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起这个来,当年你走了之后,我继续苦逼打工生活,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进了林氏集团总部,这次来是代表公司来谈合作的事情,不过也巧了,没想到合作方就是你们。” 沈君书打开门,让他们随便坐,自己从林鹤言手里夺过盐进了厨房。 他记得林鹤言最喜欢吃他做的糖醋鱼…… 客厅里有了陈路和李黎两个话匣子,瞬间便热闹起来,沈君书则面无表情往糖醋鱼锅里倒盐,偶然间瞥到李黎已经洗好的香菜,他想了想,没有放。 空调开到最舒适的温度,火锅热汤翻滚,一瓶瓶酒摆在几人面前,陈路一会儿还要开车于是没喝,李黎守着一杯橙汁闷头干饭。 沈君书趁其他几人聊天的间隙,默默夹起一片鱼肉,然后自然地放进林鹤言碗里,微微歪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好久没做了,尝尝吗?” 虽然是问句,但沈君书已经将肉放进了他的碗里,余光里看见呆瓜摇着尾巴施施然走过来,很是亲昵地蹭了蹭林鹤言的裤腿,沈君书夹了块肉给它,阻止狗腿子的谄媚。 林鹤言眼里闪过很明显的惊喜,但很快又垂眸,像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认真咀嚼。 几秒后,望着林鹤言的表情,沈君书端着碗的手剧烈颤抖,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好不容易忍住了不发出声音,憋的肚子疼,他一脸认真问:“怎么样?” 林鹤言罕见地没有做好表情管理,但也只是一秒之间,他神色恢复如常,抬起眼眸,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沈君书白皙无辜的脸,回答:“挺好的。” 沈君书被他看得微微一愣,手指蜷缩了一下,筷子正夹着的娃娃菜便掉在了桌子上:“……” 林鹤言替他又夹了一块,刚想说什么沈君书就低下了头,专心吃自己的。 临近傍晚,几人准备走了。 沈君书叫住王淮,让他到自己房间来。 陈路知道两人有话说,但林鹤言还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看,明明电视上切的是少儿频道,但他不好意思去叫,毕竟那也算是他的老板。 “那老板……我在楼下等?” 林鹤言没看他但是点了点头。 “……” 李黎送陈路下去,两人出去关上门,家里就剩下三人了。 林鹤言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状似无意走到卧室旁边的饮水机,慢慢摩挲着杯壁,并不着急接水,但他却看到了垃圾桶里露出一角的注射剂。 目光一凝,他放下纸杯靠近垃圾桶,动作很轻地将东西翻出来。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沈君书从床头柜上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王淮。 信封很厚,王淮不用看都能猜到里面装了什么。 沈君书说:“这是你爷爷遗嘱里给李黎治病的所有钱,现在李黎已经痊愈了,手头上也有了余钱,不用担心,这些你收好。” 但是王淮将钱又放回床头柜上:“君哥,你不用记得这么清楚,把钱留给李黎治病是爷爷的意思,再说了,我看着李黎现在能健健康康地生活,像以前一样上学,我也很开心,这是爷爷的愿望,我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 “可是……” 王淮走到窗前,看楼下李黎被夕阳包裹的身形,少年笑得很开心,自由自在、嬉笑无羁,他不自觉也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说道:“如果非要还的话,就请君哥把这钱留着给李黎当作陪嫁吧。” 沈君书:“???……?!!” “还有,君哥,小黎还不知道……嗯……你能帮我保密吗?” 沈君书大脑处于死机状态,机械般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楚王淮说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但是不等他仔细揣摩这份奇怪来自于哪里,王淮就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间,留下沈君书自己一人对着地面发呆。 刚刚……王淮什么意思? 楼下,李黎刚要回去,却被出来的王淮笑着推上了车。 李黎:“?我要回家啦。” 王淮不由分说把他按到座椅上,替他系上安全带,对陈路说:“老板一会儿自己回去,让我们先走。” 又转过头来,语气稍微缓和,像是循循善诱一般:“我们来安城还没好好玩呢,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李黎很快被带偏,高中生被压抑许久的玩性立刻激发,他打开手机备忘录,便找边说:“之前你问我的那个碧湖灯光秀每个周末晚上都会开,我们可以先去这里,然后沿府前街还有不夜城夜市,逛到头刚好有个电影院,最近有部电影上映我一直没来得及去看……” 陈路明白他们的意思,调出导航开车出小区。 **** 沈君书一出来就看到林鹤言黑着脸站在饮水机旁,一次性纸杯有些变形,可怜兮兮的放在出水口下面。 “没热水了?我去烧。” 沈君书说着绕过林鹤言往厨房方向走,却突然被抓住了衣袖。 他回头,林鹤言目光阴鸷,易错不错盯着他。 这种眼神令沈君书心下一寒,以前,每当林鹤言眼底不加掩饰流露出这种情绪时,就意味着alpha极其不爽,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碰触到了林鹤言的逆鳞。 可现在…… 沈君书只觉得疲劳,前所未有的累,他好不容易离开林鹤言决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林鹤言没了自己的纠缠,与贺宇星之间应该更亲密了才是。分开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林鹤言,都是好事。 “怎么了?”沈君书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林鹤言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子,冷冷开口:“一次性注射两针强效抑制剂?” 沈君书浑身一僵,这才注意到垃圾桶有被翻过的痕迹,那两只抑制剂的包装变成了最上面。 心底的怒意悄然浮上,他用力挣开了林鹤言的禁锢,留下一句“与你无关”,便走到桌子旁,开始收拾餐具和剩饭剩菜,夏天温度高,不及时收拾会变质招虫。 但是…… 他一边收拾一边平复呼吸,为什么会注射两针抑制剂?还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林鹤言和徐一州发疯一样用alpha信息素相争,本来omega就对alpha的信息素极其敏感,更何况他已经临近发热期,经此一事日期直接提前了。 “你跟那个徐一州到底什么关系?” 林鹤言语气低沉到了极点,情绪仿佛处在火山爆发的临界。 【作者有话说】:鸟:敢觊觎我老婆?全部完蛋!!
第34章 缺德人 “重要吗?”沈君书反笑了一声,回过身来仰起头看林鹤言。 不等林鹤言回答,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客厅茶几下的抽屉,拿出来递给林鹤言,说:“你带走之后随便怎么处理,只是别当着我的面。” 林鹤言打开盒子,里面是重新串好的十八籽手串。 沈君书收回手,手指在背后微蜷了蜷,那么小的东西,并不好看也并不贵重,但是却承载了他十几年专心如一的喜欢,他保存的那样小心翼翼,但是林鹤言说丢就丢,摔得稀碎。 那天雨夜里alpha把最后一丝沈君书对他的喜欢也弄丢了。 林鹤言收起了小盒子,夕阳在慢慢下坠,只剩下一点残红落在阳台,客厅里逐渐暗下来,林鹤言的眼神也因此晦暗不清,呆瓜被关在笼子里安静抱着罐头盒,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安静可闻。 许久过后,林鹤言动了。 沈君书以为他要走了,于是侧身给他让出空间,但没想到林鹤言突然放出铁梨木信息素,将他逼到了玄关角落。 “你做什么……唔……!” 沈君书反应不及,嘴唇便被堵住,他双手推拒alpha的肩膀,却被林鹤言一把按住举到头顶,随即密密麻麻强势的吻便落下来,不留一丝喘息机会,沈君书痛苦地皱起眉,透明津液顺着嘴角滴落。 明明唇上的感觉是温暖潮热的,可心里一阵阵发酸,时不时绞痛。 alpha一只手钳制着他,另一只手缓缓掀开衬衫下摆探进去,很轻地抚摸他的腰。 “不……” 他张了张嘴,眼眶里盈着泪,但林鹤言反而趁机把吻加深,灵活的舌尖撬开了本就动摇的齿关,势要攻破沈君书最后一层防线。 理智溃不成军,沈君书望着alpha眼底狼狈不堪的自己,逐渐模糊。 但是那眼眸中的自己,突然变成了贺宇星的模样。 “!” 沈君书在林鹤言越来越过火的侵略中终于找回一分清醒,他在舌尖再次深入的时候,在两人的呼吸纠缠密不可分的时候,张口咬上林鹤言的舌尖! 下一秒口腔中萦绕充斥着甜丝丝的血腥味。 alpha瞬间吃痛与他拉开些距离,沈君书摆脱桎梏丝毫不犹豫向林鹤言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两人的理智都拉回来,沈君书打开灯,与林鹤言对视。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急促地喘息,眼底蔓上红血丝,盯着alpha的一双眼目眦欲裂,透出的却是恳求,仿佛他才是那个纠缠不休的人。 林鹤言喝了酒,许是酒精的作用,脸颊的痛反而并不明显,他舌尖顶了顶那处,反常地笑了,说出的一番话令沈君书如坠冰窟。 “好,”林鹤言后退几步,停止铁梨木信息素的叫嚣,说:“你弟弟李黎住院期间,所有费用都是我出的,包括国外引进的仪器、请的医生护工都是顶尖的,这些钱加起来,扣除后期王淮爷爷垫补的那点,大概有个两百万?” 他那样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十几块钱的欠账。 沈君书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他握紧了拳头,靠着后背有墙壁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林鹤言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脏早已血淋淋一片,钝痛发展成锋利刀子划过一遍遍的刺痛,令人无法呼吸,但他只有靠这种方法,这种拙劣又偏激的方式试图最后挽回,将面前倔强孤傲的omega绑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这笔钱对你来说有点困难,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他说:“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之后你没有还清这笔钱,那么,回到我身边。” “……” 说完这句话,林鹤言打开门往外走,他所有的固守只能让他坚持到这里,再多一秒就会超过溃败的临界值。 “砰!”门被关上,整个世界重新归于宁静。 林鹤言伪装的非常成功,一直到小区门口都忍着没露出丝毫破绽,只是口袋里攥着小盒子的手用力到泛白。 “等等……” 林鹤言猛地顿住脚步。 沈君书叫住他,因为走得急呼吸还有些不稳。 林鹤言神情松动了一瞬,朝他的方向走出了一步,隔着暗淡的灯光与他相对,他想,只要沈君书说一句服软的话,哪怕仅仅是一个字,一句“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他都能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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