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关机了。 他不去想拒绝的后果,反正他以及他的家人都在薄谨的掌控中,这么一想他倒轻松起来。 裴郁不接电话,薄谨在别墅里喝了一天酒,那个秒接的号码,今天跟他对着来,一直显示关机。 晚上七点,他将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出了门,开了一辆低调的大众去了裴家。 裴父裴母受宠若惊,忙出门笑脸相迎,裴父跟在他身后进去。 薄谨过来是想问一下裴郁在哪的,闻着餐厅里飘来的香味,顿了一下。 他肚子饿一天了,胃实在疼,“先吃饭吧。” 两人忙喊人过来添碗筷。 两人等薄谨开筷了才端起饭碗。 薄谨看着桌上清淡的菜式,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裴郁喜欢吃这些?” 裴父裴母在桌上大气不敢出,难得见他说话,忙应答,“是是是,小郁喜欢,他注重形体,我们也跟着吃,持续下来就习惯了。” 似乎觉得自己太过热情,裴父又低下头喝汤了。 薄谨挑了挑眉,卖相不错,但吃起来寡淡无味,一如裴郁这个人。 他把每个菜都试了一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我饱了,伯父伯母慢用。” “我去裴郁房间拿点东西,他在剧组脱不开身。” 薄谨对待长辈一直都是谦虚有礼的,但他语气完全是命令态度,令人无法开口拒绝。 “好。” 裴父亲自去找来备用钥匙交给他。 薄谨一言不发上了楼。 裴郁的房间墙面是白色调,落地窗帘是蓝色带纱,风吹起来,纱面慢慢浮动着。 薄谨心情放松了几分。 以前过来时他没注意过,就算来了他也是带着玩的心思,使劲折腾他。 墙上挂着著名画家的油画,地上放着一些二次元人物手办,茶几柜下有很多游戏设备,书柜里摆放着很多名著。 看他房间布置,薄谨发现裴郁的性格并不像自己认知的那样,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应该是活泼的?微笑的? 可裴郁没有对他笑过一次。 印象中只有自己帮他解决了家里的事情,露着牙齿笑过,那天他逼着裴郁打开相机拍自己微笑的照片,然后发给他。 那张照片有没有保存他都忘了。 思及此,他慌忙摸出手机去找自己和裴郁的聊天记录,点开聊天图片,发现并没有这一张。 他皱眉收起手机,他这是做什么呢,裴郁不过一个床友罢了。 看到这样的房间,他不禁有点好奇裴郁的过去,于是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有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有点泛黄。 他打开一看,发现扉页写着的并不是裴郁名字,而是一个陆字,潦草有劲。 这字体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迅速翻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日记,但是写的东西不多。 2月3日,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2月25日,苏言以及没醒,有点愧疚 3月10日,我尝试找那个少年 3月23日,我找不到他,他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4月9日,我的病慢慢好了。 …… 裴郁这里怎么会有陆熠的笔记。 偷来的? 没想到他痴恋陆熠到这个地步,不惜偷笔记本。 他胸膛起伏不定,想把这本笔记撕毁。 但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云希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两个零搞一起能有什么结果呢,真是不自量力。 他带走了笔记,然后开着车瞎逛,昨晚上他对着陆熠说那样的话,多少有点不清醒。 他还是不想裴郁难过的。 但是这小野猫这么久不开机,他有点烦躁,等红绿灯时他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瞄到了一个落魄身影。 飘雪的冬天,他就穿了件薄外套,看着都冷。 薄谨在路边停下车,过去把人拽了过来,裴郁不肯,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塞车里了。 “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安分点。” 裴郁目光冷厉看着他,他就会威胁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容易妥协,怎么会被他逼成这样。 “薄谨,说吧,你要怎么才能厌恶我?” 薄谨给他系上安全带,“裴郁,别惹我生气。” 察觉后腰处硌到一个硬物,他顺手摸出了笔记本,他忍着怒火,“为什么拿我东西?” “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偷别人的本子?” 裴郁直接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有病?” 薄谨手包裹住他的拳头,用手碰了碰脸,“如果我有病昨晚就把你弄死了。” 看见他和云希情深义重的画面就烦躁。 裴郁一愣,难道他知道自己在别墅外面? 他哭笑一声,“那你怎么手软了,弄死我然后就是我爸妈了是不是。” “对你而言,我只是个玩.物是吗?” 他在警局关了一晚上,见证了这人多凉薄,自己被他玩弄那么久,到头来他还想弄死自己。 裴郁脸上一脸悲戚,薄谨所有怒火都熄了一半。 “没有,你不是。” “以后不要去见云希了,我不喜欢。” 云希刚没了孩子,也没什么朋友,自己答应过给他介绍资源人脉。 “不行,我和他是朋友,你凭什么这样。” 薄谨摩挲着他下巴,“嗯?你是想给我戴绿帽子?想都别想。” “前面的太久没用,想试一试?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只有我才能碰它。” “云希是陆熠的人,你还想动,是不是找死?” 裴郁被他这侮辱性的话激怒了。 作势要开门下车,殊不知薄谨早已经落了锁。 “还想跑?” 薄谨一怒之下,把车开很快,裴郁快要吐了。 到了别墅后,薄谨一刻不停,把人抱回了卧室,裴郁被扔在床上时,害怕情绪从脚底窜到全身。 这个疯子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了。 薄谨从衣柜里拿出手铐。 他声音如撒旦,“锁住你就不会跑了。” “这次我不对你用皮鞭,你要再不乖” 薄谨人生中,裴郁是他唯一一个失控,不能再任不可控的东西发展了。 裴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在他震惊的时候,薄谨已经给他扣上了,脚上也有一个。 薄谨这次真的很粗暴,裴郁流血了。 痛感侵蚀着裴郁全身,想睡觉都睡不着。 偏偏男人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窝在他脖颈。 “小郁,别离开我。” “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唇若有若无贴在他颈部皮肤,很痒很难受。 后半夜,裴郁身体滚烫,发烧了。 薄谨很烦躁,喊了私人医生过来给他打针吃药。 医生没好气,“薄三少,那地方没相应的功能,你横冲直撞,再强的身体也会被你折腾没。” 薄谨脸上不太高兴。 “这次严重了,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这期间你不要再碰他。” 薄谨摆摆手,“你回去吧。” 次日他熬了青粥,早上八点喊醒裴郁,但怀中人有气无力,喝粥都费劲。 又嘴对嘴喂下。 裴郁眼睛恨恨的,薄谨亲了亲他眼尾,“以后不会这样了,这半个月就当休息吧,工作那些我跟你经纪人说了。” 裴郁不会信他,他的保证是狗屁。 薄谨留了手机给他就离开了,手铐没打开。 裴郁担心云希,拿着手机打了电话,很歉意的表示自己忙,过几天再去看他。 云希觉得这没什么,嘱咐他注意身体就挂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很平静。 他没什么朋友,母亲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忽然有点委屈,在病床上一个人哭了起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人进来在他旁边坐下他都没发现。 江锐碰了碰他脑袋,“再哭下去,我就走了啊,以前也没发现你还会哭。” 江锐印象中,云希活泼爱笑,鲜少躲起来掉眼泪。 云希被抓包,一时难堪,想说话却呛住了开始打嗝,“你…你怎么来了。” “我回国好几天了,不能看看你吗?” 云希:“回国几天了?那你怎么不找我?” 他也想啊,可是程衍警告过他不许去见人,包括朋友,他不敢忤逆,也就没告诉云希。 “现在不是来看你了?” 云希擦了擦泪水,扯出一个笑,“那你待几天啊?” 江锐给他削苹果,笑道:“看情况,我接了几个广告,要在国内拍摄。” “好。” 云希想到自己的处境,便顺口问了他一嘴,“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江锐把苹果削完才回他,“我不知道什么叫好,物质上他对我挺好的,过年过节都有礼物,但是并没有什么感情,就好像,他在完成任务。” 云希警惕起来,怕他步自己后尘,“锐儿,你动心了是不是?” “我跟你说不要把自己心交出去,如果他不要你了,最后难过的是自己。” “放心,我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情儿,不会逾越界限。 “倒是你啊,现在该怎么办?” 云希心一紧,“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江锐点头。 “也是,你跟的是大老板,怎么可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江锐有空都会来和他聊聊天解闷,天天被逼着喝补汤,他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气色红润。 倒是裴郁几天都没来信息,他有点担心。 打电话问他经纪人和助理都说不知道,思来想去,他又重新打给裴郁,但是才刚接通,就听到哐的一声。 这边,裴郁正吃饭,手机响了他迅速接起,薄谨眼睛一眯,抢了过来,发现是云希他怒不可遏。 “裴郁!” 之后便是碗筷落地的声音。 以及后面裴郁可以压低的喘息声,云希听到了他的哭声,很弱很轻。 他主动挂断了,这是裴郁最后的体面了。 他懵懵地坐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他还以为薄谨会对裴郁好的。 晚上时,薄谨推开他的病房们,扔给他一本笔记本,“送你的,不写。” 云希翻看了几页,发现是少年陆熠的情书,遂扔了出去。 出院后他借助江锐得知了薄谨的别墅地址,他偷偷去看了裴郁。 发现裴郁被折磨得瘦了很多,人也没什么精神,“裴郁,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云希轻声说着,“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裴郁做梦都想离开,但是出了房门,他能去哪里呢,薄谨这个疯子,很快就会知道的。 门口有把手转动的声音,裴郁脑袋当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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