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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是否祈祷

时间:2023-08-16 03:00:13  状态:完结  作者:陆辞宗

  他从不觉得“顺便”是个令人失望的词,一向认为有那个顺便的时间干点什么不行,或者做给别人也行,偏偏就顺便想到了他。

  既然想到他了,他就默认为沈光霁在意。

  于是徐远川起床的时间又更早了。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大多都三分钟热度,且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擅长家务,故而沈光霁认为徐远川也是一时兴起,应该持续不了太久,劝说没用,索性由着他去。

  没想到徐远川非但一天比一天勤快,还不定时给沈光霁清洗画笔、补充画材,于是沈光霁的画笔每天拿起来就能用、素描纸需要就能有、颜料一开盖就是调好的,就连几支用没墨的马克笔都被徐远川挑出来续了填充液,要不是沈光霁不在宿舍里画油画,徐远川高低还能再找几件事做。

  画材涉及到另外的支出了,沈光霁发现以后不得不再次告诉徐远川:“这房子是学校的,不是我的,真的没必要给我花这份钱。”

  徐远川回答得理直气壮,“我的钱我乐意花,你管不着。”

  沈光霁叹了口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说:“徐远川,你还是学生,生活费都出自家人,这是他们辛苦工作换来的。假如你也工作了,用你自己赚来的报酬给我买一些画具,那我也不会反复拒绝你。当然,前提是不能太多。”

  结果徐远川眼前一亮,“我告诉过你的,我没有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查账单。”

  言下之意是“你拦不住我了,我要随便花”。

  沈光霁气都叹不出来,“没不信。”

  见沈光霁看起来还是很过意不去,徐远川就笑起来,“要不你给我点儿奖励?”

  沈光霁点头,“好,想要什么?”

  徐远川说:“抱我一下。”

  沈光霁愣着没动,徐远川也不着急,语气波澜不惊,“你收过我那么多画儿和情书,总不能不知道我喜欢你。”

  沈光霁失笑,说:“你这样让我有点困扰。”

  徐远川耸耸肩,完全不坚持,“那算了,下次再说吧,我现在想不到其它想要的。”

  后来那些事徐远川还是在继续做,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在吃饭的时候冒出几句告白的话来,以及每天都问沈光霁一次:“奖励有吗?我想要抱一下。”

  沈光霁很头疼,因为徐远川会选择性地听他说话,类似于不让徐远川做某某事,徐远川都充耳不闻。

  沈光霁不知道徐远川的喜欢到底是从哪来的,有一次终于出于好奇轻轻揽了揽徐远川的肩,徐远川竟然兴奋了一整晚,一副得了天大的好处不知该如何报答的样子。

  从那天开始,除了平时那些事,他还一得空就画沈光霁,不止是像之前放在门外的速写了,手绘、板绘、指绘,什么都画,好像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消耗热情,否则就会被自己点燃的一把火烧死。画完还要拿到沈光霁面前邀功,笑出两颗酒窝,问他:“好看吗,你喜不喜欢?”

  用尽办法想听沈光霁说一句“喜欢”。

  那双眼睛过于纯粹了,沈光霁难得笑不出来。


第8章

  过了大半个月,沈光霁开始频繁出门,每次都挑徐远川出去买菜、厨房做饭,或者阳台晾衣服的时候走,徐远川知道,那是以防他追问,可他习惯跟沈光霁近距离接触了,已经上升到某种病态依赖,一天内有大半时间见不到沈光霁,他心里就着急,画稿都忙里忙慌,导致单主反复委婉表达不满意。

  于是徐远川又忍不住像上学期那样,等沈光霁出门了,直接跟在他身后,仍然跟得光明正大,就差在地铁上跟他抓同一个吊环。

  沈光霁对此束手无策,只好告诉徐远川:“我去上课。”

  徐远川点头:“我去旁听。”

  也不问沈光霁上什么课,也不问自己能不能旁听,哪怕看出沈光霁的表情为难,他还是装瞎,除非沈光霁直白地让他走,他一定立马滚蛋,偏偏沈光霁只是摇了摇头就不说话了。

  他们去了一个离西大很远的刺青店。沈光霁走在前,徐远川跟在后,沈光霁跟店里的人熟络地打招呼,看得出来这不是他的“第一节课”。

  沈光霁没有把徐远川晾着不管,他给徐远川找了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徐远川老实待着,安静得像一团空气。

  直到有文身师过来问沈光霁:“你这技术早就不用拿假皮练手了,是紧张吗,怎么还不招个模特?”

  徐远川这才主动开口:“我这不是来了吗?”

  文身师笑道:“哦,那你占大便宜了!他随便一张设计稿,别家学都学不来。”

  徐远川跟着笑,“嗯,我知道。”

  等文身师走开了,沈光霁才收起脸上的笑,转头对徐远川说:“你不要总是这样,是真的让我很难办。”

  徐远川还是不以为然,“不是需要模特吗?我知道这种是不用我花钱的,但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做你第一个顾客,你按时收费按面积收费都行,给你花钱我求之不得。”

  沈光霁盯着徐远川看了许久,无奈道:“不是钱的问题,你还小,未来走哪条路都是未知数。”

  徐远川说:“不考公不考编,你放心扎。”

  沈光霁拗不过他,最后还是给他文了个小图。

  图是徐远川现场临时画的,有点像他们在北城第一次见面时送给沈光霁的那张草图,一个被潦草线条勾勒出的沈光霁。也或许不能算是沈光霁,徐远川本身就是先画过这样一个人,后来才偶然遇见的沈光霁。

  徐远川说要文在左边锁骨下,心口的位置,沈光霁不同意,很直白地拒绝,所以徐远川二话不说就听他的,文在了手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夏天穿短袖也能挡住。

  回去路上,沈光霁带徐远川去买了一盒湿巾,无酒精无添加剂,到家后给徐远川轻轻擦拭,叮嘱他每天要这样擦几次,把渗出的组织液擦干净。

  徐远川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光顾着感受沈光霁在手臂上的皮肤触感了。

  沈光霁察觉到他的目光,问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去学这个?”

  徐远川一愣,发自内心感到疑惑,“想学不就学了,也没见你问我为什么学服设。”

  沈光霁又恢复了以往的笑脸,“你说得对。”

  晚上他们都在客厅画画。徐远川借用了沈光霁的电脑和桌子,沈光霁支了个画架,坐在徐远川面前,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

  他一声没吭,安静做自己的事情,却导致徐远川好几次不小心给画上的人加副眼镜,图层删了又删,很难静下心。

  家里情况有些特殊,徐远川开学后都靠接稿赚生活费,家教的活儿已经不做了,那样会大大缩减他和沈光霁相处的时间。

  平时画画都能心无旁骛,一到沈光霁面前,注意力就总是不够用。

  沈光霁见徐远川多次停笔发呆,以为他是稿子出了什么问题,好心问他:“怎么了,需要帮你看看吗?”

  徐远川眼神一顿,突然抬头对上沈光霁的目光,直言问:“老师,男性做爱的时候会高潮吗,是什么表情?”

  沈光霁脸色想不变都难。

  徐远川从容地指指手里的数位板,“接了一个条漫,是这么个内容。”

  沈光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徐远川就自顾自往下说明:“十二格,画个过程,单主规定了体位,倒是不用想姿势,可小电影里太演了,我又没有性经验,不知道什么表情才是正确的。”

  每一个字的语气都无比自然。

  沈光霁愣了半晌,问:“为什么会接这个稿?”

  徐远川答得坦然,“钱多。”

  沈光霁只好摇头,“帮不了你。”

  徐远川挑眉,“你没有过性高潮的经验吗?”

  沈光霁苦笑着推眼镜,说:“徐远川,年轻人说话要含蓄。”

  徐远川只觉得沈光霁念他的名字真好听,别的没听进去。

  条漫画完以后,徐远川还非要给沈光霁看,话说得好听:“老师,帮忙看看哪儿需要调整,构图和用色什么的,给点儿指导意见。”

  沈光霁看得一脸勉强,还发现画上的人跟他有一样的发型。

  对此徐远川的解释是:“单主是这么要求的。”

  他把约稿时的聊天记录给沈光霁看,上面的的确确说着“要半长的头发,有点日系,像昭和年代的男演员”。沈光霁无话可说,摆摆手表示没有需要改的,看起来头疼得很。

  徐远川笑得开心,但也不去刻意逗他了。

  日子原本过得充实而平淡,有时徐远川去超市补充食材,沈光霁还会跟他一起。徐远川光会做,不懂挑,每次拿到什么是什么,沈光霁不太擅长下厨,挑起新鲜菜来倒很在行,甚至回到家还能帮徐远川处理鱼虾。

  他们晚上有时坐在一起画画,有时徐远川会跟沈光霁去健身,不过他多数时间都在跑步机上慢吞吞地走,然后一如既往地把目光粘在沈光霁身上。

  每隔一周,沈光霁就会去一次刺青店,他有很多提前预约好的文身模特,徐远川排不上号,求了很多次,沈光霁才答应有空再给他扎一个小的。

  原本一切都很好,徐远川甚至会想,沈光霁是不是已经习惯生活中有他的存在了,会不会他开学之后要回宿舍,沈光霁多少还会有一点舍不得。

  而这个想法终止在八月中旬,一个终于起风的早晨。

  沈光霁是个完美主义,画画难免产出很多废稿,他通常把这些东西按照纸张大小整齐堆放在阳台一角,等开学了再给学校里一个收废品的阿姨。

  这天徐远川在阳台上晾衣服,出于好奇,想去看看沈光霁自认为不满意的画实际上画得如何,一张张翻下来,找出了所有他曾经偷偷放在沈光霁门外的速写,和折成纸飞机飞上二楼的情书。

  所谓情书,实际上只有“我爱你”三个字,但他的速写画得很认真,每一条衣褶都十分用心,而沈光霁把它们当废品,哪怕一张都没有想过留下。

  教师宿舍的面积一共就这么大,沈光霁睡醒从房间出来,扭头就看见蹲在一地画纸边的徐远川。

  徐远川听见脚步声,也抬头望过去,看见沈光霁的脸上又露出久违的为难神色来。以免气氛尴尬,他主动开了口,“没关系,知道你不当回事儿。”

  沈光霁道歉的话刚说出来一个“不”字,徐远川就连忙摆摆手,“我得提前跟你道个歉,知道你不喜欢,还坚持这么干,以后也一样,是我在为难你,你不用过意不去。”

  沈光霁走近了一些,靠在阳台门边,低头看他,“你既然都用上为难这个词了,为什么还...不在意我是否真的感到为难呢?”

  “不然?都为你着想吗?你不搭理我,我就放弃招惹你?”徐远川笑起来,眼里一片沉静,他猜自己大概是有点生气的,“以前跟家里小孩儿学了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活着就是为了干我想干的事儿,我管你怎么想,你为不为难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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