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西辞耸耸肩:“你也可以。” 付贤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行的,我太瘦小了,打不过他们的。” 余西辞弹了弹他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刚刚还说想反击,现在又说不行,你试过吗你就说不行,而且难道我就比他们壮?” 付贤看看余西辞,再看看地上的三个人,好像是没他们壮,于是更加疑惑了。 余西辞边说边向门口走去:“体形不占优势就不要全凭蛮力。” 付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意识到余西辞出去了,他看了看那三个人,吓得赶紧跟了上去,自此之后,余西辞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骂都骂不走。 …… 姜影流睁开眼,脑子像是要爆炸一样又胀又痛,一晚上睡得断断续续,做了千八百个梦,一个没完下一个就来了,这会儿晕得很,他看了看时间,正好六点整,于是起床洗漱,准备下楼。 “诶,小流今天这么早啊。”吴阿姨刚进门就看见姜影流从楼上下来。 “嗯,醒了就起来了。” 吴阿姨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姜影流面色极差,担心道:“诶呦,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姜影流摇摇头,坐在了沙发上:“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有点累。” 吴阿姨再次开口之前,姜影流抢先说道:“阿姨,我饿了,想吃米线。” 吴阿姨这会儿才想起来该去做早餐了,于是提起手中的购物袋就进了厨房忙碌了起来。 姜影流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吴阿姨做好早餐出来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又睡过去了,吴阿姨看了看时间,发觉还早,就把米线放在锅里保温,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把姜影流叫醒。 萧蛰上课时一直在注意姜影流,这几天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成绩就更别说了,比以前都差,他觉得该找个时间跟姜影流聊聊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的尖叫响起,萧蛰看过去,发现姜影流正拿着笔往自己手臂上扎,他赶紧跑过去制止:“姜影流!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姜影流神情麻木地停下,看着一脸焦急的萧蛰,然后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随后便倒了下去。 萧蛰唤了几声发现他没反应,只好把他送去了医务室。 留在教室里的同学面面相觑,何言更是一脸的惊讶,姜影流的行为算是成功吓到了她,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最终打开了校园网,把那篇帖子删除了,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因为一篇帖子的消失而不见呢。 第二天,学校就传遍了姜影流在教室失控自残的消息,姜裘和成暮再一次被叫来了学校。 两人没想到姜影流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平时一直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姜影流,以为他表现出来的吊儿郎当就是真实的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两人打算好好跟儿子坐下来谈谈的时候,已经晚了…… 姜影流坐在教室里,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所有人都对他前一天的表现有所顾忌,只有黄曲和钱平乐丝毫不害怕,还像平时一样跟他插科打诨。 “你们不害怕吗?”姜影流突然出声道,“昨天我那个样子……” “嗐,有啥好害怕的。”黄曲拍拍胸口,“好兄弟,在心中,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姜哥。” 钱平乐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清楚得很,有什么可怕的。” 姜影流愣愣地看着他们,鼻子突然酸涩了起来,笑着说:“谢谢你们。”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这节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到操场集合去了,姜影流请了假,独自坐在教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看了一眼,是陈千酌发来的消息: ——你昨天干嘛了?你们校园网上面说的是真的? 姜影流看完消息,回了个问号,对面立马发了张截图过来,上面是校园网上的水贴,说姜影流当众发疯自残,全班都被震惊住了,他眨了眨眼,回了个消息过去: ——是真的 这次对方没有秒回,而是不停地显示正在输入中,姜影流也不急,抱着手机盯着陈千酌的聊天框,许久,对方的消息终于发了过来: ——实在不行,我过去陪陪你 姜影流笑了,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别耽误你学习 ——学个屁,你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好吗? 姜影流顿了顿,发了两条消息过去: ——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不等陈千酌回复,姜影流退出与他的聊天界面,点开了余西辞的,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然后把手机关机,放进了抽屉,起身出了教室。 另一边,余西辞心神不宁,无心学习,不安的感觉一直围绕周身。 付贤关切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余西辞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烦闷得很,他合上书,趴在了桌子上,不再理睬他人。 寒风肆意地扑在姜影流的脸上,发丝被吹得胡乱飞扬,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进着,目光看向远方的天边,今天阳光很好,就像那天医院里的一样。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释然一笑:“余西辞,下辈子,你可不能再放开我了……” 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围离得近的几个同学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姜影流躺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绽放出一朵刺眼的娇艳玫瑰。 钱平乐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渐渐失去生息的姜影流,全然忘记了呼吸,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黄曲紧紧拥在怀里,挡住了视线。
第65章 【65】 ======= 余西辞从梦中惊醒,瞬间直起了身子,幅度太大还带动了桌子,付贤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老师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道:“余西辞怎么了?” 余西辞没回话,倒是张祺插嘴道:“上课打瞌睡做梦了呗。” 此话一出,其他对余西辞心怀不满的人一同哄笑了起来,老师拍拍讲台,示意他们安静。 “余西辞,上课就给我认真听讲,不要仗着你成绩好就打瞌睡。” 老师严厉的语气传进了余西辞的耳中,他点点头道:“下次不会了。” 老师转身继续讲课,付贤凑到他旁边小声道:“你都魂不守舍一天了,出什么事儿了?” 余西辞揉揉眉心:“没事儿,做了个噩梦罢了。” 付贤见他不愿多说,只好点点头,继续听课。余西辞一边撑着头,一边回想着刚刚的那个梦,姜影流表情无助地向他伸出手,求他别走,哭得很难过,然后……他闭了闭眼,头痛欲裂。 “乐乐?”黄曲轻轻拍打着钱平乐的脸,他目光涣散,校医说他是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 钱平乐目光动了动,看向了黄曲,讷讷道:“姜影流他……” 黄曲见他终于缓过神,便抱住了他道:“发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但是医生说他求生意识薄弱,没救回来。” “求生意识薄弱……”钱平乐下巴抵在他肩上,四肢麻木,大脑还无法思考,只能重复着黄曲的话,他抬眼看向窗外,好像在看外面的飘雪,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 陈千酌见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了回应,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房间来回踱步。 莫停见他这样,安慰道:“可能只是没有看到消息呢?你先别急。” “不可能,他当时正在跟我发消息,说什么谢谢我,然后就突然不见了,而且我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状态……”陈千酌停下脚步,看向莫停,“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莫停默了默,拉住他不让他再打转:“既然这么担心,不如明天去找他好了,反正还有两天假,我陪你一起。” 下午几节课,黄曲一直陪着钱平乐在医务室休息,挨到放学,黄曲见钱平乐一直闷头不说话,于是便提出送他回家,钱平乐也没拒绝,被黄曲拉着往家走。 到了楼下,黄曲捏捏他的手指道:“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没事儿也能打,多晚都行。” 钱平乐点点头,黄曲见他一副乖巧的样子,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钱平乐瞬间睁大了眼睛,脸色微微泛红了起来,终于有了些生机。 黄曲内心一阵荡漾,随后把他拉进楼道,摁在墙上,欺身压了上去,因此忽略了电梯门口正在修理中的告示牌。 钱平乐比他矮了一个头,即使他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是在高高大大的黄曲面前,还是显得小鸟依人了。他背靠着墙,黄曲凑近的时候,一股极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但同时又觉得安全感爆棚。 黄曲轻咬着他的唇瓣,舌尖顶开了牙关,追着钱平乐不断往后躲藏的舌头吮吸着,就在两人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一个提着垃圾袋的女人走了下来,等看清两人的动作时,垃圾袋哗啦一声掉在了楼梯上,垃圾顺着阶梯滚落一地。 两人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往楼梯上看去,只见一个妇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黄曲一头雾水,钱平乐则是颤声喊道:“妈……” 陈千酌愁得一晚上没睡着,买了一大早的机票飞往姜影流那边,飞机上,莫停想让他休息会儿,可陈千酌哪里睡得着,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乞求着姜影流千万不要出事儿。 到了目的地,两人马不停蹄地来到姜影流家,可引入眼帘的却是一群衣着黑色正装的人,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中间站着成暮,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上面的照片正是笑得一脸灿烂的姜影流。 陈千酌傻眼了,他步履凌乱地走到成暮面前,成暮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惊了一下,看清来人之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千酌?” “是我,阿姨。”陈千酌盯着她胸口的白色小花,扯出一个笑容道,“你们这是干嘛呢……” 说起这个,成暮眼中的泪水又不自觉落了下来,她拿出纸巾擦了擦道:“今天是小流的葬礼,你打小就跟他关系好,你能来送送他,小流应该也能开心地走吧。” 陈千酌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看着盒子上的照片,很是无法释怀,明明前一天还在跟他发着消息,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莫停上前一步介绍了一下自己,就扶着陈千酌去了一旁。 墓碑前,众人纷纷排着队,带着手中的花束进行哀悼。 陈千酌站在最后,举步维艰,事发突然,他此刻还无法接受,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了,姜影流就还会嬉皮笑脸地跟他胡闹。 但当轮到他时,看见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才发现原来眼泪早已流了出来…… 等一切结束后,成暮执意要送陈千酌回去,百般推辞下,陈千酌才说自己是担心姜影流,所以刚下飞机就来了这里,没想到却是赶上了他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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