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可能早点回来,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凤霖让自己忽略那最后半句话,“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黎沛一下笑出声,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抬起右手,手指并拢在太阳穴旁,对着他亲爱的保镖敬礼,“好的我的保镖大人,我一定当一只听话的兔子,只等你这只兔爸爸回来才开门。” 凤霖脸又红了,他这位小少爷一天天变着法的给他起称号。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送凤霖出去,黎沛就关上门。 经过穿衣镜时,他还站了一小会儿。 二十岁原本应该可以再长高一点,可因为车祸,他这身高估计也就只能定格在一米八一了。 他扶着墙慢慢练习走了几步,又挪回到轮椅上,进了卧房躺下。 手机嗡嗡了几声,黎沛接过一看,眼神微敛。 【凤霖所有资料已经收集完毕,请过目。】 离开酒店的凤霖上车后用手机先查了一下谷星现在的地址,随后导航过去。 黎家大多数夫妻都是貌合神离,外面情人不断,他们曾经调查黎丰时,发现黎丰夫妻二人也一样,彼此都有婚外情。 黎太太的情人叫谷博。 但因为这个情人,黎太太想要离婚,为了家族利益不受影响,这种事不被允许。 很快,从来不喝酒的谷博就因为醉酒驾驶摔下山崖身亡。 谷星是谷博的弟弟。 谷博去世时,谷星16岁,现在也不过19岁。 谷家不是丰城人,是云城人,但谷博在丰城去世,谷星大学就来了这里。 他没有住校,家境也不错,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凤霖找过去,直接敲门。 “谁啊。”谷星略显低沉的嗓音从门内响起。 “物业,填调查表。”房门上没有猫眼和监控,凤霖随口找了个理由。 谷星站在门口几秒,拉开房门的瞬间就一拳头打过去。 凤霖躲开他的攻击,架住他力量不弱的拳头,“我是凤霖。” 这个名字让谷星愣了一下,等看清凤霖的脸,终于抽回手,“凤霖哥?” 凤霖走进来,“书航呢?” “他阻止我做事,我把他打晕了关在卧室里。”谷星薄唇轻抿,不情不愿地指了一下。 凤霖扭头看他,“他阻止你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就想给我哥报仇。”谷星拉上房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闷气,“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 凤霖去卧室看了一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袁书航,见他没什么大碍才又关上门,走到客厅坐在谷星对面。 “报仇是讲策略,不是莽撞行事,你学的那一身功夫也不是用来对付帮你的人。”他不再温柔和煦,如沐春风,而是声色俱厉的教训。 “我没有莽撞,我都没有接近黎丰那个人渣。”谷星抬起头,想要据理力争,可一触及到凤霖严厉的眼睛,他又低下头,“我不懂,你们的家人都是被黎家害死的,自己身上也受了那么多伤,为什么还能忍这么长时间。” 凤霖虽是孤儿,但在八岁时就被收养了,收养他的正是袁书航的父母。 他和袁书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袁家父母没有给凤霖改姓名,也因为当时的手续问题迟迟没下来,他的户口一直还在孤儿院,没有进入袁家。 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和袁家的关系。 袁家父母很疼凤霖,他也在袁家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然而,随着袁家生意越来越大,又不肯受黎家控制,黎老头和黎文昌就对袁家动了手。 他们一家出国旅游时,遇见黑帮争斗,他们避无可避。 袁家父母惨死,凤霖和袁书航也被卖掉。 但凤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勇气,十三岁成为了格斗场上最年轻最勇猛的一员大将,他用一身的伤换来了他和袁书航的平安。 袁书航也怕他有一天被人打死打残在擂台上,没日没夜的读医,用格斗场的人员来练手。 就这么又过了好几年,凤霖是越打越猛,最后几乎无敌手,而袁书航也成了经验丰富的医生。 也是那个时候,凤霖知道了袁家父母去世的真相,所谓的黑帮争斗误杀他们,实际上都是黎家做的局。 等他们再回丰城时,袁家的所有产业都已经归为黎家所有。 好在凤霖比赛的那几年赢得了同伴的尊重和崇拜,他们在知道他家里的遭遇后都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他这边。 钱、人,他们都有了,但黎家盘根错节,势力太大,他们无法轻而易举的对付。 凤霖又坚决不肯用太激进的方式复仇,就这么一直缓慢进行的半年前,袁书航在父母忌日那天醉酒带人开车撞了黎沛。 “谷星,复仇不是让自己变成麻木不仁的刽子手,也不是为了复仇就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那不叫复仇,叫同归于尽。” 凤霖走到他跟前安慰,“你父母就剩下你这一个孩子,别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概是想到了好不容易才走出悲伤的父母,谷星终于点了点头,“那我能不能跟着你做事?” “我在黎家照顾三少,你不方便。”凤霖想到了黎沛,还是放不下心。
第21章 差一点 凤霖都没有等到袁书航醒过来,确定谷星不会再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就赶回了酒店。 刷卡进去的时候,套房客厅里很安静,人也没在。 凤霖就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那道门,床上的人微微侧着身似乎睡着了。 他走过去,正要说话,赫然看到黎沛眼窝处挂着一滴水痕。 哭了? 凤霖心头一震,立即蹲在床边,温柔紧张地轻拍着黎沛的胳膊,“三少?” 黎沛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凤霖回来,眼眶又是一红,迅速扭头开。 这一次,凤霖更加肯定自己的小少爷哭过了。 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离开吗?还是病了? “是哪儿不舒服?”凤霖有些着急了,摸摸他的额头,又去检查他的双腿,“是不是行走的时候摔了?” 黎沛喉头发紧,视线随着凤霖关切的动作而移动,他吞了吞口水,沙哑开口,“凤霖,上来抱抱我。” 平时总是会害羞的人这会儿根本顾不上别的,脱了鞋就上床,将清瘦的少爷抱进怀里。 “对不起三少,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的,以后不会了。”凤霖自责不已,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两个多小时。 还让他哭了。 黎沛没调戏没反驳,单手环着凤霖的腰,埋首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他不是因为凤霖走了伤心,是因为看到那些资料难过。 他也没想哭,可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黎家到底造了多少孽,让十几岁的凤霖要经历这么多的伤痛。 黎沛对自己身上流着黎家的血都感到恶心。 抱了好一会儿,感受着凤霖有力的心跳,结实的怀里,黎少爷的情绪好了一点。 他松开些许,拿脑袋在怀里蹭了蹭,轻声说:“我好了。” 凤霖这才松开手,满眼的担心,“有没有受伤?” 黎沛摇摇头。 “那你……”凤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为什么哭了?” “不想说。”黎沛调查他不是怀疑他,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关于凤霖的事,但他没想到知道的会是这样难过。 他想为凤霖做点什么。 可作为黎家的子嗣,不管他做什么,都换不回疼爱他的养父母。 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杀了凤霖的养父母,他肯定不会喜欢自己了。 黎沛低着头,又哀伤起来。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凤霖英俊的脸。 换不回养父母,可以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啊。 凤霖:“???”他怎么觉得刚才情绪低落得仿佛要蔫了的三少这会儿眼睛都在放光? “亲我一下。”黎沛心情好起来,开始调戏自己的保镖。 凤霖先是一愣,随即手足无措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生硬地转移话题,“三少你饿不饿。” 说着他就要起来。 黎沛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又拉下来。 凤霖怕伤到他,也没有用力对抗,身体一下就被拽下来。 鼻尖蹭过光洁的额头,唇瓣触碰着温热的眼皮。 两个人的心脏倏地同频一跳,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怦怦——怦怦—— 凤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跳的慌乱,他缓缓垂眸,对上闪烁的眸子。 眼睑下尾的那颗红痣如同一个漩涡,吸引着他想要不断靠近。 如果现在告诉他,他对他一见钟情,他会生气吗? 又或者不告诉他,就按照命令亲,亲一下? 那这一次,可以亲在唇上吗? 凤霖喉头干涩的厉害,唇瓣蠕动了一下,又再一次靠近。 呼吸交错,黎沛的心跳的飞快。 他是要吻自己吗? 这代表什么? 只是命令? 还是,他不讨厌身为黎家子嗣的他? 又或者,他想练习一下吻技? 两个处男能练习什么吻技! 但亲个嘴也不是不行。 那他要先提前润润嘴唇吗?会不会显得有点猥琐?要伸舌头吗?伸舌头应该怎么吻?不会咬到吗? 三少耳根通红,满脑子的风暴,心脏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冒出来,呼吸都急促起来。 看着一毫米一毫米接近的保镖先生,黎沛急得想要直接拽过来咬上去,但又没动。 嗡—— “噢我亲爱的雷恩,你的迈尔斯在等待你的接听……” 一通突兀的来电语音提示在旖旎的气氛中显得格外诡异,但也让凤霖大梦初醒,猛地翻身而起。 灼热的气息熏得黎沛头脑发晕,手里根本没力气,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保镖飞了。 靠!!!! 迈尔斯!!本少爷要阉了你!!! 迈尔斯的电话还在继续响,凤霖一口气都冲出卧室去了洗手间。 黎沛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让自己暴躁的心跳平复一点以后才挪着身体去拿手机。 中途电话断了一次,迈尔斯又锲而不舍地又打过来。 “喂!”黎沛没好气的接起来。 迈尔斯听见他暴躁的声音,哈哈打趣,“噢雷恩,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吗?美女是谁啊。” “是你大爷。”黎少爷的涵养消失,“什么事!” “哈哈哈哈,我肯定是打扰你的好事了。”作为过来人的迈尔斯更加肯定,但调侃完,他又认真起来,“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发到你的私密邮箱了。说真的,你那大哥简直坏透了,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弟。” 黎沛也想问这个问题,他跟自己那个家格格不入,但没办法,他就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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