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几个人敢大胆地向邰砾求证,娱乐八卦频道的记者也只能用“邰氏集团总裁邰砾疑似AA恋,对象是……”来起标题,配图是他和江少观走在一起的背影。 这些新闻发之前,大多数会提前告知邰砾,邰砾大可以花钱买下,不让他们发。但他没有,他对这些关于他私生活的揣测已经无所谓了,他越在意,越是有人会误以为掌握了他的弱点。新闻发出去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热度,对邰氏集团的影响也在掌控范围内。毕竟邰砾和江少观都不是明星,大众最关心的还是明星的花边新闻。当然也有人评论,说“这些有钱人玩得就是花”,但更多的评论竟然是友好的,例如“尊重所有性向”、“看上去还挺般配的”、“路过来嗑一口”。 而邰砾的身边人,像何秘书、司机老贾,都已经明确知道了邰砾和江少观在一起,老贾在邰家工作多年,有职业操守,对雇主的私生活守口如瓶,而何秘书刚开始很诧异,但知道了答案再往前推过程,发现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江少观多在乎他们邰总就不必多说了,在邰总这儿,江少观也是特殊的,默认可以进他办公室的。后来江少观离职了,接任的刘总可没这待遇。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邰渊和方雨霏都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上一个春节,邰渊和方雨霏从国外回来了,难得一次过年家里有这么多人。邰渊的态度已经是任由他们去了,还去江佑天的墓前走了一遭,带了点酒“老江,咱俩现在竟然成亲家了”。 “我是管不上他们了,只是我在世的时候,还要保证邰氏姓邰。百年之后,一切究竟如何变化,你我也都不能知晓了。” 方雨霏还有点别扭,只不过抛却江少观是邰砾的男朋友这一点,她本身也是看着江少观长大的,仍把他当作一个熟悉的小辈。江少观对他俩也算尊敬,会主动和他们攀谈,和邰渊聊股市,和方雨霏聊在美国的见闻,特别是有邰砾这个不太会说话的儿子做衬托,方雨霏对江少观也很难生出怨愤来。 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相处方式,邰砾和邰星宇对这对父母的感情都不算深厚,但因为血浓于水,也不会中断父子、母子关系,偶尔联系,很久才会见一次面,谈不上牵挂,反正轻松很多。 自从和邰砾谈恋爱后,江少观就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但也有情场得意,职场失意的时候,达成将公司扩张到s市这个结果并不容易,中途不是没有遇见过挫折。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江少观投资的一个项目遭遇了爆雷。 他和邰砾偶尔也会聊到工作上的动态,邰砾看了新闻,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打电话向他问更详细的内容。 江少观很淡定,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搞投资,但谁能保证搞投资一点不亏呢? 对方提出清退后,发布了以资抵债的方案,易于保值的不动产在确定价格并清晰产权后进行实物兑付,可以挽回一部分损失。 要说公司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但也称不上严重的打击,至少他有信心扛过去。 微信上不断地有人来找他问情况,江少观本来有点心烦,但接到邰砾的电话,那点儿心烦也就随着香烟的烟雾消散了。 “你在抽烟?” 江少观定睛一瞧,也没有开视频,他又吸了一口,随手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你怎么知道?” “声音有点哑。”邰砾直截了当,“差钱吗?” 江少观也不是专门和邰砾客气,只是没到要借钱的地步。 他的语气比邰砾还要轻松:“差啊,砾哥哥是打算养我吗?” 一直叫的“砾哥”,突然来一句“砾哥哥”,邰砾心口宛若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以前江少观就爱这么叫他,后来长大一点,才觉得过于黏糊。 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叫也是不知羞耻。不过听到他还能开玩笑,邰砾却是放下心来,他当然知道江少观没有那么脆弱,但知道他遇上事儿,却还是会为之发愁。 “养你……”邰砾顿了顿,“我养得起。” 养家有什么难的。 “不过,该不会是你光顾着和我……谈恋爱了,没心思工作吧。”邰砾说这话时音量低了些许。 “冤枉。”江少观连忙否认,生怕邰砾让他把工作放到恋爱前面,“你这话说得我像因为早恋考差了的学生。” “没有就好。”邰砾也觉得江少观应该有分寸。 江少观笑了笑:“信你的Alpha吗?” 邰砾自己也是Alpha,听到“你的Alpha”这样的称呼,心中还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是Alpha,但也可以信赖和依靠另一个人。 邰砾没犹豫:“信。” “那就别担心了。”江少观轻声道,“我会及时向你汇报工作的。” 结束通话时,邰砾有点迷糊,他是想给江少观一颗定心丸,告诉他无论如何还有自己在,他是他的后盾,结果反过来被江少观安慰了两句。 不过那也说明,江少观没有乱了阵脚,只要沉住气,还有很多转势的机会。 果然,后面江少观度过了难关,没有让别人看到笑话,因为想要早日到s市定居,他把一身狠劲都用在了工作上,公司越做越好,登上财富榜。 他就想站在邰砾身边,成为最配得上邰砾的那个人。 有路过的人驻足,将目光投向这两个帅气的抱在一起的Alpha。 邰砾拍了拍江少观的后背,他心里期待这一天也很久了。 特别是给邰日天捡屎的时候,他觉得如果江少观在就好了。 当然,也不止这一点。 有时候觉得卧室太安静,会想听一听江少观的声音,有时候参加晚会看见别人身边有伴,也会有些羡慕,有时候会突然发呆,想这一刻一千多里外的江少观在做什么。 他说:“你再不回来,DayDay都不认你这个主人了。” 江少观:“那家伙,早就把我忘一边了。” 其实没有,每次电话里传来江少观的声音,邰日天都会给出反应。 在路边杵着太惹眼,他们上了车,江少观满脑子都是上了车慢慢抱慢慢亲,差点忘记自己的行李,还是在老贾的提醒下才想起。 “柳姨在家吗?” “没有。” “哦——” 邰砾看了一眼前面的老贾,用气音问:“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江少观在他的腰侧轻轻掐了掐,流氓劲儿十足。 他小声说:“你穿这么漂亮,不就是让我来脱的吗?” 邰砾:“……” 经常和江少观说话,邰砾都会有种年龄错乱的感觉。 好似他们还在二十几岁,还是热恋中的年轻人。 他自认不再年轻,但三十几岁对于他而言,也是极好的年龄。 而他们已经谈了两年的恋爱,和才在一起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他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江少观的注意力都在邰砾身上,过了十几分钟,才发现车子开的路不是回家的那一条。 “去吃饭吗?现在是不是早了一点?”江少观问。 “不是去吃饭。” 江少观:“嗯?” 邰砾嘴角绷得有点紧:“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少观挑眉,因为邰砾难得卖关子,更加地好奇。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停在了一座教堂前。 江少观很多次从这儿路过,但从来没有进过教堂。 他诧异邰砾会对教堂感兴趣,跟着他走到门口,通过敞开的门缝看见靠走道的座椅上都绑上了蓝色的绣球花和纯白色的玫瑰。 他拽住邰砾的手:“等下,里面好像有人在求婚。” 邰砾转头看向他。 江少观在他深邃的眼神里逐渐反应过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那个幸运的即将被求婚的对象……好像是他。
第73章 我愿意 怪不得邰砾今天穿得像是可以直接拐进婚礼殿堂。 原来他就是他的新郎。 他难得迟钝,没有发现这份天大的惊喜。江少观的心脏宛若要跳出胸腔,喉咙干涩、手心冒汗。 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怎、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是不是该整理一下头发。” 邰砾说:“头发不乱。” “我没有穿西装怎么办?”江少观穿着一件风衣,帅得很休闲很潇洒,但他此刻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进门的时候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邰砾牵起他的手,贴合的掌心有种无形的力量,让江少观的情绪得到缓解。 江少观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踏入教堂。 教堂外部是由一座主体建筑和三座塔楼组成,内部建筑精美,屋顶是拱形的,挑高了空间,使之显得宽阔而庄严。 水晶吊灯从屋顶悬挂下来,壁画和雕塑交相辉映,窗户绘有大面积的五彩图案,阳光洒落进来的时候,内部金光闪闪。 台阶上摆放着燃烧的蜡烛,罗马柱上缠绕着藤蔓,讲经台前的空地散满了玫瑰花。 走道很长,他们牵着手,每一步走得都很缓慢,像是跨越曾经横在他们之间的坎。 走到空地,突然“砰”地一声响,两边有彩带飘落。 紧接着,邰日天出场,它也穿了一身西装,是订制的款式,帅气迷人,领口处还别了小巧的领结。 它快步向他们跑过来,嘴里叼着一个小盒子,邰砾伸手拿过盒子,单手拨开,在江少观面前单膝下跪。 所有的安排都那么符合江少观对于浪漫的想象,只不过在他的想象中,他才是跪下来的那一个人。 不过谁送谁戒指又有什么关系,他和邰砾之间从来不必分清“你我”。 邰砾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但却愿意为了他筹备这一切。 江少观感觉到眼眶一阵酸意上涌,眼角已然湿润。 “我愿意。”他说。 “我还没问。”邰砾取出戒指,戒环简约,是经典的四爪镶钻,钻石纯净而闪耀。 Alpha和Alpha在国内的确不能结婚,国外的婚姻证明在国内也不过是一张没有法律效力的废纸。 其实他们也不需要什么法律保护,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分开。 如果江少观想要去国外登记,邰砾也会配合。只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想要做些什么。 从美国到s市,又从b市到s市,江少观一直是以他为方向在努力。 他不能心安理得地处于被动。 “少观。”邰砾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有他们小时候一起练拳的,有他们在床笫之间纠缠的,有他们争吵的,有他们一起吃饭的、遛狗的。 他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恋爱到底是什么滋味,可原来那个注定会爱上的人早就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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