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心跳得如同打鼓雷震。 卫长恒略微低头,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势在必得。 卫长恒压低声音,带上了几分哄人的意思:“虞安,你试探出结果了吗?你打算怎么做?虞安,你抬头看看我。” 虞安老实照做,一抬头,嘴唇传来炙热,碰触的瞬间。 卫长恒压抑在内心的情感仿佛火山喷发,用力吸吮了一下唇瓣,张开嘴准备更近一步。 同时,卫长恒手背上的青筋明显,手指用力,想要抓住虞安的手指,或者抱住青年的腰肢,意图将人强行控制。 卫长恒试图延长并加深这个吻,试图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嘴唇摩挲着嘴唇,舌尖抵着舌尖。 虞安大脑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卫长恒进攻性太强,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强行扛进房间里,抱到卧室的床上继续亲吻。 虞安极度清晰地意识到,卫长恒不想当大哥,他想要的是自己。 虞安于昏暗的楼道中,反手摩挲着拧开门把,逃难一般跌进出租房内,并强行关上了门。 虞安靠在门上,心脏跳得很快。 门外,卫长恒抬手缓缓摸了一下嘴唇,低声说:“虞安,这就是我的答案,你够明白了吗?” 门的隔音效果不好,虽然卫长恒声音很轻,但是虞安听得见。 虞安颤抖,自己明白,非常明白。 卫长恒哑声道:“虞安,下次别躲了。” 房间门后面,虞安低着脑袋,头发丝略乱,遮住眼睛,底下的头,看不清神情,但露出的耳朵很红。 卫长恒盯着那扇门,眸中情绪翻涌,伸出手握住门把。 手指用力,这破烂的出租屋,四周的一切显得那么简陋。 卫长恒看着那门把手,或许只要自己想,自己能撞开这扇门。 门内,虞安也察觉到门把轻轻晃动的声音,转过身,后退几步,于昏暗中看向门口的位置。 大哥,如果进来了会干些什么…… 静谧之后,虞安隐约听到卫长恒下楼的脚步声,大哥没有进来。 虞安半晌后才打开房间里的灯,他放轻脚步往阳台上走去,看到卫长恒的车还在楼下。 虞安隔着雨幕,觉察到有一道目光散落在自己身上。 虞安憋红了脸,转身回了客厅。 洗过澡之后,虞安穿着睡衣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他打电话有事,但没说出来为什么。 妈妈敏锐地察觉出异样,问虞安:“小虞,你怎么一副被吓着的样子?身体不舒服?” 虞安摇头反驳:“没有,刚才,大哥来了。” 谢妈妈蹙眉,反问:“长恒他怎么了?” 虞安抬手扶额:“他……” 谢妈妈没有逼问吞吞吐吐的他,安静地等待着。 虞安红着脸,欲言又止。 谢绯正在谢妈妈的身边,由于通话开着免提,谢绯听见了二哥的声音。 谢绯很开心,关心虞安的情况:“二哥,生病了吗?我们明天就要坐车回来了,明天下午的高铁,晚上应该能到,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虞安嗯了一声:“好。” 明天就是清明节的第三天,谢绯要赶回来上课学习。 虞安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挂断电话,等妈妈回来后再说。 第二天。 虞安睡醒时,已经到了上午九点,由于不用上班,清明节也不方便请朋友出来玩,虞安在家里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和规划。 他整理咸鱼货架时,按照之前的习惯,他今天应该要给大哥送一套童话系列的书籍。 虞安迟疑了半天,最终决定拖一下。 到了晚上八点,虞安提前坐公交车高铁站那边接到了妈妈和谢绯。 虞安拿过其中一个背包,熟练地背好,三个人出了车站。 谢绯主动的话,他能和大部分人处好关系,就是容易被骗。 谢绯和虞安说他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虞安听完后,点评:“变化挺大的。” 谢绯叽叽喳喳:“是啊,今年通了高铁!还是直达的高铁,只有三个小时,嗖嗖嗖!就是车票好贵。” 谢绯想到不开心的点:“没抢到二等票,回来时买了商务票,花了四百多。幸好没有买头等舱,更贵。” 他打十天螺丝都不一定能挣到这笔钱。 虞安说:“等你高考结束,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虞安用手机打了车,三个人出车站坐上车回家。 谢妈妈舟车劳顿,一回家就睡着了。 虞安洗洗澡也躺在床上,无风无波地过了一天,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昨天被亲,直到临睡前,卫长恒给他打来了电话。 虞安迟疑了片刻,还是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楼道处接通。 虞安抿着唇,小声喊:“大哥……” 卫长恒的呼吸粗重了一些:“我以为你会拉黑我,生气了吗?” 虞安看向一侧,不回答。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低低地传来,说:“春季来了,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四月份的新衣大概下周能来两套。” 虞安小声回复:“我可以自己买。” 卫长恒说:“虞安,这是的礼物。” 虞安反驳:“之前在卫家的时候,也是每个月四套正装……” 卫长恒噙笑,语速放慢,说:“虞安,那也是礼物。” 虞安声音第一次有些颤抖:“谢……谢谢。” 礼物太贵重了,更为贵重的是卫长恒藏不住的情绪。 他表现得太明显,明显到虞安无法忽视。 挂断电话后,虞安转身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他生物钟挺准,倒是睡得很快。 今晚,卫家有人产生疑惑,一时间睡不着。 生活行政重回岗位,工作热情不减反增。 之前,他待在行政部,没有实权不说,采买的任务也都在别的老人手上,如今,还是老本行舒服。 付之准备把虞安之前的工作内容和细节做一个表格,方便后续顶替虞安的人对接工作,能快速上手。和他做搭档。 付之蹙眉,盯着手中的文件,反复确认了表格中的信息。 付之看向面前的康助理,问:“四月份的采买任务里,虞先生怎么还有四套正装的名额?弄错了吗?” 虞安之前的待遇对标卫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负责这一块的康助理解释:“这是卫总的意思。” 康健,主要负责生活开销用品,还有几个私库的整理工作等等。 付之想不明白,问:“我能理解三月的表格里有虞安的信息,虞安三月初离开的,早就订货了。买了也不好退。但四月份,虞安还有四套衣服?” 付之觉得奇怪,四套正装,就算按照一套两套定制、两套大牌成衣的标准,总价格也上了几十万。 康助理笑着开口:“财务找卫总报过帐的,而且我当时去掉了,卫总特地加了上去。” 付之一向冷静的表情,此刻有些裂开。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卫总对虞安态度一般,所以上次表示不会再给虞安发消息。 但事实,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付之脑袋痛,暂时理不清头绪,也就没有告诉虞安此事。 * 翌日。 虞安送弟弟去上学,亲自把人送到学校门口,摆摆手,目送谢绯走进学校。 谢绯这段时间成了学校的名人。 之前,他忍气吞声,大家以为他好欺负,没想到谢绯二哥态度强硬。 那些关于他的八卦流言,大家也不敢当众说,空间和朋友圈里的消息能删都立马删,被虞安发律师函表示要上诉的,也立刻在朋友圈里滑跪道歉。 由于,谢绯是同性恋的事情,都是别人口口相传,他本人还没有承认过。 所以造谣他得艾滋的人纷纷道歉,表示自己胡说八道后,谢绯是同性恋此事就显得扑朔迷离。 大家默认是假的。 之前倒胶水的那群小混混不再当出头鸟。 校园这个小社会,消息传得快。 上次的三名学生被强制休学,家里长辈的生意和工作都黄,甚至还想跑到学校给谢绯道歉,求他家高抬贵手。 学校保安拦着不让进。 谢绯中午的时候,拿出几节红绳,开始学着教程编中国结。 二哥这次请律师吓唬学生,谢绯觉得应该花了不少钱,他准备补贴一下家用。 谢绯心情愉快,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二哥好啊! 他在学校里不再偷偷摸摸的干活。 如今,他光明正大,没人敢嘲笑自己! 纪律委员走过来,看着他在编花:“你上次不是在焊电子板的螺丝吗?你到底在哪里上班?怎么产品五花八门?” 谢绯看着教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班委,慢慢吞吞地说:“是一个代工厂,厂房里有计件和计时两种。” “我每天要上课写作业,干不了计时的,计件的活主要是帮周边别的工厂加班加点赶产量。” 所以产品种类很乱。 谢绯织完一个小中国结:“纪律委员,这个送给你。” 柯不凡接过来,说:“你二哥那么有钱,还要你打工?” 谢绯蹙眉:“我二哥没有钱,他现在也是坐公交上下班,他穿的衣服都是卫家大哥买的,都是旧衣服了。” 柯不凡啧了一声:“你到底干啥了,你二哥这么对你?” 谢绯表情严肃,说:“那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我之前没骗你,我真的是同性恋……我之前有个男朋友叫做李平乐,李哥想和我在一起的,我本来想跟着他打拼,但是我二哥不同意……” 柯不凡抬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闭嘴吧蠢货,要想别人不知道,你就别往外说。” 柯不凡把中国结扔回他桌子上,抬脚抱着篮球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他说:“这事除开我知道,还有几个人知道啊?” 谢绯小声说:“大概二十多个人吧。” 柯不凡失控:“什么!” 谢绯涨红了脸,当时闹得太大,李哥用卫家身份获取利益,所以他入职的某家公司的hr和经理能猜出两个人身份。 大哥,二哥,妈妈、卫叔叔,大哥身边的那些员工,李哥家里的亲人,两只手肯定数不完。 柯不凡愣了一下,这和广而告之有区别吗? 现在学校还没传开,多亏卫家往下压消息。 虞安只让谢绯每天进厂打螺丝,真特么善良,这不得皮带沾碘酒,边打边消毒? 谢绯没有说话,继续研究中国结了。 放学时,他背着书包准备上公交去找虞安,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鼻青脸肿的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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