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池撇嘴,不情不愿,“哥夫。” 再改口,也别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墨泽越也不强求,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再说,现在也不是闲扯这些的时候,他看向沈成,“事情办得如何了?” 沈成拉着丁池坐下,往他手里塞了一盘水果,示意他吃,才回答,“差不多了,都要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那些人以及背后的势力,顺藤摸瓜全给揪出来了,现在就等着你一句话了。” 墨泽越点头,他带着苏嘉玉离开看守所,又故意只留下墨东一人和沈成的人处理后续,那些隐在背后的势力见状,一定会蠢蠢欲动。 殊不知,这才是他和沈成借苏嘉玉闹出动静后的目的,不然他们在找到苏嘉玉的行踪后,以他对苏嘉玉的掌控欲和在意程度,又怎么会看着他涉险而无动于衷呢? 他的人都是明面上的,留下再多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但沈成手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暗中的势力,有些人连他都查不出踪迹,因此,将事情甩给沈成去接手,是最快的方式。 当然,两人这么多年下来的默契,沈成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和苏嘉玉在家里胡闹的这两天内,那些藏在背后的势力,都被揪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残余势力,就需要他的人动手了。 不愧是能在京市里横着走的两位大佬,听他们把弄死别人说得那么风轻云淡的,就仿佛他们只是在聊今天天气很不错一般。 丁池默默低头吃水果,心说,哥啊,你栽在墨爷的手里可真是半点不亏啊,听听他们现在商量的坏事,简直就是蔫坏儿的天花板。 那些势力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们要提防他哥的报复之外,还会被墨爷和沈成这两股势力盯上,斩草除根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希望他们可以一路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坏事。 更别做了坏事,屁股擦不干净,还被他哥和墨爷他们盯上。 瞧瞧,多惨,连死后,给他们埋哪里都定好了。 丁池吭哧吭哧把一盘水果吃完,一直跟墨泽越说话的沈成却适时伸手,接走了他手上的空盘,放下果盘后,还顺手给他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这体贴又细心的举动,连墨泽越都看呆了。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难得啊!”墨泽越半靠在沙发里,调侃好友。 倒也不是墨泽越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位花花大少曾经换情人的速度,比他还要勤,身为他的好友,他也从不曾见他对谁这般殷勤照顾,难道,苏嘉玉的人都有俘获人心的魔力? 石尚如此,再来一个丁池亦是如此。 沈成斜睨墨泽越一眼,“要说献殷勤,谁能比得过你墨爷?你现在去京市打听打听,你这宠妻狂魔的人设,还有谁不知道?” 墨泽越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的宝贝自然得护着,不然,有些人以为他性子太软,好欺负。” 沈成翻白眼,“你家的宝贝要算性子软,那这世上就没软性子的人了。” 墨泽越摊手,只当沈成这是在赞美了。 丁池的耳力好,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转脸看去,见他哥穿着一件宽大,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个狗男人的白衬衣,踢踏着拖鞋,往楼下走。 大概是不知道家里有客人在,他浑身上下就只套了一件白衬衣,衬衣下摆堪堪遮住屁股,两条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腿,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沈成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刚要顺着声音转头看去,一个抱枕就重重砸在了脸上,眼镜都被砸歪了,“都给我把眼睛闭上。” 说完,墨泽越就大步朝着苏嘉玉的方向走去,顺带脱下身上的外套,一把裹在苏嘉玉的下半身,声音带着宠溺,“宝贝,渴了?” 苏嘉玉浑身都是懒洋洋的,腿其实还是软的,所以,墨泽越冲过来抱住他,他也没挣扎,顺势靠在男人怀里,点头,“渴。” 声音沙哑像破锣嗓,一看就知是用嗓过度导致的。 “我先抱你回房间去,再给你泡蜂蜜水喝,好不好?”语气要多卑微多卑微,跟外人面前呼风唤雨的霸气形象没半点相符。 苏嘉玉点头同意了,他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视线落在了端坐在沙发里的丁池,眼睛微眯,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但丁池就是无端感受到了他哥的杀气。 丁池紧张地握紧拳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能等他哥问,他得主动坦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死。 他还年轻,刚享受过猛男和公狗腰,还不想那么早就英年早逝。 墨泽越将苏嘉玉抱回床上,把赤条条的腿盖上,才转身出去泡蜂蜜水,丁池就这么缩在门口,探头探脑,“哥~” 语调悠远回转,要多娇就有多软。 但显然,苏嘉玉早就深知丁池的这些套路,半点不为所动,抬眼,冷哼,“还不赶紧滚过来?” 丁池一秒滚到了床边,熟练无比地跪地,张嘴就嚎,“哥呀~” 苏嘉玉的眉心跳了跳,“闭嘴!” 真是欠了他们的,一个两个都往自己床边哭嚎,是不把他送走不罢休? 丁池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泪眼迷蒙地,那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怜,特别是在苏嘉玉的眼里,看丁池就跟照镜子似的,就更硬不起心肠来。 揉揉眉心,苏嘉玉瞪着丁池,“你怎么会跟沈成在一起的?” 丁池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哥, 你怎么猜到我跟沈成在一起了?” 他好像还没跟他哥坦白吧? 难道是刚才墨爷跟他哥说的? 苏嘉玉继续瞪着丁池,“就你那小媳妇的坐姿,还用我猜?” 丁池:“……” 原来是我端庄的坐姿出卖了我。 苏嘉玉咬牙,“我不是在夸你,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又动手揍你。” 丁池一听,哪还敢有所隐瞒的,一五又一十,嘀嘀又咕咕,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重点突出石尚的酒后吐真言,才导致他们这次完美计划,出现了重大失误。 苏嘉玉:“……” 真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就怕他们这两只猪队友。 丁池说完,脑袋已经埋长毛毯里去了,真的,他一开始还不觉得他们这事儿办得多愚蠢,但在他哥无语又无奈的眼神中,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蠢的猪,没有之一。 啊,不对,还有石尚那只蠢猪垫底呢!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完美计划,被他两杯酒的量,倒得干干净净。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墨泽越端着蜂蜜水进来了,见到丁池在他跪着的位置跪着,他眉头几 不可察地挑了挑,“宝贝,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墨泽越的出现,总算拯救了丁池,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在他哥没发现的视角,拼命给墨爷使眼色,“哥夫啊,快救我啊!” 墨泽越面无表情地,仿佛没有看见丁池的求助,直到房门口一声轻咳,墨泽越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宝贝,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其实是我太担心你了,你知道的,你受伤住院就已经把我吓得够呛了,更何况是知道你们还偷梁换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苏嘉玉哼哼两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也假装没有注意到爬到房门口的丁池,被一只手用力拖走了。 “你们就纵着他们吧,反正我从来都是孤军奋斗。”苏嘉玉把喝完水的空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委屈。 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容易吗? 为了这一天,他部署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最后,还是没能成功,这让他怎么甘心? 他曾经吃的苦,受的罪,不是他们被抓了被关了那么轻易带过的。 什么叫代价? 代价就是加害者遭受比受害者多百倍千倍痛苦,才能抵消受害者心中的仇恨。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天他之所以被墨泽越按在床上,就是为沈成腾出时间,去解决那些人的。 尽管他的本意也是借沈成的手,但他主动给机会和被人抢着表现,这两者是有本质不同的。
第124章 看不出来他们现在是一对了么? 墨泽越顿时就心疼了,俯身将人抱起,哄他,“宝贝,怎么会?自从我知道这件事后,可都是上杆子追在你身后出力,但……” 其实,墨泽越不是刚愎自负之人,自然知道苏嘉玉心里的委屈,但,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嘉玉因为那些人,而双手染血? 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仇恨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种下了,可苏嘉玉却一直等到今天,才真正准备动手,不也是在寻找更好的办法么? 与苏嘉玉相处越久,就越能知道,表面清清冷冷的他,内心到底有多软。 报仇的事情虽然牵扯进来了不少人,但那些人从头到尾都只能查到是他一人所为,石尚、丁池、池景、南宫奇等这些暗中帮他的人,根本不曾与苏嘉玉一同出现过。 说到底,还不是他不肯牵连到自己的朋友,做事才会束手束脚么? 既然是苏嘉玉的心愿,身为他的男人,墨泽越自然无条件支持他,甚至他包揽了剩下的所有事情。 那些人别看这次可以统统送进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保不会留有后手。 万一狗急了要报复……所有的矛头,也都是冲着他和沈成来的。 更何况沈成还相中了丁池,这样的后患,那家伙就更乐意处理了。 墨泽越抱着苏嘉玉好一通的安慰,才总算把人哄睡着了,轻轻掖好被角,退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沈成和丁池正一脸看好戏靠在边上听墙角,墨泽越没好气地道:“怎么?看我吃瘪让你们这么开心?你们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姐……哥夫,我哥不是软柿子,你这么护着会不会太夸张了些?”丁池嘿嘿笑,“虽然我看了的确很感动,但是,自己亲手报仇,才最爽啊!” 墨泽越还没回答,一旁的沈成倒先说话了,“小朋友不懂别瞎凑热闹,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京市的水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池撇嘴,不以为意,“你和我哥夫是一伙的,当然向着他了。” 沈成叹息,一把扛起人,冲墨泽越摆摆手,“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他得回去好好教小朋友,免得这小子一时兴起,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墨泽越点头,“好,我等嘉玉醒了,再一起去找你们。” 丁池就这么被沈成扛走了,因为太丢人,下楼后是捂着脸走的,把守在门口的小保镖看得一愣一愣地。 “东、东哥,是我眼花了吗?丁池被沈少抓……抓走了?”他一把抓住刚回来的墨东,磕磕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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