… 他将脸深深埋在青年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那熟悉的体香,感受着他的体温,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平复烦躁的心情。 “小桉,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要讨厌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眼睑周围湿漉漉的,不停地用柔软的发梢轻轻蹭着简桉的脸颊、脖子,软着声音一句一句叫着小桉,不断央求。 耳边响起男人闷闷的委屈声,唇瓣柔软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擦过肌肤,简桉被蹭得有些酥痒,整个人瞬间头痛欲裂。 那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怎么尝试推开,还是用力捶打,对方都不肯松手,弄得他最后直接放弃了。 简桉终于动了动嘴角,声音倦怠:“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是死心吧。” 话音刚落,季松亭像是被刺激到,单手紧紧环住青年盈盈一握的腰,用力抱着,仿佛害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只想跟你一起走下去,不想再分开了……” 对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魔咒,狠狠敲击着简桉疲惫不堪的内心。 他已经麻木了,双手无力摊开,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爱…… 以前他对这个字满怀期待,以为只要努力爱就能战胜一切,可最终还不是被自己固执坚持的爱伤得遍体鳞伤……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才终于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他怕了,也不想继续爱谁了,也不愿意再相信从谁口中说出来的爱。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男人的声音渐渐哽咽得不成语调: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伤害你太多了……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简桉微微一怔,忽地感觉到锁骨和脖颈的位置一片湿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缓缓流下,伴随着一阵阵呼吸变得冰凉。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季松亭哭了。 那个从来都不会轻易服软的男人居然趴在他的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简桉顿时不知所措,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很是无奈地开口:“喂,大哥,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委屈什么?” “我不想要你走……” 季松亭小声地呢喃着,随即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委屈巴巴道:“我身上好疼,好难受,整个人像快要散架了,小桉陪我好不好?帮我揉一揉……” “哦。” 简桉浑不在意,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了,他静静地看着男人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很生气,冷冰冰地催促: “没事,疼不死人,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回家了,我不想让我父母担心。” “不要。” 季松亭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张俊美而憔悴的脸上沾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我已经让小王告诉沈董,你今晚有客户应酬,不回家了。” “你……!” 原来对方早就计划好留下他了! 简桉被这种无赖行为气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愤怒地瞪着男人,却看到对方那双湿润的眼眸中满是哀求和无辜。 他怒极反笑,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你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季松亭吗?” “我只对你这样。” 季松亭看着他,湿润的眼眸渐渐深沉,露出毫不掩饰的情愫和真诚。 他微微低头,在青年朱红润泽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恶心!混蛋!” 简桉受不了继续被揩油的滋味,艰难地侧过身,移动着就要滚下床,结果手腕突然一紧,他侧头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条输液管! 而管子的另一头,却牢牢捆绑在男人那只没有知觉的左手上。 简桉用力扯动了几下,却没办法从这个变态手里挣脱,反而被拉得更紧。 “你走不掉,只能陪我……” 季松亭怕压着他太久让他喘不过气,立马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抱住他,右手紧紧箍住他纤细的腰,不给他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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