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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芷最终因为精神问题没有被判死刑，她进了监狱，爷爷奶奶恨不得捏死我，姥姥姥爷看见我就来气，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不会说话了，也经常听不清声音，还会在午夜里突然大喊。 我像个鬼魂一样飘荡在顾家，只有小舅还记得我。 他本来住校，我出事了后他就改成了走读，我每天都会坐在门口那块草坪上等他，把那地儿的草都坐秃了，小舅就拿一块毛毯铺在那里，第二天他放学见我坐在毛毯上，说我像只小奶狗。 我在那里坐了三年，直到小舅高中毕业，他跟家里闹翻，连夜跑了。 那晚上是我的噩梦，我总看见被烧死的那三个亡魂在我身边飘荡，说恨我，又说要带我回家，外边的毯子没来得及收进去，被大雨浇透，地上的碎玻璃扎破了我的指头，我把指头吮在嘴里，血腥呛得我上不来气。 我想我再也不是小舅的奶狗了，我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摇着尾巴死去。 但小舅最终没丢掉我，此后的每一天，“我生命里最快乐的一天”都在更新。 我不是没良心，我其实很愧疚，小舅为了他的奶狗着实付出了很多，足够我给他操好几辈子来还。 他大一的时候课程任务量特别重，有一次在学校里熬到很晚才回家，回来发现我已经高烧到人畜不分，差点变成弱智，小舅没在那天对我说什么，却在期末带着专业第一的成绩默不作声转到了隔壁管理院。 江叔叔每次来的时候都在叹息这事儿，但小舅依旧每天高高兴兴地揣着两包香草味的百醇回家奶孩子，奶也不好好奶，小零食拿出来总要自己先咬上一口，说舅舅给你变个魔术，一口一个月牙。 他大四的时候同班同学忙疯了，江叔叔都不怎么精心扎头发，他却还总带着我出门吃麻辣烫啃雪糕。 有一天晚上他喝北冰洋给激着了，忽然问我，你想不想回老家里去吃香的喝辣的，我把吃完的雪糕棍面无表情地砸到了他脸上，他笑了笑，背着我回家，第二天就选择了读研。 我时常听我姥姥指着我妈脑袋骂她，我当初就劝你把孩子打掉你不打，现在后悔了吧，我妈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挺后悔的。 我要是没从她肚子里出来，我可能会堂堂正正的遇见顾云菖，好好跟地握手，好好跟他认识，干干净净地和他牵手，拥抱，再亲吻，上床。 我们可能会成为世俗眼里一对幸福的同性恋，谈起来稍微有那么点可惜，而不是被口水淹没的乱伦垃圾，活该走路上被什么车撞死。 但我又在想，万一我不是小舅的外甥，不是可怜兮兮的小狗，没有在那个大雨天把他的鞋子藏起来，小舅还会这么爱我吗？ 我们可能连认识都不会认识，就算遇见也是匆匆擦肩而过，只在转身后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人似曾相识。 我害怕，我每次想到这里，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惧里，像有人生生把我从中间撕扯断。 我有点分不清虚实了，好像被梦魇住，我努力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小舅，却扑了个空。 “小舅！” 我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找他，却见他正坐在一旁吸烟，烟灰抖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反应了一下，才说我靠烫死了。 我一颗心落回胸腔，虚弱地爬向他，他将我揽住，亲着我的后颈说做什么梦了？ “梦见小舅怀孕了。” 小舅笑了笑，故意吓唬我，“我把烟头弄你脖子上。” “弄吧小舅，你给我弄好多印记，这样你走在人群里就能找到我了。” 小舅吸了口烟，拉起我全灌进了我的嘴，我被呛的凶，低着头不停地咳，把眼泪都咳出来了，小舅扔了烟亲我，把我想要咳出来的浊气又吸回了自己口腔里。 我跟小舅说我爱你，小舅喘着气说me too。 他在我胸前吻了很久，最后嘬出个小草莓来，然后捧着我的脸，有点认真。 “弄好了，在心口上。” 2021-02-17 14:46:47
第16章 我第二天才意识到我在艾滋还未确诊的情况下跟他做了一宿，吓个半死，磕磕绊绊拉着他说了实情，小舅在我面前特别冷静，转头却在厕所让朋友托关系给我两安排专家号。 “我还年轻，我还有孩子，务必要将此事重视起来！” 我突然就不哆嗦了，扒着门框笑了半天。 小舅老说我像个炮仗，其实他更像。 他每天就在我身边炸啊炸的，让我忙着应付他，也忙着拾掇自己，好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想一想我这些年没能在地铁北京站卧轨飞头，还能长成这幅祸害人的模样，小舅那得是头等功。 他那天把我从医院接回来，闭口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他在这方面其实宠我过了头，除了杀人放火睡未成年，基本不会逼着问我什么，想说就说，不说拉倒，他说我是小孩，但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在拿我当大人。 上天还是护着我小舅的，检查结果昨天出来了，我两都没事，我和小舅在车里抱头痛哭，都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喜悦感，于是抓紧在车里打了一炮庆祝一下。 我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抖，特意戴了个口罩，小舅在背后笑话我，“瞧瞧你这胆儿，我在我自己车里打炮犯法了？” “但你不是在跟小模特打，你是在跟你外甥打啊。” “那我也是在跟我外甥打，我跟他们的外甥打了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觉得惭愧，我应该给予小舅一定的名分，于是我把口罩取了，堂堂正正下车，然而我一回头，懵了。 我小舅高高兴兴拿着我取下的那只口罩，满意地戴在了自己脸上。 “早知道就多拿两个了。”他照了照镜子说。 我扑上去咬烂了他的嘴。 A大要期末考了，小舅又忙了起来，他嘴上不说，但那天医院的事情给他造成阴影了，他心里总担心我，所以再忙也会在八点前回家，能在家里熬夜绝不待在学校。 我在家看了一下午动漫，看的有点没意思了，换台换到一偶像剧，见里边霸道总裁装了一豪车的零食去接自己女朋友放学，我突然一腔热血涌上心头。 但我没车。 但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 我在超市里买了特别多好吃的，满满一车，然后交了两百大洋的定金直接把小推车推走了。 面包是有了，但车看着有点寒酸，不太适合拿去接一脸贵气的小舅，于是我又在旁边文具店费劲脑汁剪裁了一块得体的纸板，在上边写上劳斯莱斯四个大字，尾巴点缀顾氏专项图腾（一只狗头），然后将它挂在车上，打了出租就高高兴兴出发。 A大本土化久了，校门管的一点不严，进门要人工检阅校园卡，我一点不慌，镇定自若拿出我高中的校园卡虚晃了一下，然后推着我的豪车埋进学术的殿堂。 可能这些学生都没有外甥，所以见到我会觉得特别稀奇，我在他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下走到了我小舅办公的大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 “嗯？怎么了，内裤在左边抽屉。” “啧，我没找内裤，你在哪啊，舅。” 我舅那边有翻书的声音，说办公室，我问他是以前那个吗？他说是，还具体报备了一遍。 我兴奋坏了，“那你从窗户往下看！” 我说完就抬起头往五楼看，阳光有些刺眼，弄得我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才看到那窗户里显出一立高挺的身影来。 隔了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舅在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靠，一定是被我感动到了。 我冲他摇摇手，心里特别高兴，还有成就感，也顾不得周围看热闹的各类同学老师了，直接冲他大喊：“云菖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云菖摸了把脸，咬牙切齿地说我谢谢你大爷。 我眉开眼笑，被那强光刺的眼角酸疼，忍不住捧着电话悄悄地和他说，“小舅，今天天气比昨天好...” 我比昨天更想和你拥抱。 2021-02-17 14:46:50
第17章 我也不知道云菖什么毛病，但云菖指定是更年期了，我那么费尽心力讨好他，他居然差点当众给我屁股打青。 他不是独立办公室，跟其他老师共享，我也不能期待在学校里角色扮演打个炮，只能乖乖做小舅的好外甥。 小舅对桌的老师快六十了，正是老子不疼儿子不爱的时候，他看着我一脸慈祥仁爱，我就乖乖地叫他叔叔，他乐坏了，从他小抽屉里赶紧掏了几个橘子塞给我，说是老家那边寄过来的，市面上没有，甜的很。 他谢着顶挺着啤酒肚，我叫他叔叔，不知道还貌美如花的江旸叔叔听了会作何感想。 我高高兴兴接了橘子，弯着身子谢谢叔，他在我头上摸了两把说赶紧吃，叔叔那里还有饼干和威化饼，院里给发的，我糖尿病吃不了，全在抽屉里放着，你自己拿着吃，哪个爱吃挑哪个。 我唉唉唉，本来没啥胃口，见他眼巴巴看着，就掰开一个吃了，没想到真香啊，甜的要命，本来想给菖剩一点的，还是下次一定。 我一边夸一边吃，一阵把三个全给整了，那老师高兴，又摸我的头，差点给我抱起来了，他还要继续给我拿，我小舅咳了两声，说李老师，别再给他了，他上火。 我刚想说我哪里上火了，就听我小舅说“他痔疮还没好。” 妈的。 我趁机瞪了小舅一眼，他拿着笔在手里转，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李老师关爱祖国花朵，听我痔疮就只能作罢了，但又往我手里放了几个星球杯和芝士威化，我如他愿撕开一包咬了一口，说好吃极了，他才乐乐呵呵拿着书上课去了，走的时候特别不舍。 “多来玩哈，多有意思一小孩啊，太可爱了。” 我一米七八的身高，快十八了，这可爱两个字着实叫我消化不了，但我小舅忽然笑了笑，嗯了一声，“他从小就可爱。” 我原谅了他。 李老师一走我就在屋子里巡视一圈，然后又鬼鬼祟祟出门往走廊里望了一眼，确认没人没摄像头后我飞奔回来，立马捧着小舅的脸猛亲了好几口。 小舅把舌头伸我嘴里搅了几下，说我个兔崽子不省心，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不省心，我是吃了橘子，但我又没让他扫橘子皮。 但想不了那么多了，我亲了会就松开他，没再折磨自己的肉体，先解决一下家庭矛盾再说。 我敲了敲桌子，很有威严，“厉害啊菖，知道在外边给我造谣了。” “你都查岗来了，我敢吗？” 小舅甩了甩有点长的刘海，随性地伸过来手指，揪着我嘴边的饼干屑扔自己嘴里，我问他甜不甜，他看了看门，亲了我一口，说齁的慌。 “拿给你漱漱口。”我拿起杯子喝了口他泡好的玫瑰花茶，立刻嘴对嘴全吐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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